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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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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刚来这里就不学好,在大漠中天真执拗又神情的样子明明都是骗人的。
  “我去过了。”
  “啊?”灵均有些傻气的张了张嘴,倒是把他逗乐了。
  他倾身躺下,将脸挪在一旁,就像一个普通的夜话丈夫:“你将你的家乡说的如人间天堂,我来了,我便见到了。可是那又如何,她们身上没有我想要的。”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她却能听到闭眼轻轻低喃:“想忘记忘不了,不仅是心上那一刀。见过了繁花无数也好,如今更加知道了,那就是想要得到的。”
  她背对着他躺下,却不知如何开口。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像小兽一样互相撕咬,却竟然比任何人都合拍。他从未体会过的自由就是同他争吵的时候,似乎不用顾忌任何事情,他管着她,霸着她,折磨着她,但是始终不放她。
  灵均重重叹息一声,心神俱疲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做完了工作睡了好久的样子

☆、相持

  大理寺的拉锯战开始打了起来。
  皇帝雷厉风行裁撤审判院之后,六位详议官一时之间全部被下了大狱,一时风光无二、盖过三法司的审判院就此消失。群臣皆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不敢提起半分。
  可是再不提起,此事也要被提上日程了。
  支党权倾天下,言官也乐得一个直言犯上的罪名。
  谁能成全言官的千古名声?唯有一个直言犯上,斗了奸臣。
  朝堂上的口水仗打得不亦乐乎,仁帝倒是不偏不倚,只是安静看乱成一团的朝臣。
  赵国朝臣素来文武不对等,有的文人出身直接上手,有的反而武人出身沉默的很。
  比如说翰林学士时迁,真正的状元才子,其骂仗战斗力堪比言官,连手上都有几下功夫。
  此人说一不二,不买天下人之账。
  支道承已经五旬左右仍旧略有清贫风姿,便如一座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闭着眼睛由着时迁骂人。
  时迁声如洪钟,宽大的眉目像极了怒目金刚:“呵!那日我到巷间,听到卖菜的小孩子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丞相看管九千岁楼。我便问他,你只知道九千岁楼,可知道什么叫王宫,一群半大的孩子竟然楞在那里摇摇头。到了学宫更是奇怪,这些摇头晃脑的学子起来晨读,读的都是宰相手中的策论,我问他们陛下三年来下了多少诏令,这些国家的士子竟然一概不知。”
  支道承半睁开眸子,倒是很心平气和:“街头巷语,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耳。”
  时迁冷笑一声:“街头巷语不足,那刑部大狱监啸一事也不足对簿公堂?”
  支道承忽然睁开双眼,越发颤着身子谦恭:“时大人这是何意,老臣日日有做不完的苦工,哪还有时间去管许多死囚犯呢。老臣只是觉得有些人可笑的很,今日别人家生不出孩子是老臣的错,明日里妻子出走也是老臣的错,刑部大狱的犯人失了理智,又是老臣的错!”
  时迁一张脸涨得红紫,指着他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仁帝招手笑了笑:“好啦!刑部大狱一事尚无定论,不需要拿上来做把柄。”
  时迁躬身刚直:“老臣并非空穴来风,遍观上雍,只知有丞相,而不知有陛下——”
  “时迁!”仁帝手中的香珠重重扣出凌厉的响声,“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不要——再说第二次。”
  他看着御座下心口不一装模作样的臣子,心中有一种异常的可笑,只是挥了挥手。
  明黄垂帘后,符尧光的身影渐渐出现。
  灵均的自由时间多了起来,她几乎怀疑自己要成为一个空吃官饷的废人。她已经正式接过详议官的案子,可是大理寺迟迟没有传召,皇帝也是消息全无。
  现在的她几乎处于被放逐阶段,只是按例将一个又一个失察的官员收入囊中。
  翰林院外,众人一见到姜灵均一身黑色的身影,忽然个个止住呼吸辛勤劳动。
  灵均抱着臂走了进去,心中却疑惑万千,怎么这些人看到她就和猫看到老鼠一样?
  倒是华蛰存打量她几眼,颇有几分笑意:“小姜大人今日是来拿人的?咱们翰林院可有失职之人?”
  灵均心下纳闷儿:“我来拿谁啊,我不过是刚押了几个人顺道过来避避风头。”十九公主这几日解除禁闭,可是满世界追着她呢。
  华蛰存朗声一笑:“您似乎还不知道早就已被人敬畏了,各位大人皆言您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在刑部和郁大人打擂台,回到御史台稽拿要犯的本领更是让人敬畏。前日那个孙大人看着如此抠门,您竟然能将他贪污之事揭发出来;大前日那个刘大人更是可怜,官风不正,直接让您在青楼中捉奸了;三日前那个吴大人有辱国庙,您倒是直接挖到对方家里去了…”
  灵均抬手止住了他,口气略微无奈:“本官闲来无事,总要有些事情做。”她说的可不是假话,这两个月几乎用来摸御史台的门道了,每次看到那位冰雪般的符大人露出恶寒的笑意,她便知道是时候逮几个人过来尝尝鲜了。偏偏赵国有的是废物官员供她消遣,也怨不得别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还挺热爱揭发检举这一行的,每次威逼利诱、公报私仇的时候,心中竟然有半分爽快…御史台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啊。雏凤清于老凤声?怕是这群人心中已经畏她惧她吧。
  她靠在一边看着茶香攀援的身影,却和单西哲的眼神碰了个满怀,几月不见,这性格强烈的美少年也多了几分稳重,只是那暴烈的性子似乎仍旧难以压下去。
  他递过来一杯茶,眼神却低低的闪烁:“这些日子你见到姜天心了么,我总是找不到她。”
  灵均心中有些愕然,随后却几分惆怅,这个人,他喜欢上天心了呵…
  她摊着手笑了笑:“我们不住到一起,她那个人,我不常见的。”
  单西哲有些别扭的转过头,眼睛却有些认真:“她曾经和谁有过婚约么?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灵均心中叹息一声,她难道要砸碎这人的梦么,喜欢上谁不好,为什么要是天心呢。
  她轻叹一声:“你不需问我,我们关系并不好。至于她,如果她连告诉你的兴趣都没有,你还是不要妄想,而且,对于世家来说,她可不是个好女子。”
  单西哲却忽然重重推了她一下,厉声急色:“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自己的姐姐!我原来还以为你极有风骨不随流俗,没想到你也是这般趋炎附势之徒!”
  一旁吃惊的翰林们连忙过来劝架,灵均只是起身扑扑身上的尘土,在众人惊奇的注视中走了出去。
  天心的身世经历,临川单家怎可承受?单西哲注定妄想,她不过是希望二人省些力气罢了。
  她迎头一看,却不防对上了一双吃惊的眼睛,那人忽然笑了一下:“多日再见姜小姐…不,是小姜大人,竟然如此狼狈,您真是——”
  灵均勾了勾嘴唇指着怒气冲冲的单西哲:“恭喜单大人从京东路调回来了,短短几个月便重归中央,可谓平步青云,下官先行恭喜了。不过,您还是先安慰下您脆弱的侄子吧。”
  单元训笑呵呵的拱手让出一条路,眼睛却随着她纤细的腰身久久不离开。
  她敲敲颜风神的门,却发现她不在屋中,二人渐渐熟识,她也便不避讳走了进去,发现那爱笑的女子站在床边痴痴望着什么。
  灵均走近了随着她的目光,原来院中的花换了几成新,春花渐渐凋了,却有些夏花长了起来。
  “果哉!末之难矣!”
  灵均颇感兴趣:“那您现在有什么难处呢?”她细细看颜风神,发现她嘴角露出些青气,好似有些心痹症一般。她细细想着,还是询问两声:“姐姐,你莫不是有心痹之症?”
  颜风神忽然鬼魅般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闪着幽暗的光,半响却不自然的默默耳鬓:“你说哪里话呢,我没有什么病的。”灵均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只当自己晃了眼睛。
  颜风神喝了两口茶水,仍旧笑得温和可爱:“说什么呢。哎,最近犯了夏困症,每日神情不好,你别见怪罢了。”
  灵均心下笑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一抬头,却发现颜风神又痴痴看着她,倒像是满眼爱意的模样。
  灵均的眼角轻轻的打量着,只任她看。她似乎发现自己失态,撇开脑袋回了神:“十九公主放了禁闭了,我想你最好小心一些。”
  灵均耸耸肩:“我哪晓得这个刁蛮公主会做出什么,我不惹她就罢了。”
  颜风神纤细的手指划过额头,仍旧喃喃低语:“这世上总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来万千宠爱,可还想要夺去别人的爱。齐三那样的人,应当配你这样的人。”
  灵均一把抓住她:“我的姐姐哦,您让我在这里歇歇吧,我和他真的没有太多关系。”
  颜风神嘻嘻一笑:“胡说,齐将军去了南方平寇,打个奏折就要说你爹的事情,难道不是在讨好未来丈人吗。”她转转眼珠,却拉着她轻声劝慰:“妹妹,一个男人能够为你得罪公主,那是很难得的,我亲眼看到他在皇上面前将十九公主说哭了。你要晓得,你不是郑言师那种女子,她背后有二公主在,做官不过是为了勾搭男人嫁的好,你很强,可是咱们仍旧是女人。”
  灵均只是一直点头,颜风神小孩子似得不乐意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也不听。”
  灵均只是一味笑着讨好:“姐姐好像我娘,整日操心我婚事呢。”
  颜风神回头一弯唇角:“我给你当娘,你愿意?”
  灵均嘿嘿痴笑。
  颜风神的面目忽然模糊了起来,只是一瞬间露出了有些忧伤的神情:“等一个人多少年,只要能再见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既见君子,忧心如醉…”
  刑部大狱与审判院一事遥遥无期,皇帝却再次炸了一个惊雷。
  与党项议和之事已成定局!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灵均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檀郎,仍旧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喂,你们要议和了听到了嘛!”
  檀郎正在一旁看书,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灵均不甘心的踢了一脚,对方顺势躲开了。
  她在一旁挑了挑眉毛:“二王子殿下,您在宫中国宴的时候见没见到漂亮的公主们啊,我想陛下为了结盟,一定会下嫁公主的,看样子不是你大哥就是你了。”
  檀郎放下书,直接不顾她的劝阻对着她的嘴啃了半天。
  灵均多少次都敌他不过,渐渐已经麻木了。
  檀郎心满意足的一阵偃食,薄唇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倒时候我再将你当丫环带回大漠,让你每天伺候我洗脚。”
  灵均想起了昔日细封娅娅一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轻哼一声带过了。
  檀郎淡淡的饮了口茶:“不感什么兴趣。”
  灵均懒散的“嗯”了一声。
  他紧紧盯着她重复一遍:“我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刁蛮公主不感什么兴趣。”
  她心中忽然有些烦躁,这样子倒像是自己逼着他发什么情话誓言一般,他娶不娶公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如果这个人真的娶了公主,和他的哥哥一样三妻四妾,她真的想不出来那副样子。他还记得他在月下唱情歌吗?他还希望有一个爱他和孩子的妻子吗?他也会为她的妻子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吗?
  她咬着唇转过头去,那张俊美平静的面容出奇的吸引人,也显得更加遥远。
  他们的路,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质子

  灯光下的剑影异常诡异,灵均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想起了自己在大漠的时光。
  令她心中感到壮美的大漠风光,精壮彪悍却异常敏锐聪明的党项人,野心勃勃的草原新任霸王。
  站在战士的立场上,她是不希望和谈的。与党项数年你争我打,虽然都是些小战,却仍旧损耗大量士兵,她至今忘不了那些臭气熏天的尸骨,汉人将士连灵魂都没有归处。
  可是站在赵国立场上,与嵬名结盟不仅能抑制偏向西辽的往利家族,也能作一个缓冲带。
  蛮人的思维既复杂又简单,简单到来到赵国只为了抢掠食物,复杂到不可预知的野心。
  可是眼下议和却势在必得。西辽多年来仍旧虎视眈眈,无论嵬名开出什么加码,御座上的皇帝都要为自己买单。
  呵…说来说去,那个皇帝在十多年前签订令人耻辱的休战盟约,就已经错失了杀掉西辽的大好时机。
  她心中越发幽暗,却异常坚定,嵬名不过是一个工具,无论议和成不成,支道承通敌的证据就在手中,审判院的事一定要再加一层重罪!
  煌煌明堂,社稷为上。
  乞颜辛跪于地,恭敬地看着面前的帝王:“陛下,臣已经与往利交战三次,他胜不了臣,臣也胜不了他。”
  仁帝手中的香珠轻轻撂在一边:“他不听话,只好去教训他,和西辽走的太近,这不是长久之计。”
  乞颜辛低头沉默半响,沉声保证:“臣已经将降书带来,缔结盟约后,臣原为陛下之马前卒。”
  仁帝点头微笑:“从今开始你就是朕的夏王了。”
  乞颜辛眼神微颤,隐去眼中的水光越发坚定:“关于质子一事,臣有话要说…”
  父亲来信了。
  灵均欣喜的打开了父亲的信,一贯的话不多,但仍有温温的情感在,他本来极厌恶自己成为御史,却兀自忍住了。
  只有一事他无法忍受,平稳清丽的自己如弯刀一般,清晰的写在纸上:“绝不会原谅南齐音。”
  南齐音…
  这个男人如鬼祟的幽灵,总是出现在这些欺骗背后。
  “罪臣嵬名乞颜辛敬奏大赵皇帝陛下,臣出身蛮夷微末,敬慕中原文明与礼乐教化,然臣草芥寒微、实如飘摇一蜉蝣,往利、西辽莫不攻之,杀臣亲眷于战。臣父罔死,臣乃驱于往利,命臣出兵挑衅君上。今臣实为千古罪人,祈君上宽恕,命臣附之,为我北方之屏障,愿以此谢罪于君上…”她偷偷疏通关系求来乞降文书看了千遍万遍,心中却更加确定了,这份声东击西栽赃陷害的文书,分明就是南齐音的手笔。
  呵…往利戚骨那种人,怎么可能贸然得罪赵国与西辽一方。嵬名多年征伐,与往利多有算计又王不见王,怎么可能屈居他之下。想必是南齐音在后为推手,要他攻伐赵国先是树立草原权威,其后示弱让仁帝不得不封王于他,实则封为夏王之后,赵国每年还要输出多少钱粮布帛填补北方这只凶恶的狼。
  嵬名,不过是另一个往利而已。怪不得父亲深恨南齐音,此人身为赵人,却为赵国埋下了太多危险的种子,几乎会使得尾大不掉。
  嵬名要成为缓冲地带,此事已经势在必得,可是他们是狼,狼性本贪,等着看吧,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闭目半响,烛影却带来一阵风声。
  终于到了,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仍旧在,手中拿着那份文书看了半日。
  檀郎一把将它丢进火堆中,灵均只感到肉疼,完了,我的五百两银子…
  他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鹰眼却奕奕盯着她,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怎么如此不老实,日日看这些麻烦的东西。”
  灵均心中苦笑,大少爷,这些和你无关?你可是正主啊。
  檀郎干脆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怀中,尽管她腰身细长,仍旧被他完全圈抱不得动弹吗,此人竟然还像是娇惯孩子般叹息一声:“你真是个大麻烦。”
  灵均气的几乎要笑出来,他这人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自己都如此任性。
  她心中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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