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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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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份上,只需您一声令下,臣与将士们必定奋勇争先!”
“无需他们,孤只要一个战护法就足够了。”阮君庭眼帘稍垂,缓缓道:“孤知道你是身负杀命而来,可如今,凤姮腹中的孩子,按辈分也该唤圣女一声祖母,即便他二人已无血脉传承,可孤的前生亲恩仍在,相信月瀛也不会不认这个孩子。”
战铮峰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劲,又不敢多问,“殿下说的是。”
“所以,孤要你在此,对着太冲山的方向,向圣教,向圣女盟誓,今日起,只要有你战铮峰在的地方,必不准九御之人再动凤姮分毫!如何?这件事,孤并不为难于你。”
的确不为难,太子殿下只是在要求他,不得眼睁睁看着凤姮落难,更不准他与九部和姜氏联手,对付凤姮,仅此而已。
“殿下……!”
“起誓!”阮君庭并不想给他任何思虑的机会。
“是……。”战铮峰转身跪向西面,向着神山方向,举手立誓,“太冲弟子战铮峰,在此向九神、圣女起誓,今日起,凡我战铮峰所在之地,必一力守护凤乘鸾小姐母子周全!”
他又抬头望了眼阮君庭,“此言此誓,一息尚存,永不会改!如有违背,必为九神所不容,永生永世沉沦苦海,不得翻身!”
阮君庭的两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直到最后补充的那一句,才如释重负,长长吁了一口气,“好了,战护法言重,起来吧。”
“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战铮峰依然不明所以。
阮君庭转身,心乱如麻,“什么都没发生,你只需牢记方才的誓言,孤便再无后顾之忧。现在,现在来谈上山的问题。”
“……!是。”
——
一夜,那般漫长。
凤乘鸾十根手指头绞在一起,如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雌兽,在房中坐立不安,焦躁地踱来踱去,直到雪停。
东方,雪后初晴的一轮朝阳,如咸蛋黄一样缓缓升起,外面雪地上终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
“玉郎!”她扑了出去,没头没脑地扎进他被冰雪沁得冰凉的狐裘大氅里,嗓子里就带了哭腔,“玉郎,那老头没安好心,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千万不要信他!我和孩子都好得很!”
他像冰块一样凉的手掌拍拍她的头顶,“好了,乖乖,这怎么又哭了?”
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指腹替她抹去那一落下就被严寒冻得冰凉的泪珠,“你的玉郎心中向来有数,岂会乱信旁人?”
他这样说,凤乘鸾就更收不住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去了这么久?”
阮君庭恍如不知般地想了想,“久吗?不过一个多时辰,梅兰竹不过是惦记着这孩子是九方氏的血脉,罗里吧嗦讲了一大堆什么纯血不纯血的事。”
“那你怎么说?”凤乘鸾焦急问。
阮君庭无所谓道:“反正我们已经要走了,就随口应付了他几句咯。之后,又招了战铮峰几个,谈及接下来黑骑如何调遣之事,便一时忘了时辰,让你担心了。”
“真的?他真的只是来看看?”她张着一双有些憔悴的大眼睛,昔日的华丽飞扬有些暗淡。
“真的啊,是不是要做娘的女人都这么疑神疑鬼?”他看她眼底发青,笑道:“我现在回来了,你可还睡得着?”
“睡不着!”凤乘鸾鼓着腮。
他居然完全都没将梅兰竹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还笑她大惊小怪!
亏她连眼睛都没敢合上一下,就怕他被那老头子唬了。
“既然睡不着,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牵着她的手便要走。
“可是,今日苏勤胜的事,还有赋儿,还有尸……”
凤乘鸾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拉着绕到小屋后面,横穿遍地厚厚的新雪。
“还尸什么!凤姮,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他回头望着她,眼中映着雪地上的光,如两汪映出满天星辰的镜湖。
对,他们已经说好了,什么都不管了,等将尸煞全都埋了,他两也就在这世上消失。
什么苏勤胜,什么阮临赋,什么南渊,什么北辰,什么九御,即便是天崩地裂,也统统都不再理会!
“对,都说好了!”凤乘鸾粲然一笑,眼中的光芒又盛放开来。
她踏上一步,用被他攥着有些潮热的小手,将他的指尖牢牢反握住,“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那跟我来。”他像个兴冲冲的少年,将她拉起,顺势揽了纤腰,一抹猩红,踏雪无痕,凌空在村外密林之上飞渡,直奔摩天雪岭而上!
……
雪线之上,两道艳红的身影,在狭窄的峭壁间携手而行。
“可还受得住?”阮君庭这一路,这一句话,不知问了多少遍。
凤乘鸾还认真体会了一下肚子,才道:“没事。”
阮君庭带着她在一个背风处停住脚步,回望脚下一片苍茫,“再过三天,会有大风,就是动手的日子。到时候,你跟紧我身边就是,千万莫要动了胎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山顶凛冽寒凉的空气,如释重负,“再过三日,此间的一切就再也与我们无关了。”
凤乘鸾仰头看他的侧颜,“玉郎,那可是九御的皇座,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拼尽一生也摸不到分毫,如今,九部长老将它双手捧到你面前,你真的不要吗?”
他轻轻一笑,身子向她微倾,“那你告诉我,九御的皇座,又是什么?”
“……”
“是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能给我抱着哄睡,还是平日里一掐一捏就会哭会笑,又会给我生个胖娃娃?那皇座,我若是唤她凤姮,她便应了,我才肯坐在上面当皇帝!”
他越说,就越凑近。
此时周遭无人,就这么大声,肆无忌惮地说荤话。
“你混蛋!”凤乘鸾捶他胸口,“早知道你是把我带到这没人的地方欺负,就不来了。”
“我混蛋的地方多着呢,以后有你慢慢受的。”他慢悠悠拔了剑,向前走了几步,将面前一处朝阳的山崖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一本正经,口中却依然不饶了她,“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着,剑锋蓄劲,激烈的光芒骤起,向着面前的山壁,一剑刺了出去!
说也奇怪,浩劫剑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般,竟然连带着他的手,整个没了进去!
阮君庭两眼一亮,喜道:“果然没记错在,就在这里。”
他掌中剑柄缓缓转动,罡气慢慢化作一股灼热的内力,沿着长剑渐渐扩散开去。
周围山壁上附着的雪慢慢化去,露出里面的山石,还有山石中间,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阮君庭另一只手起,掌心抵在浩劫剑首上,缓缓将内力灌注过去,那个狭窄山缝深处,不知多少年沉积的冰雪便开始飞快融化,没多久,一个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隧洞便呈现在两人面前。
“我们先进去走一遭,以策万全。”
“好。”凤乘鸾将手递给他。
他便牵着她的手,低头走了进去。
洞里极为狭窄,又曲折幽深,也不知要走多久。
里面没有积雪,也比较干燥,只是越走越黑,就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可带了火折子?”凤乘鸾跟在后面问。
“何须火折子?”阮君庭转身时,身前便亮起一抹光,他掌心托着的,正是他那一只结发扣,上面的无极神珠,发着圆融清冷的光,将两人周围照得雪亮。
“你的无极神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双夜明珠,不然如何堪称神山之眼?”
他疼爱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转身牵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等到了隧洞深处,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油布包,寻了高处一个凹槽,放了进去。
“藏了什么?”
“保命的东西,以防万一。最好用不到,若是用上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阮君庭弯腰随便寻了块石头,又将那小布包草草掩了起来,便算是藏好了。
第344章 凤姮,不可以忘了她!
阮君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低头看她,眼中如有星辰,“凤姮,洞口和这里的位置,可都记清楚了?万一将来我死的早,你一个人……”
“闭嘴!”凤乘鸾跳上去捂住他的嘴,“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阮君庭,你答应我了,要带我走,就要说到做到!你一定会比我活得长,活得久!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你注定要等着为我挖坟,送我入土,然后……”
“然后,来生再在桃花树下等你啊!”他被她推撞在隧洞的石壁上,笑靥中无限风华,张开大氅,将她拥入怀中,如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嗯,来生,还要在桃花树下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没有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凤乘鸾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这个男人,早就成了她的一切,他永远能撑起她头顶上的天,永远会在前面引着她,帮她照亮一切,也帮她挡住一切!
再过三日,了结了下面的三百万尸煞,她就可以随他走,通过这个隧洞,远离外面的一切纷扰,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随他去找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外桃源。
——
两个人从摩天雪岭上下来时,凤乘鸾又有些眩晕,手脚冰凉,该是冻透了,就给阮君庭抱着,老老实实窝在他怀中。
“回去煮面给你吃。”他一面走一面盘算,“不行,以后还要潜心钻研下厨的技艺才好,不能每天给你白水煮面,会养瘦的。”
凤乘鸾就闭着眼,在他怀中吃吃地笑,心满意足。
两人回到村中时,凤乘鸾瞥见村边的黑骑阵列整齐,似是整装待发。
而战铮峰与锦鳞卫也已在茅屋前侯了多时。
“有事?”她问。
“没事,不理他们,先给你煮面。”他将她放在床上,又仔细掖了被子,便去了大氅,摘了护腕,一面挽衣袖一面警告道:“不准乱动,好好躺着修养,若是等会儿再晕了,我可就把你丢在这里不要了。”
“噢!知道啦,快去!饿死了!”凤乘鸾笑嘻嘻窝在被窝里,美滋滋等着。
他果然回来地很快,这次的面条,不知又是谁替他和的面,比以前软,也比较细,但那汤是没错的。
干干净净的白水面,整整齐齐码在碗底。
在凤乘鸾眼中,这世上没有人谁,还能将一碗面条码得这么漂亮。
“好吃吗?”
“好吃!”凤乘鸾埋头吃。
她的确又冷又饿,自从知道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她就不自觉地想要多吃,仿佛多吃一点,保住她的机会就大一点。
“你吃吗?”她问。
“我不饿。”他两眼弯弯地,一直看着她,那笑容,浸透了深情厚意,可却渐渐模糊……
“玉郎……?”凤乘鸾努力想把眼睛睁大,可面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
“玉郎,你在面汤里放了什么?”她想问他,话却说不出来。
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甚至感觉不到手脚在何处。
只看见阮君庭那猩红的身影,重新回到床边时,手中拿了红颜剑。
他的手掌中,有与他衣袍一样猩红的血,如线一样从指缝滑落。
“做什么?做什么……?”凤乘鸾努力想要与他问清楚,想要开口,想要挣扎,却只见他牵起她的手,温声道:“乖乖睡一觉,睡醒之后,我们就走。”
不要!不要!
难道他要一个人去摩天岭?
不要!玉郎!不要!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凤乘鸾再也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人在云中,越陷越深。
不要睡!不要睡!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搏命!
说好了一起的,说好了再也不分开的!
凤乘鸾,醒醒!快醒醒!
她想要咬破舌尖,却完全感觉不到牙齿和舌头到底在哪里。
她想要看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张着双眼,只有白茫茫一片。
……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轰隆隆——!
远方传来如雷巨响!
茅屋随着大地剧烈晃动,凤乘鸾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
眼前依稀有个人影似曾相识,却不是阮君庭。
是谁?
还有谁在她这样意识混沌的时候,曾这样立在她身边,毫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如看着一具尸体?
她脑中飞快地飞过一个又一个记忆碎片,飞快地将她见过的人追溯过去!
是谁?到底是谁!!!
她何时曾如同现在一样,完全动弹不得,神志模糊?
是极乐无间!
在极乐无间的那三个月!
那么这个人是……
雕魂师!
沈星子的雕魂师!
一阵恶寒,在想到“沈星子”那三个字时,贯穿了全身!
她空茫张着的双眼渐渐什么都看不见,耳中,只有摩天雪岭上的轰鸣声,久久不息,其中混杂着无数遥远的哀嚎。
她听不清雪崩之下,那些到底是人马面临灭顶之灾时最后的挣扎,还是尸煞最后的咆哮。
阮君庭呢?
他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沈星子的雕魂师会在这里?
不是说好了两个人一起从山顶隧洞里离开的吗?
他为什么将她留在这里?
玉郎!不要做傻事!等我!阮君庭,等我!
凤乘鸾拼劲全力抗争,那如浓雾笼罩般的药力便有了些微的减退。
她咬破舌尖,一个激灵间,手指便挣扎着颤抖了一下。
阮君庭!等我!等我——!
眼前,事物的轮廓渐渐清楚起来。
沙曼殊发觉到她的变化,俯身伸手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瞳孔,之后,一声叹息,“果然意志非常人可比,是我低估了你,可惜,全是徒劳……”
他说完,便掰开她的嘴巴,将以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这一次,任凭凤乘鸾如何不愿,如何挣扎,那药很快便在口中化开了。
“睡吧,等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沙曼殊直起身子,转身出门。
我不要睡!
什么要结束了?
我的阮君庭呢?
你们把他怎样了?
凤乘鸾拼命想要起来,想要追上他,想要问清楚。
可却一动也不能动。
入口的药,随着气血激烈的涌动,渐渐渗透四肢百骸。
耳中,雪山的轰鸣声越来越小。
眼前,刚刚能看清轮廓的一切,又重新揉在一起,化作白茫茫一片……
玉郎!玉郎!
玉郎……
——
皑皑的雪岭之上,经过一场史无前例的雪崩,整座山体发生了巨大改变。
崖边,一长串悠扬婉转的哨声,滴哩哩吹响,在峰峦间回荡。
巨大的山谷之下,新滚落的积雪几乎与山齐平,若是此时有人以开天辟地之力,将这些积雪化开,便可看见,那些面埋葬的,除了三百万尸煞,还有整整十万之众的九御黑甲骑兵。
从崖边向下俯视的沙曼殊,将目光收回,落在正吹着叶哨的温卿墨身上,眉头紧皱,“七公子,为何要这么久?”
温卿墨在雪岭的极寒之中,也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黑袍,斜睨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自顾自陶醉于叶哨的简单曲调中。
梅兰竹则跪在地上,紧紧盯着面前盘膝而坐的人,“殿下血脉强悍,无与伦比,即便此刻将纯血全部卸去,想要令他完全接受一切,也没那么容易。”
他身边,还跪着高大的战铮峰,正板着脸,一言不发。
而后面,则是倦夜等一众锦鳞卫。
除了那十万黑骑,九御带来的人,都在这里了。
阮君庭,被众人围在中央,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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