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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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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儿像是闻到外人的气味儿一样,拖着软绵绵的雪白身体便向陌生人身边凑,它像是极喜爱齐维桢一样,喵喵的直叫。
灵均将那扁毛畜生提起来扔到一边,那畜生仍旧往齐维桢怀里钻。灵均睁着眼睛吐出一口气来:“齐维桢我真佩服你,你可是真是老少通杀连畜生都不放过,这个东西我前前后后养了快一年了,居然和你这么亲。”随后想想,这猫她也是母的啊,齐维桢似乎对母的有一种天然吸引力。
齐维桢手指轻轻摩挲那猫咪,对方“喵呜喵呜”舒爽的直叫。灵均轻轻一笑:“欢迎回来。”
两人斟上梅花茶淡淡喝了半天,他细细端详她半天:“你…更美了。”
灵均点点头:“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毕竟你最会说话。”
齐维桢手中摸着那猫咪软毛,却低头淡淡带着些笑意:“十月底的时候父亲又和我去了几封信说到了你的事情,真是没想到啊,我虽与颜大人不甚熟识,却也觉得可惜。”
灵均抵着头闭上双眼:“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可是她也很执着,为了一两个荒唐的理由,死的不明不白。”
齐维桢忽然将手放到她纤细指尖处,仍旧那样毫无猥亵的温柔:“阿灵是个坚强女孩儿,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很强大。”
灵均偏过头轻笑一声:“说的我非要你时时刻刻在一样。”
齐维桢笑叹一声:“有时看见你迷茫的眼睛,痛苦、挣扎、坚毅、懊悔,总觉得你的种种令人感到生命的热度。看到你才知道,人是活着的。”他起身轻轻踱步,温雅的背影也有了几分无奈:“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灵均摇摇头:“你才二十多岁啊,正是大好年华,你堪称完美,这样还不够么。”
他却对着浮云淡笑:“人都有一张完美的面具,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便勾起眼睛的笑,怕是看透我内心许多吧。”他静静回头,金褐色的瞳孔极其认真:“就像我也看到你面具下的另一面,复杂、矛盾、脆弱…也许这样,我们才能互成因果。”
灵均忽然站起背过身去:“你来找我还有什么要事么。”
齐维桢沉默半响:“只是来看看你,给你的信都收到了,我很欢喜。”他回头看她一眼,便离开了姜家。
灵均的心中久久不能安歇,齐维桢总是话里有话,将所有赤裸的语言变得高深而带有诱惑力,那样一个他实在是太完美不过,可是自己太害怕了,这个人的心中藏着浓浓的烈焰,藏着深沉的心计,齐家的家族更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
齐维桢要议婚了,这样也好,这样彼此就可以安心了。也许只要他那颗有些不太安定的心完全被家族的绳索套笼,他才能将内心那些炙热的火焰完全熄灭。
快四月的时候,姜楚一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第一眼就看到在家中花树下做丹青的女儿。
灵均一看到父亲,眼泪噼里啪啦的忍不住就向下流,姜楚一出了平静的抱着女儿,心中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灵均一点一点的描画着父亲的脸,仍旧是美丽的风姿,脸上却沾上了旅途的风霜,变得有些疲倦。
姜楚一将女儿抱进怀中神思幽幽,怀中的女体成熟饱满,以不可知的速度疯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啊。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想要放手,这场漫长的分离,在外的艰辛孤寂,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自己的女儿。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中足够强大,现在却发现,那是靠着心中仅剩的一点亲情和残存的理想所勉强维持的。
若是当时强硬的将女儿嫁给罗士谌,现在她会不会很幸福呢,也不至于陷入朝廷的旋涡中越来越深。
姜楚一轻声苦笑:“你小时候,我教你什么都是教五留五,可是你自己却能参透十成十。我想让你学到活下去的本领,又怕你走上妙仪的老路,所以犹犹豫豫、畏首畏尾。可是你的才能也许是无法泯灭的,我在南方听到你去了御史台,说好了不担心,心却都冰了。后来又听你做了几件大事,我…哎。”
灵均起身轻轻的抚摸父亲柔软的鬓发:“爹,您不必多想,即便今日我嫁了人,未必他们就不难为我。一旦与朝中沾上关系,一干亲族都会陷入到旋涡之中。若不先发制人,反被他人制死。”
姜楚一喃喃低语:“我老了,已经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你像谁呢,执行力强的惊人,手段也更加凌厉。”
灵均笑道:“我如今和父亲一样是锋利的剑,可是女儿不是蠢材,难道就不会和他们玩手腕?”
姜楚一看着女儿那年轻的眼中闪烁着不明的野心光芒,却更加耀眼。也许女儿正是赵朴子所说的那种人,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最强大的人,要懂得用暴烈狡猾的手段操纵权术游戏。这原本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戏码,可是他所爱着的女人们,却偏偏都…
灵均指尖轻轻点着父亲仍有担忧的眼角:“文人心思,武人脾性,土匪路子。我和上雍天生八字不对,可是在这里,我也体会到那种游戏众生的快感,您该为我高兴才是。”
她犹豫半响,终究没有说出颜风神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姜楚一舒展了眉头笑道:“过几日你杨姨家就要办婚事了,令狐释之这小子倒真的赢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啊,闹起来真是好大脾气。”
灵均勾勾唇角:“那位隐藏的密不透风的小姐究竟是何人,能得他如此爱慕不惜和母亲反目,我倒是感兴趣。”
姜楚一赶紧抓住女儿:“我近来想想上次去他家的事情,总算明白那小子也在等你开口将婚事作罢,这样做是有些不人道,你不会想要去报复人家吧。得饶人处且绕,我儿大度,何必和他计较,何况你自己也是那个心思。”
灵均哼笑一声:“我又不是姜天心,自然不会那么无聊,我不过是对他那个心中的神女感兴趣罢了。”
姜楚一细声劝慰:“你杨姨也是一直对儿媳妇儿不满,嫌她也是个庶女,嫌她文弱又姿色不够,所以到现在还有些脾气,你去了定要好言安慰。”过了半响,他却又苦笑:“她一向觉得女人无论多么强大,也要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若是脸色不好你也别怪。”
灵均心中会意,想起了杨羽之爽朗却恩怨分明的脸。作为妻子,杨羽之大致已经是幸福的极致了,正因为被丈夫与儿子爱着,她才觉得家庭才是女人心中最重要的,这本是无可厚非的。
女罗晚一点到了家中,一张眉眼仍旧是冷漠的,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她看到姜楚一仍旧是冷漠之至。
这一顿饭吃的不冷不热,晚上灵均进了父亲房中,发现他坐在书桌旁发呆,手中的笔也跟着呆住了。
灵均轻声轻脚的走过去,发现那细白的纸上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形飘逸墨发纷飞,站在山上尽显潇洒气度。她像是心中发痴被吸引了一般,离那背影越来越近。姜楚一轻声道:“这是你娘。”
灵均抬头看他一眼,心中却有思量:“您愿意和我说起她了么。”
姜楚一将女儿扶着坐下来:“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是个过分聪明之人,原本与你父亲是表兄妹,因为聪慧而自改姜姓。我与她本是表姐弟,哎,一时间说不完,那时候…”
父亲眼中又露出这种眷恋的目光了,她并不知道姜妙仪是何人,只知道这个聪明无踪的女人占据了父亲的心,怪不得女罗会厌恶自己的生母。
灵均低头轻笑:“我知道您不希望我去寻找当年叛乱之事,说实话,我对所谓的亲生父母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容姨总告诉我,这两个人身上有着各不相同的疯狂,要我无需缅怀过去。只是我想知道御座上的人倒是如何,竟然令你死心塌地却杀了我的父母。”
姜楚一指尖攥的泛白,脸色也变得苍白:“你说的对,为杀兄杀姐之人卖命,这本就耻辱,可是兄姐叛乱在前,当年妙仪亲口承认之时,我简直要疯掉。这一生独望为人清白,可是忠孝仁义总难两全。”
灵均握着父亲的手轻轻笑:“您忘了过去吧,看看活着的人,女罗又生气了,怕是因为你为人卖命不陪她闹别扭呢。”
姜楚一低低笑出声来。
☆、新婚
女罗到底没能挨过三天,姜楚一冷着她,她那张冷艳的脸到底挂不住。姜楚一只要给些甜头,女罗便直接投进撒开的大网里了。
灵均真想挖掉自己的双眼,不想看到那位姑姑心中泛出桃花却硬装出来的模样。
寒食过后,斜飞的柳絮悠悠的叠起,灵均悠悠的拿着手中酒坛,在霸水下的柳树旁喝酒。自从上次来,很久没来看颜风神了,手中的玉箫已经被自己磨出了痕迹,她思前想后,仍旧没有将颜风神的事情告诉父亲。
姜楚一其实是一个不懂得如何去爱人的人。在这一点上,灵均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第一个人大概就是姜妙仪。她走在赵国的大街小巷,听到父亲的传奇,曾经深深的崇拜过父亲。后来知道他心中的郁郁沉沉,觉得其实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爱上他容貌才华的人很多,男男女女,也许颜风神只是其中一个。可是父亲似乎对男女情爱天生少了一根弦,他和所有姜家人一样,只愿意去善待自己所爱的人。
即便颜风神活着、摆脱了一切,那又如何呢。
颜风神的爱情是缠绵的藏于心中的,而父亲这样的人,唯有深刻与掠夺才能让他记住对方。
爱情是一场可悲的买卖,赢的人收获的是输家的命,若是以前,自己不会了解颜风神这种愚蠢的做法。
可是现在却有一点感悟了,爱情杀人不眨眼,伤人不流血,但是却能毁掉一个人一生的执着。
“喂,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说打个招呼。”
灵均摘了摘头上的透额罗,懒洋洋的看着一旁的欣长男子,懒洋洋的负着刀剑,斜飞的斗笠遮住了发丝:“道反兄终于长高了,我真为你高兴,不跟在你哥哥身后做小尾巴么。”
令狐道反一身黑衣,手中的龙牙如威武将军,少年的身体长的极快,已经是有如青年身形,一双吊猫眼形却仍旧明亮。
他扫了几眼面前的女子,懒懒的扒了扒头上的斗笠:“还以为你最后嫁进来呢。一开始,婶娘可是咬着你的名字不松口,后来你做了御史,她忽然口风就松了下来。说起来这对新人倒是要好好感谢你帮他们拖住了好些相亲的画像呢。”
灵均嗤笑一声。必定是令狐释之模模糊糊的用自己同杨羽之打太极,结果正好借用自己进宫为官之事将自己一脚踢开。这个男人果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利用起人来永远都不会害臊。
道反吊起猫眼露出兴味水光:“这样有趣多了,若是你真的老老实实嫁人了,和那些大院中的蠢女人才是一个样子。”他转转头,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却勾出一个邪恶笑意:“姜灵均,大婚的宾客中可有几位有趣的人,这下准会唱出一场大戏。”
端午节过后三天正是黄道吉日,这一日,聂家的小姐正式嫁入了令狐家。
十里红妆,七十二抬,真可谓做足了面子。
绕过朱雀巷,八人抬花轿一路高歌就向着令狐家走过去。
灵均从蝼蛄阁中下来的时候,刘复之脸上的笑意一丝未变:“妹子别伤心,他不要你了,你还有齐三呢,那可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
灵均懒得理她便下了千秋岁,听着坊中之人细细碎碎的笑声:“听闻这位聂小姐乃出身皇商聂家,聂家与官家联姻,早就非同凡响,族中人才辈出,考取功名之人多不胜数。聂小姐虽然是家中庶女,但是德行良好,进退有度,与令狐公子堪称绝配。”
她懒懒的抽了一口水烟,便将那烟枪扔到一旁出了门。
姜楚一皱了皱眉:“怎么又抽烟了。”灵均笑眯眯的挽着父亲手臂:“咱们家人向来好这口,我只是解解乏,不要紧的。”
姜楚一算是男方的长辈,又是颇为闻名,偏他的女儿是上雍现在焦点人物,又带了一个绝艳的女罗,一路上自然经众人指点。女罗呕了一口气:“你不让我来我偏来,我就想时刻和你待在一起,万一你又突然跑了怎么办。”
姜楚一轻轻安抚妹妹:“你每次在哪里必定要惹得众人相看,今日是他人大好日子,我带你去岂不是喧宾夺主么。”
女罗瞟了一眼灵均:“她呢,她现在也有这个能耐了,有不少人也贪她美色。”
姜楚一整了整衣袖一脸正经:“这个丫头我早就管不了了。”
灵均心中窃笑,父亲拿她快没办法了。
令狐家一向是纯正的武人风范,府邸崇尚武人刚强容纳万物的本生脾性,今日为了迎接新娘子倒是更加热闹起来。虽不算铺张浪费,也是大富大贵之相了。
令狐虚若带着几个兄弟子侄笑意盈盈的迎接宾客,一看到姜楚一便眼光一闪:“阿隐,你终于来啦。”也许是灵均的错觉,她似乎感到周围的气息忽然顿了一下,令狐虚若笑叹一声:“你家两位千金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灵均将懒在一旁女罗手中的贺礼一把拽过来便笑道:“恭喜您迎入娇媳,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
令狐虚若打量她一会儿爽朗笑笑:“雏凤清于老凤声!”
姜楚一看得出来这位兄长很是高兴,便和他谈了几句入席。
一旁的女罗一露脸,整个院内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吞口水的吞口水,脸红的脸红,要不就是一脸呆愣相的蠢鹅。姜楚一直接将她交给杨羽之:“姐姐,我这妹妹就拜托你了。”女罗仍旧冷着脸随着杨羽之到了内堂。
按理来说,灵均乃是官吏,可身为女子又是后辈,本应该去内堂陪着新娘待嫁,偏偏一进屋子便几乎没法向前走。
她忽然想起了道反那日可恶的笑意,说会赶上好大一场戏。
这可不就是一场大戏么。
好不容易休沐几日见不到聂懿了,没想到他现在正正好好坐在堂中自斟自饮,仍旧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朝廷之中近来多传她和聂懿有些首尾,怨不得这些人都直愣愣的看她。
想来也是,他也算女方的堂叔,又在京中为官,来也是正常的。
好在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崔恕在一旁大力挥舞着手臂笑着看她。
灵均看着在一旁与众人寒暄的父亲,便想要向崔恕那边走。
可是不知为何,聂懿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灵均疑惑不已。
聂懿淡淡的瞥了瞥一旁的仆人,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你挡住我添酒了。”
仆人点头哈腰的添了酒,灵均莫名其妙的被安坐在了聂懿身旁。
两人坐在此处倒像是与宫中一样,一个在案头处理公务,一个在窗边看书。那日檀郎忽然闯进御史台中对着聂懿打量半天又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可是聂懿也并未多问。她心下感叹,此人倒是不见慌乱的时刻,又总是目中无人的模样,着实是个奇人。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与炽热的目光,灵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众人打了个寒颤。美人再美,奈何太毒,又闻得此女在御史台与刑部大狱的行径,直接凉进了心中。
灵均暗暗扫视一圈,心中却有些遗憾,齐维桢没来啊…
前几日他们两人不欢而散,她自己一琢磨话说的太无情了些,本想道歉几句却也见不到他人在。
她怎么忘了,这人回来后要继续做带刀侍卫守在皇帝身边的。
过了半天,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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