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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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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军大步走到那女子面前,沉声道:“你是某某某吗?我找你了解一些关于钱永昌的情况。”
  听到钱永昌三个字,那女子如遭雷击,肩上的那捆甘蔗重重摔落在地,林千军对着镇干部挥了挥手,镇干部立刻会意,拉着男子的胳膊就往下走。
  那男子还在不明所以地嚷嚷着:“钱永昌?那个王八蛋以前打过我婆娘,还为这事坐了牢,怎么现在又扯上我婆娘了?!”
  林千军不顾男子的嚷嚷声,直视着女子的眼睛:“钱永昌和你是什么关系?”
  女子的身子抖得如同暴雨中的芭蕉叶:“钱永昌,他、他打过我。”
  林千军追问:“为什么打你?”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看我不顺眼,他、他这人很凶的。”
  林千军心里有些不忍,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子依然还在死撑,保护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但他没有时间同情她,干脆单刀直入吧。
  林千军一字一顿道:“钱永昌对你很凶?不会吧,钱永昌自己可告诉我,他对你很好,你对他也很好,要不然,你们两人在贵昆铁路施工工地上也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女子一下子摊在了竹楼地板上,双眼涣散:“他、他说出来了,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瞒了十多年,他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林千军心里一松,他知道,面前女子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显然,她误以为自己是从钱永昌处得知了两人的私情,从现在开始,自己无论问什么,她都会老老实实坦白。
  林千军轻咳了一声:“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女人的长发低垂,看不出她的容颜,用极低沉的声音,喃喃说着她和钱永昌的关系:“那时我和老公在工地上,工地上很苦,老公又忙,再说,他那个也不行。钱永昌很会来事,天天围着我转,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
  林千军认真记着笔记,但是不一会儿,他就不耐烦起来,女人说了不少,可都是关于她和钱永昌私情的,可是自己对这些腌脏事并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钱永昌杀黄姓民工一事。
  林千军重重放下了笔:“某某某,你不老实!”
  女子吓得一哆嗦:“同志,我没骗你,我把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林千军冷笑一声:“我问你,钱永昌为什么打你?”
  女子支吾道:“我后来不想再和他混了,想跟他分手,所以他打了我。”
  林千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想和钱永昌在一起了?”
  女人双手紧握,指甲都扣到了肉里:“他、他好吃懒做,人品不好--”
  林千军猛地重重一拍竹地板:“你还不老实?!我告诉你,钱永昌已经交待了!你和他一起合伙杀了黄某某!”
  女子彻底崩溃了,她猛地扑到林千军脚下,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疯狂地摇着头嘶喊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都是钱永昌干的!他是疯狗!他乱咬人!同志,同志,你要相信我啊!”
  林千军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依然板着,他扶起女子,让她坐到桌子边,摊开了笔记本,取出钢笔:“你仔仔细细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女人拼命点头,流着泪水,细细回忆起十多年的往事:“那天晚上,天正下着大雨,钱永昌和我亲热过后,就要离开。我怕被人看见,让他走后门,可钱永昌说雨下得那样大,外面肯定没人。他从前门走后,我有点不放心,就扒在门后看,没想到钱永昌出门就撞上了黄某某,姓黄的和钱永昌是一个村出来的,两人平时关系就不好,我一见就知道糟糕了,那姓黄的肯定会揭发这件事。”
  “这时,我看到钱永昌从地上捡了根木棍跟上了黄某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壮起胆子冒雨跟在后面,然后、然后--”
  女人突然大哭起来,拼命扯着头发:“钱永昌杀了他!我亲眼看见钱永昌在背后用木棍砸黄某某的脑壳,一下又一下,雨水里都是血!钱永昌杀了黄某某后,把他拖到悬崖边,推了下去--”
  林千军两眼发光,运笔如飞,整整记了好几页,盘根究底,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他沉声道:“你在后面偷看,有没有被钱永昌发现?”
  女子呆了半天,喃喃地道:“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他没发现我,可是、可是后来他再找我,看我的眼神凶巴巴的,就像那天雨夜杀黄某某的眼神。我害怕他,不想再跟他在一起,就提出分手,钱永昌疯了一样打我,要不是旁边工人听到了扯开他,我、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林千军把笔记本推给女子:“你看一下笔录,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女子结结巴巴地道:“我不识字。”
  林千军一皱眉:“那我读一遍给你听,你按个手印。”
  女子听了笔录后,没有丝毫迟疑,找了印泥来,按上了手印。她看着林千军收拾材料,乞求道:“同志,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公,要不然,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千军冷哼了一声:“这可是杀人案!你知情不报,犯了包庇罪!我没有把你铐上带走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女子的身子抖得筛子一般,林千军知道自己毕竟是私下办案,以后还得女子配合,便把语气放软道:“我不会主动把这事告诉你男人,不过,你以后要配合我们工作。”
  女子拼命点头:“一定一定!”
  林千军大步流星下了楼,正在不耐烦地安抚男子的镇干部满脸堆笑迎了上来:“林同志,事情办好了?”
  林千军笑着道:“办好了,很顺利。”他转向心急如焚的男子:“我是来调查钱永昌的,非常感谢你爱人配合。”
  男子半是欣慰半是疑惑地道:“查钱永昌?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
  林千军脸一板:“这案子是你能乱打听的?该知道的自然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乱打听!你也是在部队工地上干过活的,这样的保密意识也没有吗?”
  男子一怔,忙道:“是是是,我糊涂了,我不打听,就是和我婆娘也不提这事!”
  林千军满意地点点头,隔着拎包摸了摸笔记本,和镇干部有说有笑地离去。
  半个月后,云南曲靖。
  一辆212吉普正在疾驶向路东煤矿,林千军一身警服端然而坐,脸板得严严正正,车内还坐着云南省的两位同志,他们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有意外,有疑惑,更多的则是震惊。
  因为这一次,林千军可是带着尚方宝剑从京城下来正式办案的!
  林千军带着钱永昌情妇的供词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就向直属领导进行了汇报,当领导得知林千军到云南昆明“游玩散心”,意外从一个当地农妇口里得到一桩隐藏了十多年的凶杀案后,不禁目瞪口呆--这种微服出游意外破案的段子只存在于说书先生口里,怎么还真让林千军一个毛头小伙子给撞上了?
  但是供词里写得明明白白,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这是一桩铁案无疑。
  部委领导对这起案件予以了高度重视,当时部委刚刚恢复正常业务不久,急需漂漂亮亮地破几个大案要案,也让上级领导和百姓看看,同志们并不是吃干饭的。但现实情况却是P反的老同志久已不接触一线,对很多情况并不了解,而且自己的身子骨在长年的磨难中也或多或少有问题,而另外一些人则慌恐不安,因为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随时可能被清算。
  一来二去,查办钱永昌案件就依然回到了林千军身上,毕竟这个线索是他一手挖出来的,别的人就算是想抢功劳也得掂量掂量林千军的部队背景。
  林千军带着相关手续再次回到彩云之南,只不过这一次他走的是正规程序,直奔省厅,然后在当地同志的陪同下,奔赴曲靖地区路东煤矿--那里,正是钱永昌服刑地。
  嘎,吉普在煤矿办公楼前停了下来,早已经得到电话通知的煤矿领导人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林千军一跳下车,迎面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一怔:“这不是陈文武所长吗?你怎么在这儿?”
  跟在煤矿领导人身后的正是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的所长陈文武,他热情地和林千军握着手:“林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是啊是啊,真巧啊,咱们这又见面了。”
  林千军心里转了转,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得,这陈文武不愧是地头蛇,在自己以私人名义托关系前往教养所查钱永昌档案时,就对钱永昌产生了怀疑,等自己离去后,就悄悄调查钱永昌。
  不过,陈文武绝对不会想到,因为打女人而劳教的钱永昌居然是个连环杀人凶手!这个秘密,只有自己和蝴蝶知道!
  林千军一口捅破了陈文武真正的来历:“怎么样,陈所,查出什么来没有?你来煤矿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陈文武脸皮厚,对林千军话中隐含的嘲讽根本不在意,他嘿嘿笑了几声:“林同志你放心,我们并没有直接和钱永昌接触,担心打草惊蛇,主要是从外围调查,找他的几个狱友打听了一下。”
  林千军一皱眉:“有线索吗?”
  陈文武瞟了眼煤矿领导,毕竟这里是对方的主场,自己只是客,煤矿领导忙道:“钱永昌是个老进宫了,坐牢的时间比我们有些同志工作的时间还长,不过犯的都是盗窃、诈骗,在我们煤矿改造时,虽然有些偷懒,但还老实。”
  林千军一听就知道,无论是煤矿还是陈文武,都没有掌握钱永昌情妇这条线索,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对煤矿领导道:“安排一个房间,我要提审钱永昌。”
  煤矿领导忙安排人去张罗,这时,陈文武悄悄挨到林千军身边:“林同志,你可别怪我抢功劳,这钱永昌是从我们教养所出去的,如果犯了什么上达天听的大案要案,那就说明我们教养所工作不力,没有改造好犯人,我一着急,才跑到煤矿这里来。”
  林千军浅浅一笑,抢功劳就是抢功劳,部队上也抢功劳,听自己老爷子讲当年的故事,部队内部抢功劳抢缴获同样抢得嗷嗷叫,不会抢的部队那是软蛋,被上上下下看不起。
  陈文武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突然道:“林同志,我在教养所呆得时间长了,看犯人也看出一些门道来,我到煤矿后,暗中观察过钱永昌,这个家伙,不简单啊,他看着本份老实,但有时候背地里看人的眼光,让我心底里发寒!这个家伙犯的事,绝对不止是盗窃、诈骗这样简单!要我说,他手上绝对有血债!”
  林千军不无意外地瞟了眼陈文武,这老同志的直觉还真有两把刷子,他想了想:“老陈,要不你也旁听一下提审?”
  提审最后成了三堂会审,林千军、煤矿领导、陈文武再加上做笔录的,小小的办公室里挤了四个人。林千军打量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煤矿领导和陈文武,知道他们至今没有熄了抢功劳的心思,心中一笑,淡然道:“把人带上来吧。”
  带上来的并不是钱永昌而是和他同室的犯人,那犯人进了办公室后,看到诺大的阵仗吓得腿都发软了--他虽然不认识林千军和陈文武,可煤矿领导却是认得的,什么大案要案,要领导亲自提审的?
  林千军知道自己业务能力弱,所以暗中向一些老干警讨教,尤其是在京城,有一些解放前留下的老人,他们的职业素养甚至比解放后部委自行培养的同志还要高,林千军在短时间内还真学了点东西来,这时正要小试牛刀。
  林千军给犯人扔了一支烟,犯人心头疑惑稍稍放了下来,不敢抽,夹在耳朵上,老老实实回答林千军的问题,林千军问的都是档案上的纸面情况,犯人很快放松下来,原本只沾了半个凳子的屁股整个儿靠在了凳子上,放在地上的腿还一抖一抖的。
  就在煤矿领导和陈文武有些不耐烦时,林千军突然问道:“钱组长打你们打得很凶吧?”--钱永昌服刑时间长,这也算是资历,所以混上了一个小组长。说穿了,就是牢头。
  那犯人脱口而出道:“是啊,钱组长打人可凶了,经常有人被他打出血--”
  他话一出口,就知道闯祸了,因为对面坐着的煤矿领导一脸铁青,他前不久还对林千军说钱永昌只是有些偷懒,人还本份老实呢。
  林千军并没有多说什么,那动乱的岁月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煤矿出现钱永昌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狱霸狱头是很正常的事,类似的现象不仅曲靖煤矿有,陈文武的教养所同样有。


第22章 法网洃洃
  林千军又问了几句,那犯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打人的是钱永昌,自己是受害人,最多算知情不报。
  看来姓钱的要倒霉了。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那钱永昌仗着资格老,经常指使人殴打不太听话的犯人,下手非常狠毒。
  他还经常亲自动手虐待同号的犯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以此取乐。其他的犯人都很怕他,觉得这家伙根本没有人性。
  那犯人说得顺嘴:“大伙儿私下里都说,姓钱的在外面肯定杀过人!”
  林千军、煤矿领导和陈文武一下子挺直了身子:“证据!”
  那犯人慌忙道:“那都是我们猜的、猜的,姓钱的口风很紧,不大和我们提他在外面犯的事。”
  林千军又提了几个犯人,都是和钱永昌走得比较近的,打听到的情况相当一致--钱永昌就是个隐藏的牢头狱霸。
  煤矿领导脸上挂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把钱永昌提过来,就凭他干的这些事,少说再给他加几年刑期!这个王八蛋,老子让他牢底坐穿!”
  但是林千军此时反而不急了,他收拾起前几个犯人的供述,慢条斯理地道:“今天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再提审钱永昌。”
  陈文武在旁边提醒道:“林同志,小心钱永昌今晚得到风声,和犯人串供啊。”
  林千军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钱永昌串供,钱永昌会误以为自己调查他欺压犯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搪塞过后就会放松心情,哪里知道,自己后面还有撒手锏!
  其实,仅凭林千军手里钱永昌情妇的供词,就能把钱永昌拿下,但是林千军如今对刑侦抱有极大的兴趣,他既然有心在部委扎根下来,那就要把自己锻炼成一个优秀的刑侦员,而钱永昌就是他的第一块磨刀石。
  和煤矿的长腿花蚊子搏斗了一夜后,林千军穿着因为打了露水有些潮潮的警服,再次回到了提审室,和煤矿领导、陈文武正式提审钱永昌。
  当钱永昌在两名干警的押解下走进房间时,林千军半眯起了眼睛,钱永昌是个典型的云南当地人,个头不高,一张瘦长脸,颧骨很高,下巴尖尖,头发向两边梳得溜滑,稀疏的八字眉下,一双小眼睛镶嵌在深陷的眼窝里,鼻子又长又直又尖瘦小,最明显的特殊就是鼻子下就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因为多年的坐牢经历,40多岁的他看起来倒有50多岁。
  很难想像,就是这样一个貌不起眼的家伙,前后杀了三个人!
  钱永昌才一坐下,就立刻道:“管教,我认错,我背着管教欺负其他的犯人--”
  旁边的陈文武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昨天就提醒过林千军,要防止钱永昌串供,最起码得把他单独关押,可林千军毕竟嫩了点,居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钱永昌不等盘问,自行坦白,就没法给他加重刑惩处了。
  林千军点了点头:“钱永昌,你认识到自己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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