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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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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的一堆东西,一路来到操场后门,从一扇铁门的缝隙间挤了出去。
校园后门外,穿过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田,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不时有小船吱呀摇着撸从河面上划过。
沙青沙林天性爱玩爱闹,很快就忘了自己是被王宇辰“逼”到河边来玩的,沙青鼓起腮帮子,把小脸憋得通红,将四个内胎都吹得鼓鼓的,然后拴上绳子,扔到了河里。
紧接着,双胞胎兄弟把自己扒得光溜溜的,连个短裤衩都不穿,一头跳进了河里,一会儿坐在轮胎上互相泼水,一会儿一猛子扎进水里比憋气,玩得大呼小叫。
偶尔有一条机船从河里驶过,掀起小小的波浪,每当这时,沙青沙林就故意跳上河埠头,背过身,冲着机船里的乘客亮出自己的小屁屁,发出阵阵怪叫声。
这还是好得的呢,有时这两个捣蛋鬼甚至会故意爬上桥头,掏出小鸡J,冲着下面驶过的船只迎风尿尿。
王宇辰自然不会如此胡闹,他找了一个避风的港湾,掏出鱼钩鱼线准备钓鱼,所谓的鱼钩,其实是用大头钉敲弯做成的,鱼线就是家里用来缝被子用的棉纱线,至于鱼杆那就更好找了,河滩边有小竹林,折根青青的竹枝来,就是上好的鱼杆了。
王宇辰在鱼钩上穿上饭粒当鱼饵,随手抛进河里,自己从旁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根柳枝,编成一顶柳叶帽,戴在头上挡日头,悠闲得钓起鱼来。
70年代的河流很少受化工污染之害,河里多得是鱼,最多的是柳条鱼,也就一指多宽,背部是青灰色的,肚皮却是白亮亮的,成群结队在岸边游来游去,追逐着岸边柳树飘下的落叶。
王宇辰的鱼钩没扔下多久,就有柳条鱼来咬钩,扯得竹枝鱼杆一颤一颤的,王宇辰随手一拎,就把乱蹦乱跳的柳条鱼给钓了上来。
柳条鱼剖腹去鳞,用油一炸,又酥又脆,可好吃了。
不过,今天王宇辰的心思却不在鱼身上,他将在钓钩上挣扎的柳条鱼扯下来,随手扔到脚边的一个小水坑里,又将鱼钩扔回了河里--他甚至忘记了重新在鱼钩上粘上饭粒当鱼饵,一双眼睛只顾着左右乱瞟两边的马路。
日头渐渐西沉,暮色昏暗,沙青沙林在河里也玩得累了,两人的手和脚都被河水泡得发白起皱了,看看天色,沙青沙林从河里上了岸,嚷嚷着要回家吃饭去。
王宇辰一皱眉:“这样早就回家?不行,我们再玩一会儿。”
沙青沙林最是爱玩,如果换了平时,辰辰说再多玩一会儿,他们肯定热烈响应,可问题是皇帝也不差饿兵咧,沙青摸着咕咕叫的小肚皮,苦着脸道:“再不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王宇辰想了想,一指脚边水坑里密密麻麻挤着吐水泡泡的柳条鱼:“我们烤鱼干吃吧。”
沙青沙林眼睛一亮:“好好好!”
两人折了不少枯树枝来,又从田里抱来一些稻草,用火柴点着了火,将柳条鱼在河里粗粗洗了洗,用柳条穿了嘴串成一条条,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柳条鱼身上冒出浅黄色的鱼油,一滴滴落在火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柳条被火烤出了淡淡的香味,盖过了鱼身上的腥气,不一会儿,一串柳条鱼就烤熟了。
沙青沙林迫不及待把烫嘴的烤鱼塞嘴里,一边发出丝丝哈哈的吸气声,把小嘴吃得乌黑。
王宇辰心不在蔫地用手指头一小块一小块捏着鱼肉,漫不经心往嘴里塞,那柳条鱼原本就小,哪里经得住这样捏,那肉都碎散了,到了嘴里都品不出味来。
就在这时,河堤背后的马路上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王宇辰眼睛一亮,这年头路上的汽车原本就少,这个时候公交车早停了,来的肯定是谢玲一家坐的伏尔加!
王宇辰把手里的柳条鱼一扔,顾不上擦擦手上的油腻,撒腿就顺着石阶跑上了河堤,沙青沙林还没醒过神来,只顾着争抢剩下的柳条鱼。
两道灯光远远的射来,由远而近,马达的轰鸣声更加清晰,果然是伏尔加。
王宇辰握紧拳头,在这关健时刻,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因为在后世的记忆中,自己只知道谢玲乘坐的小汽车落入河中而遇难,可这汽车好端端的为何落入河中,却一无所知。
难道自己该跳到马路中央,挥手拦住汽车吗?先不说司机能不能及时刹住车,万一自己的突然出现,惊着了司机,反而让他举止失措,闯了大祸怎么办?
就在王宇辰迟疑间,黑色的伏尔加从他身边平稳地驶过,司机显然也注意到了呆愣在马路边的王宇辰,轻轻按了按嗽叭,王宇辰甚至看到,紧闭的车窗玻璃后面,谢玲正在兴高采烈地向他挥着手,嘴里似乎在嚷嚷着什么。
第30章 推功
完蛋了!
王宇辰失去了在路途中、在伏尔加发生车祸前拦截它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伏尔加驶过身边,前方,右拐,是一座桥,驶过桥,再开上二三百米,就是一中的校门了。
伏尔加一切正常,没有突兀的加速,没有歪歪扭扭,发动机的声音也很平稳--难道说,王宇辰当年的记忆有误?还是说,重生后的时空已经发生了改变?
不管如何,只要伏尔加没出车祸就好。
王宇辰看着伏尔加减速,右拐,上了桥面,就在这时,呯一声巨响在夜幕下响起,如此刺耳,又如此突兀,然后,正在正常行驶的伏尔加车头一歪,轰一声撞在桥栏杆上,石制栏杆在伏尔加巨大的动能下被撞得粉碎,伏尔加越过栏杆,坠向河面!
王宇辰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伏尔加的轮胎爆了!正在桥上行驶的伏尔加失去了控制,显然司机没能反应过来,因为上桥正在踩油门,脚踩死在油门上了,数吨重的伏尔加如同咆哮的钢铁野兽,撞破栏杆,飞向河中!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数秒之内,当王宇辰醒过神来时,伏尔加已经重重摔落在河里,轰一声,掀起半人高的浪花,波涛涌上河岸,将正在抢吃柳条鱼的沙青沙林从头到脚淋了个稀释。
沙青沙林呆站在那儿,他们两个虽然胆大调皮,可毕竟只不过是七八岁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只觉得双腿发软,想喊却喊不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风一样从河堤上冲了下来,冲着沙青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巴掌,厉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是王宇辰!
紧接着,王宇辰又踹了沙林一脚:“赶紧跑回学校,把大人叫来!”
沙青沙林被这一掌一脚给弄醒过神来,沙林虽然脸色发白,浑身抖个不停,依然撒腿就向学校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尖声尖气嚷嚷着:“救人啊!救人啦!”
沙青胆子倒比沙林大一点,他跟着王宇辰向依然波涛起伏的河边冲去,看到王宇辰费力地抱起河边的一只轮胎扔向河面,立刻眼睛一亮,有样学样,将剩下的三只轮胎都扔向了河中央的伏尔加。
王宇辰一个鱼跃,跳进河里--江南的孩子人人都会游泳,伏尔加坠河时造成的波涛正在渐渐平息,他一手扒着充足了气的轮胎,一手拼命划动着河水,向伏尔加奋力游去。
伏尔加在河里半沉半浮,泡在水里的车头灯依然亮着,发动机已经熄火,喇叭也许是因为浸水短路不时发出一两声嘶哑难听的鸣笛声,却看不到里面乘客的动静--想来是从桥面上坠落时巨大的冲击力,让司机连同乘客都昏迷过去了。
沙青毕竟年龄比王宇辰,他在腰间拴了根绳子,后面拖着轮胎,很快爬上了露出水面的车前盖,只往里瞟了一眼,就惊慌地嚷嚷起来:“血!血!这位大叔头上在流血!”
王宇辰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定是车辆坠河导致的惯性让头撞在挡风玻璃上了--这时的人们很少有乘车拉上保险带的意识,即使到了21世纪,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拉保险带。
王宇辰一边奋力踩水,一边嚷嚷道:“把车窗玻璃砸开!把人救出来!”
沙青试着握起拳头,砸了几下前挡风玻璃,立刻痛得缩回手,哭丧着脸道:“不行!这玻璃太硬了!”
的确,车前档玻璃可比家里的窗户玻璃硬多了,不是沙青一个孩子能砸开的。
这时,王宇辰也游到了车边,爬上滑溜溜的车前盖,伏尔加正在缓慢的下沉,他一眼看到,前挡风玻璃裂开了几条纵横交错的裂缝,尤其是前挡风玻璃驾驶员座位处,裂纹中央还有一处触目惊心的血迹!
王宇辰从挂在轮胎旁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两把榔头,递给沙青一个:“砸!”
沙青下意识地接过沉甸甸的榔头,愣愣地问道:“辰辰,你来钓鱼怎么带着榔头?”
废话!老子未卜先知!
王宇辰顾不及解释,也无从解释,举起榔头就砸向前档玻璃,他精心瞄准玻璃上的裂缝走向,尽量把力量都集中在裂缝上,而沙青则是胡乱一通乱砸,只在玻璃上砸出几个白点,咯嘞一声响,裂缝四周的玻璃在王宇辰的砸击下碎裂,露出了一个大洞。
沙青紧跟着又砸了几下,把洞砸得更大了。
王宇辰这时才看清了车内的情景--司机满头是血一动不动趴在方向盘上,旁边的是那位白发老人,他拉着保险带,身上没有伤口血迹,闭目歪在座椅上,后座挤着谢老师一家,他们也没有拉保险带,在后座上东倒西歪摔成一团,不时发出呻吟声--还好,显然他们活着。
河水从门缝和裂口处涌进车内,副驾驶座上的老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起初有些茫然,四顾了一圈,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立刻伸手想打开保险带扣,可带扣不知何故被锁死了!
白发老者疯狂地拉扯着保险带,这保险带在此前伏尔加坠河时保护了他--没有保险带,老者就会如同司机那样一头撞前挡风玻璃上--可这时却又成了他的夺命符!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影从窗外钻了进来:“老爷爷,别慌。”
那小人影把一把水果刀塞到了白发老人手里,白发老人飞快地割断了保险带,从座位上脱身,他曲过胳膊,用肘把剩余的前档玻璃清除干净,不顾胳膊肘被碎玻璃割得鲜血淋漓,奋力爬出了副驾驶座。
这时,沙青乖巧地向白发老人递上了一个轮胎,老人忙套到身上,刚准备跳进河里游到岸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玲玲!”
白发老人这时才察觉,刚才递水果刀给自己的那个小孩子并没有出来--那个孩子一头钻进车辆,奋力向一片狼籍的后座爬去。
这时,已经半进了水的伏尔加里,响起一个小女孩尖利的哭声,是谢玲!她清醒过来了!
这时,柳涛和谢老师也先后清醒过来,他们发出慌乱的尖叫声:“发生什么事了?!水!水!水淹上来了!”“妈妈,我怕!”“玲玲!玲玲你没事吧?”“老公,我的腿好痛!好像骨折了!”
这时,王宇辰沉稳的声音响起:“大家不要慌!听我的,你们都能活着出去!”
王宇辰的声音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柳涛第一个醒悟过来,她是知道王宇辰绝非普通的孩子,立刻大声道:“老公!听辰辰的!辰辰,先把玲玲救出去!”
王宇辰镇定地道:“阿姨,把这根绳子套在谢玲身上,我们把她从前档窗户拉出去。你和谢老师试试,能不能打开两侧的车门,外面有轮胎,浮上河面后,抓住轮胎就得救了。”
柳涛拼尽全力控制住全身的颤抖,接过王宇辰递来的绳子,在谢玲身上绕了两圈,谢亚国老师这时也镇定下来,一把抱起依然在哇哇哭叫的谢玲,塞向前档窗户。
这时,沙青和白发老人在外面努力拉着绳子,终于把谢玲拉了出来,白发老人抱着谢玲跳进了河里,套在身上的轮胎将一老一小托在河面上,老人踩着水,向岸边游去。
柳涛和谢老师奋力扳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巨力死死顶住,自己怎么也打不开,柳涛带着哭音道:“辰辰,门打不开!”
“冷静!车门内外有压力差,等车内的水进得差不多,再开车门。”
这时,窗外传来沙青的尖叫声:“辰辰快出来!水要把车子都淹了!”
这时,谢亚国老师也恢复了神智,他用力推了一把王宇辰:“孩子,快走!咱们俩个大人不能让你一个孩子拼死来救!”
王宇辰也不多言,深吸了一口气,这时,他腰上的绳子也一紧,显然是沙青在外拉扯,王宇辰趁势一头钻出了前档窗户,在水里潜游了一阵,哗啦一声冒出头来。
沙青就在旁边踩着水,把一个轮胎推向王宇辰。
王宇辰有些脱力,虽然他早就备好了轮胎、绳索、榔头、水果刀等一应工具,又有沙青在旁相助,但是救人所耗的力气不是他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吃得消的,这时双臂又酸又麻,甚至还呛了几口水,要不是有轮胎托着,还真顶不住了。
沙青扒在轮胎的另一边,小脸发白地盯着河面,伏尔加已经整个儿沉入了水中,车头灯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混浊的河水泛起一股股泥浆,隔着河面,看不到伏尔加里的情形,他忧心忡忡地道:“辰辰,谢玲爸爸妈妈他们--”
“不会有事的!”王宇辰斩钉截铁地道:“他们会自己钻出来的。”
是的,谢玲爸爸妈妈一定会活的!
在后世的记忆中,伏尔加坠入河里时,正是晚饭时间,人们都在家里,没有人知道桥面上发生了这样一起重大事故,一直到次日清晨,早起挑着担进城卖菜的村民才发现被撞破的桥栏杆,继而找到整个儿沉入河里的轿车。
以及车里的数具尸体。
可是现在不一样。
王宇辰早早已经做好了各种施救的准备,他已经成功救出了白发老人和谢玲,柳涛和谢亚国老师如今也是清醒的--也许身上有些伤,但只要神智清醒,打开车门,就能顺利脱困。
王宇辰正在心里给自己、也给谢玲爸爸妈妈打气,突然,哗拉一声响,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柳涛的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
沙青忙游了过去,把一个轮胎推向柳涛,柳涛扒在轮胎上,吐出了几口清水,有气无力地道:“快,快去帮帮你叔,他在下面救驾驶员。”
驾驶员!是的,驾驶员还困在车子里!
这不是王宇辰不施救,而是驾驶员受伤沉重,生死未卜,王宇辰一个孩子根本拖不动他,王宇辰真正拯救了的是同样是孩子的谢玲,白发老人其实是自救。
王宇辰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他通过混浊的河水看到,谢老师已经钻出了轿车,正从前档窗户使劲拉着驾驶员的身子,那驾驶员上半身已经被拖出窗户,后半身还卡在车里。
王宇辰拖着一根绳子游到谢老师身边,帮着他把绳子拴在驾驶员胳肢窝里,谢老师冲着王宇辰打了手势,两人齐齐向河面游去。
哗啦啦,王宇辰和谢老师一出河面,就向岸边游去,白发老者、谢玲、柳涛、沙青早等在了那儿,众人半扶半抱,把王宇辰和谢老师拉到河埠头,又一起协心齐力拔河一般拉着绳子,把昏迷不醒、头上流血不止的驾驶员拉上了河岸。
这时,学校方向传来一阵嚷嚷声,有一大群人在沙林的带领下,打着手电筒吵吵嚷嚷跑了过来--王宇辰长长松了口气,瘫倒在一棵柳树下。
各种各样的声音纷至沓来。
“好家伙!这桥上的栏杆都被撞成这样了--”
“哎呀,小轿车整个儿沉到河里,都没影儿了。”
“这河得有好几米深呢,这车子可难捞出来了。”
“嘿,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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