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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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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4日,我会跟随黄可芬上公交车,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一切真如辰辰你所说的,黄可芬会在7点40分实施爆炸,我会尽全力阻止他,让乘客平安下车--就算爆炸真的发生,那也只会炸死黄可芬和我,不会波及其他人。”
  王宇辰呆在当场,半晌,他也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到底,顾爷爷你还是想和黄可芬同归于尽啊。”
  顾宵扬的双眼闪闪发亮:“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早死晚死,左右都是个死。不好意思啊,辰辰,让你操心了。我知道,你的办法是最稳妥不过的,可是我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儿啊。”
  王宇辰长长叹了口气,顾宵扬是将死之人,他认准了死理,自己就是有三寸不烂之舌,都劝不动他。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
  6月24日晚7点。
  轮渡码头公交车站,一辆车牌号为“30671”的两节通道式公共汽车正停在站头,售票员正用手里的小旗帜拍打着车厢:“上车了上车了,快发车了。轮渡码头开往夏门站啊。”
  拎着大包小包,刚刚从渡轮上下来的七里八乡的群众你推我挤上着车,在车站旁的一处角落里,王宇辰和顾宵扬正打量着上车的人群。
  王宇辰眼睛一亮:“看,那就是黄可芬!26、7岁的年龄,长平头发型,穿着偏白的衬衫,看到他手里拎的两个包没?那样沉重,里面就装着近9公斤的炸药和雷管!”
  顾宵扬点点头:“我看到了,那天在白石村他二姐家里,我就和他照过面了。对不起,辰辰,你是对的,黄可芬的炸药不是用来炸鱼的,他这是要对老百姓下毒手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唉,打了一辈子仗,死都快死了,却犯了这样大的错误!”
  王宇辰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低声道:“这不能怪顾爷爷你,实在是我的存在太过匪夷所思--顾爷爷,你说你在爆炸装置上动了手脚,真的管用吗?万一炸药完全爆炸,那死伤的人可就--”
  顾宵扬沉声道:“昨晚你熟睡时,我再一次去了黄可芬二姐家,放心,别看王可芬带了两袋子炸药,真炸起来,不会比咱们游击队里自己造的土手榴弹强多少。再说,这不是还有我这人体盾牌嘛。我走了。”
  顾宵扬长身而起,向已经发动了车子的“30671”走去,走了没两步,他回过头来:“辰辰,照顾好自己,留待有用之身,为咱们的国家做更多的贡献。”
  王宇辰目送顾宵扬挤上了公交车,车辆缓缓启步,驶离了站台。他咬了咬牙,突然招手叫过一辆三轮车:“快,跟着那辆公交车。”
  三轮车夫道:“小朋友,你要上那辆公交车吗?别追了,等下一辆车吧。”
  王宇辰摇了摇头:“不,你只要跟着公交车就行了。”
  三轮车夫瞠目结舌,刚要喝斥王宇辰不要胡闹,王宇辰塞给他一张10元钱,他立刻欢欢喜喜接了过来,让王宇辰坐上三轮车,用力蹬着车,向“30671”追去。
  两节的公交车在人车混杂的市区行驶得较慢,三轮车跟得紧紧的,虽然车夫非常好奇,一个孩子为何要跟踪公交车,可看在10元钱份上,干脆闷声发大财,只顾着用力蹬车子。
  王宇辰一直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差不多快到6点40分了,他突然问道:“大叔,这里是不是厦禾路?”
  三轮车夫头也不回地道:“对,这儿就是厦禾路,咱们夏门最热门的地方--哎,那公交车怎么在马路中央停下来了?这儿也不是站点啊?”
  王宇辰腾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只见前方原本在慢吞吞行驶的“30671”不知何故突然停了下来,公交车如同受了惊的马蜂窝一样,车窗车门全都打开,里面的人们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不少人甚至干脆是从窗户里翻出来的,摔在地上依然拖着腿一拐一拐往外跑。


第145章 带给阎罗王的秘密
  三轮车夫刹住车,拦住了一个跳下公交车狂奔而来的学生模样的人:“喂,出什么事了?你们跑什么跑啊?”
  那学生气喘吁吁道:“车上有两人打起来了,一个老爷爷和一个大叔,那老爷爷还嚷嚷着大叔包里有炸药--大家都吓坏了,连司机和售票员都逃了下来--”
  那学生话音未落,就听到公交车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公交车的车窗玻璃被气浪震得粉碎,哗一下喷撒出来,四周的人们又是一片尖叫声,甚至有人吓得趴在了街上。
  王宇辰飞扑下三轮车,矮小的身影迎着那些哭泣、尖叫、狂奔的人群逆向而行,狂奔向冒着浓烟的公交车。
  有人跌跌撞撞,没头没脑地从王宇辰身边跑过,把他重重撞倒在地,王宇辰的胳膊在水泥路面上蹭破了皮,血糊糊的一片,但他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一骨碌爬了起来,咬着牙一头冲进了飘散着硝烟的公交车车门。
  根据王宇辰脑海中的报纸记载,黄可芬引爆点位于公交车前车厢左侧单座第6座位,但他一上车,就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寻找--两节车厢里空空荡荡,到处散落着乘客逃跑时扔下的行李、鞋子、帽子,一只鸭子正从歪倒的笼子里探出头,发出嘎嘎的叫声。
  王宇辰一眼就看到第6座位上歪倒着两个人影,那正是黄可芬和顾宵扬,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至死都没有分开。
  爆炸造成的破坏比另一个时空要低得多,在另一个时空,近9公斤炸药和雷管在第6座位上炸出了一个直透地面的大洞,连最坚硬的钢梁都被冲击波撕裂,可是现在,第6座位的座椅都完好无损。
  顾宵扬做到了--他对黄可芬的引爆装置动的手脚大幅度减弱了爆炸物的威力。
  可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王宇辰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他浑身剧震,不顾公交车内飘散的呛人的硝烟,一头冲了过去,半跪在第6座位前,不顾满地满眼的血腥,用力扒拉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黄可芬和顾宵扬。
  呻吟声再度响起,是顾宵扬发出的!
  王宇辰终于把趴在顾宵扬身上的黄可芬推到了一边,这时他才看到,爆炸中心就在黄可芬的腹部,他的整个上半身被炸得支离破碎,都能看到白生生的肋骨。而在第6座位下,静静躺着那个大的黑色旅行包。
  显然,黄可芬引爆时,只有手里的拎包爆炸了,装纳炸药更多、威力更大的旅行袋则因为顾宵扬提前动的手脚哑火了。
  但此时王宇辰根本顾不上猜测爆炸时的真相,因为顾宵扬还活着!他的左臂不翼而飞,一股一股的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来,但他的确还活着!
  王宇辰试着搬动顾宵扬,但就他那小身板,根本挪不动顾宵扬受伤的身体,他将头探出车窗,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来人啊!救命啊!”
  远处,听闻爆炸声的交警正在飞奔而来,同时隐隐传来消防车、救护车尖厉的鸣笛声--
  鼓浪屿是夏门的明珠,绿荫遍布的小岛可谓一步一景,碧蓝的海水拍打着沙滩,波涛声伴着游人入梦。
  岛的西侧有一处疗养院,疗养院内长着一片片高大的榕树,紧挨着一片洁白细腻的沙滩,一推开窗,就能看到无限的大海,端得是好风光。
  但近几日来,原本静悄悄的疗养院突然变得无比喧哗,不时有车辆轰鸣着开进院子,从上面下来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秘书拎着包紧跟在后的官员,有身着军装警服的特殊部门的人员,但更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显然是风尘仆仆从各地赶来的。
  一间面积宽敞设备齐全的套房里,不时响起爽朗的笑声--
  “老班长,可真有你的!这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居然还消灭了一个引爆炸药报复社会的歹徒!你这可又立了一个大功啊!”
  “可不是嘛。我听朋友说,那姓黄的王八蛋旅行包里可有足足8、9公斤炸药呢,真要是让他在公交车上引爆了,非得死伤上百人不可。老顾,你行啊你,上半辈子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临老了,居然救了这样多的百姓,有种!不愧是咱们三五支队出来的!”
  “小顾打仗有脑子啊,他居然在身上绑了一块钢板,那炸药又被他事先动过手脚。歹徒引爆炸药后,大部分爆炸威力都被歹徒自己承受了。小顾虽然左臂被炸断,可最紧要的胸腹部却没受伤,钢板上只是被爆炸物碎片击出了几个小坑。好样的,有勇有谋。”
  “得了吧,你们就别吹捧这老小子了。要我说,老顾还是太妇人之仁了,当初看到姓黄的准备炸药时,就该提前下手把他给灭了。非要等他上了公交车,才动手,这不是笑话嘛。咱们一辈子打了这样多仗,哪场战事是十拿九稳的?有六七分把握--不对,就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得往前冲!老顾,你转业多年,当年奋勇杀敌的胆气去哪儿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哎呀,你们少说几句吧。要我说,夏门的公安部门都是饭桶,这样大一桩案件,居然充耳不闻,还得咱们这样退休多年的老同志冒着生命危险阻止罪犯。虽然他们给老顾记了大功,可这虚名又有什么用?老顾以前得过的勋章,哪一枚拿出来,都比他们给的强。”
  “都别吵吵了,让小顾好好休息。小顾,我问你,你在爆炸中受的伤虽然让你丢了一条胳膊,可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我更担心的是你脑海中的那个东西--医生真的拿它没办法了?”
  “唉,大家都别问了。我如今是部队医院的副院长,这几天一直在和医生商量这事呢,夏门请了全国最有名的专家来,听说还是给首长们看病的,可专家对老顾一通检查后,说实在是没办法动手术--老顾很有可能这十天半个月的就--”
  “行了行了,别一个个哭丧着脸,咱们都是唯物主义战士,死亡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顾宵扬同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能立下大功,这是好事!顾宵扬同志,你先走一步,我们这些老家伙很快也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咱们在阎罗殿里好好啦呱啦呱。”
  这时,一个护士匆匆走了进来,堆着笑道:“各位领导各位老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安静一点,咱们这疗养院里还有不少老同志在休养呢,他们听不得吵闹声。”
  一屋子白发花花的老人这才纷纷告辞离去,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海风吹拂着洁白的窗帘,送进略带着腥味的海风,以及海浪拍岸的哗哗声。
  一个小小的人影闪进虚掩着的门,反手将门锁上了,他走到床边,端起一把凳子,爬坐上去,小脚离地晃啊晃着。
  病床上,左肘上缠着纱布的顾宵扬冲着那小小的人影一笑:“老战友们总算走了,我可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呢,你究竟是谁?不搞明白这件事,我老头子真是死不瞑目。放心,我会把你的秘密带到下面去的,除了阎罗王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
  小小的人影正是王宇辰,他直视着顾宵扬的眼睛:“我啊,我真实的年龄,其实挺大了呢--”
  房间内响起细碎的低语,走廊里偶尔经过的护士,耳朵里飘进了“东风快递、华为、山东号、辽宁号、打水漂弹、电磁大炮、嫦娥、北斗、空间站、高铁--”等词,她抿嘴一笑,这房间里的孩子可真有趣,他在给老人讲故事呢,这算什么?科幻故事吗?
  不过显然,套房里的老英雄极喜欢听这些科幻故事,在接下来的宁静而又短暂的日子里,他天天笑容满面,似乎看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7月初的一天,套房里的监测仪器突然响起尖锐的鸣叫声,当医生和护士匆匆赶到时,床上的老人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但直到此时,他的嘴角依然微微扬起,似乎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按捺不住心底那浓浓的欢喜和期盼--
  医生对老人进行了最后的检查,他叹了口气:“老人家脑海中的肿瘤破了--他走得很快,并没有经历多少痛苦。”
  医生和护士齐齐向老人行了个礼,他们没有注意到,王宇辰不知何时闪进了房间,对着床上的顾宵扬老英雄深深弯下了腰--谢谢您,您是真正的战士。
  在您身上,我真正认识到什么叫“舍己为人”什么叫“勇敢牺牲”,相比之下,我,重生后的王宇辰,实在是个庸碌之人。
  安息吧,老人家,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人民,会过得越来越好的,不负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天下!
  疗养院的人们没有人注意到王宇辰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去,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顾宵扬老人的邻居家的孩子,更不会知道,在阻止黄可芬的恶毒罪行中,王宇辰同样立下了大功。
  无人知晓,是王宇辰永恒的宿命。
  王宇辰来到车站,挤在售票厅的长龙里,准备买票回甬城,唉,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把顾宵扬过世的消息告诉爷爷奶奶,他们听说后,不知会有多伤心,甬城一别居然成了天人永隔。
  排队购票的队伍很长,偏偏又有黄牛不断插队,甚至为此争执打闹,售票厅里乱糟糟的,王宇辰干脆闭上眼睛,翻看自己脑海中的报纸打发时间。
  突然,他的神情一滞--他在报纸中,看到了一则即将发生的列车重大事故!
  7月9日,成昆线尼日至乌斯河间的利子依达铁路大桥被泥石流冲塌,正在通过的442次列车2台机车、1辆行李车和1辆客车坠入大渡河内,造成130人失踪和死亡,146人受伤,线路中断15天。
  天哪,这场巨大的灾难,在数日之后就将发生,自己一定要阻止它!
  怎么办?写信给林千军,让他出面通知铁路部门吗?先不提自己如何解释未卜先知的问题,这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信件来往,人员协调之间,时间早就被耽误了。
  不管了,自己亲自前往成昆线!
  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穷尽一切手段阻止这场灾难--顾宵扬敢于自我牺牲,难道我王宇辰就不敢冒一点风险吗?
  我也是有热血的啊。要不然,自己早就可以当一个富家翁,在甬江畔的小院里混吃等死,又何必拖着小小的身躯四处奔波呢?
  大丈夫,当有所为!
  王宇辰此时已经排到售票窗口处,他将钱从高高的窗口递了进去:“买张去成都的火车票。”
  坐在高脚椅上的售票员探头瞟了眼踮着脚也够不到柜台的王宇辰,一皱眉:“这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跑这儿捣蛋来了?快走快走,没看见后面这样多人排着队买票吗?”
  王宇辰苦笑一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他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介绍信,递进了窗口。
  售票员狐疑地扫了眼介绍信:“兹有甬城教育局下属教育实习基地临特聘人员王宇辰外出公干,请予方便。”呵,这小家伙居然是什么特聘人员?不过介绍信上大红的公章不是假的。
  售票员忍住心头的疑惑,将票和零钱递给了王宇辰,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挤进人流里,微微摇了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样的小娃娃,家里的大人居然任由他孤身一人千里赴成都,这心啊,可也是够大的。
  1981年7月8日,深夜,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火车站。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车站值班人员,他从桌子上直起身,揉了揉脸,瞟了眼窗外的倾盆大雨,举起话筒,没好气地道:“喂。”
  电话里响起刻意压低的声音:“紧急情况!利子依达大桥突发泥石流,大桥被冲垮了!立刻阻止442列车发车!”
  车站值班人员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一皱眉对着电话喝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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