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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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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的钱!可我没到姓周的你居然这样贪心,眼看着咱们巴结上了供销社,就要赚大钱了,你居然给我们分了一点小钱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胡杰握紧拳头,瞪着一脸铁青的周强:“你不讲亲戚情份,和外人合伙坑我这亲外甥,我当然也不认你这舅舅!把秘方交出来!哼,老舅,你无儿无女,光棍一条,难道以后还想把秘方带到棺材里去?你把秘方给了我,我依然认你是舅舅,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周强的手抖得如风中落叶,他有心想告诉胡杰,那秘方真是他看不上眼的小伢儿王宇辰配的,可是他瞟了眼冷静地站在沙老师背后的王宇辰,这孩子的眼神根本不象个孩子应该有的,他顿时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自己说什么,胡杰都不会听的,他的心里如今只有钱、钱、钱!
周强长长叹了口气,再不理睬胡杰,转过身来,对王宇辰深深弯下了腰:“辰辰,我、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再和你合作了。”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你们给我的本钱,还有我以前分的红利,我统统还给你们,这钱,我没脸拿。”
沙老师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周强会和胡杰一起联手,在偷学了秘方后,再把自己和王宇辰赶走,可没想到,周强居然把所有分到的钱都还了出来,他是真心认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周强又道:“和我合作的供销社主任姓柴,叫柴冰,你们以后可以直接找他,就说周强让你们去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做皮蛋了。柴主任不管秘方是谁配的,他只要皮蛋。”
周强说完这一切,佝偻着背,拖着脚步向礼堂门口而去,就在这时,礼堂里响起一个稚嫩却淡定的声音:“等等,周伯伯,我让你走了吗?”
周强顿住了脚步,是王宇辰。
王宇辰从沙老师背后走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周伯伯,浸泡液就要配制好了,这礼堂里有这样多的蛋,你想让沙老师和我两个人泡蛋泡到累死啊。这可是虐待童工。”
周强一怔,迟疑了半晌才道:“是是是,我糊涂了,我帮你们把蛋泡好。”
王宇辰向沙老师点了点头,沙老师气哼哼地和周强一起,把一篓篓鸡蛋泡进了配制好浸泡液的七石大缸里,一开始沙老师还故意给周强找不痛快,暗中踩他一脚,推他一下,但很快因为活儿实在太多,顾不上做这些小动作,等把礼堂里所有的蛋泡完,沙老师直接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车祸
这时,胡杰找已经趁人不备,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周强涨红着脸走到王宇辰面前,喃喃地道:“辰辰--”
王宇辰打断了他的话:“两成五。”
周强一愣:“什么?”
王宇辰道:“以后你分两成五的利润,你依然负责和供销社打交道,干些浸泡皮蛋的粗活。”
周强大喜:“辰辰你还愿意和我这老东西合伙做皮蛋生意?!我、我--唉呀,胡杰这小王八蛋跑了!他偷走了你的秘方!”
王宇辰耸了耸肩膀:“我的秘方可没那样好偷。”
这时,缓过气来的沙老师笑着道:“谁要是把辰辰当四岁的小伢儿,谁就要吃大亏!别说是胡杰,我一个中学老师,也看不明白辰辰是怎样配浸泡液的。说起来,这些化学原料还是我亲手买来的呢,可要是让我来配,我根本没法保证能泡制出皮蛋来。”
周强又惊又喜:“这样说来,我那畜生不如的外甥没偷到秘方?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可真没这老脸再站在辰辰你面前了。两成五给我太多了,两成就够了!如今供蛋卖蛋都由供销社解决,我再也不用风里雨里到处跑了,坐在家里就能赚钱,这样好的事,可不能太贪心。”
王宇辰指了指桌子上的布包:“以前分你的钱,依然是你的,本钱嘛,我们就带走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靠着供销社这棵大树,我们再也不用愁收蛋的的本钱少了。”
周强没口子地答应,他心里一阵阵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顶住姐姐的哭闹,把胡杰这混蛋拉进这起买卖里来?
自己从小看着外甥长大,知道这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不要脸想偷辰辰的秘方。
辰辰就是把自己一脚踢开也是应该的,万幸这孩子心善,没有责怪自己。
周强把布里的钱收好,塞到依然一脸怒色的沙老师手里,对王宇辰道:“这天也不早了,我来送你吧。”
王宇辰瞟了眼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报纸糊的窗户啪啪直响,他看了看礼堂里的一排排七石大缸:“这礼堂没人管没事吗?会不会有人来偷蛋?”
周强拍着胸脯道:“辰辰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年头谁敢做歹事啊,偷鸡摸狗的都被捉起来批斗呢。”
王宇辰点了点头,这倒是,虽然在那动乱的年月,公检法统统被砸烂,但是治安却出奇地好,虽然说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刑事案件相对非常少。
在他的脑海中的报纸中,曾有一个老警察回忆,1976年,蓬莱市山乡公社望里大队被盗两麻袋花生米,大约200多斤,价值人民币15元。按当时的规定,像这样的案件在当地属于大案了,公安机关必须立案侦破。
真正的治安恶化,是在8、90年代。
沙老师却冷笑了一声:“吹什么牛,刚才自己的亲外甥都想偷人家祖传秘方呢。”
周强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王宇辰忙扯了扯沙老师的衣角:“沙老师,我们快回家吧,我累了。”
借着王宇辰圆场,沙老师才抱着他出了礼堂,周强把礼堂门反锁后跳上了三轮车,拉着沙老师和王宇辰蹬着三轮车返程。
周强常年在乡村收蛋贩蛋,脚劲大,力气足,三轮车虽然拉了一大一小,轮子依然转得如风一样,然而没骑出多远路,层层乌云就压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砸了下来,下大暴雨了。
沙老师坐在王宇辰身边,掀起后厢帘子的一角,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皱了皱眉,后厢包着油毡,他和王宇辰倒是不怕雨水,可是周强他并没有穿雨衣,这时一定被浇成落汤鸡了。
沙老师虽然暗恨周强外甥胡杰偷秘方,可其实心里也知道,周强并没有参与其中,要不,周强的有是办法偷秘方,何至于让胡杰爬到幕布拉索上。
眼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沙老师忍不住扬声道:“老周,我替你一会儿吧,这雨太大了。”
周强的声音穿过打在油毡布上的雨点声传了进来:“没事儿,我以前收蛋经常挨雨淋,今儿天气热,淋点雨正好消暑呢。沙老师,你和辰辰坐稳,前面是个大坡,我得下车推车上去。”
王宇辰支起耳朵,感觉到三轮车顿了一下,停了下来,周强下了车,一手撑着车笼头,一手把着后厢,吭吃吭吃往坡上拽,但是三轮车前行了几步,就又出溜了下来,显然,坡太陡,地太泥泞湿滑,凭周强一人拽不上去。
沙老师一皱眉,对王宇辰道:“辰辰你坐好,我下车去推一把。”
沙老师一下车,就被暴雨打得睁不开眼睛,他坐在三轮车后厢时听着密集的雨点声还没什么感觉,可身在雨中才发现这场暴雨又急又猛,雨水不是落下来的,而是从洗脚盆里倒出来的,浑身上下的衣服一下子就湿透了。
沙老师眯着眼睛看到周强正一步一滑拽着车笼头,想把三轮车从一个水坑里拖出来,忙嚷了一声:“老周,你来拉,我来推!”
周强也顾不上劝沙老师回后车厢避雨,应了一声,高声喊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力。”
“一、二--三!起!”
周强和沙老师一前一后用力,车厢里只剩下王宇辰一人,负重大大减轻,三轮车剧烈摇晃着,从水坑里滚了出来。
周强松了口气,但是一抬头看到前面长长的陡坡,又犯了难,沙老师大吼道:“愣着干什么?!继续啊!一口气把三轮车推上去!这陡坡中间不能停的,一停,车子就倒溜下去了!”
周强也知道这个理儿,他咬了咬牙:“走!”
王宇辰坐在车厢里,听着外面周强和沙老师一前一后一个拖一个推,吃力地将三轮车弄上陡坡,他摇了摇头,如今的交通条件真是差到了极点,不象后世,就是小山村里都有水泥路。可惜自己就一幅小身板,没法到外面一起帮着推车。
车厢外传来周强欣喜的声音:“过了一半了!沙老师,咱们再加把劲!”
沙老师闷声闷气地道:“别他娘的废话了!都怪你那外甥,折腾出偷秘方的把戏,要不然,我早带着辰辰回家睡大觉了。”
周强缩了缩脖子,这事儿是他不占理,活该受埋怨。
就在这时,陡坡上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车铃声,那铃声越来越近,风雨中,还夹杂着一个人惊慌地嚷嚷声:“刹不住了!刹不住了!”
沙老师一怔,从车后厢探出头来:“怎么回事?”
周强牢牢把住车笼头,冲着漆黑的雨夜使劲瞪大眼睛:“好像有辆自行车正在下坡,刹不住车,肯定是刹车皮被胶泥裹住了--唉呀!见鬼!它撞过来了!”
一辆刹不住车的加重自行车突然一头从雨夜里冒了出来,车前车后捆扎着厚重的包裹,正是这些包裹让自行车变得格外沉重,在陡坡泥泞中难以控制车身。
加重自行车的主人被雨水打得发白的双手死死捏着早已经失效的车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也是刚刚才看到正在上坡的三轮车,有心想躲避,可是一来双方距离太近,二来三轮车占据了原本就很狭窄的车道,再加上加重自行车早已经失控,与是在自行车主人和周强双双的惊叫和怒骂声中,加重自行车重重撞在了三轮车笼头上!
王宇辰在后车厢也听到了外面古怪的嚷嚷声,他刚半支起身子想侧耳细听,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刺耳的撞击声,自行车的铃声,金属的碰撞声,粗鲁的吼叫声和骂声,身体在泥水里的滚动声响成一片。
紧接着,车后厢响起沙老师惊慌的声音:“老周!姓周的!怎么回事?三轮车在倒滑!我操!我、我顶不住了!”
三轮车在陡坡上缓缓向下滑,在重力的作用下越来越快,沿着陡坡滚滚而下的雨水冲刷着车轮,更加重了它下滑的势头。
周强被加重自行车撞得头破血流,倒在泥水中抱着腿痛苦地呻吟着,根本来不及帮沙老师搭一把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三轮车在陡坡上越滑越快。
沙老师一开始还在后车厢硬顶,但很快发现自己在泥泞中双腿使不上劲,反而自己还差点出溜到车底下,他又试着从侧面扳住车厢,可是车厢外的防雨油毡变得滑不溜手,他有力也无处使。
沙老师徒劳地看着整辆三轮车从自己满是雨水和泥泞的手中滑过,在陡坡上加速向下滚去,滚出一段距离,没有人把控的三轮车突然自动转了个向,变成龙头在前车厢在后,以更快的速度飞逝而下!
辰辰!辰辰还在后车厢里!
沙老师拔腿就向三轮车冲去,可跑出没几步,一脚踩在一个水洼里,那水洼颇深,因为灌满了混浊的雨水,看不清深浅,沙老师脚踝传来一阵剧痛,重重摔倒在地,泥水都呛进了嘴里。
沙老师只来得及抬起头,嘶吼道:“辰辰,快跳车--”
王宇辰哪里来得及跳车,他只有四岁,又不是兰博、007,他惊恐地缩在车厢角落里,双手死死握住身边的护栏,只感到三轮车越滚越快,猛然间,轰一声响,三轮车一个下坠,如同后世坐过山车一样。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如同一粒豆子一样在车厢里翻滚,车厢外传来令人惊恐的撞击声,破裂声,紧接着,他的头重重撞在皮座上,虽然皮座上包着软垫,但依然让王宇辰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他的额头撞出了一道血口子,血泊泊而出,一道泥水涌进了侧翻的三轮车后厢,逐渐淹没了王宇辰的小腿。
沙老师挣扎着从水洼边爬了起来,强忍着脚踝的刺骨剧痛--不知是抽了筋还是扭了脚,一拐一拐跑向歪倒在陡坡边一道山沟里的三轮车。
沙老师走到半道,又一个身影从他后面赶了上来,是周强,他刚扶住沙老师,沙老师就重重推了他一把,“别管我!快去看辰辰!可千万不要摔坏了!”
周强直冲向三轮车,他的眼角也绽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水和着雨水、泥水糊花了他半张脸,但他顾不上擦一下,一把掀开三轮车后厢皱成一团的布帘,半探进身子,从泥水里把王宇辰抱了出来。
王宇辰如同一只小猫儿一样蜷缩着身子,半身都是泥浆,额头的血被雨水一冲,一滴滴落到地面的泥浆里。
沙老师赶了过来,一见这情景,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衬衫罩在王宇辰身上,周强左右看了看:“这儿以前我来收过鸡蛋,一里地外就有一家卫生所--”
沙老师立刻道:“那还等什么?快走!”
就在这时,周强怀里的王宇辰呻吟一声,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见鬼!我遇到车祸了!坐个三轮车都会翻车。唉哟--”
王宇辰一抬手,摸到了自己额头的口子,顿时呼起痛来。
沙老师忙道:“辰辰,你别乱摸,你手上全是泥水,小心感染。我们这就带你去卫生所。”
王宇辰乖乖缩回手:“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周强闷声道:“有辆自行车撞咱们三轮车上了--唉呀,不好,那个骑自行车的也倒在泥水里呢,好像摔得不轻。”
王宇辰忙道:“沙老师,你快去帮一把手,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70年代的人民虽然贫穷,却纯朴,压根儿不会考虑什么该不该扶,会不会事后被赖上这种事儿,沙老师应了一声:“老周,你带着辰辰先走,我先把三轮车扶起来,再拉着骑自行车的那个倒霉鬼跟上来。”
周强抱着王宇辰一路狂奔,他长年挑着沉重的蛋篓走街穿巷,下村入户,不但跑得快,抱着王宇辰的两条粗壮的胳膊也稳稳的--这蛋最怕磕碰,不稳可不行。
周强很快来到卫生所,他一身泥水跑进去,倒把正在值班无聊地看着窗户外的大雨的医生吓了一跳,忙接过他手里的王宇辰,放到病床上,略一检查就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额头上有道皮肉伤,也不用缝针,消下毒,包扎一下就行了。”
王宇辰老老实实坐着,任医生又是擦酒精,又是涂红药水,又是洒消炎粉,最后又用洁白的纱布包扎起来,医生忍不住夸奖道:“这小伢儿倒是勇敢,酒精抹在伤口上很痛的,就连有些大人也哇哇叫,他倒是一声不吭。”
医生给王宇辰包扎完毕后,又给周强处理伤口,正如医生所言,周强虽然五大三粗的,可伤口一抹上酒精,居然痛得泪花儿都冒出来了,医生严肃地道:“别动!你这伤口比较深,要缝针了,要不然这伤口可好不了,没准还会破相。”
周强嘟囔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婆娘都没有,管他破相不破相。”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看着医生用粗粗的针头给自己打麻药,还乐滋滋地道:“呵,这就是麻药啊,打了以后缝针真不痛了。”
医生没好气地道:“别乱动!等麻药劲儿过了,还会痛。”
这时,小小的卫生所院子里又响起了动静,一辆后厢摔得破碎不堪的三轮车发着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驶了进来,沙老师从后厢拖出一个人影一拐一拐向门口走来:“有人吗?快来搭把手啊。”
医生正好剪断了周强额头上的线头,来不及包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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