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无人知晓-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芳一捂脑门,叹了口气:“小林啊小林,‘再清楚不过’就是不正常啊!你想想,这些犯罪情节,除了钱永昌一人,再无别人知晓。可是看这封信,举报人简直是历历在目,就仿佛当时他站在钱永昌身边亲自看着他杀人一样!”
  林千军一惊,再次细看信件,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喃喃道:“难道这封信是诬告或者恶作剧?不不不!不可能!这一查就能查清,无论是诬告或者恶作剧都没有意义。等等,我知道了,芳姐,这一定是钱永昌的狱友揭发的!我听一些老干警说,犯人在牢里会互相吹牛,吹嘘自己以前犯过的案子,有经验的干警都会鼓励犯人互相检举揭发,如果举报内容是真的,还能立功减刑。”
  王芳摇了摇头:“如果是狱友捡举,可以直接向监狱方举报,那样还能立功,又何必给我们这样的清水衙门写信?话再说回来,小林,你仔细看看笔迹和邮戳。”
  林千军在王芳的提醒下,再次细细检查了一番信件,刚才他的注意力全被信的内容所震惊,此时平稳心情再次细看,以他并非刑侦专业出身的底子,也看出不对劲来:“芳姐,有古怪!这笔迹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而且邮戳是平河县,并非钱永昌服刑所在的地址。这信绝对不是狱友写的!”
  王芳微微点头:“没错。小林,你现在还想直接去曲靖提审钱永昌吗?”
  林千军情不自禁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这才想起王芳就坐在自己对面,忙掐灭:“芳姐,这封信来历古怪,但是其中内容却又有条有理。我决定,根据信上的线索,先从贵昆铁路开始查起,把每一个环节都查实了,做成板上钉钉的铁案,最后才到曲靖,当着钱永昌的面摊牌!”
  王芳欣慰地点了点头:“小林你有点办案子的样子了。你也不用顾虑过多,笔迹这事儿,我看过的信多了,有些人故意用左手写信,也有人模仿小孩子,都是为了掩盖身份,至于邮戳,也可以做手脚,比如说托亲人、朋友出差到平河县代为投递。所以,我们没必要把心思放在追查这信是谁寄的,而是按图索骥顺藤摸瓜,把钱永昌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林千军重重点头:“芳姐,真是谢谢你了,你这封信,真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这就去查--”
  他顿了顿:“嗯,我不能明着查,单位现在让我坐冷板凳呢,如果我把这封信交给领导,肯定有人横插一手,抢了功劳不说,我又得靠边站--得了,我就干脆请几天假,私下里查这案子。”
  王芳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准备离去,其实,她把信这样私自交给林千军已经违反了相关的制度,可是当时类似的信件实在太多,有个把信没通过正规的流程渠道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更何况,王芳相信自己把这封特殊的信交给林千军是正确的,只有林千军才会重视这封信,真要是走正规渠道,转交到部里没准就进纸篓里了。
  林千军突然问道:“芳姐,这是什么东西?”
  王芳转过身,只见林千军指着信封右下侧的一个标记对自己道,王芳微微皱眉:“我也注意到这个标记了,会不会是什么道门黑社会的暗记?”
  林千军摇了摇头:“不像,我看着,倒有些像蝴蝶。”
  王芳一怔:“蝴蝶,呦,你这样一说,我也看出来了,还真是蝴蝶,这几笔虽然简单,却挺传神的。”
  --当然传神,江南是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乡,王宇辰后世曾见过一个著名雕塑家创作的梁祝化蝶雕像,这信封上的暗记,就是他参照那雕像剪影画的,甚是传神。
  林千军弹了弹信封:“有意思,这信封的人神神道道的,这蝴蝶是他给自己定的接头暗号吗?怎么着,他以后还会写类似的信?哈哈哈,这也太荒唐了。”
  王芳也莞尔一笑,她一天要拆上百封信,一年不知多少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蝴蝶”的来信,很可能终自己一生,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信了。
  林千军一直把王芳送到门口,站在门口抽了几口烟,将烟蒂一扔,直接找到了直属领导,开口就想请一星期假,那领导刚刚P反不久,以往和林千军并没有交往,更谈不上恩怨,很爽快就批了假条,还好意地明里暗里表示,让林千军到原部队找找关系门路,离开部委后,有个好的着落。
  林千军也懒得多说,含糊了几句就戴上帽子离开了部委大院。
  林千军坐在公交车上,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探到口袋里,摸索着那封“蝴蝶”的来信。
  钱永昌第一起案件是在贵昆铁路施工期间发生的。
  对于贵昆铁路,林千军并不陌生,因为那不仅仅是国家重点项目,当年曾经大力宣传过,更因为施工单位就是部队为主--铁道兵第一、五、六、七师和铁道部第二工程局担任施工,并有滇黔两省10万民工和煤炭、冶金系统工程队参加。
  钱永昌应该就是当时作为民工的一员,参加了铁路建设。
  不过,问题是贵昆铁路1958年8月开始施工,1966年3月,铁路在观音岩大桥接轨通车, 1970年12月交付运营。现在已经是1977年了,工地上的人走得走,散得散,自己想要了解当年的情况,并不容易。
  林千军再次掏出信,细细看起来,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钱永昌将自己的情妇打伤,被判刑1年,关押地是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教养所里应该有相关的卷宗,里面有那名情妇的名字。
  那个女人只是个普通的村妇,她也许出于害怕或者是担心自己的名声,不敢把钱永昌杀人的真相说出来,但林千军有把握让她开口。
  林千军匆匆回到家,打了几个电话--他身为京城部委的工作人员,这张护身符还是很好使的,通过几个关系立刻就联系上了昆明方面。
  林千军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直奔车站,直接找到站长,亮了一下工作证件,含糊道:“有急事去昆明,有最近的车票吗?”
  站长忙查了下:“有有,一个小时后就有一班车去昆明,不过,座位实在是没有了。”
  林千军无所谓地道:“无座也行。”
  站长忙给打了票,又陪着他进了站台,等车到后,他又和列车长嘀咕了几句,列车长笑着安排林千军到自己的值班位安坐,等有空位再给他安排。
  林千军也不拿谱,他知道这是人家看在自己工作单位的份上给的方便,连声道谢,还递了几支烟。
  列车缓缓开动,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风景,林千军突然苦笑起来,不管这蝴蝶是谁,他小小的翅膀一扇,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就要千里奔波--从京城到昆明,这可得坐好几天的车,偏偏自己还是私人名义出行,一路上的路喝拉撒都得自己掏腰包。
  蝴蝶啊蝴蝶,如果这信只是你的恶作剧的话,老子可被你坑惨了!
  林千军把上身往小桌板上一趴,就呼呼睡去。
  数天之后,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
  所长陈文武热情地握着林千军的手大力摇着:“欢迎欢迎,欢迎首都来的领导视察我们这穷乡僻壤。”
  林千军一张脸涨得通红:“别别别,陈所长你就别捧我了,我算什么领导啊,就一个坐冷板凳的小兵。”
  陈文武哈哈大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道:“丞相门前七品官,你们京城下来的,见官大三级,不瞒你说,我在教养所这样多年,还是第一次接待部里来的同志呢。得,什么也不用说了,喝酒,正宗的苞谷酒!”
  林千军被陈文武拉着进了教养所的食堂,里面早有好几个干警等着,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林千军见过没见过的菜肴,地上还有好几缸酒--没错,不是瓶,是缸,比人头大一点的小缸,有几个缸已经揭开了泥封,飘散出浓浓的酒香,这应该就是陈所长所谓的苞谷酒了。
  林千军再三推让不肯坐上首,最后坐在了陈所长身边,立刻有人给他倒上满满一大海碗的苞谷酒,陈文武吆喝一声:“今天部里来的领导在这儿,谁要是不喝趴下了,谁就是不给我面子!干了这一碗!”
  林千军知道今天这顿酒自己必须喝,而且还要喝趴下!
  原因很简单,他到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查相关资料,根本没有正规的手续,全凭私人关系。
  林千军是以休假为借口离开京城的,并没有带着介绍信,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到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调看有关钱永昌的资料的。
  但是好在林千军在京城部队大院里长大,各种杂七杂八关系极多,而且在公安部门里,不少同志都是部队上转业的,林千军打了几个电话,托了几个关系,说了一篓筐的好话,外带着送出去不少人情,总算是和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的陈文武攀上了关系。
  再加上他那如假包换的部委工作证,以及那个年代人情大过法条的潜规则,陈文武自然是笑脸相迎。
  这一顿大酒喝下来,饶是林千军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酒量,依然被灌倒在地醉得人事不知。
  这时,早就已经喝趴在酒桌上的陈文武突然直起了身子,抹了把脸,脸上醉意全消,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他招手唤过一名教养所的干警:“怎么样?提前查过林同志想看的犯人资料了吗?”
  好家伙,原来陈文武根本没有醉,他今天设下的虽然不是鸿门宴,却也是给林千军下的一个套子。
  陈文武虽然长年在边疆地区工作,但警惕性却很高,林千军托关系找到他这儿,他虽然满口答应,心中却是满满的疑惑--为何一个京城部委大院里的干警,千方百计到他这儿查一个不知名的犯人?
  陈文武一开始还以为林千军是个假警察,但今天见了面,看了证件,又在酒席上套了话,他确信--林千军是个雏儿,但是,在确是部里来的同志。
  这可就更有意思了,林千军要查的钱永昌,究竟是什么名堂?居然惹得林千军要微服私访?
  那名干警递给陈文武一份档案:“我看了一下钱永昌的材料,没什么特别的啊,这小子酒后打了一个女人,被判了一年劳教,在我们所里接受教育时,也蛮老实的。”
  陈文武接过档案翻了翻,的确,钱永昌的材料简单明确,从里面看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酒后打人,这实在不是什么大罪,这乡下哪个男人喝了几口苞谷酒不打婆娘的?
  难道那被打的婆娘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背景?
  陈文武很快又摇了摇头,那婆娘如果真有强势的背景,早就出手整钱永昌了,何至于要等到10多年后--陈文武突然心中一动,等等,如今正是大批老干部P反重回岗位的时候,难道说,钱永昌曾经和某个下放的老干部有瓜葛,又不能公开追究,所以让林千军这个毛头小伙子跑腿?
  陈文武琢磨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的,他自嘲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嘿,自己也是小心过头了,算了算了,就让林千军敞开查资料吧,反正那钱永昌并没有犯什么大事。
  下午,依然头痛的林千军终于挣扎着从高脚楼上走了下来,陈文武叫了一个干警陪着林千军去查档案,林千军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一头钻在档案室里,把钱永昌并不厚的档案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那个被钱永昌打的女人的姓名、户籍,转头问陪同的干警道:“咱们所里有没有认识钱永昌的人犯?最好是曾经关过同一个监室的。”
  那名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的干警笑道:“咱们这教养所里关的都是轻罪,一般关上一两年就放了,刑期长的,都转监狱了。钱永昌是十多年前来的,现在所里哪还有认识他的犯人。说起来,你运气也好,有段时间咱们所里档案材料弄得乱七八糟的,反而是以前的资料做得比较规范,如果是66年以后的档案,你想查都不一定查得到。对了,林同志,你究竟查这钱永昌做什么?”
  林千军顿时语塞,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看到一封类似孩子涂鸦的信件,告诉他钱永昌是个连杀三人的凶手吧?
  对方非把自己当精神病不可!
  林千军干笑着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了开去,讲起京城的一些轶事来,那名教养所的同志果然转移了兴趣。
  当天晚上,林千军又和陈文武等人喝了一顿酒,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教养所,他坐在教养所特意安排的212北京吉普上,表面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呐喊--蝴蝶是对的!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钱永昌杀了人,但信中描述的钱永昌在贵昆铁路的经历却是确凿无疑的!
  如果只是造假,除了公检法内部人员,没有一个人能把钱永昌早期犯罪的经历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那个蝴蝶究竟是谁?他是如何得知这些机密的材料的?!
  林千军使劲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对蝴蝶乱七八糟的猜测甩出去,不行,自己现在可不是纠结蝴蝶身份的时候,而是应该全力以赴继续深挖钱永昌的根子!
  昆明市第一劳动教养所自己来对了,接下来,自己就该好好拜访拜访那位曾经被钱永昌殴打但其真正身份却是钱永昌情妇的女人了。
  云南省宣威县小鸡街田头村。这里,就是钱永昌当年参加贵昆铁路的驻地,也是他和情妇偷情之所在。
  当地的一名镇干部亲自陪着林千军,来到了社里,田头村是个常见的云南小村。
  这里靠近四川,一年四季分明,到了冬天还会下大雪,却与人们惯常印象中遍野都是热带雨林、能看到金丝猴和野象的彩云之南不同。


第21章 三堂会审
  镇干部给林千军递了支烟边走边道:“你要找的那户人家就在前面,男人以前在铁路上做过工,还是个小干部,可是后来身子骨不行了,就回了老家。社里让他当了干部吃公家饭,日子过得还不错。瞧,他们家的小楼到了。”
  林千军强按住激动,看着镇干部站在高脚楼下大声嚷嚷着,那高脚楼下面是猪圈,上面住人,听到呼喊声,一个男子从楼上探出身来,惊讶地道:“哎呀,这不是镇里的老张吗?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下来了?快快快,到楼上坐。”
  林千军随着镇干部上了楼,那男子看到身着警服的林千军明显有些愣神,连带着笑容都有些紧张起来,这并不奇怪,那年头,蓝白警服在群众中有着天然的威严。
  镇干部接过男子倒的茶水,自己不喝,先让给林千军,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这位林同志找你家婆娘有点事。”
  男子一呆:“我家婆娘?她、她犯什么事了?”
  林千军放下了手里的茶碗,正色道:“你不要紧张,你爱人并没有犯什么事,我们只是为了别的案子,向她打听点情况。”
  男子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别、别的案子?我婆娘是个老实人,平日里除了下地连门都不出,镇子里都不去,她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镇干部看到林千军微微一皱眉,立刻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啰嗦,把你婆娘叫来就是了。人家林同志可是特意从京城赶过来的--”
  就在这时,高脚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女人背着一捆甘蔗上了楼,看到火堂边的丈夫以及镇干部、林千军,顿时一怔,尤其是当她的视线凝在林千军身上时,纤细的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林千军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女人虽然因为劳作脸晒得有些黑,但颇有点姿色,怪不得十多年前,能勾搭上血气方刚的钱永昌。
  林千军大步走到那女子面前,沉声道:“你是某某某吗?我找你了解一些关于钱永昌的情况。”
  听到钱永昌三个字,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