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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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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乘鸾一脚踏住他的藤萝,“我娘若是有什么事,我保证把你那穷得叮当响的东郎小国烧成灰!你信不信?”
“信!”温卿墨拉长了声音,“光发狠有什么用?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拿到君子令的?”
“想嘚瑟就说,当心憋死!”他怎么拿到的,凤乘鸾的确很想知道。
温卿墨睁开眼,深蓝色的眼眸,如一对深不见底的宝石,映出头顶稀疏的日光和茂密的树影,“是你的好姐姐,凤静初,亲手送给我的。”
凤乘鸾心头咯噔一下,“你将静初怎么样了?”
“我能将她如何?”温卿墨坐起身,一手搭在膝头,笑容在这午日林间,也如夜露样冰凉,“我从来不屑胁迫女人,更不会像你家王爷那般,将送到嘴边的女人,说杀就杀。”
他向阮君庭所在的方向一瞥,凤乘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海红药正往那边蹭。
温卿墨回眸看她,“我此番去南渊,本就是需要凤家有人帮我拿到君子令,起初那个人选是凤如仪,不过偏巧,出了些意料之外的状况,你突然回来了,还与她们同去了锦绣楼,又亲手将凤静初送到我面前,而她喜欢我,又嫉妒你,连带着你娘一起恨了。所以,这个盗取君子令的人选,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她。”
他笑得悠然,似是说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有趣故事,可这短短几句,却听得凤乘鸾寒彻脊背!
原来从守关山开始,每一个人的命盘,都被温卿墨掌握在手心!
只是她重生归来,促成了守关山和谈,阻止了一场浩劫,意外地改变了他的计划!
难怪前世,娘死了之后,君子令也随之消失,无影无踪,所有人都以为是龙幼微殉情之前自有安排,却不知,也许当时,这东郎太子就已经通过凤如仪,拿到了君子令。
而她娘,在丈夫、儿子惨死,女儿半年音讯全无的情况下,又遭逢自己一生守护的重宝被盗,当时该是何等绝望!
只是后来,他为何一直按兵不动?为何一直沉寂了那么多年不动声色?这一切,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在前世里,是这个名不见经传、深藏不露的人,一手促成了她凤家的家破人亡!
凤乘鸾狠狠地瞪着温卿墨,那双华丽的眼眸之中,有种滔天的恨意,双手骨节攥得发白。
温卿墨有些意外,从藤萝上站起身,稳稳地立在上面,如两脚生根,“想不到你与凤静初感情这么深,听说她背叛了你,便恨不得将我现在碎尸万段?”
他浅淡轻笑,对她几乎喷火的目光甚是享受,“这样很好,我喜欢别人恨我,恨比爱,更真实,更刻骨铭心。而且……,爱我的女人,最后都死了!”
凤乘鸾牙根紧紧咬在一起,想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人,狠狠地掐死他,再在他那张笑容盈面的妖魔般的脸上,捅上一千刀,一万刀!
可是,温卿墨的云淡风轻,提醒了她。
两军对峙,你若是怒了,乱了,便是输了!
他现在要利用她寻到君子令中的宝藏,必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操控在掌心。
一个如此善于玩弄人心之人,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心思。
所以,不管是因为静初,还是娘,她都不能乱。
乱了,就败了!就如了他的意!
凤乘鸾紧握着的手,渐渐松缓下来,压住性子,“初初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就算君子令是她盗的,也必然有她的苦衷,我相信她。”
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忽地骤然冷却下来,转瞬之间的变化,令温卿墨眼底一亮。
有趣。
“你总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
“错!是我根本不相信你!”凤乘鸾飞起一脚,踹上面前的藤萝,将温卿墨踹得随之左右剧烈晃动。
她翻身跃下老树,就听见温卿墨在上面悠悠地笑,重新在藤萝上躺下,“当心啊,别一个人乱跑,这太庸山中,可是有很多野人的。”
……
那一头,阮君庭打坐的树下,海红药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里捧了些果子,“靖王殿下,这些果子是我方才亲手摘的,给您尝尝鲜!”
阮君庭一动不动,静得如同一尊坐享香火的神像。
远处,夏焚风蹲在草丛里拉屎,嘴里叼着一根草,盯着她一举一动。
旁边,西门错与他并排蹲着,“喂,你不去救驾?”
“救什么救?她是去邀宠,又不是行刺。”夏焚风将牙缝里的草狠狠一扯,“这种不要脸的小娘们,我们王爷一年不知道要遇上多少,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不去,老子去!”西门错擦了屁。股就要走,靖王现在是他们小美人的,谁吃亏也不能让小美人吃亏!
“喂!笨!”夏焚风把他拉回来,“急什么!这种女人,你越是拦着,她就越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怎么退?吃干抹净自己退?”西门错瞪眼珠子,“王妃不是你的主子,你当然不着急!我告诉你,谁的主子谁自己疼!”
“哎呀,回来!王爷是什么人?是什么都往肚子里吃的?等着看热闹就是了!”
西门错耐不住“热闹”的诱惑,又重新蹲回草稞子,继续偷看。
那边,海红药见阮君庭没反应,知他是入定调息,便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悄声试探,“靖王殿下?”
阮君庭依然一动不动。
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小心将果子放在他面前,之后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阮君庭的面容纹丝不动。
他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如此纷乱的环境下,竟然入定如此之深。
海红药蹲在阮君庭面前,凝视他的脸,忽地眼光动了动。
如此神祗样的人,此生怕是再不多得,虽然他已经有了妻室,可并不妨碍她也喜欢他啊。
她微微嘟起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伸长了脖子,凑了过去。
不远处,树后,凤乘鸾掌中一枚树叶,在五指指尖轮流转着。
她要是敢碰他,她就先削了她半边脸,再把她那张嘴缝起来,让她这辈子也别想亲男人!
那边草稞子里,夏焚风和西门错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西门错也忘了自己刚才对小美人的义薄云天。
靖王这种人,会因为入定而被色女占了便宜,简直是千载难逢的乐子!
海红药一颗心跳得厉害,凑近,再凑近,眼看着就要亲到了,她屏气凝神,闭上眼睛。
眼看她那唇就要碰到阮君庭,一阵风掠过,将她的衣襟抢先碰到了阮君庭的衣襟。
只是如蝉翼一般轻轻一触……
轰——!
海红药嗷地一声惨叫,整个人横飞了出去,直扑向夏焚风和西门错埋伏的地方!
草稞子里的俩人来不及提裤子,当下左右闪避!
噗嗤!
海红药飞扑而来,从天而降,脸先着地!
……额……!
海红药痛苦抬头,面上,黄黑一片。
西门错看向夏焚风,“谁的?”
夏焚风尴尬挠了挠头,“可能是我的……,有点拉稀……”
“啊——!”海红药爬起来,两手抓狂地滞在脸前,尖叫!
树下,阮君庭周身一道圆融的光一闪而过,消散无踪,之后缓缓睁开眼,看了眼闻声赶过来的众人,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凤乘鸾的身影。
他如婴儿刚睡醒一般,向她自然而然一笑。
凤乘鸾心头一阵剧烈狂喜,他身上方才那道转眼即逝的光,应该是……
先天罡气!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自身极限,领悟到了霜白那样的先天罡气!
虽然只是初成,却也是意味着一种武功境界根本上的蜕变!
“玉郎!”
凤乘鸾向他奔过去,临到近前,却脚步戛然而止。
她求生欲极强地稍稍向后避了避,“呵呵,太好了。”
从此,阮猫儿一定程度上,刀枪不入了。庆祝一下!
周末带娃悲惨,今天无耻四千更,原谅我一下!
第238章 天火遗骸
阮君庭向她诡秘一笑,伸出手,“你都看到了?过来,体验一下。”
“呵呵……”,凤乘鸾将自己的爪子背到伸手,“不用了,我怕飞出去吃屎。”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淘气!
阮君庭嗔怪地瞪着她,伸手将人给捞进怀中,用力揉了揉,也不管周围那么多人在关心海红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下望了望,惆怅无奈道:“啊,好想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你滚!你再也别想!”凤乘鸾挣扎了一下,没能逃掉,觉得自己被那手臂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别呀,乖乖,我们还这么年轻……”
“走开!”
“不走!”
“放开我!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放!”
“……”
两个人正在树下小声儿嘀嘀咕咕地腻歪,就听海无量拉着哭哭唧唧的海红药过来了。
“靖王殿下,不知小女身犯何罪,您要将她如此处置?”
夏焚风这时候跳出来,迈出两步,挡在阮君庭面前,刀尖往地上一扎,大手将鬓角的红毛一抹,“王爷面前,岂是什么人想出来吆喝两嗓子,就能叫唤的?”
阮君庭白了一眼他那副卖乖相,刚才只知道拉屎看热闹,这会儿倒是显出他来了,“焚风,退下!人在江湖,就该按江湖规矩,无需繁文缛节。”
他说话间,凤乘鸾趁机想溜,又被他反手抓了手腕,给牢牢扣住,也不理她另一只小爪子正在奋力地吭哧吭哧掰他手指。
“方才本王在树下入定调息,恰逢一道生关需要突破,便沉得深了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清楚,海掌门不如还是问问令千金自己吧。”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就都懂了。
高手练功入定,特别是恰逢生关死劫这种不能被打扰的时刻,多少都会有一定的自保手段。
眼下无非是靖王恰逢突破的紧要关头,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对外界无知无识。
而海无量家的女儿就乘人之危,想占人家的便宜。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家无意识地还击给打飞了出去。
杨紫琼嫌弃地嗤了一声,“还真是迷了心窍了,什么都敢干!幸亏靖王殿下没什么事,否则,被扰了冲关,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林青霞抱着手臂冷笑,“靖王妃也是的,这么重要的时刻,不在自己夫君身边守着,却跑去高处,与那东郎太子有说有笑。这簪缨世家的小姐,左右逢源的手段,咱们江湖人耿直粗鄙,看不懂。”
凤乘鸾见她竟然挑拨到自己头上了,就又开始气阮君庭这张招蜂引蝶的脸,被他握住的手狠狠想要抽出来,却被阮君庭一拽,又把人给拽了回去。
“王妃方才去与东郎太子交涉,无论如何有说有笑,都是经本王授意。”他将她整条手臂抱在怀里,怕人跑了。
“君子令的事,本就是凤姮与东郎太子之间的私事,也算是本王的家务事。若是没弄错的话,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是路过帮忙的对吧?”
他目光将在场所有人横扫一周,“既然是来帮忙的,能帮,本王替爱妃道一个谢字,若是非但不帮,反而添乱,甚至藏了什么祸心的,可以问问本王的浩劫剑!”
他话音方落,身边的剑便是“嗡——”地一声长鸣!
惊得所有人心头一凛!
常年居于高位者,身为人上人,处事方法本就与江湖中人不同。
江湖上,讲究的是个人际关系,你来我往,你恩我义。就算有人硬要强者为尊,也要论个别人服与不服。
可阮君庭与他们不同,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草民,是蝼蚁,若是顺服,他可以体恤一下,若是不服,那便强权压下也无不可。
从来都是别人依附于他,而他,从来不需要拉拢任何人。
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你无法想象的高度,让你哪怕折断了脖子去仰视,都目不可及。
西门错之于凤乘鸾,就特别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直安分守己地扮演一个从良的山贼。
可眼前的这些江湖女子,却是永远也想不通。
海红药捂着脸,哭着跑了。
海无量被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折辱,又敢怒不敢言,怒而拂袖。
等到夏焚风和烛龙他们几个将周围的人都遣散了,凤乘鸾才将手从阮君庭怀中拔出来。
“祸害!”她方才人前给他留面子,没有吭声,现在也怒气冲冲地跑了。
留下他怀中空空荡荡,甚是尴尬,无奈一叹。
远处,高处的树藤上,温卿墨始终躺着摇摇晃晃。
红绡抱了一怀果子上去,向他扔了一个,“公子不是不高兴没人摘果子给您吃吗?现在果子来了。”
温卿墨不睁眼,伸手从半空将果子捞住,送入口中,啊呜,啃了一口。
之后,呸!
吐了!
“这么硬,不要!”
他随手将啃剩的果子扔了,“前面开路还要多久?”
“差不多明早就能继续前行。”
“嗯,刚好睡一觉。”
温卿墨交叠的两条腿,换了一下位置,继续闭目养神。
方才阮君庭震飞海红药的那一瞬间,真气爆发的声音,犹在耳边。
那是先天罡气初成的声音。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达到了这个境界。
太硬,不能留了!
下面,凤乘鸾穿过人群,手里拎着个东西,又回到树下,咣朗,向阮君庭怀中一扔。
一只破面具。
很旧,很丑的那种,不知是从哪个江湖汉子的脸上抢下来的。
“戴上。”她黑着脸。
阮君庭苦笑,“是不是我戴了,你就不生气了?”
“看情况!”
“这有何难。”他就真的将那玩意给整整齐齐戴在了脸上。
凤乘鸾本来还以为他会嫌弃,却没想到他这么乖,又有点不忍心再凶他。
“好了。”她在他身边坐下,鼓着腮嘟囔,“反正我就不喜欢她们整天苍蝇一样盯着你。”
戴了破面具的阮君庭探头察言观色,勾勾她下巴,“我也不喜欢。”
说完,又是一声叹。
凤乘鸾不悦道:“叹什么气?觉得很遗憾?”
“是啊,很遗憾,你要是能整天像只小苍蝇一样盯着我,就好了。”
咚!一拳!
“哎呀,好疼……”他揉着胸口,这一声,哪里是疼,分明是爽。
贱人!
“你不想知道我刚才去找温卿墨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无非是一只小鸟跑去找人家讨要娘亲,却碰了一鼻子灰。”阮君庭懒懒道。
“你就这么自信?”凤乘鸾向天翻白眼,表示不服。
阮君庭望着远处,手却将她肩头揽住,晃了晃,“你在本王这里还有什么得不到满足?何须去找别人!”
凤乘鸾唰地从脖子根到耳朵尖都是烫的,“……,死猫!你放开我!”
“不!”
“放开我!”
“就不!”
这晚,两人所在的这棵树下,被夏焚风圈出好大一块空地,闲人免进。
王爷新婚燕尔,却“生不逢时”,饥。渴难耐,是个爷们都懂!
凤乘鸾和阮君庭趁着夜色,头顶蒙了只披风,窝在树后。
他在她耳边吹气,悄声哄她,“乖乖,来,就亲一下。”
凤乘鸾指尖捏他微微生了胡茬的下巴,“要不要脸?外面那么多人。”
“你不出声,就没人知道。”
“我怎么能不出声?”凤乘鸾顺嘴怼他。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差点笑出声。
“原来你那么喜欢我?那么情不自禁?”他鼻尖和薄唇在她脸蛋上迂回地轻轻摩挲,“就一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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