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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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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死——!啊——!”凤乘鸾一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如迸发出火焰。
  她痛苦地捶着剧痛欲裂的头,撕扯自己心口,不知该去哪里,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妨碍了她,便骤然飞扑了过去,凌空右手变爪,直摘阮君庭心窝!
  这一招,无比凌厉狠辣,迅如闪电,可阮君庭却并不避开,只是身形稍错,抬手轻轻一拨,挡开她这一击,之后,迎面而上,张开双臂,将凤乘鸾整个人牢牢抱进怀中。
  两股极大的力量对冲,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重重跪地!
  轰!
  周遭草木被强大的劲风尽数摧折!
  “啊——!放开我——!啊——!我杀了你——!”凤乘鸾如落入锁套的野兽,疯狂而盲目地挣扎。
  “凤姮,是我!是我……!是我……”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开她,否则,她神志混沌中,只会自残自伤,甚至弄死自己!
  “我杀了你——!杀光!杀光!全都杀光!啊——!”
  凤乘鸾竭力想要挣脱,可整个人却被阮君庭牢牢锁住,两个人就像是两株生了根的连理树,死死纠缠在一起,无论她怎么疯狂地嘶吼,拼命,都无法逃脱开去!
  嗤——!
  长长一声指甲划破血肉的声音!
  她的十根手指,在他脊背上深深划过,便是十道深深血痕!
  阮君庭一声不吭,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紧得仿佛要与她血脉相融!
  他撤去护身罡气,任由她的指甲在脊背上疯狂肆虐,十道,百道血痕,直到血肉模糊!
  “凤姮,不怕,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
  “放开我——!我杀了你——!呜——!”
  她一口咬在他肩头,将所有怒吼和咒骂都化作野兽般的呜呜声,将她的眼泪,他的血,全都吞噬下去!
  如此,生生捱了半个时辰,凤乘鸾的力气消耗了大半,不再剧烈挣扎,可痛苦却依然没有减少半分。
  她的脸颊,枕在阮君庭肩头,好累,好痛苦,“杀了我吧,求你……,我好痛苦,你杀了我啊……”
  阮君庭抬头,对面树林的阴影里,立着凤于归众人。
  龙幼微已经暗暗不知抹了多少泪,却只能看着女儿受尽折磨,什么忙都帮不上。
  阮君庭与她同跪在地,用手托起她的后脑,将人紧紧按在怀中,“凤姮,你乖,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要带你去神山的那一边,我们还会有孩子,好多好多的孩子……”
  “好多孩子……”,凤乘鸾越来越衰弱,只有身子随着体内药力带来的痛苦,而本能地偶尔抽搐几下。
  她身子软了下去,窝进他怀中,艰难抬眼,目光涣散如弥留之人,“你不会放弃我……?”
  “不会。”头顶上,是阮君庭坚定的声音。
  “可是……,我……伤了你了,我……”她努力向抬起手,去摸他肩头的伤口,却奈何只有指尖动了动。
  “玉郎……”她眼中的光,渐渐汇聚,之后,安稳在他怀中合上眼帘。
  她记得他了!
  她终于记起他了!
  她熬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君庭如获至宝般将绵软的人抱在怀中,仰天心痛狂笑,笑声响彻整个山林,再次惊飞了无数宿鸟,也唤醒了东方的鱼肚白。


第295章 孤,就是这么的皮
  凤乘鸾这一睡,就是三天,醒来时,已是午后。
  这几日,她睡得昏沉,依稀有人入睡时,拥她同眠,离去时又轻吻她的面颊。
  此时,房中的日光从西窗射进来,落在阮君庭的红衣上,映得满室霞光。
  他正赤着上身,只将外袍披在肩后,埋头用雕玉的丁子细细地在一块玉牌上雕花。
  凤乘鸾不想惊动他,就张着那双瘦得有些凹陷的眼睛,隔着半透的床帐,定定望着他。
  她好像已经与他分别太久太久了,仿佛有一生一世那么长……
  阮君庭将那玉牌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似是比较满意,便搁下丁子,取了水浸过的小块牛皮,悉心擦拭抛光。
  他做这一套动作时,偶尔抬眼向床上看去,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又低头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直到最后,整只玉牌基本完成,他才起身,将披在肩头的红袍穿好,系了腰间丝绦,净了手,来到床边。
  凤乘鸾慌忙闭上眼睛,一颗心不知为何,跳得厉害。
  阮君庭掀起床帐,在床边轻轻坐下,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她。
  看着看着,忽而一笑,嗓音温柔又带着些暗哑,还有些埋怨,那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有的声音,“既然醒了,为何不睁眼看我?”
  凤乘鸾眼帘唰地掀起,左右转了转,还想抵赖,“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每日听你的呼吸,听你的心跳,听得久了,你何时睡着,何时醒着,何时高兴,何时不高兴,我便一听就都知道。”
  他笑眯眯地望着她,目光安稳闲淡,伸手将她的手捉住,双手拢在掌心,“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即便是少许的心浮气躁之感,也要告诉我。”
  凤乘鸾那一双明媚灿烂的眼中,罕有的清明,忽闪了两下,又认真地偏着头,悉心体会了一下,才道:“嗯……,的确有种感觉!”
  “什么?哪里?”阮君庭一阵紧张。
  莫不是天医的药出了差错,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嗯……,”凤乘鸾故意卖了个关子,用手捂住肚子,笑嘻嘻道:“这里,饿!”
  “……”,阮君庭眉间一簇,一瞬的嗔怪,转而化作虚惊一场的笑意,令那容颜霎时间有种灼人的惊艳!
  凤乘鸾起身捞住他的脖颈,晃啊晃,“是真的饿啊!”
  他就由着她晃,拉长了腔调,“好,现在就去给你弄吃的。”
  “我要你做的情长面!”
  “好,情长面!”
  “一大碗!”
  “好!一大碗!”
  吧唧!
  她在他脸颊上狠狠嘬了一口,之后又怕惨遭反击,连忙七手八脚将人给踢下了床去!
  “快去快回啊!我饿死了!”
  她趴在床上,两手撑着腮,美滋滋地晃着两只脚丫子,哪里有半点快死了的模样。
  “好!你说什么都好!”
  阮君庭推开门的刹那,心情无比爽朗开怀。
  就连外面已经渐渐西坠的日光,都甚是入眼。
  他前脚刚关好门,凤乘鸾后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一件事,便是凑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自己,左右端详过后,嘴唇就有些不乐意地翘起。
  “傻蛋!疯疯癫癫这么久,看你把我祸害成什么模样!又瘦又丑!”
  她对着镜子骂自己。
  “洗脸了吗?几天洗一次?也不漱口?指甲也不修?胭脂也不用?你在他面前都这么不管不顾的?傻蛋!”
  她狠狠刮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幸亏他没嫌弃你!”
  说着,看到手上参差不齐的指甲,皱了皱眉,“怎么都断了呢?抠什么去了?”
  她努力想了想,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双手的指甲是怎么断的,索性不想。
  转身寻了面盆,就着阮君庭方才洗手的水,赶在他回来之前,麻利地洗了把脸,再在房中寻了盐和纱布,仔仔细细清洁了牙齿,之后,飞快地顺直了乱蓬蓬的头发。
  等一切打点完毕,又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忽的一拍自己额头,“笨蛋!光刷牙有什么用!”
  可再看看刚刚洗过脸的面盆,没有干净水了啊!
  凤乘鸾满屋子扫视一圈,盯住桌上的茶壶!
  就你了!茶水也是水!
  说干就干,她拎了茶壶一头钻进床边的帘子后面。
  好不容易一通捣鼓,等从里面出来时,身上已经清清爽爽!
  心中终于踏实,总算全都干净了!
  凤乘鸾将茶壶放回桌上时,才注意到阮君庭方才雕刻的那只玉牌,凑近看了看,那牌子上,雕了活灵活现的云雷白虎纹。
  北辰的符节?
  他做个假的符节做什么?
  正捉摸不透,外面已经响起了阮君庭的脚步声。
  凤乘鸾嗖地跳回床上,窝进被子,继续作出孱孱弱质,半睡半醒,哼哼唧唧的模样。
  阮君庭推门进来,手中粗瓷大碗里盛了热气腾腾的清汤面。
  他两世富贵,也不会做别的,唯一只会这一样,就被凤乘鸾点了又点,要了又要。
  “唔,好香!”凤乘鸾也不客气,坐在床上,张嘴等他喂。
  他便用筷子挑了,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真的好吃?”阮君庭有些不确定。
  这面,就是白水煮熟而已,色香味三样全无。
  不要说煮的是太烂还是太硬,就连盐巴,他都不知道到底要丢进去多少,只有那一根根面条,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漂亮地码在碗底的功力,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
  “嗯,好吃!从来没有人明明不会做饭,还会每次都这么勇敢地给我做吃的!你是第一个!”
  阮君庭:“……”
  他勉强挤了挤笑,行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时,外面响起秋雨影极轻的声音,“殿下。”
  “哦,你来的正好,进来。”
  “喏。”
  秋雨影推门进屋,一眼看见凤乘鸾正叼着一大绺面条看向他,欣喜一笑,“凤小姐醒了啊,太好了,待会儿我便去通知凤帅和凤夫人。”
  “有劳啦!”凤乘鸾含混答了一声,继续吃面。
  阮君庭一面喂她,向桌上扬了下头,简单吩咐道:“符节雕好了,你命人拿去抛光,云纹镂金,雷纹错银,再以血竭、白蜡做旧,务必一道工序不能少。”
  “遵命。”
  秋雨影将桌上玉牌收入袖中,悄然退了出去。
  凤乘鸾等他关了门,一记小巴掌敲在阮君庭胸口,“喂!他喊我凤小姐?”
  阮君庭被她凿得一晃,“是啊,我已不是靖王,你自然不是王妃。而且……,你不是已经收到休书了吗?”
  还敢提休书!
  “好啊你!阮君庭!你竟敢真的不要我了!你死定了!”凤乘鸾掀了被子便打!
  阮君庭慌忙背过身去,一面护着面汤,一面笑着求饶,“哎呀,小媳妇生气了!那我以后将你娶回来可好?保证认真娶回来!哎呀,小祖宗,小心你的面!”
  凤乘鸾不依不饶,“谁要你娶回来!你娶我还不嫁了呢!”
  “不嫁也行,只要别赶我出房,不耽误生孩子便好!”
  “你想得美!”
  咚!重重一拳!
  刚好敲在阮君庭后肩被琉璃糖的签子刺穿的伤口上,他没防备,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凤乘鸾慌忙放下被子,“快给我看看!还有谁能伤得了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别看了,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阮君庭赶紧又挑了面条,堵住她的嘴,“先吃饱你的肚子。”
  凤乘鸾不依,“不行,你怎么了?快给我看看!”
  “真的没事……”
  “不行!”
  “你到底给不给我看?”
  “你已经被休了,不能看!男女授受不亲!”
  “阮君庭!你找死!”
  再捶!
  “哎呀!你的面!汤!小心汤……!”
  两人打打闹闹,一个小心翼翼护着那碗面,另一个一面捶人,一面扒衣服。
  阮君庭终究拧不过媳妇,只好背过身去,老老实实将脊背给她看。
  那一层层斑驳的抓痕,深深嵌入血肉,如被野兽撕扯过一般,即便此时上面厚厚的药膏已经晾干,也依然挡不住下面的狰狞。
  凤乘鸾的心,如被一只利爪紧紧狠攥了一下一般,一阵抽搐!
  那晚在树林中的挣扎,嘶吼,咆哮,痛苦,绝望,依稀有残破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是我……,是吗?”
  她指尖轻轻落在他肩头深深的两排齿痕上,泪珠便不听话地,噼里啪啦往下掉。
  阮君庭转头,指尖接了她一滴泪,笑道:“傻丫头,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我的疗伤药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你傻啊?怎么都不躲?”她又捶了他一下,这次落在手臂上,却也不疼。
  阮君庭那根手指顺势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我若躲开,你便要伤了自己,万一你把自己的鼻子抓掉了,或者舌头咬坏了,我可修不好。”
  他口中说得倒是轻松,可凤乘鸾知道,当时她已疯魔,若是真的难忍痛苦而自残,又岂会是抓破脸那么简单?
  她怕是会将自己掏个肠穿肚烂!
  “玉郎……”她温软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心痛不已,“你好傻……”
  阮君庭无所谓一笑,“呵,你是嫌弃我被小狗啃了,落了一身疤痕太难看?”
  “你还笑!”凤乘鸾揉了揉酸酸的鼻子。
  他暗骂她是小狗,她都生不起来气了。
  “你的玉郎啊,久经沙场,不在乎这些。”他凑到她近前,用鼻尖顶了顶她的额头,低声道:“用不了多久,就还你一个摸着顺手的。”
  凤乘鸾:“……,讨厌!”
  咚!再捶!
  捶完,又向后缩了缩,低头嘀咕,“早知道你是这么皮的,从一开始就不理你!”
  她越是躲,阮君庭就越是往前凑,嗓音更低,“你不喜欢吗?我喜欢。以前,这样的话,每每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结果最后到死,你仍然没听见。”
  凤乘鸾两颊一阵滚烫,面皮发麻,低着头,张大眼睛,等他说完。
  阮君庭将手撑在床上,倾身将她迫到床角,“凤姮,我还有好多话,都想这样跟你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说给你听。”
  空气中,静得听得见两个人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凤乘鸾在想,幸亏刚才偷偷起来洗过脸,净了牙,还用茶水擦了身子!
  阮君庭在想,后背抓烂了好,他脊背上那个刺青的事……
  两人都没了心头的鲠,便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咫尺呼吸之间,鼻尖轻碰,四片唇瓣还没碰到一处时,就听门口“砰”地一声!
  门开了!
  两人慌忙各自坐好,一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模样。
  “妞妞,听秋将军说你醒了?怎么不早点通知娘?”
  龙幼微阔步闯进来,径直到床边将阮君庭挤走,抓过凤乘鸾手腕,摸了脉象。
  “呵呵,娘啊……”凤乘鸾挤了挤笑,看看被挤到一旁站着的阮君庭。
  “娘你个头!”龙幼微狠狠用手指戳了她额头。
  阮君庭倒也识相,“你们母女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正好还有事要办,就先出去了。”
  “不送!”
  没等凤乘鸾开口,龙幼微先送客了。
  凤乘鸾:“……”
  阮君庭站在龙幼微背后,对她一笑,顺势“叮”地一挤眼。
  之后,转身出去,带了门。
  凤乘鸾呆住了。
  阮君庭居然跟她抛媚眼!
  他跟谁学的?
  他怎么这么浪!
  外面,秋雨影已经候了多时,见主子出来,立刻迎了上去,陪在阮君庭身侧,“殿下,刺青的事……”
  阮君庭摆了摆一根手指,低声道:“没机会说!”
  “但是,凤于归和他夫人必定已经看出些许名堂,您若是不说,他们与凤小姐所言之中,若是稍有偏颇,只怕会惹得凤小姐与您凭空生了隔阂。”
  阮君庭无奈道:“有些事,既然无从说起,不若等对方先开口吧。”
  “呵呵呵……,殿下英明。”
  ——
  两人身后小楼中,凤乘鸾与龙幼微母女两相对无言。
  良久,龙幼微才伸手替女儿将发丝挽去耳后,“傻丫头,你自从跟了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凤乘鸾低着头,抿了抿唇,定定吐了两个字,“值得。”
  龙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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