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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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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临赋刚才在坐在马上蹦高扯脖子嚎,被他这一震,吓得当下又一头钻进凤乘鸾的大裘里怀去了。
  “你给我出来!”阮君庭骑在马上,伸手就要抢人。
  凤乘鸾怕他真的吓坏孩子,“哎呀,好啦,他才多大!”
  阮君庭真的生气了,“他已经六岁了,如何还能如此口没遮拦!”
  凤乘鸾也一时不知维护阮临赋,只好道:“也许肃德无心管他,宫中的人也都只骄纵他,并没人认真教他这些。”
  阮君庭浑身气都不打一处来。
  这么个玩意,才六岁,就怀了君夺臣妻之心,将来若是长大了,只怕要比前世还是个废物!
  这北辰阮氏的江山,没了他镇守,早晚都是温卿墨的囊中之物!
  罢了罢了!
  他已经放下了,还替旁人操什么没用的心?
  “驾!”阮君庭策马向前疾走了几步,眼不见,心不烦。
  凤乘鸾知他是真的生气了,低头弹了阮临赋一个爆栗子,“口没遮拦,现在知道怕了?”
  阮临赋在她怀中仰头,甜蜜蜜一笑,两眼弯弯,两只小手,将她的腰抱得紧紧地,“皇婶婶护着朕,朕不怕!”
  “再贫,皇婶婶可护不了你。”
  “皇婶婶一定能。”
  “不能!”
  “能!”
  “……,好吧,能……”凤乘鸾发现,自己是真的拿怀中这个孩子没办法了。
  ——
  一行人重新回了那荒废了的村子,凤乘鸾顾及阮君庭的感受,没有将阮临赋带回两人的房间,而是将他安顿在村中央的大屋里。
  她在里屋,歪在床边,一只手抚在小腹上,一只手搂着阮临赋,小声哼着南渊童谣,就像同时哄了两个孩子。
  阮临赋一双眼睛眨了又眨,目光最后落在她捂在小腹的手上,将小手也轻轻覆了上去,“皇婶婶的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孩儿?”
  凤乘鸾惊异,“你如何知道?”
  阮临赋诡秘一笑,得意道:“朕就知道。”
  他说罢,将胖乎乎的小手指竖在唇边,“皇婶婶是不是还不想旁人知道这个秘密?放心,赋儿以后就是皇婶婶最亲的人,赋儿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赋儿……”凤乘鸾疼爱的捏捏他的脸蛋,“你乖,快睡吧。”
  “嗯。”
  阮临赋蹭在她臂弯里,小小的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
  凤乘鸾从里屋出来时,人有些晃,见堂屋中央,站着狼狈不堪的苏勤胜,而阮君庭正坐在堂上,秋雨影从旁伺候着。
  阮君庭见她总算出来了,有些不悦,可见她脸色不好看,又立刻起身过来,将手臂扶住,低声问道:“怎么了?”
  凤乘鸾借他的力站稳身形,“没事,就是还有些晕。”
  “我就说你不要跟那个混蛋小子浪费太多精力。”
  “玉郎啊,赋儿他还是个小孩子!”
  孩子!孩子!
  她一遇上孩子,就像是没了脑子!
  阮君庭也是无奈了,“好了,你先回去歇息,我尽快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了,不过出门拐个弯而已,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她将他的手推开,与苏勤胜擦肩而过,两人相视一眼,苏勤胜的目光立刻闪躲开去。
  凤乘鸾心里就犯了个嘀咕。
  大屋里,阮君庭重新在主位上坐下,“西南王,咱们继续叙旧吧。”
  苏勤胜苦笑,“靖王殿下有什么想问的,不如直说罢了,如此拐弯抹角,不是你的性格。”
  阮君庭眼帘一瞥,也懒得再与他浪费时间,将手肘垫在椅子扶手上,一根手指撑了额角,闭目养神。
  秋雨影笑道:“西南王既然想开门见山,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请问西南王,这夜班三更,几千骑兵,纵马由缰,到底所谓何来?”
  “本王是奉了……”苏勤胜刚想说是奉了皇上口谕,无奈在这里跑马听声儿,可抬头间,正见里间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个缝儿。
  那门口的粗布门帘下,正立着阮临赋的小小身子。
  门帘,遮了他上半张脸,只留着小嘴和下颌。
  而平日里如小樱桃一样噼里啪啦上下翻飞个没完的小嘴儿,此刻多了一道恐怖的莫名凌厉!
  苏勤胜心头一惊,慌忙改口,“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恭迎靖王殿下还朝!”
  阮君庭顺着他方才的目光回望过去,就见阮临赋的小胖手将门帘掀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讨债一样的道:“朕的皇婶婶呢?怎么一闭上眼睛就跑了?”
  又是皇婶婶!
  阮君庭将目光挪了回来,“雨影。”
  “在,殿下。”
  “传战铮峰!”
  “喏。”
  结果,没多久,阮临赋一丁点儿大的小人儿,被迫笔直地躺在床上。
  床边,战铮峰足有他腰粗的两只手臂抱在胸口,人比床架子都高,就这样如一座山一样,瞪着铜铃一样的两只眼睛,盯着他。
  阮临赋瞪不过他,没办法,只好拉过被子将脑袋一蒙,“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
  外面,凤乘鸾并没有直接回她和阮君庭那间茅屋,而是又去村外转了一圈,确定尸群再无异样,才迟迟回来。
  可茅屋山墙的阴影里,却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凤小姐。”那人一身清臞,在这漫天大雪的夜晚,只穿了一件玫红色的单薄袍子,肩头绣了枝瘦梅,却全无寒意。
  “梅长老,竟然有这份功力,果然真人不露相,这半年来随着我们颠沛流离,辛苦了。”
  这老头,当初轻易被秋雨影扒了衣裳,夺了兵符,之后又老老实实随军,艰苦行进半年,想必根本就是做做样子,想要卖阮君庭这个好。
  换了任何一个人,有人对自己忠诚、诚恳至此,那么这个人下次再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呵呵,只要皇太子殿下心情愉快,能彻底了却此间一切牵挂,老夫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梅兰竹背着手,目光却落在了凤乘鸾小腹上。
  他果然是不会放过玉郎的!
  而且,今晚,也必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凤乘鸾戒备道:“我与梅长老半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相安无事,如今大事将成,梅长老却用这种方式来私下见我,可是有什么不能让你家殿下知道的?”
  “呵呵,凤小姐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自是不费什么力气。”梅兰竹始终立在阴影中,只露了半张脸在火把的光线下,“今日老夫前来,就是想问凤小姐请个脉。”
  “不必了,大夫已经看过了。”凤乘鸾将手藏在身后,脚下利落一错,想绕开他,回屋里去。
  但是,梅兰竹既然已经冒着违逆阮君庭的风险来了,又如何会被她一句话打发了?
  果然,她挪开脚步的瞬间,他如暗影中窜出的鬼魅,招式诡异,两厢交手,噼啪噼啪,不下三招,一只布满褶皱的手便已经钳了凤乘鸾的手腕。
  “凤小姐不敢给老夫诊脉,莫非这身怀有孕是假的?”
  “假你妈个头!”凤乘鸾挣脱不开,另一只手便出手再打,却没想梅兰竹只这么一按,便将她手腕放开,霎时间又退回到阴影中。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阮君庭的声音沉沉道:“梅兰竹,这么大年纪,还睡得这么晚啊?”
  他生气了!
  凤乘鸾眼珠子一转,不管三七二十一,两眼一闭,便直挺挺向后倒去。
  不出所料,背后一个坚实的怀抱果然立时接住了她。
  梅兰竹正要解释,却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原本想好的如何应对的套路,居然都使不出了。
  他只得躬身,“这个……,老臣斗胆,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凤乘鸾窝在阮君庭怀中,虽然闭着眼,却忍不住眼珠子一直在转,这老头子,只捏了她手腕一下,难道就看出来了什么名堂?
  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阮君庭的眼睛。
  他鼻息间不易察觉的一丝轻笑,对梅兰竹“嗯”了一声,便抱着人进屋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凤乘鸾被安顿在屋里,就听见阮君庭出门去,与梅兰竹一同走了很远。
  她跳起来,脸贴着门,竖着耳朵使劲听,也什么都听不到。
  阮君庭要是防着她,她便是使什么又幺蛾子都没用。
  凤乘鸾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
  梅兰竹为什么好好地,来给她诊脉?
  莫非他已经看出她现在的体质对孩子不利?
  相思忘的毒这么剧烈,她如此强健尚且备受煎熬,痛不欲生,那腹中刚刚扎根的孩子又该如何?
  况且,母子之间,血脉相连,那毒若是与日俱增,早晚会侵蚀了孩子!
  听说梅兰竹精通医术,既然她都能想到的事,他又如何会想不到?
  这老头子今日来诊脉,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就算这孩子能平安诞下,可他们这些九御的人,一门心思要带玉郎回九御做皇帝,又岂会容得这孩子牵绊他?
  所以,不管他今天要跟阮君庭说什么,她都不会让他得逞!
  她已经失去了阮君庭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失去他!


第343章 阮玉郎:我混蛋的地方多着呢
  外面,梅兰竹随在阮君庭身后,走出很远,才停下脚步。
  阮君庭没有马上开口,而是重重叹了一息,之后,满身猩红,于月光雪上转身,一身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梅兰竹便慌忙整理衣袍,端正下拜,“殿下恕罪!”
  “说吧,你都看出什么了?”
  “启禀殿下,恕老臣斗胆,凤小姐腹中的孩子,不能留。”梅兰竹拱手过顶,深深低着头,一双眼睛紧张地左右晃动,却不敢抬头去直视阮君庭。
  良久,头顶上都没有动静,阮君庭立得笔直,如一尊神祗,衣袍和银发有些微的无风而动,是他强行克制的震怒。
  “理由呢?你只有一次机会。”他终于沉沉道。
  “理由就是……,依老臣所见,凤小姐体内尸毒,已经溶于血脉,腹中胎儿早晚遭受深受其害,轻则,胎死腹中,重则……,老臣不敢说。”
  梅兰竹故意将话停在这里,小心抬头打量阮君庭的神色。
  阮君庭面色凝然如一块冷硬的玉石,毫无情绪,“把话说完,不要与孤耍这种伎俩。”
  “是。”梅兰竹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这话该如何出口,之后道:“相信殿下也曾听闻凤小姐大破无忧岛时,曾遭遇南渊景安公主所成的子母煞?”
  子母煞!
  阮君庭眼角一阵狂跳。
  梅兰竹接着道:“凤小姐身上的尸毒,虽然由疫种提炼而成,但本质上与普通尸煞并无区别,倘若这毒过到孩子体内,胎儿很有可能在母体中被活活熬炼成尸煞,而成为温卿墨操控凤小姐的另一样工具!”
  “大胆!”阮君庭未等梅兰竹话音落下,便抓了他的脖颈,将老头儿整个人提在了半空,“你既然有胆与孤说这番话,必是已有了破解之法,却还要在这拐弯抹角,你不怕孤现在就废了你?”
  梅兰竹艰难道:“殿下息怒!老臣若是不言明利害,您又如何会应允这破解之法!”
  阮君庭甩手将人扔掉,“说!”
  “是!”梅兰竹被摔在地上,又爬跪起来,虽然恭谨,却骨子里依旧甚是从容,“若是换了旁人,遇到这种情况,必定无药可解,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可凤小姐腹中所孕育的,是我九御皇族血脉,是九方氏血统的延续,而殿下必定不忍心她们母子遭受生不如死之苦。所以,老臣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斗胆道出这个法子,那就是……,换血!”
  阮君庭双眸动了动,眼光微微一亮。
  梅兰竹小心观察他的神色,补充道:“殿下放心,具体的法子,老臣已经仔细考虑过了,按照我九御古法,殿下以内力推功换血,本身并非难事。而凤小姐换血之后,身体必定会逐渐吸纳一部分您的神嗣纯血,对其自身和胎儿都是极有裨益,唯一的难题就是,殿下您可能会受到尸毒的侵扰,承受一些痛苦。”
  “接着说。”
  “是。不过,殿下想要压制此毒,也并非难事,只需假以时日,就可以彻底清除。如此,也是保全殿下与凤小姐母子的最好办法了。”
  所有该说的,都说完了,两人之间,寂静无声。
  阮君庭盯着梅兰竹的头顶,梅兰竹就微微弓着身子,静待他的抉择或是发落。
  “梅兰竹,你就不怕孤的体内换了尸毒,到时狂性大发,将十万黑骑,连带着你,全都葬送在这摩天雪岭下吗?”
  阮君庭的声音,威慑中含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恐怖,令梅兰竹不寒而栗。
  他深深俯身,以额头叩入雪中,“殿下明鉴,老臣一心只为九御国祚永昌,绝无半点私志,无论如何也不敢加害殿下。老臣之所以胆敢提出这个法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殿下身为神嗣后裔,血统纯正,无懈可击,再加上浩瀚如海的内力,相信任何剧毒,都可压制在可控范畴之内。”
  阮君庭的一双长眉,不觉之间,又凝在了一处。
  让他为凤姮换血,并非难事。
  若是他以命交换,能得她母子平安,也大可一试。
  可是,假若他换血之后,尸毒超出掌控,狂性大发,或是徒增意外,凤姮该怎么办?
  她必定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到时,又会是何等摧心裂肺的情景,不得而知。
  正迟疑间,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殿下,臣战铮峰求见。”
  阮君庭眉间强行展开,整理了神色,“过来吧,孤正好就上雪山的事,要与你商量。”
  他挥挥手,“梅长老跪得太久了,退下吧。”
  “是。”梅兰竹没能等到阮君庭的肯定的答复,抬头看了眼战铮峰,只好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战铮峰才道:“殿下,关于尸群……”
  “战护法。”阮君庭打断他,“孤有一事,想要你的承诺。”
  战铮峰一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太子殿下,原来他也是会有迟疑、犹豫、不确定,甚至患得患失之时。
  他旋即拱手,单膝撞地,巨大的身躯,轰然下拜,“殿下何出此言?臣毕生忠于九御,忠于圣教,受命于圣女,必定对殿下誓死效忠,绝无二志!”
  “好一个誓死效忠。”阮君庭笑得有些凉,他效忠于他,也不过是为了九御,为了太冲教罢了,“你可知,凤姮如今,腹中怀有孤的骨肉?”
  “这……,臣尚未来得及恭喜殿下。”战铮峰抬头,心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知殿有何吩咐?”
  阮君庭在他面前站正身子,垂眸看着这个人。
  梅兰竹所言到底有几分真假,他心中有数。
  凤姮和孩子的危险,是真的。
  换血也是眼下唯一的可行之法。
  可换血之后,到底会怎样,他不是医者,也不了解相思忘到底还藏了哪些后招。
  而想救凤姮和孩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
  但在那之后,一旦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光凭秋雨影和夏焚风那些暗卫,面对整个九御,根本无法护凤姮周全。
  他现在唯一能信得过的,也只有战铮峰了。
  “孤与圣女,曾是母子之亲,这份缘分,也多蒙战护法从中成全。”
  他开口第一句,便搬出了月瀛,战铮峰便不管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事,都不能拒绝了。
  果然,战铮峰身形一凛,“臣与殿下相随这半年来,亲见您杀伐果决,有情有义,治军有方又爱兵如手足。我十万黑骑上下,无不心悦诚服,殿下如今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即便不看在圣女的份上,只需您一声令下,臣与将士们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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