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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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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维桢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啊!
他轻轻摸了少年的肩膀,温和的笑了笑:“三公子在发现她出城后,就一定想要去救她了吧,我猜齐将军比你更敏锐,他一定拦住了你。”
齐维桢默然不语。
他将手放在桌上,静静看着姜楚一:“齐维桢有信必诺,这是我答应过她的。”
手中香炉的气息越来越炙热,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像锋利的尖刀可以将人伤的鲜血淋漓。姜楚一下巴枕着双手,羽睫半闭,轻轻的吹着一点点的香灰。
他自嘲笑笑,复又恢复平静,走近兵房。
屋中的蚊蚁絮叨声戛然而止。一群将官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顿时尴尬不已。
赵无咎那双铜铃大眼好似要瞪出来,手中的茶几乎要倾出去。“赵叔,茶要洒出来了。”齐维桢乖巧的添茶,淡淡提醒。
赵无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一把将齐维桢拉了过去:“三公子啊,你看姜大人这个、那个,他没事儿吧这个。”
旁边抱剑静坐的齐磊哼笑了一声,英俊的脸上调侃着:“你个大傻子一点儿情调都不懂,没看三公子什么表情吗。”
赵无咎透过那低垂的发丝望着少年藏起的双目,竟然冷肃的可怕。他打了打寒颤,老老实实的啜了口茶。
齐贞吉放下手中的案卷,点了点头:“姜大人这是大好了。”
姜楚一拱手拜谢:“下官这条命是大人救回来的,自然铭感五内。”
齐贞吉微微一笑:“你的命是令千金救回来的。”
姜楚一心中顿如刀割。
一旁如木雕泥塑的将官们一时间不是摔了茶杯、便是踢了拳脚,顿时屋子中奇异的热闹起来。
赵无咎忍不住就要上前去说话,齐磊又一臂拉住了他:“你又要干嘛。”
赵无咎叽叽咕咕的哭丧个脸:“姜大人都要没了女儿了,大帅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齐磊好似一副看白痴的面孔硬生生的拉下了他。
齐贞吉微微叹气:“齐家是世代勇武,赞叹忠勇大义、不惧生死的气节。姜小姐年轻美丽,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力量,我也实在赞叹。”
姜楚一强忍心中之痛,随意附和着:“将军过奖。”
齐贞吉紧盯着他:“想必姜大人心中有怨,这一个月来你派出去的江湖朋友,无论怎么乔装打扮,都因为被我拦住不能出城。姜大人救女心切,我实在能够理解。但是…”手中的令牌沉声掷在桌上,齐贞吉威而不露,“姜大人万不该和西辽通嫌。”
齐维桢双眼凌厉一瞥。
姜楚一解下腰间绶佩,仍旧沉着:“将军和我认识并非一二日。过去十年,我和耶律雄奇几乎都要置对方于死地。只是他借此来挑拨,楚一又奈何对方身份不得已为之。我只向借机套出小女消息,指望着自己去救人罢了。将军如果有疑,可以收回我的官契,或者是将我押送天牢。”他轻轻一笑,“本来这个所谓‘军师祭酒’便是今上一时之兴罢了。”
那声音好似千钧重重击打在齐维桢身上,他再也忍受不住冲上前去:“父帅,请慎重!姜小姐为了救城现在已经流落塞外,请让孩儿出关救人!”
屋中气氛凝滞,却见齐贞吉低笑出声:“孩子真是长大了。”
刚进屋打破这滞塞的谢言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姨夫就知道吓人,看把小三儿吓得。”俊脸轱辘着眼睛轻轻环视一周,他嘿嘿一笑:“小三儿真是笨蛋,姜大人如果藏着掖着,那才叫私贿。这样光明正大,才不能落人口实呢。”
齐维桢脑袋低着,似乎感觉周围那热辣笑意。他轻轻抬头,看见姜楚一感谢一笑。
齐贞吉尖刀挑着案上粼粼生彩的绶佩:“姜大人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如此说开便不至于落人口实了。您说是吗,卫尉大人。”
垂帘侧的银甲军官躬身一拜:“职责所在,请您恕罪。”
青年猿臂蜂腰,面容俊秀,表情沉静稳重,果然有王都富贵雍容之气。
在场之人对这人面生的很,姜楚一却不会如此。扬鞭指马、醉花宿柳的少年时光仍历历在目。他从容一拜:“端木大人。”端木易轻轻颔首,走出兵房。
姜楚一从容收回绶佩,清淡眉目亦平静下来:“多谢将军了。楚一方才进入,即感觉气氛不对,果然今上天恩隆裕啊!”
齐贞吉哼笑:“姜大人何必把天恩二字咬的那么紧。西辽秋冬捺钵,摄政王却非要光临一个刚被洗劫的小城池,却也由不得今上怀疑呢。”他笑盯着姜楚一一阵,却轻轻摇头,“做了父亲的人到底是不一样了。”
姜楚一忽而抬头:“大人这是答应了?”
齐贞吉手中的飞羽轻轻一投,便入了铜壶之中。他直视着姜楚一:“即便是齐家任何儿郎该死在塞外,我不会阻碍他们的死亡。可是,姜大人的女儿不同。即便如此,与嵬名氏战况不明,现在无法长期开市。我会快马奏请主上,戍城若不开市,城中亦将无经济来源,特请开市一日,希望你把握好这个时机。”
姜楚一紧紧抓住手中的青衫,他望着齐贞吉,无言的敬谢着。
齐贞吉缓缓起身,回头望着他,那双眸子充满着审视:“你可要想好了。出了这关,就不再是赵国之人,哪怕你将来才通天地,也无法封侯拜相。”
姜楚一释然一笑,从妙仪手中接到这个小小生命的开始,他就知道,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可以和姜灵均相比。
“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呢?”灵均托着下巴,看着破晓的曙光,揉揉酸涩的双眼。兀亚腰间的兵防图大咧咧的晃荡着,在她眼中看来就像一块散发香味的美食一般。她缩了缩被风的吹着的面颊,心中冷静的分析:这几日风雨欲来的味道散布在空中。数十名精壮兵士忽然出现,步法沉重冷肃。不会错的,那是战争即将到来的先兆。
兀亚忽然变得自信而不屑一顾。她哼了两声,真是个笨蛋,肯定被人做枪手打出去了呢。如果想要进攻嵬名家的话,简直是鸡蛋碰石头的做法啊。先不要说几百兵力了,他就这么确定,往利会调用最优秀的兵源吗?除非手里有把柄嘛。
等等,把柄?
心中闪过一个影子,那人精通嵬名的辛密,那言语间高傲而不屑的态度又太过鲜明。
她心中有一个隐隐成型的答案,却又不敢相信。“如果这是真的。”她摸了摸手中的利剑,“那我该怎么办?”不受控制的吟喃出声。
撒都汨将身上的藏袍半裹在腰上,眼神一亮。他对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微微一笑:“大小姐有何指教,何必动刀动枪呢?你们这对儿小冤家真不省事儿,偏偏爱用刀剑说话。”灵均斗篷下一闪而过的锋利发出银色光芒,贴紧青年脆弱的喉管。
她低垂双眼开口:“是他吧。”
撒都汨精怪的“啊”了一声,呵呵笑着:“不然你想,如果不是留在手中做人质,为什么他会收留仇人部落的孩子呢?”
灵均手中轻轻颤抖,那真相几乎就在眼前:“戍城的领军是大公子如乾,嵬名部落可还有其他王子?”
撒都汨敛着眼睛装傻:“哎?你说的是哪一个呢?用汉人的话讲,嵬名家的庶子成堆呢。”
灵均浑身冰冷:“他是如乾的亲弟弟?”
撒都汨耸耸肩,扒着灵均手中呆滞的匕首:“大小姐可轻些,这剑可是又毒又利。我可不想变成兀亚一样受你控制啊。”
灵均呆呆的走回帐篷,屋中炉子烧的砸砸作响。她浑身又冷又热,怪异的笑了起来。哈!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嵬名王子几乎杀了父亲,她又刺了对方一剑,却反而和对方的亲弟弟在这里纠缠。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姜楚一的女儿,竟然还能对自己笑出来?是她错,蛮子不仅残暴,懂得如何将人心伤的鲜血淋漓呢。
两行清泪就留下,她甚至不知为何而流。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是偶然中的必要人物性格,大家都需要改变
☆、缘由
那女孩儿骑着马,奔跑在苍茫天地间。娇媚的神情在天盖下多出一分洒脱,莹白的肌肤闪着耀眼光芒。她抬着头看着天上白云,似乎将与天地融为一体。
檀郎看着飞马的少女,最初的愤怒过去后,他自己也大吃一惊。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奔涌而出,与她靠近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头颅,可他竟然无法开口。想了想嵬名主帐中那个女人的面容,他心中厌恶无比。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每日嘶吼着、大叫着,似乎要将时间一切的美好都为他失去的家族陪葬。他握了握手中的缰绳,仍害怕一开口就会得到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
轻轻的靠近少女,发现她在痴痴的看着天空。
“又想要去害人么。”心中暗骂自己,明明不想这么说话带刺的。
灵均转过头温温一笑,却不知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端坐着身姿,忽然变得守礼而端庄:“我在想,这世上最莫测的就是人心。有的人看着拒人千里,实际上却也有许多鬼蜮伎俩。这样的人,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她露出残酷的笑容,妩媚的双眼深藏许多恨意。
檀郎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那笑声却如鬼魅。
猩红的双眼直盯着她,似乎要将她嵌入骨肉:“你这说的是自己吧,姜大小姐!费尽心机来到这里,不就是想控制住我么!”他双手抓着少女那细嫩的胳膊,粗嘎的声音缓缓的靠近,“来呀,既然想要控制住我,就使出你的手段。胡天胡地的像野兽一样交配,我倒是看看,是你的嘴唇能把我舔的兴奋,还是其他的地方能让我更兴奋。把你们那一套惯用的伎俩全使出来,让我见见你们赵国女子在床上的那点能耐啊。”
脸上一疼,灵均不由控制的打了出去。他呆愣的抬头看看少女,那双美丽眼眸流出眼泪,就像两汪清泉一样无法控制。他双手着了魔一样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愣愣看着她。
疾驰的乌雀声高飞响起,两个年轻人各自抱着身体坐在一起。
她恨死了这个烦人精,她往左边挪挪,他就跟着蹭过来。她脚踢过去,他就用腿压过来。
灵均豁然起身,一回头就撞上这蛮子铁似的胸膛。两个人大眼小眼的对瞪着,也分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冷漠的走开,却被他一把拉住。
“等我做完这件事,随便你处置。”檀郎漆黑双眼深深看着她。
灵均冷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不用这么侮辱我,想要杀我,我也随时奉陪。”
对方似乎极其困惑:“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送上门给你处死了还这么啰嗦。”
灵均气笑了:“你几次都冲上来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倒是要问你呢,嵬名二王子。”檀郎心中一凛。他有些心虚的看看脚尖,抬头看到她冷漠的脸。
“骗我骗的好苦啊。我以为你被认欺负了,还要帮你讨回公道。呵!我可真是傻瓜!”
对方身体突然一垮,哼哼两声。
灵均冷睥着他:“大点声!”
“我说你也没问我啊!”檀郎有些糯糯。
他突然恢复底气:“西辽派你来刺杀我,斗跨嵬名家族,不可能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到底在歉疚什么。”他紧紧盯着她,“你连刺杀对象的身份都不知道?”
灵均也听出个大概,她怒极反笑:“我有什么病!我一个赵国人去配合西辽刺杀党项人。我爹都快被你哥哥弄死了,我还能有闲情逸致来玩儿刺杀?!”
“据说西辽一直想得到姜楚一…”
灵均面无表情:“我谢谢他全国!我爹那么聪明,可谓名满天下,用不着这些卑鄙手段。”
他沉着脸思索。太失策了,姜灵均明明是被他掳来的,和那时候完全不同。除非这计策周密到不计较兀亚的性命。
漏洞这么多,他怎么就一时糊涂了呢。
“拔刀吧。”冷冷的刀锋照亮了少女的脸庞。
“索性这里四下无人,不如一个痛快了解了为好。我不能容忍我父亲被仇人伤害。”她冷冽开口。
檀郎一动不动的等着她出手,声音粗哑:“姜楚一已经被救活了。”那剑尖离心脏只剩下一寸,她终究没能下去手。
“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没死,你的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我偷听到的,西辽的使臣说的。而且,他们还说让往利保你的人是西辽的北院王。”
灵均深吸一口气,她利剑回鞘,冷静看着他:“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檀郎看着她,轻轻喝了一口热茶。自从他将帐中密语告诉灵均,她就沉着脸在想些什么。
她冷静的问:“你说西辽派我刺杀你,这是为什么。”
檀郎忽而嗤笑一声:“几十年前,野利氏是党项最强的部落。野利的首领在草原上捡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他一眼便爱上了对方。他不顾反对将这个野女人立为兀卒夫人,对她宠爱有加,他们甚至生了许多儿女。”
他机械的转动头颅,怪异的笑了笑:“有一天,骄傲自大的野利家族忽然被西辽灭族,首领抱着他心爱的夫人逃出战场。等追兵来到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妻子缓缓的走向敌军的阵营,虔诚的匍匐下跪。那一刻,首领仰天大笑,他笑自己的愚蠢和痴情,竟然毁了自己的家族!”
灵均睁大双眼,却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檀郎却仿若地狱恶魔,薄唇冷冷勾起,手指轻触她的脸庞:“我宁愿希望这是假的呢。那个野利家残存的公主大人,每天都向她的孩子诉说着她的仇恨。他的大儿子要继承王位,无法完全投入报仇大业中。她就把小儿子放在狼群虎豹中,让他和豺狼争斗。她不肯喂养一口母乳给他,因为她认为母亲的乳汁会让一个男人失去冷酷的心肠。”
灵均颤抖着问:“那…那个孩子呢?”
檀郎静静看她:“他自然不会死,他要杀掉一个他们的敌人,将父母的血肉和恩情还回去,从此以后,他也再不需要父母了。”
“所以你听到北院王保下我,以为我也是来设计杀你的么?”她疲劳的揉揉太阳穴,眼睛却红通通的。
“我不知道他们伤你父亲的事情。在戍城的时候,我只关注你了,根本没空理别人。”他沉声低语,“他们的大业和我无关,我早就不拿那样的人做母亲。”
灵均低着头思索:“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兀亚带他回去?”
他嗤笑一声:“和你一样,觉得他蠢得可以。在草原的日子太无趣,想要看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罢了。”
“我和你爹无冤无仇。”
“我和伤他无关。”
“我…”“你不用解释了。”
灵均抬头:“你的事情我不会透露,我若做什么事情你也不要阻拦。”
檀郎捉住她手臂:“你要逃跑。”他直直看她:“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逃开我?”
灵均嗤笑一声:“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赵国,我迟早要回到爸爸身边。而且,我在这里命也就不长久了。”
檀郎皱皱眉头,似乎不解模样。
灵均戳戳他额头,揉开那细纹:“你没听那戚骨告诉兀亚,只要不在他的地盘,随他自己处置我嘛。那人是为了让兀亚为他卖命,示意他劫我出去再杀我呢。笨!”
檀郎哼哼道:“那西辽…”
“西辽又不能手眼通天。我不知道那个北院王何许人也,但是他顶多也就是卖个面子口头照应罢了,在党项人的地盘,我一个小女子的命还没那么重要。”
他思索半响,抬头看她:“你想逃跑。”灵均正在想着偷兵防图,手上便一凉,竟是檀郎将整张脸贴在她手上。
她压着手向回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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