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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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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佩兰和冬葵还愣着的时候; 香叶已经上前将连甄扶住。
  “小姐!”
  香叶搀着她,才没有让连甄因而摔倒在地,而是缓缓坐在地上。
  她让连甄靠在自己身上,着急唤着。
  可不论周遭再如何嘈杂; 丫鬟们怎么呼喊; 连甄依旧紧闭着眼; 并无一丝一毫苏醒过来的迹象。
  江城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倒下; 看着自己往前伸出的手──连诚小小的手根本不足以捉住她。
  连甄脸色那般不对,若是自己再早一些能看看她,是不是就能更早发现?
  愧疚与自责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胸。口就像被人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困难。
  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的; 江城握着的拳紧了紧,对一旁愣着的丫鬟吩咐:“把这事告诉婶娘,让她去请大夫来。”
  再对冬葵道:“去喊来几个壮实的婆子,将姐姐抱回院里去,另外派人给连相说一声。”
  事态紧急,所有人又慌又急; 也就没人注意到连诚称自己爹爹为“连相”,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去。
  ──连甄病倒了。
  大夫来看过; 说是忧思过度,加之夜里又没歇息好,因而染上风寒。
  这个结果要说意外; 也能说是意料之中。
  原本要准备花朝节的表演曲目,在原先的一曲上又新加一曲,负担已是够大,谁料当日又遇到个疯子; 连甄一大家闺秀,哪里遇过这等蛮横事?
  江城听说了,自从那日以来,连甄夜半便总是惊醒,醒来后再难入睡。
  她夜里没休息好,又担心连诚那所谓“双面人”的病,日夜都不得安宁,可不就累得病了?
  连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赶过来看女儿,担心之情全写在脸上,自从进来后已经不知道叹过几个气。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凡事喜欢自己扛,不肯找人商量,即便让她放宽了心,她也是全将心事都藏着,这身子可怎么熬得住哟?”
  即便连甄真找人商量,每回说的也都只是表面的事,真正要紧的从来都埋在自己心里,让连业也不知怎么说她才好。
  在孙大夫对他说要注意自己女儿的身体状况之前,连业早就发现连甄的状况不对。
  他想方设法让连甄放松心情,为的就是防止今日这样的事发生,谁知,结果仍是做了无用功。
  连业既无奈又担心,却也束手无策。
  现下连甄发着高热未醒,得适时降温,大夫说只要能醒来就没有大碍了,就是得修养好一阵子,心神都不得劳累。
  连业在想,这要求对连甄来说,可真是难如登天,又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上加愁。
  女儿的闺房,他一个做父亲的到底不好久待,将这里交给吴氏后,连业去寻了孙大夫,问问有没有可放松之法,能减轻连甄心里的压力。
  这期间江城一直没有离开连甄左右,就守在她身旁。
  察觉她额上覆着的巾帕已经没了凉意,他取下,浸了浸水,用小手努力拧干,再方方正正地叠好,放回她额上,这般重复着。
  连甄本就白的肌色,此刻看着更加苍白,双眼紧紧闭着,柳眉微蹙,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披散的发丝有几缕被汗水粘在颊上。
  江城拿着帕子替她拭汗,不厌其烦地将粘上的头发丝轻轻拨开,还防着指甲刮伤了她娇嫩的脸,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就希望她能睡得更加安稳些。
  吴氏看着,忍不住劝道:“诚哥儿,你歇着吧,让丫鬟们来就行。”
  自从亲眼看着连甄昏过去之后,连诚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就这么不发一语,除了连甄身边,哪里也不肯去。
  江城摇摇头,不太信任地望了佩兰与冬葵一眼。
  两名丫鬟被他看得惭愧地低下头,吴氏心中暗叹,这孩子是嫌弃连甄身边的人不够仔细呢。
  江城怎么可能不嫌弃?
  他一个不是日日见到连甄的人,都能看出她脸色和平常不同,而这两个小丫头作为贴身丫鬟,就算是这几日才开始当的值,却半点没有发现不对劲。
  连连甄晕倒了,她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知道杵在那儿瞪着眼看着,也不像香叶还会上前搭把手 。
  如果是以前的白芷在,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连甄身边顶用的下人都不在,他怎么可能放心将病了的连甄交给她们?
  吴氏说了几次,见他如此坚持,便让两个丫鬟去打打下手,换个水还是拧个巾帕什么的,还是做得的。
  她换个方式说道:“诚哥儿,你手嫩,可别泡水泡坏了,拧帕子的事就交给她们吧。”
  江城一顿,这才垂首,看了看连诚的小手。
  因为总在碰水,手指指尖的皮肤已经皱了起来,想着这到底不是自己的手,江城勉强点了点头,同意吴氏所说的话。
  只是,他们这般细微的照料,连甄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睡梦中她表情也难受得很,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吐出稀碎的梦呓。
  江城凑近细听,发觉她喊最多次的是“别过来”,或是在喊“诚哥儿”。
  连甄睡梦中也会做出闪避的动作,轻轻挣动时,额上覆盖着的帕子便会滑落。
  江城只好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没事了,我在。”
  可是连甄依旧睡得很是不安。
  一群人很是发愁,不晓得该如何安抚她。
  最后江城想了想,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姐姐,我没事。”
  连甄似是听见了,紧拧着的眉头才终于松开,情绪安定下来。
  吴氏原本还担心连诚被过了病气,想让他离开,眼下看到这一幕,吴氏不用开口都猜到他不会离她左右。
  她望着一大一小交握在一起的手,叹了口气:“你们也真是姐弟情深。”
  知道人赶不走,吴氏也只能放着连诚去。
  否则一个病着另一个还闹起来,那可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今夜是关键,熬到后半夜,吴氏伸手探了探连甄脸上的温度。
  她露出喜色:“热度好像下去了些。”
  江城点头,终于肯说话了:“可是她还没醒。”
  “热都发出来了应是没事了,再来,只要等甄姐儿醒了就成。”她看着同样也熬了快一宿的连诚,劝了劝,“诚哥儿去睡会儿吧,你姐姐已经好多了。”
  江城果不其然拒绝了:“等姐姐醒了,我就睡。”
  “姐姐”这两个字,喊出来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没那么羞耻了。
  更别提这一晚上,每当连甄睡得又不稳当时,江城就会在她耳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说着:“姐姐,我没事,我在这儿。”
  也许是连诚的声音起了作用,连甄每每听了,总能变得安心些。
  吴氏劝了好几次劝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那婶娘在旁边小憩会儿,甄姐儿若是醒了,你再来喊婶娘,你累了也别硬撑着,有丫鬟们看着呢,这一晚上表现也足够让你信任了。”
  江城自动忽略后半句,点了点头:“多谢婶娘,婶娘去睡吧,这儿有我在。”
  吴氏白日里还要操劳府里的事,况且也不知道连甄何时能醒,加之连诚的身体到底还小,不知能撑到几时。
  这会儿有自己看着,吴氏趁现在养好了精神也好。
  离开前,吴氏看了下连诚的脸色,最后把秋芳留着。
  嘱咐了连诚若是撑不住睡着,那就把他抱回自己的院里睡着。
  她们原先都想着连诚一个孩子肯定熬不久,指不定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便耐心等着他睡。
  等天光微微擦亮,房里不需烛火也变得亮堂,丫鬟们轻轻打了个呵欠,往床榻上看,连诚依旧饶有耐心地在替连甄擦汗。
  鸟叫声叽叽喳喳响起,连甄长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思绪还模糊着,甫张眼就见到一张小脸在眼前,连甄微微愣住。
  连诚一张脸面无表情,眼里却直勾勾一直凝视着她的脸。
  她抬起手,感觉身子沉重得很,这么简单的动作竟都会觉得吃力。
  连甄温声说着:“早上好呀,诚哥儿。”
  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微弱又嘶哑,这样异常的情况让连甄愣了愣,一时之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板着脸的连诚难得露出微笑。
  “你醒了就好。”
  吴氏刚醒就过来看一眼情况,发现连甄已经清醒过来,登时松了一口气,让丫鬟去请大夫,坐到一旁给连甄说明状况。
  “你昏倒了,烧了一整夜,后半夜才退了烧,现在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听了吴氏所言,连甄才明白过来。
  竟是如此吗?
  她露出疲惫的笑容:“谢谢二婶,我已经好多了。”
  吴氏才不信她这套。
  “别因为怕我们担心,就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不肯说,等会儿大夫来了,有哪里还不得劲就老实告诉他,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不要强撑着,你弟弟就在一旁看呢,可别给他一个不好的示范。”
  该如何让连甄听话照办,吴氏深知她的软肋何在。
  担心她又硬撑,吴氏继续说道:“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可都是诚哥儿在照顾你的,同样熬了一宿没睡,你若是再病倒,连累的可是诚哥儿。”
  连甄听了是真感到惊讶。
  她虽睡着了迷迷糊糊着,可睡梦中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照顾她,却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连诚。
  连甄伸手摸着他白嫩的脸,这回“另一个”连诚罕见地没有露出排斥的神情,而是乖乖配合连甄。
  “谢谢你呀,诚哥儿。”
  江城别扭,摇了摇头对她说:“不用谢。”
  只要她能好起来,熬个几夜又不算什么。


第四十八章 (二更)   能让她再次展露笑……
  冀州。
  一早; 齐嬷嬷上山祭拜亡夫。
  路程有些远,她行至半途,便坐在茶摊上歇脚,将手上挽着的竹篮放至桌上; 用手搧了搧风。
  “呼──”
  走了这么会儿; 可真是热啊。
  幸好; 已经到山脚下了; 上山后就能凉快些,这会儿出些汗也没什么。
  她丝毫都没注意到,这一路上有几个人尾随着她。
  齐嬷嬷拿到茶水,一口便全干了,满足地轻叹一声; 惹得邻桌往她的方向看了眼。
  这一看,就“咦”了一声。
  “这不是马大娘吗?”
  齐嬷嬷愣了愣。
  她夫家姓马,会这样叫她的人定是认识的,不由得看了过去。
  一名老妇笑眯眯地挪了过来:“是我啊,你忘啦?以前住你们隔壁,老汤家的!”
  齐嬷嬷眯着眼睛; 给了线索后才终于想起来,又惊又喜:“这都十几年没见了吧?”
  那妇人直接在齐嬷嬷这桌坐了下来; 问她:“你不是在京里有个体面的活儿吗?怎么不干了回到冀州来?”
  这也真会问,一问就问到戳她脊梁骨的事,齐嬷嬷脸上的笑容登时有些僵硬。
  她强撑着笑回道:“那不是我主家心善; 瞧我年纪大了,不想我继续劳累,放我回乡养老了吗?”
  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丞相府也确实给了她一笔银子; 足够她颐养天年了。
  妇人继续问:“这样啊,那还挺好的!你当初是给人家少爷做奶娘吧?这才几年就放你回乡了?”
  齐嬷嬷干笑着回答:“也不算短,都三年多了。”
  “三年了,那跟我小儿子年岁可是差不多呢,我家那个十一月的生辰,虎头虎脑的,别说多讨喜了!”
  这把年纪最爱唠嗑子女间的事儿,齐嬷嬷也不例外。
  刚想拿自己儿子出来说嘴,听见老汤家的孩子生辰在三年前的十一月,惊喜地说着:“这么巧?我主家那位小少爷也是十一月生的!”
  妇人唬了一跳:“哟,不会还是同一天吧?我家悟哥儿是十三日生的。”
  好歹也当了连诚三年奶娘,连诚哪天出生,齐嬷嬷还是记得的。
  “那真挺巧的,我主家少爷是十三日的生辰。”说完,齐嬷嬷又顿了顿,“不过说起来,那天倒还挺邪门的!”
  后半句压低了声音,齐嬷嬷继续说道:“我明明记得那日是十二日,可一忙完,大伙儿都说少爷是十三日生的,也不知我那日到底怎么了,竟一直记错日子。”
  不过会记错倒也难免,生下来那会儿都子时了,是十二日还十三日,可不就难断定得很吗?
  妇人笑笑:“是累的吧?生孩子可累人了,一时半会儿可生不下来,生的人忙,帮的人更忙,可不就记混了去吗?”
  齐嬷嬷想想也有道理。
  两人又扯了点家常之后,方分别离去。
  连府的人跟在齐嬷嬷后头,其中一人望着老汤家的背影,有些在意。
  “不用上前盘问吗?”
  另个人回道:“刚才他们谈的话不也听见了?都是些家常小事儿,邻里间叙叙旧,听来还算正常,那妇人不也没接触过谁吗?既然不是别人派来的人,那就好说了。”
  同伴都这么说了,疑心较重的那人也只好歇了心思,提步跟上。
  茶摊角落坐了一个男人,他捏着杯子细细品茗。
  分明只是粗陋的茶水,却被他喝得像是在品什么上好的茶叶似的,一杯茶在喝之前就嗅了良久,来往的客人都换了不知道几拨,他才终于放下茶杯,留下银钱,潇洒离去。
  小贩上前收杯子时还纳闷了下,摸着脑袋十分困惑。
  “这人坐在这老半天是干啥的?就这一小杯茶也喝得这样久?”
  收了空杯,小贩百思不得其解。
  ……
  梁王府。
  江城这一觉睡得漫长。
  发觉自己已回到府里,江城皱起眉头。
  清晨,外头的鸟儿依旧欢快地啼叫,怕是连甄醒来没多久之后,连诚的身子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虽说连甄已经清醒,并不需要过多担心,可是大夫说了,连甄是忧思过重。
  倘若不从根源解决了,连甄仍是闷闷不乐,夜不成眠,那身子如何会好?
  夏阳进来服侍时,就发现今日的世子心情不佳。
  虽与往常同样都是瘫着一张脸,但今日的眉头还微微拧起,看着很是不悦的模样。
  待江城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夏阳小心翼翼地将两封信呈上:“世子,琼州和冀州那边来消息了。”
  江城挂心着连甄的病情,只淡淡地应了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接过信件细看,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琼州人迷信,有几个当地人才知道的传言。
  传说,在天狗食月那日出生的孩子备受诅咒,会给周遭的人带来厄运,甚至会带来灭族之祸。
  为此,那日出生的婴孩在出生之际就会“被病故”,整个家族绝对不允许他活至成年——或者说,连活在世上一日,都不会被准许。
  而且这事还并非空穴来风。
  这几百年来,有过几次月食,其中两次在琼州,都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件。
  那日诞生的婴孩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却是吸取了周遭人的运气所长大,将他人的运转为自己的运,最后整个家族覆灭,却只有那个天狗食月当日所诞的孩子,依旧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富甲一方。
  这样的事到了第三次,一处薛姓人家家中也有月食那日出生的孩子。
  薛家家大业大,对这种可能导致灭族的灾祸避之唯恐不及,最后全族商议,直接杀了那婴儿。
  起初他们也非常不安,万一小孩都杀了,可仍是没法避过诅咒该怎么办?
  一年,五年,十年,几十年过去了,薛家依旧安然无忧。
  家中有月食之日出生的孩子,唯有薛家避免了家族覆灭的命运,只因他们在那孩子出生还没满一日,就对外宣称孩子体弱,生下来没多久就亡故,因而逃过一劫。
  自然,下人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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