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律师从养只獬豸开始-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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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杰跟我关系闹僵了，我弟弟在他公司里的投资肯定收不回来了，我弟弟就很生气，想问马杰要，但一直没要回来。”
　　“既然是投资，而不是借款，投资要承担风险，你弟弟为什么要把投资收回来？”
　　“我弟弟投资是有要收益的，马杰不给我弟弟分红，我弟弟不就想着把投资收回来吗？”
　　“这个事情你弟弟去找过马杰吗？”
　　“找过。”
　　“去哪里找的？”
　　“去过马杰的公司找过，但马杰不理会他。”
　　“你有没有因为这事找过马杰？”
　　“我也找过，但马杰一样不理会。”
　　“你弟弟找过马杰多少次？”
　　“好多次吧，我弟弟手里头没钱了，就想把这笔钱要回来。”
　　“你过马杰几次？”
　　“我也找过马杰好多次。”
　　“你弟弟知道马杰找你打你的事吗？”
　　“知道，但我没太当回事，打就打了吧。”
　　“你弟弟向你提过要报复马杰的事情吗？”
　　“没有。”
　　“你和他提过要报复马杰的事吗？”
　　“没有，我没想着要报复他。”
　　“马杰欠着你弟弟的钱，又把你打了，你和你弟弟从来没想过要报复马杰？”
　　“没有，我们都是守法的人，如果把马杰报复了，我们要受到惩罚，有什么用呢？”
　　“你说的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不对？但你弟弟最后为什么会去报复马杰了？”
　　“我觉得跟他吸过毒有关，他手里头没钱，马杰又不还他的钱，他一时冲动就做出了这样的傻事。”
　　“你弟弟有没有向法院起诉过马杰要钱？”
　　“没有。”
　　“为什么不起诉？为什么不采取法律途径解决纠纷？”
　　“我弟弟是投资，我们咨询过律师，起诉不太好弄，所以就没起诉。”
　　“如果马杰不给你弟弟分红，也不把投资的钱还给你弟弟，你们完全可以按照投资合同的约定起诉他，怎么不能起诉呢？”
　　“我们咨询的律师说不能起诉，起诉没用。”
　　“你和你弟弟找过马杰多次，马杰均拒绝还款，那在案发当天，你弟弟问你马杰家住在哪里时，你心里是什么想法？有没有想到你弟弟会去报复马杰？”
　　“我以为他是要去找马杰要钱，之前找马杰都是去他的公司，现在去他家里要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他是不是要去报复马杰，我当时不知道，也没问他。”
　　“你自己的亲弟弟，问你马杰家住在哪里，这个时候，马杰刚找人把你给打了，难道你不怕马杰与你弟弟产生纠纷，进而吃亏吗？你都被打了，难道马杰不会打你弟弟吗？这个时候难道你不需要问清你弟弟到底要干什么，关心一下你弟弟吗？”
　　“我当时心情不好，就没多想，他要去找就找是了，我不想多问。”
　　“你跟马杰打交道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你应当是知道的，你弟弟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你却当了甩手掌柜，任由你弟弟去找马杰，这不是把你弟弟往火坑里推吗？你这话很不符合常理。”
　　“我说的都是实话，马杰欠我弟弟的钱，我弟弟去马杰家里找他，很正常，去公司找他不给，去他家里头找，还能不给吗？我哪里会想到我弟弟会去报复他呢？”
　　“录音里头所讲的东西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
　　“那录音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录音的来源确实不明，我就问你录音里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你与你弟弟的通话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没有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
　　“就是我弟弟告诉我要去报复马杰的话，我没听到过。”
　　“你真的没听到过？”
　　“没听到过，录音是伪造的。”
　　“哪一部分内容伪造了，你能讲出来吗？”
　　“全部是伪造，他们就是为了诱导我作证，我不知道我弟弟要报复马杰的事。”
　　“被告人陈明，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所说的话才是假话，而录音里的话才是真实的话，你心里头也知道录音是不是真的，虽然它可能不是合法的证据，也就是来源不明，但是不代表他不是一个客观真实的证据，可以根据证据规则将它排除在证据之外，但是你有没有实事求是讲话才是问题的关键，我希望你再考虑几分钟后回答我的话，我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思考时间，一分钟之后再回答我。”


第四百八十六章　是真的
　　“我不需要思考。”陈明大叫。
　　“你再想想。”孟浪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陈明转过头来，茫然地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孟浪道：“我问你你弟弟陈聪有没有告诉你要报复马杰的事情？”
　　陈明道：“说过，他跟我讲要报复马杰，问我要马杰家的地址，我让他小心一点，教训他一下就行了。”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弟弟去报复马杰？”孟浪问。
　　陈明道：“马杰之前打了我，我也一直想报复他，但是没有机会，我弟弟因为钱的事情，对马杰也很恼火，他要去报复马杰，我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没想太多，就没阻止他，我没想到，他会把马杰给杀了。”
　　“这么说来，录音里的内容是真实的对吗？”孟浪问。
　　马杰道：“录音是真实的，是我与我弟弟的对话，但我不知录音是怎么来的，是谁偷录了我与弟弟的通话。”
　　孟浪道：“这个你不要管，只要它是真的就行，那你在侦查机关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陈明道。
　　“那刚才你为什么说是侦查人员诱导你说的呢？”孟浪问。
　　陈明道：“律师跟我讲，那则录音证据不合法，并且告诉我不合法证据是不能在法庭上出示的，即使出示也是无效证据，他这么一说，我就想翻供，说是侦查人员诱导我作证，但我当时讲的确实是真话，没有说假话。”
　　听了陈明这话，他的辩护律师坐不住了，这不是把他给卖了吗？好在陈明没说他翻供是他指使的，如果这样讲了，他麻烦大了。
　　“你现在所讲的可是实话？”孟浪问。
　　“是实话，没有任何虚假之处，我存在侥幸心理。”陈明心服口服的样子。
　　孟浪问到这儿，便结束了问话，他刚结束，陈明的辩护律师就举手道：“报告审判长，鉴于被告前后说法不一，本律师需要重新对其进行问话。”
　　法官坐在审判席上，听了孟浪对陈明的问话，心里头也是狐疑，陈明为什么要前后不一？为什么会在孟浪让他再想想之后，就改变了之前的说法？
　　想到这儿，法官就点点头，同意了辩护人重新问话的要求。
　　陈明的辩护律师便连忙问道：“被告人陈明，本律师在告知你录音证据是非法的时候，有没有指使你翻供？”
　　“没有。”陈明说。
　　他的辩护律师专门问了他这么一句，防止事后有人拿这事作文章，让他惹来什么麻烦，现在陈明一说没有，他就放心了。
　　“录音证据是非法的，侦查机关按照规定就不应当向你出示，而他们向你出示了，就是一种诱导行为，套取你的口供，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辩护律师又说。
　　陈明道：“我刚才讲的是真的，录音也是真的。”
　　“现在不管录音是不是真的，首先它就是非法的，只要是非法的证据，不管它真不真，都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你知道吗？”他的律师很不解他为什么会改口承认录音是真的，因而一再提醒他，录音证据是非法的，只要他不承认是真的，法庭没法给他定案。
　　然而陈明依然说：“我知道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但是我讲的话是真的，当时我弟弟确实跟我讲了他要报复马杰的事。”
　　看见陈明还是坚持说他知道陈聪要报复马杰的事，他的辩护律师实在是不解了，他脑袋一时发生什么情况了？明明可以否认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否认？中了迷魂大法了？
　　他的律师急了，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知道？你的口供反反复复，你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精神上没有什么问题，我头脑清醒着呢。”陈明说。
　　一看陈明这样讲了，他的辩护律师实在是没着了，明明是为他好，想把他辩成无罪，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今天真是中了邪了。
　　陈明的律师没有招了，只好放弃了问话，这时，公诉人向法庭提出，重新对陈明进行讯问，这样才可能固定证据，作为认定陈明罪行的依据。
　　面对公诉人的重新提问，陈明的态度好的不得了，和之前在侦查机关所作的笔录一致。
　　问完陈明后，把陈明给押下去，然后把陈聪给押上来。
　　面对公诉人讯问，陈聪把事情全部抗在自己身上了，说与他哥陈明无关。
　　当问到他有没有把报复马杰的事告诉陈明时，他马上就说没有。
　　陈聪在侦查阶段也一直没有供认他告诉陈明要报复马杰的事，因而如果陈聪现在还不认，势必影响到对陈明的认定。
　　孟浪在旁边看见了，便再次动用朦胧之眼，轮到他发问的时候，他就问：“马杰欠你的钱吗？”
　　“欠。”陈聪说。
　　“是借款还是投资款？”
　　“投资款。”
　　“你当时采用法律手段了吗？”
　　“没有，因为马杰不还我钱，采用法律手段也没用。”
　　“你知道马杰与你哥哥陈明关系不和吗？”
　　“知道一点。
　　“马杰找人打过你哥你知道吗？”
　　“知道。”
　　“你哥有没有安排你去报复马杰？”
　　“没有，我是自己想要报复马杰。”
　　“你怕连累别人吗？”
　　“怕，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坏人，你杀了人不错，但别人如果有帮助你的情形出现，他也要承担责任的。”
　　“我不太懂，这事跟我哥无关。”
　　“你再仔细想想，你在案发当天，有没有告知你哥陈明你要去报复马杰的事情？”
　　“我没有。”
　　“你再想想，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陈聪果然低下头想这个事情了，其他人见到后，猜测着孟浪是不是又在使用着什么魔术，能让别人实事求是地说。
　　陈聪想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说：“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我是跟我哥说过要报复马杰的事。”
　　“他是怎么说的？”孟浪连忙开口问道。


第四百八十七章　公平公正
　　陈聪又很蹊跷地向孟浪讲了他告诉陈明他要报复马杰的事情，这在旁人来看，真的是邪门了，为什么公诉人问他，他都不讲实话，而孟浪一问，他就讲了。
　　陈明的辩护律师觉得他们兄弟俩都中了邪，如果没有中邪，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报告审判长，本律师申请对两被告进行精神鉴定。”陈明的律师沉不住气，向法庭提出了要求。
　　“为什么要申请精神病鉴定？”法官问。
　　陈明的辩护律师道：“他们二人的精神有点不正常，口供前后矛盾，语无伦次，没法作为定案的证据，为了保障他们二人的合法权利，应当对他们的精神情况作出鉴定。”
　　律师的话刚说完，公诉人就反驳道：“他们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的精神有问题，辩护人如何得知他们精神上有问题？他们的口供反复是因为他们有畏罪心理，但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属于认罪态度好的一种表现，难道辩护人认为他们主动认罪，就是脑筋有问题了吗？辩护人是不是一门心思想让被告人翻供，以达到为被告人脱罪的目的？”
　　公诉人敲山震虎，陈明的辩护人坐不住了，马上反驳道：“我从来没有让被告人翻供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他的合法权益，公诉人这样讲，是对我的一种诬蔑！”
　　“有没有诬蔑你，你心里头清楚，身为律师，还是要坚持站在正义一边，不能为了赚钱，给被告人脱罪，便不讲职业道德了。”公诉人不客气回了陈明的辩护律师一句。
　　陈明的辩护律师给说的脸色绯红，他心里头有鬼，不敢再恋战，说了一句标榜的话：“本律师是依法辩护，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便算完了。
　　问完二被告人话之后，公诉人进行举证，由于二被告人在最后阶段又改口了，所供认的内容与在侦查机关所作的笔录一致，因而公诉人将二被告人的笔录作为了呈堂的证据提交给了法庭。
　　法庭调查结束，便进入了法庭辩论，对于陈明到底是不是犯罪，如果犯罪，犯的是什么问题，控辩双方又进行了激烈的交锋。
　　公诉人认为，陈明明知陈聪要去报复马杰，仍然向其提供马杰家的住址，为陈聪的杀人的犯罪行为提供了帮助，因此涉嫌故意杀人罪，属于从犯，可以从轻处罚。
　　而辩护人则认为陈明不构成犯罪，理由是，陈明即使明知陈聪要去报复马杰，而报复的内容并不为陈明所知，陈明告诉陈聪马杰的住址，并不能证明陈明有犯罪的故意，并且陈明知道马杰欠陈聪的钱，因而陈明在主观上认为，陈聪去找马杰，主要是为了要钱，而报复只是他要钱的一种手段，他完全无法预料，陈聪会去杀害马杰，因而其在主观上没有犯意，客观上也没有杀害马杰的行为，认定陈明犯罪，明显是适用法律错误，应当判决陈明无罪。
　　孟浪作为被害人的代理人，按说主要是为被害人代理民事赔偿部分，但在涉及刑事的问题上，马杰的家属还是希望他多发声，让法庭判陈明的罪。
　　孟浪就主张，陈明涉嫌犯罪，陈聪虽然事先没有与他进行密谋，但是在案发当天，陈聪打电话告知了他要报复马杰的情况，这个时候两人就达成了一种共同犯意，即要对马杰进行报复，而报复的实施者是陈聪。
　　因为他们是兄弟俩，陈聪去报复马杰也是为陈明报仇，陈明没有反对陈聪的举动，即可认定其与陈聪有共同犯意，在有共同犯意的情况下，他将马杰家的住址告诉了陈聪，为了陈聪去实施杀人提供了方便，这无疑是一种帮助犯。
　　虽然陈明没有明确指使陈聪去杀人，但是他在得知陈聪要去报复马杰时，无形中起到了一种怂恿的作用，二人构成共同犯罪。
　　只是陈聪没有告诉他如何去报复马杰，按照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原则，可以认定陈明的行为涉嫌故意伤害，因为报复的内容不确定，但故意伤害起码要在报复内容的范围之内，陈明没想到陈聪去会杀人，但是陈聪去报复马杰，他应当知道陈聪可能会对马杰造成伤害。
　　陈聪作为实行犯，存在了一个实行犯过限的情况，以故意伤害罪追究陈明的刑事责任比较妥当。
　　他这样一讲，法官听的很仔细，觉得很有道理，如果陈明仅仅是因为告知一下陈聪有关马杰的住址情况，就涉嫌故意杀人，确实是让他难以接受，但是如果认定他有故意伤害的故意，他没话说了吧？
　　辩护人虽然坚持陈明无罪，但是他没法自圆其说，陈明明知陈聪要犯罪，还向其提供帮助，怎么可能无罪呢？
　　经过控辩双方的激烈辩论，法官最后宣布庭审结束，择期宣判。
　　马杰的家属对孟浪的表现非常满意，一方面他们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原来的时候一直认为陈明是幕后的凶手，认定陈明才是罪魁祸首，必须要将陈明判处死刑才行。
　　而现在，他们经过庭审认为陈明可能真的没有唆使陈聪去杀害马杰，这样他们原来的那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