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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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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伤了凤乘鸾的那种短刀。
只是他的刀柄和刀鞘上,额外嵌了许多大颗的宝石,分外华丽奢侈。
千阙的眼圈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还没等拜见行礼,手中就被姜洛璃暗暗使了使劲儿,于是小人儿就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洛璃便心肝宝贝地蹲下,替他擦了眼泪,之后推了一下,“千阙乖,快去给父君看看伤在哪里了,让父君好好疼疼!”
“父君……!”千阙便得了大赦一般,迫不及待地挣脱她的手,飞奔着扑向阮君庭,哭了个稀里哗啦,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受伤了?”阮君庭的确有些意外。
他离开昊都时,这孩子刚刚咿呀学语,四年后再回来,也一向疏离,从未与之亲近,此时忽然被没头没脑地强行塞进怀里这一软软的一团,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小小的身子伏在他膝头,哭得真是伤心,任凭如何矫揉造作都是装不出来。
阮君庭即便心中再厌恶姜洛璃,却也一时之间不忍心将千阙推开。
姜洛璃款步上前,将千阙的衣袖挽起。
她的指尖方一触到他,孩子小小的身子就又是一个激灵。
阮君庭不禁皱眉,手掌在他脊背上轻轻拍了拍。
千阙的衣袖下,细小的胳膊上赫然是一只乌青的大手印。
姜洛璃红着眼圈道:“君上您看,昨晚有武功高强的贼人夜闯长秋宫,意欲盗取国玺,幸亏赤蝎王及时赶到,国玺才幸免于祸。可……,千阙却在慌乱间被波及,差点扭断了手臂,真是让人心疼得紧。恳请君上务必要彻查到底,将那胆大包天、意图谋反之人找出来,才不枉咱们千阙受的这些委屈!”
她说完,又仔细替千阙擦了擦哭花了的小脸。
千阙想要避开,却不敢避开,只能僵着身子,往阮君庭怀里缩得更紧。
而这三人凑在一处,远远望去,于古树之下,倒是一幅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羡煞旁人的画面。
凤乘鸾看得眼睛生疼,只好将目光挪向别处。
阮君庭见千阙并无大碍,人又重新冷了下来,将小人儿轻轻推开,拉正被揉出碎褶子的银袍,瞥了眼立在樟台下的那个冷厉男子,“大长公主无非是想拿一个飞贼而已,有赤蝎王明少商在,还用得着来孤这里哭诉吗?”
“这……”姜洛璃飞快对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了躬身拱手道:“小人明少商,拜见君上。君上有所不知,因着那飞贼号称手眼通天,向来行事诡异,无所顾忌,此刻早已先行一步,入了这紫极宫,所以,小人未经君上许可,实在不敢擅动。”
“哦?”阮君庭手中茶壶倒向茶盏,悠然拉出一条水线,“原来大长公主费了这么大周章,是要在孤的紫极宫中拿人。”
他淡淡瞟了眼坐在三丈开外看热闹的凤乘鸾,“那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凤乘鸾嘴角一抽,有些苦笑。
阮君庭,你这杯苦茶,是真的要捏着鼻子,灌着我喝了……
第363章 要他命的妖精
明少商转向凤乘鸾,将手一指,“君上明鉴,昨晚盗窃国玺的贼人,刚好戴了一只黄金面具,正与这位迷罗坊的凤三爷凤桓,形容一致。”
姜洛璃轻轻呀了一声,“若是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总觉得昨夜那贼人看着眼熟,原来是你……!”
她回手拉出九方千阙,“千阙乖,你仔细看看,那个人,和昨晚伤你的人,像不像?”
千阙被她拉的硬生生向前挪了一步,望着凤乘鸾,扁着嘴,无限委屈,涨的小脸通红,却又不敢哭。
凤乘鸾本是想好了一万句话等着怼回去,可此时见这小小的孩子明显受人胁迫,却依然不肯信口雌黄,不觉好生心疼,便坦然站起身来,对千阙一笑,“少君殿下,您若是昨晚见到的坏人也与凤叔叔戴着同样的黄金面具,就点头,若没见过,就摇头,你只说实话,就是好孩子。”
千阙明知若是眼下点了头,便必定没什么好事,可手腕被姜洛璃掐着,心里又惊又怕,他只是个小孩子,哪里分得清如此多的纠结,此时见凤乘鸾并不生气,知道总算是有人疼他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用力点了点头,之后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哭开,一发不可收拾!
姜洛璃终于满意松了口气,作势随便给他擦了擦眼泪,见他湿漉漉的眼中已渐渐泛起了蓝幽幽的光,便匆匆对宫人挥手,“少君累了,快送回去好好歇息,不得有误!”
九方千阙哭,一半是因为姜洛璃的恐吓,一半是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凤叔叔会有怎样的下场,被宫人拉走时,只能求助地望向阮君庭。
可那位被强塞的父君,此时只有对姜洛璃的厌恶,心中方才对他刚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怜悯温情也早已荡然无存,甚至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只冷着脸,一言不发,专注于品茶,坐等姜洛璃下一曲怎么唱。
千阙又无助地扭头,看向另一头的凤乘鸾,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又不敢说,那三个字若是出了口,回去长秋宫后,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责骂。
姜洛璃从来不真的打他,平时也从来不管他,可他若是在她需要演戏的时候不听从她的摆布,那么她的冷漠和恐吓,就比任何体罚都可怕。
“送少君。”大樟树那一头,凤乘鸾对他躬身相送。
抬头间,还不易察觉地对他挤了挤眼,嘴角微微一弯。
九方千阙激越的目光中,那些刚刚凝聚起来的幽蓝色的光,随着凤乘鸾那一笑,又悄悄消散开去。
他没有怪他!
不但不怪他,还很喜欢他!
那么,他就不怕了。
等哭哭啼啼的孩子走了,这樟台上,就只剩下豺狼虎豹。
姜洛璃立在阮君庭身边,眉眼间挂上胜利的微笑,傲然道:“凤桓,本宫的赤蝎血狱从不办冤案,如今既然少君已当着君上的面指认,你就是昨晚潜入长秋宫,盗取国玺之人,凤桓,还有什么想辩解的?”
她垂眸瞧了眼阮君庭。
阮君庭把玩着手中茶盏,似乎全然没把眼前的事放在心上,任凭她处置便是。
呵,姜洛璃心中一笑,终究不过是个迷罗坊中的流民,连九御的贱民都不配。
她曾有心抬举他,可他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愿攀附她摄政大长公主,却惦记着另觅高枝,难道他以为,九方盛莲这里就是他随便爬得上来的吗?
对面,凤乘鸾淡定道:“回大长公主,少君指认的,只是面具,却并非在下。”
明少商冷笑,“呵呵,凤桓,君上御前,有些事,不是你矢口否认就可以蒙混过去的。本座且问你,昨天晚上,你人在何处?”
昨晚……
凤乘鸾面具后的目光,落在旁人眼中,的确有一瞬间的慌乱。
昨晚,她去了阮君庭的桃林。
“昨晚,我喝了些酒,早早睡了。”她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倔强,就赌他会不会救她。
“是吗?”明少商拉长了声音,对外面两声击掌,“带进来!”
被外面赤蝎行者拖进来的,是个血葫芦样的人。
倦夜见了,怒道:“放肆!赤蝎王,君上的樟台,岂是什么东西都能带上来的?”
然而,明少商并未将倦夜放在眼里,一只大手揪起那人糊满血的头发,将脸强行扬了起来,“凤桓,这个人你可认识?”
凤乘鸾看了一眼那被打的变形的脸,便心头一抽。
难怪今天早上,没人给她送早餐进屋去,害她饿到现在,原来是厨子被人给抓了!
“你若是不认识,本座可以告诉你,此人是你风华绝代楼管宵夜的厨子,就在方才,他亲口招供,说昨晚曾伺候你宵夜,专门蒸了一只板鸭,而你在饮酒作乐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直到天明之前,才负伤回来!是也不是?”
“呵呵,赤蝎王,屈打成招的事,其实我可以比阁下做得更好。你这个……,啧啧,”凤乘鸾从容一笑,“太明显。”
明少商随手将那血肉模糊,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之人一扔,踱到凤乘鸾面前,“凤桓,既然你抵死不认,那也别怪本座不讲情面,昨晚盗窃国玺之人,曾经左肩受了一记我血狱座下赤蝎行者的独门兵器,赤蝎尾,不知,你敢不敢脱了衣裳验伤?”
他说着,那一只如生了钢铁外壳般的大手,便霍然抓在凤乘鸾昨晚被一刀对穿的肩头。
凤乘鸾眉头腾地一皱,“哎呀,好疼!”
她这一声,那边默不作声的阮君庭,刚要送到嘴边的茶盏就是微微一抖。
接着,便听见她又乐了,若无其事般地,淡然将明少商的手不轻不重地拨开。
“赤蝎王大人真会开玩笑。大长公主驾前,您让我一个粗鄙男人随便脱衣裳,展露身体?您是觉得在下生得瘦小,身材不如您肌肉多,还是仗着公主‘见多识广’,百无禁忌?”
“放肆!”阮君庭面前,姜洛璃风流韵事被揭了短,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当下爪牙齐亮,“凤桓,你这么说,难道还是本宫诬陷你不成?今日就算不验伤,就凭你是太庸天水偷越而来的贱种这一条,本宫就可定你的罪!不但是你,连带着迷罗坊中的一窝蛇鼠,不论多少人头,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一个时辰之内,全部人头落地!赤蝎王,拿下!”
“是!”
明少商本就与凤乘鸾近在咫尺,当下铮地一声抽刀!
那手中赤蝎尾步步险招,迅雷奔霆,大有逢凡杀凡,逢圣杀圣之势!
短兵相接,凤乘鸾几个回合间也不还手,只一味避让,身形灵巧如一只猫鼬。
她虽看起来落得下风,却不慌不忙,显然并未将这个人放在眼中。
原来姜洛璃身边的人,也不过是靠腰力上位罢了。
想到这个,她且战且退间,嘴角的表情没管好,竟然露出了一点嘲讽的笑意。
就这一丝丝笑,顿时惹毛了明少商!
在他的刀下,居然还敢一点打架的诚意都没有!
咔嗤——!
明少杀心大动,一巴掌抓住凤乘鸾的肩头,将肩衣裳当即撕掉了一角,恰好将昨晚狰狞的伤口给显了出来。
而与伤口相反衬的,却是莹白的肩头,瘦却不露骨,润却不腻人,让男人一眼看去,就想用手掌从上面抚过,之后再狠狠咬上一口,留下牙印!
就这一眼,把攥着破衣裳的明少商给看愣了。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一副如此冰肌玉骨?
他手里抓着撕下来的衣衫,一瞬间不知是该扑上去继续打,还是把这块破布给人家补遮回去……
而姜洛璃在远处,却两眼发红!
难怪凤桓那日在长秋宫嫌弃她们九御女人毛多!
难怪他在那旧塔中能迷惑了平素油盐不进的九方盛莲!
原来他一个男人都生得一副如此妩媚皮囊!
贱人!她现在恨得不但要杀了他,还要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赤蝎王,还愣着干什么,现在铁证如山,还不就地正法!”
“是!”明少商被这一喝唤醒,再次出招,迅雷不及掩耳,招招劈向凤乘鸾肩头伤口,手中赤蝎尾杀意凌厉,稍有不慎,无需近身便可割喉!
凤乘鸾有伤在身,单靠一只手臂,对上狂风暴雨的刀锋,也从容不迫,掌心直抵明少商赤红的短刀,罡气轰天而起!
轰——!
草木惊风,四下溃散!
整张游龙茶台中水波激荡!
嗡地一声!
这一股力道,若是顺着赤蝎尾逆袭而上,便大有将明少商全身骨节震碎之势!
明少商此时后悔已经迟了。
正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小小的茶盏,凌空飞来,叮的一声,打在赤蝎尾上,不轻不重,刚好斩破两人之间对冲的绝杀之气,之后又一个飞旋,重新飞回大樟树下,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够了!公主,我九御皇朝,什么时候轮到赤蝎行者执法杀人了?”阮君庭将茶盏撂下,终于开口,“凤桓昨夜并未潜入长秋宫盗取国玺,孤可以为他作证。”
“君上!您切莫一念之仁!”姜洛璃岂能善罢甘休,就算豁出明少商,也不能再容这个凤桓在御前兴风作浪!
“凤桓他与那贼人戴了同样的面具,当时长秋宫的人都有目共睹,而且,这肩膀上的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君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刻意接近您在先,盗取国玺在后,必是暗中策划了天大的阴谋!今日,我们若是不将他就地处决,来日必定后患无穷!”
阮君庭抬眼,目光在凤乘鸾身上淡淡一掠。
“他身上的伤,并非赤蝎尾所伤,想必没有人比赤蝎王更清楚吧?”
明少商就是一愣。
其实,这也是他心中疑惑的地方。
昨晚,远远窥探那场恶战的人回报,确定一刀扎入左肩,绝对不会错。
但眼下这凤桓的伤口,却是整整齐齐,与强行拔除赤蝎尾所造成的创口截然不同。
可是,也不排除……,有人十分清楚如何处置这种刀伤,出手救了他!
“启禀君上,刀伤因人而异,可千变万化,但这受伤的位置,却是小人亲眼所见,错不了。”
“哦?那真是巧了。”阮君庭站起身,沿着龙游茶台,走向凤乘鸾,目光落在她的伤处,余光却见到她唇角的倔强。
他抬手,温凉指尖,从她伤处轻抚而过,淡淡一句,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这刀伤,是孤昨晚留下的。”
姜洛璃:“……”
明少商:“……”
凤乘鸾:“……”
阮君庭转身,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脸,浅笑,银袍上的黑龙狰狞,仿佛呼之欲出。
“情之所至,总有些不可遏制,刚巧床边又把短刀,便一刀扎了下去,甚是有趣!”
姜洛璃:“……”
她嘴角微微一抽,眼角也在跳!
“君上的意思是……”
“凤桓昨夜一直在桃林伴驾,彻夜未眠,直至天明时分才离开,公主,还需要孤说得更清楚吗?”
“你……!”姜洛璃明知他在袒护这个凤桓,却没想到他会袒护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
“公主惊叹?公主难道没试过?”阮君庭冷着脸,不动声色站在凤乘鸾身前,目光却从姜洛璃脸上,挪到明少商脸上。
那姿态,显然是在建议,要不,你俩也试试?
明少商那张冷厉的脸,明明是古铜色的皮肤,看不出到底是变白了,还是变红了,可两道剑眉却是深深一拧,低了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神情。
而姜洛璃,那张脸,就如被猫爪子挠了般火辣辣地疼,“君上,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九御的君皇,而凤桓,不过是个偷越而来的无籍流民,他连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的劣种!你今日对他如此袒护,无异于自甘堕落,引火自焚!”
“呵,公主也说了,他不过是个劣种而已,是生是死,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或者,公主看不惯孤对于劣种的特殊爱好?还是对孤床笫之间的事,特别感兴趣,每每提及,总想要探究个究竟?”
阮君庭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显然是将上次桃林中的事,两件并做一桩,都算在了账上。
姜洛璃再怎么无耻,也终究是个女子,当下一声咆哮,“寂天!你过分!”
明少商本已收入腰间的赤蝎尾“唰”地拔出。
倦夜的千杀刃几乎与之同时出鞘,两把短刀“当”地抵在了一处。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索性也不再伪装什么温情脉脉,苦口婆心了。
姜洛璃气得浑身发抖,“九方盛莲,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国玺还在本宫手中,只要我姜氏一日不称臣,你这个寂天大帝,就一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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