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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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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太监摸了,怎么办?估计是洗不干净了!”诗听一脸的委屈和不高兴,“奴婢为了小姐,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好好好!补偿你!知道你喜欢,给你!”凤乘鸾从手腕上退下那串祖母绿扔了过去。
诗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赶紧戴上,美滋滋道:“谢小姐!”
凤乘鸾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的亏欠终于稍稍释然。
前世,她被困在冷宫,凤家军大小将领百余人,在午门外跪求。
景元熙每隔一个时辰就砍一人,每隔一个时辰,就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送到她的冷宫门口。
她被废了武功,眼睁睁看着那些与她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兄弟,一生铁马金戈,没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却被昏君砍了头,夺了性命,心痛欲死却无能为力!
当时,冷宫中,除了诗听再无旁人,外面那些耿直的汉子,若是再这样犟下去,只怕会全部死绝!
诗听跪在她面前,毅然决然,“小姐,凤家军不能就这么完了,只要您下令解甲藏兵,奴婢就给您送出去!”
凤乘鸾已是哭得双眼血泪,“谈何容易!景元熙想要将凤家军连根拔起,他故意以本后为饵引他们前来,再用谋逆欺君之罪,将他们一个一个斩尽杀绝!他又如何能容本后的军令送出去!”
诗听嗤地一声将衣衫撕开,光洁的脊背对着她,“小姐,刺在诗听身上,只要诗听能活着冲出去,将士们就能看见!”
凤乘鸾不忍,却再没有别的办法。
她终于用簪子,含泪将强令凤家军“解甲藏兵,留得青山”的八个字军令,一个字,一个字地刺在了诗听的脊背上,最后又血淋淋地刻上她的军符。
诗听忍痛,淡定擦净身上的血,穿好衣衫,最后回望了她一眼,绽开咬破的嘴唇,笑了笑,之后就冲出了冷宫,再没回来。
凤乘鸾坐在门口,怀中抱着尹丹青的头,听着外面围捕追杀的声音渐远,直到再无声息,直到再也没有人头送进来,直到景元熙气急败坏、咆哮着将一具被万箭穿心,却没穿衣裳的尸体扔在她面前。
“好一个解甲藏兵,留得青山!朕就看你如何留得青山!”
三十六颗人头,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诗听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她面前。
他们个个死不瞑目,都直勾勾地望着她。
她有愧于自己的将士,有愧于凤家军,有愧于所有人!
凤乘鸾淌着血泪,用自己的外衫替诗听重新穿戴好,之后再次举起簪子,戳向自己双眼,将这一世看错了的人的招子给硬生生挖了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景元熙更加暴怒,更加恨她这双手,当晚就命人砍掉了她的手脚!
“朕让你还敢自残!朕让你还敢发号施令!你喜欢自残,朕就让你连死都没有全尸!”
他几乎疯了一般地咆哮,重重摔上了冷宫的门。
从那以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就剩下她一个残缺的人,三十六颗人头,还有一具尸体。
……
凤乘鸾微颤着长长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回忆太过可怕,还是山中入夜后太冷,身上不禁打了个哆嗦,空气中,冷宫里尸首腐烂的味道仿佛还在。
刘槐,是她这一世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可只要能让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她就算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又如何?
——
这一晚,军营中,凤于归陪景元礼用晚膳,凤川明和凤昼白在下面作陪。
景元礼因为和谈终于结束,可算能离开边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心情大好,根本就忘了问和谈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凤于归只好迂回提起,委婉地表示五皇子殿下被北辰相中,将成为和亲的人选,对象是北辰的天策上将军独生女,修映雪。
景元礼起初一听还不乐意,拍桌大叫,“凭什么他阮君庭说让本殿娶谁,本殿就要娶谁!你们就这么悄悄地把本殿给卖了?”
凤于归早知会如此,也不徐不疾,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五殿下,其实这件事,对您来说,无非是后院多一个女人罢了,却一举成就了家国两全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凤昼白从旁边打边鼓,“没错,殿下,修映雪身后是整个北辰的天策军,占了北辰的半壁江山,堪与北辰靖王的势力相抗衡,您娶了她,将来不但在南渊从此举足轻重,而且您高不高兴,都会牵扯到南渊北辰之间的盟约稳固与否。”
凤川明赶紧添油加醋,“对啊,而且下次您再见了阮君庭,他就算再与您不对付,动手之前,也要想一想修宜策麾下的十二卫府军愿不愿意。”
景元礼虽然头脑简单,却并不傻,觉得他们说的处处在理,却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阮君庭既然与本殿互相看不顺眼,为何还将此等好事拱手送给本殿?”
凤于归呵呵一笑,“殿下问得好,北辰靖王他也是无奈,纵观我南渊朝中,几位皇子各个对皇位虎视眈眈,明争暗斗从未间断,唯独您独善其身,与世无争。所以,只有选您与天策军联姻,才是对北辰威胁最小的一个。但是他却不知,殿下您大智若愚,厚积薄发,明哲保身,谋定而后动!”
此番欲扬先抑,说得景元礼甚是舒坦,可转念一想,又是一皱眉,“可是,姮儿她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本殿怕会伤了她的心。”
“咳咳咳……”凤于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她一个女孩子,无足轻重,殿下无须顾及。”
谁知景元礼却是个耿直的,“不行,姮儿对我那么好,她若是不能接受来日只做本殿的侧妃,本殿是绝对不能答应这门和亲的。”
凤于归:“……,这个……”
凤昼白赶紧安抚道:“殿下放心,姮儿她特别懂事,特别乖巧,在家国大事面前,最是分得清轻重,绝对不会给殿下添麻烦。男欢女爱,本是两情相悦之事,只要她愿意,谁又说得出什么?”
他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可景元礼却自说自话在心中解读了一番,以为凤乘鸾这是为了两国的和平,给他做小也心甘情愿了,于是就开心地笑纳了。
他凭空被扣了只大馅饼儿,乐颠颠道:“刘槐,来斟酒,本殿要敬凤帅一杯!”
没动静。
“刘槐!刘槐?”景元礼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刘槐不见了,“嗯?刘槐呢?”
第27章 本王自打见了你,三天没睡!
五皇子身边的公公失踪了!
凤于归与两个儿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三妞妞只说引开刘槐的事她负责,却没说让刘槐一去不回头……
凤家军连夜派出大批人手,将军营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之后又上山去搜了一大圈,也是一无所获。
最后,天快亮的时候,寻到守关山山顶,才在白日间两军谈判的巨石边儿上,找到了一只鞋。
借着渐明的天光,看到巨石向着悬崖的方向,被人用鲜血写了四个大字,“愧对娘娘!”
刘公公跳崖了?
景元礼闻讯赶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慨叹一番,之后嘀咕道:“这老东西,咋这么爱到处写大字?”
母妃赐的心腹太监死了,他全不当回事,在他眼中,奴才就是奴才,能用就用,死了也不心疼。
况且刘槐明摆着是自杀死的,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是的,没有!
而凤家军的人,更是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万别给他们惹一身骚,更是没人给刘槐喊一句冤。
凤乘鸾装模作样来凑热闹,“奇怪了,刘公公一路将五殿下伺候的神清气爽,怎么如今五殿下正要风生水起的时候,他这个有功之臣却寻了短见呢?而且……,还称对不住董妃娘娘?”
她对凤于归挤挤眼。
凤于归瞪她一眼,让你将人引开,你却把人给弄死了!
但是,她这一句话,也提醒了他,这个刘槐,此番被董妃派来,只怕目的不简单,妞妞弄死他,一定是有他不得不死的原因。
这时,秋雨影带着一队人马,也赶到山顶。
凤于归赶紧迎了上去,“看来,弊国的小事,又惊动了王爷。”
秋雨影拱手见礼,“凤家军漫山遍野地找人,王爷如何会不知道,殿下特意派在下前来看看,是否有能帮得到的地方。”
言下之意,你们可千万别把这烂事儿赖到我们头上。
他象征性地前往巨石前查看了一番,之后有意无意地经过凤乘鸾身边,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谁抱怨,“我们王爷啊,有个顽疾,就是睡眠不好,这大晚上的,若是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说完对着凤乘鸾恶狠狠竖了三根手指头。
三天!
我家王爷自打见了你,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凤乘鸾假装没看见秋雨影那三根手指,仰头望天,小声嘀咕,“活该,自己有毛病,赖谁!”
阮君庭一向睡眠不好,她是知道的,听说是打小就有病,一向很难安枕,而且睡了又非常容易被惊醒,醒了就很难再睡。
以至于后来年纪大些时,经常一连许多日都睡不着,导致脾气越来越暴躁,性情越来越乖戾,经常靠杀人发泄,杀到精疲力尽,才不得已沉沉睡去。
她前世就经常利用他这个弱点,每逢大战前夕,都搅合地阮君庭心烦意乱,不得安宁,甚至颇有点以此为乐的意味。
……
等到两边儿的人都散了,秋雨影回营复命,见自家主子已经披着外袍,坐在桌边等他。
“殿下,没再睡了?”
阮君庭眼眶发黑,沉沉掀起眼帘,揉着眉心,“外面怎么样了?”
“属下派去埋伏在凤家军大营门口的探子说,那太监刘槐是凤家三小姐派人引出去的。她在密林中对刘槐用了刑,倒还真的问出点儿事。”
秋雨影将事情简单一说,阮君庭听了,眼底一抹光,“看来,南渊倒是暗涛涌动,藏了许多有趣的事。”
“一切都在王爷预料之中,他们派了个不中用的五皇子来作死,便是挖了个坟坑给凤于归跳。只是属下不明白,王爷为何不顺水推舟,将凤家军一道埋了?”
阮君庭袖中不知何时,又滑落出那只金色的绣剪,重复了那晚凤乘鸾对他说的话,“飞鸟尽,良弓藏,英雄再无用武之地时,便是死期!”
他抬起头,似是微笑般眯了眯眼,“雨影,派你做件事。”
秋雨影砰地抱拳,“王爷请吩咐。”
“明日,你穿上殓尸营的蓝衣,戴上白铁面具,随凤姮,替本王去南渊走一遭,好好看一看,景氏的后院里,到底是谁在玩妄想吞天的把戏。”
“啊?可是,王爷……,我……”秋雨影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啊!
阮君庭声音一沉,“怎么,为难?”
“不,为王爷赴汤蹈火,雨影义不容辞!”
“嗯,下去吧。”
“喏!”
秋雨影不情愿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回头,“可是,王爷,那如果凤小姐……”
他想说,人家凤三小姐是奔着寻夫来的,若是真的拉着他成亲可怎么办?
但是这话,他又不敢说出口。
于是改口道:“如果凤小姐识破了我怎么办?”
阮君庭三天没能睡觉,颇为痛苦,心情十分不好,“嘴长在你的鼻子下面,她要找的蓝染,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你随便哄她便是,怕什么!”
“是,属下明白了,王爷您好好休息。”秋雨影不敢再乱说话了,踮着脚尖出了王帐。
……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凤乘鸾回了大营,天已经大亮,她哪里还有心思睡,命诗听和丹青收拾了东西,就怀着一颗雀跃的心,等着午时到来。
她整个上午,忙得不可开交,光是妆容就是上了又洗,洗了又上,头发梳了又拆,拆了又梳,对着镜子万般忐忑。
前世,蓝染整天对着的,是一个形容憔悴,满脸病容的自己,她实在不知他会偏爱她什么样的妆容。
就这样折腾了许久,直到太阳终于快要挂到中天,凤乘鸾才忽然心头灵光一闪。
那时候,她心灰意冷,一心求死,哪里还有半点美丽可言。
可他会在她最丑的时候喜欢她,那么,如今相见,她不管如何打扮,都应该是更美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反倒坦然了,索性又拆了头发,洗了胭脂,就按照前世与他相见时的模样,简单束起长发,素面朝天,换了骑装,出了营帐,去向凤于归辞行,拿了他写给龙幼微的家书,顺便就刘槐的死,又对一下口风。
诗听和丹青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马匹,也不知道他们家小姐到底在忙活什么,只木然地看着她折腾了一上午。
等凤乘鸾从中军帐中出来,便招呼道:“小姐,可以出发了吗?”
凤乘鸾翻身上马,“你们先行一步,将此前扔在路边的马车寻来备好,乖乖等我,我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她说完,也不等俩人应承,便迫不及待策马扬鞭,出了大营,直奔北辰军营而去。
第28章 王爷,旅途愉快!
北辰王帐中,秋雨影对着阮君庭放在桌前的那一套蓝衣,哭丧着脸,“王爷,真的要属下去啊?”
前儿晚上,王帐中的事明摆着,王爷从来没同哪个女子单独相处那么久,说了那么多废话,甚至为了她,连仗都不打了!
现在他冒充人家的夫君算什么?若是这一路,一个不小心哪里冒犯了,来日王爷想明白了,秋后算账,他秋雨影可还没留后呢!
阮君庭抱着猫,一下一下慢慢地撸,闭眼养神,“让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他急着等秋雨影将那个祸害死丫头弄走,自己好安安稳稳睡午觉。
“可是……”秋雨影还要磨叽,就听外面应麟一声吼,“王爷,不好了!”
接着,也没等阮君庭传唤,就咚咚咚跑了进来,“王爷,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阮君庭眼皮都不抬,这些日子,每逢他要睡觉的时候,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应麟嗓门大,也顾不上行礼,“王爷,不得了了,修宜策那个老东西带着钦差到了山外了!”
这一声,阮君庭的眼帘唰地张开,撸猫的手也停住了。
“什么!”秋雨影一阵着急,“没想到他还是比我们快了一步!”
这边关于和亲的呈报,还没走出多远,修宜策就已经带着懿旨来了。
这个时候,他搬来了懿旨,必然只有一个内容——赐婚阮君庭和修映雪!
太后的懿旨,若是不接,就是抗旨!
人在边陲,手握重兵,抗旨不遵,就是谋反!
修宜策可以立刻当着钦差的面,夺了阮君庭的兵权,直接接管魔魇军!
可若是接旨,就得娶修映雪,不但和谈告破,一切从新回到原点,阮君庭还要把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大事都给搭进去!
看来修宜策早就料到阮君庭会用和亲的法子揭了这块狗皮膏药,已经早一步回帝都请旨,先发制人,铁了心要将女儿硬塞进靖王府。
怎么办?
秋雨影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白铁面具,捧过头顶,扑通一跪,“王爷,委屈您了!”
……
军营外,凤乘鸾的马急急在大营外勒住,满心欢喜地对着守门卫兵道:“快去帮我告知秋将军一声,就说他答应我的事该办了!”
大中午的,守门的卫兵就有些怠惰,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去通传。
凤乘鸾担心事久生变,又不能闯进去,就只好骑着马,在大营门口左右徘徊,伸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
身后,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回望过去,天策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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