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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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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感受着父亲慢慢收紧的双臂,他有些哭红的眼眶变得越来越执拗,就像一个年幼的孩子怎么也不肯放弃自己的爱物一般。灵均温柔的抱紧父亲的腰,脑袋靠着他有些单薄的胸膛:“放心吧,我永远是你的女儿。”
晚间的小屋中充满着淡淡的米饭香气,灵均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一旁的女罗幽幽看着她:“你已经答应他不再离开他了吧。”灵均敛着眼睛也不看她:“我不在他身边了,你应该会高兴吧。”对方忽然挡在她面前直视着她:“我曾经是那样想的,可是慢慢的却反倒相反了。有你在身边,他从那个女人的过世中慢慢走出去了。你大概忘了,你小时候只要一笑他就跟着笑,就算我在一旁嫉妒也没用。”灵均抬头淡淡的笑:“你似乎也很不喜欢我的那个母亲。”女罗轻轻哼了一声:“怪不得他把你抱回来那天我就讨厌你要死,果然血缘是不会骗人的。阿隐前半生不知道为她操了多少心,她死了还要为她的女儿操心。”
灵均抱着手臂瞥了瞥她:“怎么,这世界上还有令你感到棘手的人?”女罗看着一旁差点要冲进来的容桑叶不禁将头点点一边:“那个女人做事才令人感到无迹可寻呢,真是任性到死,不如说她那个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对了,容桑叶大概更了解她吧,毕竟她是那个女人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嘛。”
灵均还没反应过来,容桑叶温热的躯体就压了上来。她虽然也瘦了一些,但是到底是医者,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你这个小坏蛋,要是再不回来,我快把城里掀遍了!”容桑叶有些粗糙的手指来回的拨弄着灵均的头发,灵均不禁看着她嘿嘿笑:“容姨,你还好吧。”容桑叶一巴掌没忍住轻轻打了她的头几下,灵均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你个坏蛋,好什么好!我都快担心死了,后来又死气了,你知不知道这一下子我们多担心啊!”灵均任由她的手揉搡着自己,只感到混杂的人参和朱丹味道渐渐的令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容姨总是这个样子,虽然性子又静又烈,但是却总是疼爱着她。
姜楚一将围裙摘下来,将自己垂下的朱丝慢慢的绕在脑袋后,看着容桑叶和灵均笑闹,不禁轻轻一笑:“你们别闹了,快过来吃饭吧,今天多提前喝一些腊八粥和大麦粥,省的天气一凉受冷。”
灵均静静垂下脑袋,轻轻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喜欢波姬小丝…她小时候很美
☆、交换
那个寂寞的身影好似化作空气一般令人容易忽略,她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夜幕间低垂的露水洗去了即将到来的喧嚣与烟火气息,显得纯净无比。半掩的门外是苍凉的背影,单薄的单衣映照的整个人如冰凉的尸体一般,头上仍然悬着惨败的缺月。那月的颜色白的如此饱满,可惜玉盘上的黑影深不见底,似两个冰冷的黑色眼瞳睥睨人间。
灵均看看父亲,他不露声色的微微轻轻别过头,水眸微微闪动着。灵均会意,便拿过一碗腊八粥,将半掩的门微微关上。
她轻轻做到宋之韵身边,可是对方仍然像一尊冰冷的莲尸一样纹丝不动。宋之韵初来时候眼中仍然有点点希望的火花,偶然对宅中的任何人都是眼中无声的表达着祈求。可是渐渐的,她似乎无法再等待这种无声的拖延,手中的证据慢慢变成了无锋之剑,她只能睁大空洞的双眼,眼中的眼泪已经慢慢干了,心中也变得麻木了,只有园中寂寞干枯的梅花树陪着她,就像那个曾经笑着要与她看尽天下的人还活着一样。
“为什么我手中有能够惩罚罪犯的人,可是却没有人愿意接纳我手中的证据?”宋之韵抬头看着惨败的月色,轻轻吐出一口白色的寒冷浊气,似乎像是自言自语,又或是希望身边唯一的人倾听。
灵均低了低头,将手中的腊八粥递给她:“宋姐姐,喝一碗腊八粥吧,天太冷了,你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宋之韵仍然木然看着头顶的月色,灵均骇然摸了摸她的手,几乎已经变成寒冰一般。她眼瞳暗了暗,似乎有无限风暴在酝酿一般。她将身上的斗篷披在宋之韵身上,紧紧抱住她以给她温暖。洗练的月色中,灵均轻轻的将脸贴在她的肩窝中,手指轻轻的探向她的心跳。
——太冷了。这个人的心脏微弱的跳动着,像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她抵住宋之韵的肩膀微微转过头,对方纤长的睫毛在幽暗的夜中纤弱无比。紧紧半年时间,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坚毅的女将军几乎变成了一个多病可怜的普通女人。
灵均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呼出来一口气,似在催眠一般的靠近她:“宋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手你手中的证据吗?”宋之韵机械的将头转过来,两个人的头轻轻碰近,她看着面前少女漆黑的眸子。宋之韵张张口,紧紧盯着她。
灵均勾了勾唇:“喝了我手中这碗腊八粥,我需要与一个活着的人对话。”
宋之韵盯着她的眼睛,一滴不剩的喝了粥。灵均紧紧靠近她,似乎一对月下闲聊的亲密小姐妹,丝毫没有半点令人怀疑的景象。她仍旧将头轻轻的抵在宋之韵的肩窝,声音却异常冷静:“你之所以无望于复仇,就是因为你错付他人。”宋之韵忽然睁大眼睛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灵均垂着眼睛轻轻吐出一点冷气:“你以为齐贞吉能帮你报仇?他若能帮你就不会一开始便将你送到我父亲手里;他若能帮你,不会连面都不见你;他若是能帮你,就不会平白留着你手中的证据。”
宋之韵忽然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他说过,若是出事,就拿着手中的证据去找齐将军,齐将军会帮他的!”灵均叹息一声:“周将军是告诉你齐贞吉会帮你,所以他保住你的命运,不然你早就会被支相处死。至于手中的证据,他是留下一条导火索而已。”经历过短暂的爱恨情仇,灵均终于有些了解周乾的心思了,他一心为国,但是无法抗拒死亡。却要为了心爱义妹的命将她送走,只要宋之韵被齐贞吉保护着,她会一直记着为他报仇,而不会为他殉情。可是时间是残酷的,她心中很佩服周乾,他真正是个聪明的人。正因为他知道,时间能够抹去一切,所以宋之韵迟早会忘掉仇恨,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宋之韵忽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空洞的双眼中滑落出大滴泪珠:“你在骗人…他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他报仇,我还要活着干什么呢——你根本不懂我们的心情。我这辈子,没有给了他身子,但是在我心中,早已经是他的人。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我不懂?呵——我不懂?灵均松开了攥紧的拳头,额上的黄金牡丹似乎更急冰凉了。她泄气似的扯下了牡丹放进怀中。
宋之韵微微冷静了下来,灵均眼睛懒懒的看着她手指的动作,手指轻轻的敲动着空着的瓷碗边缘,在冰冷的黑夜中尤显清晰:“宋姐姐,你先不要急,你需要的是绝对能报仇的力量。你手中那份证据,是支相与嵬名部落通敌的证据吧,党项人没有文字,但是有特殊的符号,一般人应该是没办法读懂。但是支相需要汉文佐助,所以必定是周乾将军发现了逃跑县令的通敌证据,但是他没有办法送出来,才会将它送给你吧。”
宋之韵忽然看看四周寂静无人的空气,连忙凑近她的脸:“你怎么会知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你偷看了我的东西——不、不,没可能的,我每时每刻都将它带在手中的,难道你是——你是?”宋之韵忽然警觉的盯着她,灵均心中暗暗叹息,宋之韵也曾经是一位爱说爱笑、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如今却被复仇弄的神经质又被迫害妄想症一般。她指尖轻轻刮多对方的脸颊,示意宋之韵看着她。宋之韵被纤细的指尖划出一点点冷静的思绪,她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灵均双手捧住她的脸,漆黑的眼睛勾勒出一点笑意:“宋姐姐是糊涂了,难道我会潜伏在姜楚一身边就为了害你们不成?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只要我想得到,我能到达的程度会超过你们的想像,你也知道我在戍城的事情吧。”
宋之韵渐渐脱掉了木然的脸色,渐渐冷静的看着她:“我知道妹妹你很厉害。可是妹妹想要什么呢?”灵均漆黑的双眸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她轻轻拉住宋之韵的手:“姐姐将你的东西交给我,我自然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姜楚一放下手中的琵琶,平静的桃花眼看着一身霜露的两人:“灵均,干什么去了,怎么和你宋姐姐在冷夜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灵均笑着止住了一脸欲言又止的宋之韵:“我和宋姐姐说些女孩儿的悄悄话儿。”姜楚一默默的看着两人一眼,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琵琶声,发出与时节不相符的飒飒之声。容桑叶难得舒展了眉毛:“你爹难得弹一次琵琶,这次是想着你为你压惊呢,想听什么?”火光中父女相似的桃花眼对峙着,两人同样在对方眼中看出一点点神色。姜楚一的眼中是点点挣扎的神色,灵均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平静的看着父亲:“请为我奏《胡笳十八拍》。”
姜楚一双手起起落落,一直折磨那已经沾上汗珠的琴弦,他终于抬头看看女儿,勉强笑笑:“为什么是《胡笳》呢,文姬流落塞外,你可是早已经归汉啊。”灵均看着父亲不安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犹豫:“我想听,因为这是蔡琰与父亲之间唯一的牵绊。”姜楚一看着女儿在闪烁火光中的脸,丝毫没有被明灭的光亮所阻隔。而眼中的所有神情已经被隐去。他忽然觉得心中越来越凉,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无法完全掌握女儿的心迹了呢?从到京城来,到戍城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姜楚一仍像从前一样,指尖毫不滞涩的流泻出完美的音色,可是那音色变得越发抓不住,原本哀伤的慢奏也忽然变得急繁管弦,凌乱的发丝敲碎了周身的气流,而哀伤的气息早已经传遍屋中。女罗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她对姜楚一周身的一切都那么敏感,她甚至觉得他要撑不住了。
琴弦发出嘈杂之音,姜楚一丝毫不顾指尖留下的血珠,他不顾乱发丛生,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哀伤的微笑:“孩子,是哪根弦断了?”灵均仍然不管眼中闪现的雾气,轻轻的指着父亲,此刻父女二人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第二根弦。”姜楚一垂下头看着琵琶上的血珠,似乎有泪珠轻轻垂在上面。他重新抬起头,脆弱的脖颈向前倾起:“小时候,我的女儿可以像蔡文姬辨琴,我不知道多高兴。可是现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灵均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命令自己露出令人相信的笑容:“别担心父亲。”
容桑叶看着一旁皱着眉头的姜女罗,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两个是在闹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猜不透了?”女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她的直觉从来都是敏感的。她只是感觉的,新的风暴马上又要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都喜欢什么样的女配啊,灵主自己写出的女配都是那种性格比较复杂奇特的,想写太非典型的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交易
双手和拳,轻闭羽睫,轻点额头一礼三拜,灵均心中吟喃出声:“万事皆备,百无禁忌。”宋之韵将散落的发丝摆到耳后,她张开已经纹裂的双唇:“你这是…”看着少女一改昨日表情忽然露出轻快的表情,宋之韵又疑惑不已:“怎么你突然变得如此快活?”这突兀的笑容似乎割裂了空气一般,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感。灵均神秘的笑笑:“今日宜解除,余事勿取。”宋之韵正在呆呆的猜着,身上却已经披上一件斗篷,灵均轻轻抚上她身上余下的细碎雪花:“姐姐你也要自己珍重些,前路漫漫,你看看你,面色苍白又口齿皲裂,总是穿的如此单薄出来,就算容姨整日为你调整也难让你再恢复健康。”
宋之韵苍白如白骨的手抓捉住她的手,眼中仅剩的一丝火光焚烧了起来:“什么叫‘前路漫漫’!你说了你会帮我的!”灵均指尖轻轻的点住她的嘴唇,眼中的暗光越来越深:“宋姐姐,记住我昨日告诉你的,昨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证据的主本暂时还在你那里,这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焦急,那是致命的错误。”宋之韵呆呆站在干枯的梅树旁,早已经无悲无喜。
灵均心中冷静的走了出去,就是因为有宋之韵这样的女人,她才更加害怕。人都是情感动物,只要有情感就会更加脆弱。宋之韵曾经是一个飒爽英姿的战场女神,却因为爱人的逝去而迅速枯萎,这恰好是一个可怕的反例。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黑夜中的灯火如闪烁的蝶翅一样,洒落下荧光粉色,倒是显得月色清淡无味,而交叠的花灯将整个上雍映照的如琉璃世界一般。
“这个国家简直没什么两样…”轻轻的低语溢出轻缀梨涡的红唇。
夜晚的千秋岁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是一个身着西域异装的少年,这少年来到千秋岁便点了碗粗茶一直喝着,叫来两个最便宜的妓女陪着,来往的客人都好生奇怪,这少年年少便长出了一脸胡子,偏偏面色白皙无比,好似个大姑娘般,还生了两个漆黑的瞳孔,常言道,圣人才生重瞳呐。
来往行人如织,却偏偏没有人注意他。他明明囊中羞涩,偏偏形容磊落大方,也丝毫不在乎店小二和那些妓女们的嘲讽。
小二张狂着脸送来两个妓女:“客人你点的妓女,呵呵,您这几个铜子儿也就只能点这两个三个月都没出庐儿的妓子了!”那少年搓着手嘿嘿一笑,吐出了不太熟练的汉语:“麻烦小二哥儿给这两位姐姐也添些茶点,我再加几两银子。”小二吊着眼睛嘲笑他:“你个小子别的没学会,倒是学那些大爷们‘怜香惜玉’!”他啐了一口:“可惜找错了人!”这少年不在意的笑笑,拖着下巴云淡风轻看他一眼,竟有些寒意直逼人眼:“小哥别笑,你们汉人有句话‘莫欺少年穷’,若是两位姐姐面容秀丽,万一有一天做了花魁,你可是要吃苦的。”那小二被偶然露出的寒光簇了眼睛一般,轻哼一声便逃开似的拿来了茶点。
少年眯着眼睛大量两个妓子半响,将茶点轻轻推到她们面前一笑:“小可安玄,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那颇为肥胖的妓子似受宠若惊一样捂着嘴嘿嘿笑了出来:“我叫花花,这个姐姐叫孤竹,你别生气哦,她向来不爱说话理人,但是她人很好的!”这妓子身材臃肿肥胖,却穿着大粉褙子在身上,还绣着硕大牡丹,直被肥硕的身躯撑的像是爆开一般。偏偏她本来就长着双下颔,却涂着大红的胭脂,身上的劣质鸡舌香连着韩威直熏得人作呕。花花一直看着这白脸少年,微微红着脸打量着他,这个外国公子真好呢,既没有嫌弃她,也没有拿她取笑呢。她微微红了脸,手巾不安的搅弄着,垂下了羞红的脸蛋儿:“公子若是不嫌弃,那奴家的初夜便给了公子了。”
“噗——”喝茶的安玄忽然大口喷了出来,花花大哭起来:“原来你也嫌弃我!”安玄还来不及擦掉面上茶水像弟弟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道:“我只是想找人聊天儿,你别哭啊,你看你一哭白脸儿该被胭脂抹红了,皮肤就不白了…”这模样活似弟弟安慰姐姐,周围众人都调侃眼前这一幕。花花一听连忙抹了脸,羞羞答答的和安玄聊天,她心中欣喜,这人说话热别好听,又多有见闻,直和她谈天说地。安玄似乎很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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