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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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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无数的电话铃响个不停,车辆和人员在各个相关部门进进出出,原本黑沉沉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这可是天字号大案件啊。
  只不过,林千军因为有蝴蝶大师事先通风报信,所以先行了一步,抢先来到了徐家。
  但当地的公安部门也不甘落后,他们也知道没办法和部委来的调查组争功,干脆在整个七台河地区布下一张大网--只要抓到徐凤浩徐凤德,那多少能弥补自己在这起惊天大案中的失职。
  公安局、派出所、矿区公社的民兵甚至连居委会的小脚纠察队都被动员起来,星夜在汽车站、火车站巡逻,在各主要道路之间设卡,检查每一辆汽车和大车。
  只要是能藏人的角落,一个也不放过,甚至连驻军也行动起来,和矿区的民兵一起,彻底搜索每一个坑道每一个矿洞。
  东风公社某个卡口,一群戴着红袖章的民兵正在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带领下设卡,他们就地砍伐树枝,横卧在公路上,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卡子了,类似这样的卡口,在东风公社、在七台河有无数个。
  一个干部给民兵们散发着印有徐家兄弟头像的通辑令:“大家看仔细了,这就是徐凤浩徐凤德,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
  通辑令上的照片是户籍档案里的,还是前几年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用来认人却是足够用的了。
  一个矮胖的民兵给一个干部递上了一支香烟,陪笑道:“这寒冬腊月的,你不在家里的坑头上猫着,还要来设卡,实在是辛苦你了。”
  干部叹了口气:“有啥法子,这徐家兄弟可把事情闹大了,不要说七台河,连省里的领导也发了火,这可是天字号大案啊!要不是京里来的领导觉察了先机,赶到富强大队俱乐部疏失人员,那这一次爆炸少说要死伤数百号人!”
  矮胖的民兵摇头咋舌:“这徐家兄弟也太凶残了吧,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干部突然一阵语塞,他是多少知道一点内幕的,虽然他平时也吃喝要拿,但富强大队的个别干部实在太过份了。
  冒名顶替不说,还不给人家报救命用的医药费,让徐凤浩女儿小小年纪死在医院里,就算徐家兄弟最后抓到了,估计富强大队乃至东风公社的一些干部都落不了好。
  那干部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徐凤浩徐凤德犯下这样的大案,早就不把命放在眼里了,你们在这里设卡,可得打起精神,小心徐家兄弟狗急跳墙。他们手里可是有炸药雷管的!”
  矮胖的民兵大大咧咧地道:“谁怕谁啊,他有炸药,我们有枪啊。”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那年头,民兵手里可是有真枪实弹的,有的地方民兵不仅有枪,还有炮,每年都要进行高射炮实弹演习。
  干部一皱眉,叮嘱道:“还是要小心点。”
  民兵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柴油桶,在里面扔了些煤,浇上汽油,点燃,围着柴油桶边取暖边说笑着。
  他们有七八个人,个个带着半自动,徐凤浩徐凤德如果真敢撞上来,那就是来送人头送功劳的。
  在卡口不远处,一处灌木丛轻轻动了动,抖落下几团雪花,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爬出灌木丛,匆匆向身后的一处矿洞跑去。
  那矿洞是当地老百姓私自打的盗洞,就打在矿区主矿脉的边上,偷挖公家的煤炭,这属于典型的挖集体的墙角。
  但是类似的盗矿洞实在太多,俗称老鼠洞,管不胜管,只要不是规模太大引人注目,矿区的领导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也说不清在七台河究竟有多少这样的老鼠洞,如果要藏人,这些老鼠洞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那人影匆匆溜进只能容一人进出的一个盗洞,转过一个弯,眼前就是一亮,矿洞内点着一团火,一个男人正背朝着矿洞,烤着土豆、地瓜。
  进矿洞的人扬声道:“哥,我回来了。”--他是徐凤德。
  烤火的人回过头,正是徐凤浩。
  原本,徐凤浩徐凤德点燃导火索后,就准备溜回家中,静观炸药爆炸以泄心头之恨,他们颇有信心,认定没人能查得出来俱乐部的炸药雷管是他们俩人埋的。
  --两兄弟前后花费了近一星期时间在俱乐部埋设炸药,居然没有人发现,可见富强大队上上下下管理之松懈。
  何况在这矿区,炸药雷管随手可得,公安部门就是追查下来,也是一笔无头帐。
  可是万万令徐家兄弟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刚走出俱乐部,迎头就撞上坐着吉普车而来的一队警察,警察们当场就叫破俱乐部里埋有炸药!
  在那一瞬间,徐凤浩徐凤德饶是再胆大,也吓得差点尿裤子,两人都以为警察已经发现了自己两兄弟犯下的一切罪行,可没想到,那一队警察似乎只知道俱乐部里埋有炸药,并不知道始作俑者,居然和他们擦肩而过。
  徐凤浩徐凤德趁机逃脱,但两人都明白,家里是不能回了,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亡命天涯!
  徐凤浩甚至顾不上回家跟媳妇道别,和徐凤德两人连夜赶路,跑出富强公社没多远,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爆炸声。
  两人站在小丘上扭头回望,看到那熊熊火光,却知道,自己两人的一切谋划都落空了。
  那队警察肯定已经及时疏散了俱乐部内正在看电影的人们,那数百斤炸药能炸伤几个人就算不错了。
  徐凤浩徐凤德知道,接下来警察就会满天下搜捕两人,顾不上喘一口气,高一脚低一脚踩着雪前行,两人不敢走大路,只能往小路里钻,这逃亡的速度就更慢了。
  雪夜,小道,乱岗,徐凤浩徐凤德虽然干惯了粗活,但是这样漏夜逃亡,也是又累又慌,走到后来,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就找了个盗洞憩下来,又从地里刨了些土豆地瓜,烤了充饥。
  徐凤德拍了拍身上的雪,对徐凤浩道:“哥,和你猜的一样,各路口都设上卡子了,干部民兵把路卡得死死的,都带着枪,硬闯可不好闯啊。”
  徐凤德递给徐凤德一个烤得半生不熟的地瓜,苦笑道:“越往外走,卡子越严密,无论是长途汽车站还是火车站,肯定守得一只蝇子也飞不出去。凤德,哥这次拖累你了。”
  徐凤德瞪着眼睛道:“这是什么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要报仇,难道我还能当缩头乌龟不成?更何况,那些王八蛋干部也没少欺负我,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那些警察是怎么知道俱乐部里埋了炸药的?如果有人看到咱们埋炸药,那警察就该直接抓了我们两人啊?可现在这情形,却是警察只知道俱乐部里有炸药,却不知道是谁埋的。真是古怪到家了。”
  徐凤浩也一直心怀疑问,只是刚才只顾着逃亡,没有细思。
  他摸了摸下巴:“是有古怪,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凤德啊,咱们两人是逃不出去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徐凤德的脸色狰狞,在火光中一明一暗,他咬牙切齿道:“什么想法?当然是报仇!咱们辛苦埋在俱乐部里的炸药没有炸死人,我不甘心!大队、公社、矿区还有很多咱们的仇人,我要杀了他们!”
  徐凤浩也脸色阴沉:“不错,我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反正逃不了啦,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多杀几个,为娃娃报仇,黄泉路上也多几个垫背的。”
  徐凤德狞笑道:“警察民兵肯定以为我们两人往外面逃,外面的卡子管得严,里面反倒没那样紧张,咱们抢辆车,杀回富强大队,杀回东风公社!”
  “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些炸药雷管吗?都给整上,往大队办公楼、公社大院挨个儿扔过去!炸死那群王八蛋!”
  徐家兄弟下定鱼死网破的决心,铤而走险,调头返回富强大队,果然如徐凤浩所料,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预料到原本应该正在亡命天涯的徐家兄弟会突然返回,被他们轻易穿过了几个卡口。
  徐家兄弟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两人甚至还在路边小摊买了几个肉包子,边走边啃,这时,一辆运煤的卡车缓缓从两人身边驶过,却是驶往富强大队矿区的。


第85章 我,杀人啦!
  徐凤浩心中一动,对徐凤德道:“走路太慢了,咱们抢了这辆车吧,直接把车开到矿区,再运一车炸药回来,开着车扔炸药!”--徐凤浩哪里知道,他这思路隐隐有另一个时空自杀式卡车的雏形了。
  徐凤德一拍大腿:“中!”
  两兄弟小跑到路中间,将手一拦,卡车嘎一声停下了,司机不耐烦地探出头来:“想搭车?坐后车厢吧。”
  徐凤浩狞笑一声,一个箭步窜到车门旁的踏板上,将一把匕首顶在了司机的脖子上:“滚出来!”
  司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时徐凤德拉开了车门,一把将司机扯了下来,一拳把他击昏在地,他问徐凤浩道:“哥,这司机咋整?”
  徐凤浩毫不迟疑道:“杀了!要不然这混蛋醒了肯定要通风报信。”说着,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那司机的脖子刺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车头方向响起:“不要!徐大叔,别杀人!”
  徐凤浩和徐凤德惊讶地扭过头,只见一个熟悉的矮小的身影从车窗里探出来,是王宇辰!
  徐凤德惊讶地道:“辰辰?你怎么在这里?”
  王宇辰喃喃道:“我一个人到七台河玩,玩累了,就搭了这位司机大叔的车回富强大队。徐大叔,别再杀人了。你是好人,你不应该杀人。”
  徐凤浩整个身子一僵,他盯着王宇辰:“辰辰,连你也知道我在俱乐部埋炸药杀人了?哈哈,哈哈,你的徐大叔再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好人徐大叔了!”
  王宇辰急切地道:“徐大叔,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警察去得及时,俱乐部的爆炸应该没炸死几个人,你们不会被判死刑的。可是如果你亲手杀了这位司机大叔,那可就要以命偿命了。”
  徐凤浩一呆,他突然觉得王宇辰刚才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这时,徐凤德在旁边震惊地嚷嚷起来:“辰辰,你在七台河玩,怎么知道富强大队俱乐部爆炸的情形?那群警察赶来的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等等,我知道了!是你向警察举报我们在俱乐部埋炸药的是不是?你住在胡素贞家,肯定是听到我们的动静了!哥,是这小崽子坏了我们的好事!”
  徐凤浩瞬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眯起眼睛,盯着从驾驶座里探出半个身子的王宇辰,但是此时,他再不将王宇辰看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徐凤浩一字一顿地道:“辰辰,大叔要谢谢你,你只向警察举报了我们哥俩在俱乐部埋炸药,却没告诉警察是谁埋的。要不然,现在咱们哥俩都已经被铐起来了。”
  王宇辰脸色的神色一变,再没有了小孩子那种故做天真的样子,他如同一个老人一样沉沉地叹了口气:
  “徐凤浩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世道对你不公,可你不能把这气撒在无辜之人的身上。你收手吧,跟我回去自首,好好劳动改造。”
  徐凤浩呵呵怪笑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劳动改造?凭什么叫我改造?!真正该坐牢的是那些干部!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娃!辰辰,你经常抱着娃和她一起玩,你说,娃有什么罪?这样小就被他们害死?!老天瞎了眼啊!”
  王宇辰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救娃娃了,可没想到,她的病根这样深,就是送到七台河大医院,也救不了她的命。”
  徐凤德眼珠子都要瞪出眶来,徐凤浩和王宇辰的几句对话似乎揭示了一个他无法想像的真像。
  他指着王宇辰结结巴巴地道:“什么?难道救娃娃的是你?不对啊,明明是蒋阿婆借钱给嫂子给娃娃看病的啊--”
  徐凤浩摇了摇头:“凤德,你现在还没明白吗?这一切,都是辰辰做的。怪不得,我自从见到蒋阿婆和辰辰你,心里总有种古怪的感觉,原来你们就是冲着我们徐家兄弟来的。呵呵,我就说,怎么就这样巧,你们找的亲戚,也是徐姓兄弟。”
  王宇辰长叹一口气:“反正你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我这话,也就是在这儿说给你们两兄弟听--”
  “没错,我一直在想方设法阻止这场悲剧,借大嫂钱给娃娃看病,把最好的复习材料给徐凤德让他考学。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最终没能挽救娃娃的命。”
  “可是徐大叔,你现在走的是一条绝路啊!你现在收手,还能救你和凤德叔的性命。”
  “我向你保证,我会给大嫂足够的钱,让她安心过日子,等你和凤德大叔出狱时,一样能过好日子。”
  徐凤浩脸色阴沉:“好日子?这算什么好日子?我该报的仇没有报,该杀的人没有杀,算什么好日子?”
  “辰辰,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徐凤浩身上会发生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但有一点你错了,自从我决定在俱乐部埋下炸药,我就再没想过回头!”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凤德,把辰辰拉下车!绑起来,给他一条活路!咱们开车装炸药去!”
  徐凤德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徐凤浩和王宇辰的对话内容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听得云里雾里,却又隐隐明白了什么,但更加难以置信。
  这时听到徐凤浩下令,一时有些没有醒过神来,就在这时,王宇辰突然发力,一把将卡车驾驶室的门关上了。
  徐凤浩摇了摇头,准备上前砸车,辰辰毕竟是孩子,他以为躲在驾驶室里自己就拿他没招了?这又不是过家家躲猫猫。
  徐凤浩一个箭步蹿上卡车车门旁的踏板,正准备砸窗户,然后,他整个身子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矮小的王宇辰正大模大样坐在驾驶位上,一脚离合,一脚油门,将档位打到一档。
  哐哐哐,老式嘎斯卡车发动机发出沉重的喘息声,驶动了--那司机停车时并没有熄火,只是挂了空档。
  王宇辰居然会开车!
  在20世纪70年代,开车可是一门很了不起的技能,是民间传说的“听诊器、方向盘,百货公司售货员”三大“明星”职业的其中之一。
  那时候当司机不仅有吃有喝有地位,还会引来无数人的羡慕和谄媚。
  徐凤德当时一门心思想参军,就是想在部队里学会开车技术,复员后,能找一门好工作。
  那年头的司机,无论是开大车还是小车的,那鼻孔都是朝天的,更是把驾驶技术当成一门独门绝技,轻易不会传人。
  可是,王宇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居然会开车?!
  王宇辰费力地挂着档,他当然会开车,而且还是个老司机,考驾照时,学的就是手动档,后来还出于好奇,开过报社里送报纸用的厢式货车。
  他甚至还学会了在电瓶没电的情况下,溜车起步--也就是在下坡路上,踩离合,将汽车档位打二档。等汽车因为自身的重力作用下溜车达到一定速度时,抬离合,给油门。
  只要配合得好,没有电瓶驱动,手动档的汽车也能顺利发动起来。
  嘎斯卡车虽然老旧,那离合器又涩又紧,档位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推进位,但王宇辰依然顺畅地将卡车开动起来。
  徐凤浩踩在窄窄的门边踏板上,嘎斯卡车启动后稍一颠簸,他就站不稳了,勉强拉住后视镜的铁架子,想把身子挂在车上。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裤脚却被卷入了转动的车轮里,他只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带入了轮底。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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