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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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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高,却惊得赵姨娘直哆嗦。
龙幼微傲然笔挺着腰身离去,她却没了主意。
这一遭,路已经走到这里,除非龙幼微死了,否则,这笔账,她一定跟她算个透彻!
赵氏想起那个关在铁笼中的所谓的女儿,不禁牙根打颤。
——
温卿墨的竹林小筑中,那一副大红的锦缎上,绣图已略展雏形,五彩斑斓的羽毛,仿若迎风欲飞。
他这两日,不眠不休,有些熬红了眼,却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身后,立着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披着及地的斗篷,戴着兜帽,将整张脸深深遮住,一动不动。
没多久,外面响起怯怯的敲门声,之后,赵姨娘的脸探了进来。
“殿下。”她小心翼翼,害怕的并不是温卿墨,而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你来做什么?”温卿墨依旧专心绣着金色的羽毛,一丝不苟。
“殿下,请问,我想问问,展玉他……”赵姨娘大着胆子,向前挪了几步,探头偷看那个披着斗篷的人。
那人也木然扭头看她,脸色铁青,眼珠亦是血红,满脸脓胞,还在淌着脓血,却全然已经没有了痛痒的感觉。
这一眼,吓得赵氏向后连退了几步,捂着心口,“殿下,你让我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请问,您何时能治好展玉,让他跟我走啊?”
温卿墨全神贯注于红锦,过了一会儿才道:“他又不是你亲生的,这么紧张干什么?”
赵氏见他要反悔,立时急了,“可是……,我已经养了他这么大,这辈子,也只有仰仗他养老送终了!求您将他还我!”
温卿墨停了针,坐直身子,“你的展玉,资质不错。”
他扭头欣然一笑,“恭喜你,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疫种了。有没有很替他很开心?”
“什么?”赵氏半天没缓过神来,“你……,原来你从来就没想过将他还给我!”
“呵呵呵……”温卿墨站起来,抬手将凤展玉头上的兜帽扯掉,露出那颗头皮一块一块掉落的头,“他没救了,这样的儿子,还你,你敢要吗?”
“啊——!”赵氏惊得险些跌倒,“展玉他前几天不是这个样子的!你骗我!你骗我!”
温卿墨自顾自摆弄着丝线,“你觉得,就凭你这种蝼蚁,值得我骗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揭发凤于归的那个要命的秘密罢了!”
“不!不是的!展玉!你还我展玉!”赵氏扑上去,想要拉走凤展玉。
可她的拼尽全力,可对于温卿墨来说,却如挥走一只苍蝇般。
赵氏还没等靠近,就已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墙角。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展玉啊!展玉!娘……没用,娘好傻,娘以为什么都不要了,就能救得了你……”
温卿墨偏着头,看她绝望的模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身,指尖探下一滴泪,送到眼前,映着光细看一番,眉头微凝。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母子之情?”
赵氏忽然抱住他的脚,“你放过展玉吧!我求求你!他虽然不是我生的,却是我的唯一,我求求你,太子殿下,您也是爹娘生的,您也有自己的娘……!”
“娘……”,温卿墨盯着那一滴泪的目光,骤然重新凌厉起来,之后妖魔般一笑,“来人,送赵氏回府去。”
“什么?不要啊!不要!太子殿下!你饶了我啊!我不能回去!我若是回了凤家,会被龙幼微活活打死的啊!”
她死死抱住他的脚,“您行行好,我不要展玉了!我把他给你!你不要送我回去!龙幼微不会放过我的!”
提起回凤家,赵氏脸上的绝望,尤甚痛失儿子。
“啧啧,刚才还母子情深,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原来,儿子的命,还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温卿墨笑得有些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来人,拖走!”
外面进来人,将赵氏拖出去。
她不甘地挣扎嘶叫,“展玉,救娘啊!”
“展玉!你醒醒啊!”
“我不要回去啊!”
“温卿墨,我要将你的阴谋全都抖出去!我要让你功归一篑!”
温卿墨满不在乎地重新在绣架前坐下,拿起银针,摇头叹道:“就凭你?一个贱妾,你说的话,我要别人信你,别人就信你,我不准别人信你,就没有人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嗤!
他的针,穿过红锦,一声极轻的刺透声。
这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哈哈哈……,七少主这里,今天好热闹啊!”
景元熙推门,不请而入。
温卿墨脸色一寒,“元熙太子最近春风得意,言行举止越来越放肆了。”
景元熙讨了个没趣,脸上的笑霎时收了,“呵呵,这不是跟七少主您熟了嘛。”
他四下环顾这间竹林小筑,闲话家常般笑呵呵道:“龙皓华已经收不住了,他要废了本宫,呵呵呵,您看怎么办呢?”
“你想怎么办?”温卿墨专注于绣架,并不看他。
景元熙笑得两眼冒光,“哈哈哈,七少主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太子给他废不就完了?”
温卿墨将手中的线,小心拉出,目光随着针,缓缓扬起,“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本宫若是舍不得他,等龙皓华揭发出真相,他就会废了本宫!什么父子亲情,全是假的!”
“好啊,那就如你所愿。”温卿墨依然声色淡淡。
景元熙见他答应了,一双眼睛立时更亮,“只是七少主,这一次,想要本宫用什么来交换?”
“不着急,还没想好。”温卿墨轻轻抚了一下红锦,重新站起身来,看向景元熙微笑,“既然殿下要提前登基,那我就再送你一份称帝的大礼吧。”
“哦?什么?”
“新帝登基,祭天之后,百花城的大疫就会悄然消散。由此昭告天下,太子殿下,才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他转身,身影逆光而立,“怎么样?喜欢吗?”
“哈哈哈哈……!好!七少主,你果然是本宫最坚实的仰赖!”
“呵呵呵……,这一切,都要感谢玄殇尊主对殿下的看重。”
两人有寒暄了一番,景元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温卿墨目送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外面,传来红绡的声音,“公子,无间极乐的轿子到了。”
温卿墨嘴角一抹苦笑,“今天还真是热闹啊,一个接一个,想安静绣花儿都不行。”
他转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衫发冠,这才一脚踏出小筑。
……
极乐无间来的这一顶轿子,与其说是轿,却不如说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小小的雕梁画栋,玉宇琼楼。
白玉栏杆,轻纱帐,镶金流苏,水晶铃。
二十四名花季少女,从纤弱的肩头,将轿子小心放下。
先从里面走下来的是司马琼楼,接着,他回手接应的,自然是暗城的玄殇尊主,沈星子。
沈星子两脚沾地,轻摇着鸦羽扇,望着温卿墨这座简单到乏善可陈的小小院落,颇有些惋惜,“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彼岸可真是过得随便啊!”
司马琼楼随在他身边,轻蔑一笑。
这小破院子,比起他的梦粱院,简直是平凡到尘埃里去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温卿墨才姗姗来迟,两手的袖子还是挽着的,未来得及放下。
他见过沈星子,又与司马琼楼打了招呼,将二人往里面请。
司马琼楼嫌弃的一哼,“彼岸可真是忙啊,明知义父驾临,却不早早在门外迎接,莫不是你以为自己稳坐了南渊的太上皇,就眼中没了义父?”
温卿墨笑容浅浅,对沈星子道:“孩儿不敢,只是孩儿在为义父亲手准备一份见面礼,所以来迟了,义父里面请。”
“呵呵,没关系,彼岸对本座的敬重,向来都在心中,本座知道。”沈星子也不生气,进了门,登堂入室,坐在了上首。
温卿墨恭恭敬敬上前,奉上了一只白瓷碗,里面盛了热气腾腾,雪白浓稠的浆液。
“义父所到之处,从来不缺少美人与美酒,可今日到了孩儿这里,彼岸实在没有鲜活的美人献上,对美酒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有亲手替义父磨煮了这一碗南渊特有的杏仁茶,聊表孝心。”
“呵呵,好啊。”沈星子看似心情甚好,伸手接过白瓷碗,指尖几乎触到温卿墨的手。
而温卿墨的指尖恰到好处地脱开,没能被他碰到。
沈星子有些悻悻,随便尝了一口,赞道:“嗯,不错,本座很喜欢。”
说完,将瓷碗放下,轻摇鸦羽扇,端详着温卿墨,等着他的下文。
气氛有种莫名的局促感。
第258章 抱住脚丫子,喊娘!
温卿墨恭谨道:“启禀义父,眼下整个南渊的局势,已经全部按照您的要求部署完毕,景元熙果然狗急跳墙,迫不及待地想要弑父登基,孩儿也一定会如他所愿。”
“嗯。”沈星子的扇子摇啊摇,似乎并没有听到令他感兴趣的内容。
司马琼楼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重。
温卿墨只好接着道:“百花城的疫病,也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而且孩儿刚刚培育出了更好的疫种,相信过不了多久,尸煞的战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嗯。”沈星子又是一声,之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还有吗?”
“还有……,凤于归此刻已是瓮中之鳖,只等时机成熟,便可一箭双雕,南北呼应,完成义父天下一统的大计!”
他颔首立在他面前,双手垂着,小心翼翼。
可这一次,沈星子却并没再点头。
他就那么缓缓摇着扇子,盯着他。
温卿墨就只好老老实实站着,给他审视。
过了良久,沈星子才又呵呵一笑,“这次,真的没了?”
温卿墨只好硬着头皮道:“孩儿不知还有何疏漏,请义父赐教!”
“混账——!”沈星子的鸦羽扇一道疾风呼啸,唰地将温卿墨整个掀飞了出去!
温卿墨重重摔在地上,不敢动用半点内力相抗衡,更不敢又半分闪避。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爬起来。
可人还没站稳,唰——!
鸦羽扇又是一记!
将他整个人连带着外面的雕花门一起扇飞了出去!
他这一次站起来时,嘴角挂了血,可腰身还没直起来,就又是第三次!
温卿墨哇地一口鲜血喷出,伏在地上,气息不稳,抬头笑着道:“义父教训的是,只是孩儿依旧不明白,还请义父指点!”
沈星子这才站起来,走了出去,俯视倒在一地狼藉中的人,“彼岸,你知不知道,本座一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身硬骨头,可最讨厌的,也是你这一身硬骨头!”
温卿墨强撑起上身,艰难地在原地跪稳,“孩儿生来就是不容于世的罪孽,承蒙义父不弃。”
“亏你还记得本座的好!”沈星子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含着精光,深不见底,“本座将你养大,赐你人模人样地活着,将百花城大好的天地给你挥洒,可你呢?你回报本座的,就是这一碗杏仁茶?”
温卿墨捂住心口,发丝早已凌乱,口角带血,却显得脸色煞白,分外妖艳,“义父让孩儿做的,孩儿都做了。”
司马琼楼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白了一眼,“是啊!让你做的,你没一样做得好,没让你做的,你倒是做了个通透。这百花城啊,义父若是再不亲自驾临,还不知道要被你玩成什么样!”
温卿墨艰难一笑,“二哥何意?彼岸不懂。”
司马琼楼撇撇嘴角,“好啊,你不懂,我来问你,你培育疫种得出的那一颗唯一的解药,去哪儿了?”
温卿墨眼光动了动,没作声。
“你给了凤乘鸾,是不是?”
“是。”
“这么重要的东西,普天之下,仅此一颗,你难道不该献给义父,以确保他的绝对安全吗?彼岸,你自是不惧疫病的,可你却将义父至于险境,是何居心?”
温卿墨抬头,望向沈星子,“义父乃是玄殇邪神降世,武功深不可测,岂会在意这小小的疫病?况且,义父一向看重那姓凤的女子,那日孩儿见她不慎染病,深怕因为自己的一时错失,坏了义父的一枚好棋,无奈之下,只好将那颗解药给了她。”
沈星子不动声色,依旧摇着扇子,“嗯,继续说。”
司马琼楼又道:“好,那么,太庸山之行,兴师动众,闹得天下皆知,到头来却一无所获,你怎么解释?”
“呵,二哥实在是误会了,太庸山那件事,就算换了二哥亲临,恐怕最多也只是给义父扛回来一具新鲜的尸体而已。楚盛莲的墓中,并无什么一统天下的宝藏,全是君子门后人虚张声势,世人再以讹传讹所致。”
温卿墨经过这一会儿的暗自调息,稍稍好了一点,便跪得直了些,“至于阮君庭,孩儿将他困在墓室中,已经尽力了,至于他是怎么出来的,的确不得而知。”
司马琼楼厉喝,嗓音却是有些纤细,全然像个女子,“你既然发现自己弄不死阮君庭,却为何明知义父即将驾临,却先行一步,再次将他和凤乘鸾从百花城放走?”
“因为,我……”
温卿墨说了一半,却被沈星子接着道,“因为太庸山一行,你想发现阮君庭有足够的实力,也足够强大,所以你想利用他来牵制本座,分散本座的注意力,从而助你寻找机会,摆脱本座的控制?”
“义父,误会!”
轰——!
鸦羽扇再起!
将温卿墨,连带着院中石桌石椅,一遭全数掀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座假山上,之后,整座巨大的假山崩塌,轰隆隆,烟尘四期,将温卿墨整个埋在了下面。
那乱石之中,赫然被喷溅了许多殷红的血迹,却不见他踪影。
沈星子根本不看温卿墨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大步离开别苑,“再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的忠心和价值,否则,下一次,本座绝不留情!”
司马琼楼跟在沈霜白身后,小心翼翼地出去,临走又恨恨瞪了一眼那片废墟。
他竟然还舍不得杀他!
——
凤家大门前,凤于归和龙幼微回府时,收到风声的全家上下大大小小百十口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等在门口,一副大厦将倾前的悲戚。
这个时候,谁都不用多说一句话,个个心中都清楚地很。
姓凤,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荣耀、最大的际遇!也是这些女人宁愿一辈子守活寡,也愿意给凤家守着秘密的原因。
凤于归若是因为这件事倒了,这一院子的女人,就全都成了没名没份的半老妇人,而她们膝下从小养大的孩子就全都成了野种。
龙幼微将打王棍“当”地向两脚之间一杵,“事情,在场的各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个诛灭九族的罪名而已。想独善其身的,现在就从后面这个门出去,大帅爷与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她手中的棍子,攥了攥。
谁特么要是敢现在临阵脱逃,她也不在乎多几条滥用私刑、恃强行凶、草菅人命的罪名!
半晌,满院子的人,没一个敢动。
龙幼微什么脾气,他们太熟悉了。
“没人走了是吗?”龙幼微手中的棍子又转了转,“好,机会,给过你们了,既然不走,那就关门,大家伙儿陪着帅爷闭门思过吧!”
身后的朱漆大门,沉沉关上。
她正愁着一肚子的火竟然没地方发泄,紧接着,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一个女人的烟嗓,懒洋洋道:“凤家的门关得太急了点,还落下一个在外面呢,接着了!”
说着,赵姨娘就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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