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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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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家里没有半点金银,有什么蟊贼敢来她可以直接扔出去。不过党项有和谈之意,她若是一时意气将他扔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大罪。
  算了…灵均苦笑一声,却仍旧随他去了。
  飒——飒,鞭子声越来越近,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绝如缕,郁鹤若朱唇一张,口中的酒便涓滴不剩。
  他一回头,便露出甜美笑意:“今日就请姜大人将十八班刑具试一试,姜大人虽然是个丑八怪,但是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只是想——折磨你。”
  在战场上杀人,和在刑房中杀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区别倒是很大的。
  战场上的杀乃是杀戮,刑房中的杀则是折磨。
  刑部大牢一向少有人声,自然要归功于这位郁大人,今日却人声鼎沸。
  郁鹤若要灌铅,她便帮着拿来铅水顺着喉咙灌下去;郁鹤若嫌弃铅水走得慢,她便送拿到开始凌迟;郁鹤若要割锯,她便一个人做苦工,看着那腿慢慢的被锯成两断。
  郁鹤若笑着看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到挂不住了:“姜大人以前做过这行?”
  灵均一边听着那犯人惨叫一边淡淡笑了一下:“下官哪有此荣幸,不过是在边关杀过人。”
  郁鹤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忽然起身踱了两步,勾起唇绽出冷意:“姜大人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多没意思呀。”
  灵均将锯放在一边,禀身报告:“大人,已经下去一尺了,再下去人就要死了,您也问不出什么了,下官建议您现在立刻做笔录。”他轻身擦过,眼角一扬又冷哼一声,将不忿继续发泄在犯人身上。
  半个月后,灵均拿着死刑录回刑部述职,却看到宫内人看着她指指点点,偏她一回头这群人就三三两两的躲开,溜的比兔子还快。
  “喂,你回来述职啊!”崔恕双手轻佻的拍在她双肩,倒是看着她没什么陌生:“你怎么真穿的黑不溜秋啊…”他嘴角一紧,便讨好似得捂着嘴,俊俏的脸上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窝的,你的脸什么时候能好啊。”灵均眼睛轻弯:“此生大概是被毁容了。”崔恕眼下一惊,却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只能说你被十九公主盯上太可惜了。不过你不要灰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医好了。”说完一溜烟儿又跑没了。
  灵均心下笑笑,崔恕的心只在醇酒美人,这样的简单令她羡慕。
  她拐过拐角,却不料碰上人,抬头一看,却是支曦望一行人。
  支曦望看着她,好似遇见鬼一般呼吸大喘,随后又仍旧恢复了旧日的微笑:“姜大人回来述职啊。”一旁的郑言师翻了个白眼:“身上好臭啊!果然和囚犯住在一起的。”支曦望眨眨眼睛:“郑姐姐别这样,姜大人也是被人…哎,也怪可怜的。”
  灵均略略点了头便走向一边,也不看再她们演戏。
  她将文案送到刑部,却发现颜风神坐在堂案上笑眯眯的看她,仍是一根简单的经纱乌带:“姜大人,你可是很威风啊。现在宫门内外,都知道刑部调来一个女杀神,和那位美修罗是天雷地火,在一起为祸苍生呢。”灵均讪笑一下:“原来颜大人是刑部的职权官,倒是下官眼拙了。”颜风神有些不乐意:“怎么你去了两日还生疏了许多呢。”灵均淡淡掸下去身上的灰尘:“这些日子和郁大人在一起摆弄刑具,身上血味浓了一些,说起话来也不大好了。”
  颜风神拊掌哈哈大笑:“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和他狭路相逢的也不错了,他这人行刑绝对明文典章,不会偏差一丝一毫,偏性子孤拐。就因为如此,这人身为侍郎,本应该高坐大堂,结果爱极了那间牢笼,不晓得让多少人叫苦呢。”
  灵均呵呵一笑:“至少郁大人生的美,向来宫里宫外都说我赚到了,能和美修罗在一起工作呢。”
  颜风神抬头看她两眼,却好似透过她看一个久远的影子一样,灵均便轻声退了出去。
  夜晚的树影婆娑,诏狱内人生嘈杂。
  “狗日的,大理寺卿呢!给老子滚出来!还不快给老子平反!”
  “我是审判院的判官,你们胆敢欺负昔日长官!”
  …叫骂声不绝入耳,一旁的小吏不在意的笑笑:“我说几位大人,您老就歇息两下吧。咱们大人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大刑是陛下下旨,您要是问话,还是等刑部下来批文再说吧。”
  房上的人轻轻闪烁眼神,心中早有算计。
  “审判院的三法司会审?”颜风神笑着看看灵均:“你居然知道这个。”她轻轻呵出一口气,白白红红的不知名花瓣儿便纷纷落了下来:“说起来,刑部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上有大理寺裁判,下有御史台监控,咱们可没有复核的权利。皇帝想要用的时候,便随便找个由头儿按在刑部身上,咱们呢,脏水也就泼着,反正吃的是哑巴亏。”
  她心中越发急躁,等着皇帝的口谕,审判院一事遥遥无期,若只是监禁之刑,迟早会有缺口在。
  需要一个时间点,使众人群起而攻之,在那之前,她要忍耐。
  自此灵均的屋内多了一颗苦胆,每日起来,她记着卧薪尝胆之功,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在心中。
  父亲已经数十天没来信了,她敲开天心的门,却发现对方眼中微闪:“你若不来,我怕是也要去找你了。”
  灵均深吸口一气,声音却不自觉颤抖了起来:“难道是南边出事儿了?”
  天心脸色很不好看。急忙拉着她坐下附耳:“消息也是朝廷那边来的,但我告诉你,此事绝不简单,数年前两广叛乱,加之南唐后裔残余,显然皇帝很不放心。现今两广乱成一团,阿隐之前的三任司长皆死于非命,他去了刚稳定下来,似乎兵力不足。”
  灵均紧皱眉头:“虽说平叛,打着的却是平寇的旗号,行军是号称‘南云屏障’的封家军,其中接收了超过一半东晋谢玄留下的北府军,其勇猛与实力号称天下无敌。”
  天心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为难。
  灵均却心中一震,如果真的为难,那就只能是与几十年前忠恕之乱有关了,怕平的不是南唐后裔,是太祖后裔吧!
  天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头转到一边看那发昏的香气:“我不大懂你对这些身世的执着。只是你既然知道阿隐有危险,还会像以前一样拼命救他吗?”
  灵均手指紧了又松,终于闭上眼睛:“我现在是朝廷官吏,绝对不能再生波澜,姜家的人命硬得很,就像父亲从前多次死里逃生一样,这次…我也会信。父亲他不给我来信,我知道的,他不想让我再去战场冒险——”
  天心叹了一口气,眼睛却不知道飘向哪里:“至少你有人可以相信,这很好、很好…”
  灵均想了半响,仍然没有抵住心中的欲念。她轻身出了千秋岁,悄悄躲在一旁,看着齐维桢从齐府中走了出来,便随身跟了上去。
  

☆、交换

  齐维桢停在了瓦舍门口,灵均开门进去,发现他已经打发周围仆从,倒着香茶等自己。
  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月白软衫的端坐在窗边,柔软的发丝斜斜飞出漂亮的弧度,宛若一副绝好的水墨山水画。
  灵均挪开了有些发呆的眼睛坐在一旁。
  两人半响无语,只是静默品着有些甘甜的茶水。
  齐维桢金褐色的瞳仁一直盯着她,浅浅的笑意温柔如水:“你说出来我就会答应你,何必憋着半天呢。”
  灵均暗自嘟囔了一声。
  齐维桢纤细的指尖轻轻按上她手指,温热的触感顿时传来:“小声说我也一样听得见。”灵均撇撇嘴角,干脆直视他:“我的确很想求你去南边看看情况,你会答应吗!”
  “我答应了。”男人低垂着眼睛,嘴角露出平直的弧线。
  灵均睁大了眼睛。
  齐维桢的目光慢慢靠近:“因为你说了,所以我答应了。”
  灵均笑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人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对方忽然爽朗的大笑而慢慢停止:“我要你安安静静的去翰林院你不听,我给你药你也不听,你的性格真的没怎么变。”
  灵均心中有些赧然,只是起身看着窗外的成双燕子:“可能我天生就不爱被约束吧,偏偏人又任性,大部分的时候能忍则忍,有时候却比任何人都不顾一切。”
  “你这些都和我说了呢。”
  灵均睁圆眼睛回头看他:“什么?”
  齐维桢站起身来靠在一旁:“你懒得说很多事情,但是我们有时候却出奇的会心。”他沉默半响,忽然盯着她:“我…可能要议亲了。”
  灵均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加冠,不能总被二兄拖着。他的盛名又已满天下,年轻有为,即便将来不是世子,他也有足够的金钱与权利可以安稳一生。何况在上雍,已经有很多贵族女子为他倾倒。
  齐维桢会和一个漂亮女子携手到老,那之后他大概会善待妻子,而不会再看任何女子一眼了吧。
  他曾经似乎对自己抛出过橄榄枝,尽管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是不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
  齐维桢拉住她逃避的手腕,灼热的热度渐渐传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灵均用尽力气挣脱出来,将头转到一边:“我相信你是个绝对理智聪明的人,最懂得审时度势。
  很多事情,不要再由麻烦的人给自己增添麻烦。别忘了,你是武国公最受宠的公子,你一人可谓是牵动全身。”
  齐维桢看她半响,周身的发丝都在跃跃的盘旋着,却在一瞬间骤然而止,却忽然轻笑一声:“一个理由不能够搪塞一世。”
  灵均垂下头,等着他的下文,却感到手上一直有力的手在慢慢磨蹭,那样子像极了主人在疼宠婴儿与小狗儿一般。
  灵均有些恼怒的转开头。
  齐维桢呵呵笑了起来:“好啦,别生气啦,我还挺爱看你这样的。”眼神一转,却忽然平淡了下来:“你听着,你的脸本没有大事,安心去治脸,十九公主的事情不要在意,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灵均撇撇嘴:“现在这样也方便的很。”
  齐维桢忽然点住她肩膀:“那么,能将你家中那个男人赶走吗?”
  灵均猛然抬头,齐维桢知道檀郎的事情了?
  她随便敷衍了两下:“那个人就是任性而已,现在与党项关系紧张,他不敢做什么的。”
  齐维桢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暗自苦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逼得现出原形…”
  休沐后,灵均一如往日来到了刑部大牢,这日的气氛却极其怪异。灵均向那瞎了眼的狱卒询问,他也只是秉着烟嗓告诉自己,大牢中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囚犯。
  那是个一身粗布青衣的士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读者,周身自由一股沉稳气场在,即便周边恶臭环身,此人仍旧毫不在意。
  他甫一抬头,只称得上端正的眉眼也并不着急:“大人,请为我添一碗水来。”
  灵均将碗碟中的水填满,看他一板一眼的端坐在一旁读书。此人面貌不显,仪态却极其完美,更像是经过完美礼仪训练出来的。
  刑部大狱几乎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与低等官吏,很少有高官入门,可她甫一入门便知道,此人绝非常人。
  他手上的策论正是翰林院主修的典仪,绝非普通之人能私有之物。
  郁鹤若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冲着那男人破口大骂,几乎骂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然后大大喝了一口茶,精致的五官强烈的扭曲着:“罗士谌,你有完没完,你以为我这刑部大狱是窑子,你说逛就逛?你能不能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手指轻轻挥动着,像是在驱赶小狗儿一般,气的郁鹤若脸色通红:“这次我一定要对你用刑,都别拉着我!”可以天不遂人愿,一旁的卒子能跪下的跪下,能拉住的拉住,几乎求爷爷告奶奶的看着面前的美貌少年。
  罗士谌…如果是他的话,可不可以理解为大公主与二公主双方的角力呢。毕竟他可能是二驸马罗氏的偏支。
  她笑看着郁鹤若吞了黄连一般的表情,对方忽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姜大人,你可是新人哟,今日本少爷就大发慈悲,让你好好‘伺候伺候’罗大人。这位可是个厉害人物,是皇上御口下狱的,你若是能把他折磨残了,那可是深得圣意的。”
  灵均顶着背后灵的压力给罗士谌准备好了一套简单的膳食,看着他将这些东西一点点吃下了。背后的郁鹤若单手捏碎了一个精致的青白釉色茶杯,灵均忽略掉一旁惊恐的表情,抱臂回头看他:“郁大人这两日拿来如此精品的茶杯,小心他在这里活不过三日,您手下的鞭子越发狠辣了。”郁鹤若轻笑一声:“不劳你费心了姜大人,你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最好还是闭嘴为好。”
  临走前,灵均又收获了郁鹤若的多次警告,务必要好好折磨罗士谌。
  灵均将纸笔轻轻收好,看着一旁的男人,从头至尾未说一句话,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书。罗士谌看着她,指尖又露出了逗弄猫狗的表情:“你的眼睛不错。”
  灵均也不知怎的,竟像是个被老师夸奖的少年一般,下意识的就去默默眼睛,呆了半响后才发现好像被人耍了一样。她撇撇嘴角:“你的命真不好,若是到了诏狱,还能够享受些,这里可是郁鹤若的地盘儿。”
  罗士谌倒是很温和,像是个溺爱顽劣弟弟的兄长一般:“他还是孩子呢。”
  灵均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也就比齐维桢没大上几岁,看着既不年轻也不大老,只是普普通通的感觉,便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大人你年岁也不大嘛。”
  罗士谌含笑摇摇头,倒像是一颗温厚却顽固的石头,任尔多言就是不多语。
  灵均莫名其妙的摇摇头出了牢门,罗士谌,这个名字她好像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是二公主的子孙,罗家的主干中似乎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刚出牢门,便看到许久未见的白色身影,仍旧是一身素裳,只是换做了简单利落的春衫,上面绣着几多简单的白玉兰花,很是干净。
  “您不是…许夫人吗。”
  左淳夏点了点头,将她带上了马车。
  车内干净整洁,空间也大得很,停在人声稀落的刑部大狱前,倒也不惹人注意。
  左淳夏先是思索半响,一向平静的脸微微露出些不忍,轻声温言:“小姜大人的脸可以给我看看么。”
  灵均心中叹气,又是此事,她戴着这些东西不过是想要避过十九公主的耳目,得一时安宁罢了。
  她一把将脸上的遮挡拿下去,仍旧是一张完美无缺的清艳面庞,只是眉毛边红色的却月眉仍旧淡淡的在脸上长了一点,因着多日遮挡与牢中潮湿反而更是白的沁了些水汽。
  左淳夏也小小吃了一惊,指尖微微颤动:“我听说你有血风疮,本还奇怪,血风再严重,怎么能够毁了人的一张脸,现在看是你自己有思量罢了。”
  灵均思索半响,还是将十九公主在手上藏毒一事隐去了,只是点点头:“我不大喜欢卷入这些风波中,半途中自己调出了药已经好的差不多,索性能藏则藏。”
  左淳夏小叹:“若是再到了七月流火,你还怎么捂住,好好的做了女官,怎么还要一直藏头露面。那位也实在跋扈了些。”许夫人倒是很谨慎,如何都不会直接提及姓名。
  灵均微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您不是外人,灵均晓得的。”
  左淳夏露出一点笑意:“你比你父亲要灵通许多。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牢中新去的那位是常客,过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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