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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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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和女人一旦结婚组建家庭,不管是婆家人还是娘家人,都要自觉的往后站,不要感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应该与自己更亲,不要与媳妇和女婿争宠,人家夫妻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
当然,也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如果配偶不尊重自己的父母,亦或是吝啬给予,当儿子和当女儿的要勇于站出来主持公道,如果父母对自己的配偶不好,身为子女也应该有顶撞和违逆的勇气,只有这样家庭才能和睦。
家务事其实就这么简单,只要讲道理,做到公平公正,没有厚此薄彼,哪里还有断不清的,但是如果一味的讲情那就完了,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如果说大部分不幸的子女都是被父母害了,这话有点武断,但父母是对子女影响最大的人,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孩子出了问题,父母绝对难辞其咎,被煤气熏死的老两口也的确掺和太多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就因为女婿不愿意继续当冤大头了就让女儿跟人家离婚,也的确太过分了。
事实上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凑合着在过,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能将就还是将就吧,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离婚更得慎重,离婚的本质是纠错,纠错就要付出代价,自己犯下的错误却让子女承担恶果,这属于自己犯错孩子背锅,本质是非常自私的,无言之意就是‘孩子倒霉去吧,反正我得先好过。’
沉吟良久,吴中元叹了口气。
听得吴中元叹气,秃顶认为得到了他的同情,开始抹泪儿,继续倾诉自己多么辛苦,赚钱多么不容易,开大货车有多危险,不超载不赚钱,超载了就可能挨罚,还要面临柴油被偷,路上被打劫的风险,晚上开夜车时分明困的要死,还得咬牙硬撑,多年下来一身职业病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秃顶越说越伤心,却没注意到吴中元一直在笑,待得发现吴中元在笑,秃顶免不得疑惑皱眉。
“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吴中元随口问道。
“八千多。”秃顶说道。
“你们那里上班族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吴中元又问。
“三千左右。”秃顶回答。
“你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累点儿很正常,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吴中元问道。
秃顶无言以对。
吴中元又说道,“我曾经跟车卸过货,我知道你们的情况,你们捎货有外快吧?”
“有点儿。”秃顶嘟囔。
“你们吃的好像挺好的吧?”吴中元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大货车司机都有固定的休息点儿,里面好像有不少女人吧?你们好像可以选一个随车拉着吧?”
“那是前几年,现在管的严了,再说就算有那也是别人,我没有干过那些事情。”秃顶急切辩解。
“咱能不能客观一点,别总抱怨做贼挨打,又抹鼻子又抹泪儿的,把自己感动的不行,做贼吃肉你怎么不说呢?”吴中元笑问。
想博取他人好感很困难,但想引起他人的反感却很容易,吴中元的一番话直接引起了秃顶的强烈不满,但他碍于自己的罪犯身份,没敢发作。
吴中元又说道,“家里就算什么事儿都是夫妻商议,也肯定有一个说了算的,你家谁说了算?”
秃顶已经开始讨厌吴中元了,没有立刻回答,等了片刻方才说道,“我。”
“你说了算,错就在你,”吴中元说道,“你岳父岳母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你老婆和你小舅子做的也不好,但你家是你说了算,你也早就对这种事情反感了,为什么不当机立断的拒绝制止呢,早点坚决制止不就没以后这么多事儿了吗?蹬鼻子上脸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你老婆娘家人的毛病是你惯出来的,你把人家越惯越没分寸,到最后你还把人家给熏死了,错全都在你,你哪儿来的理直气壮啊?”
揭短是让人恼羞成怒最有效的手段,秃顶怒了,怒的歇斯底里,“你算个什么东西,跑来指手画脚,你当你是谁呀?”
吴中元并没有被秃顶激怒,而是死咬重点,紧抓本质,“你就说如果你及早制止,会不会出现今天这种结果吧?”
秃顶不但破口大骂,还冲过来想要动手,被吴中元一脚踹翻,外面的方奕听到异响,带人冲了进来,掐脖子摁头的将歇斯底里的秃顶押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吴中元又挑了一个,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瘸子,同样也是故意杀人,村长跟他老婆有一腿,他把村长杀了。
俗话说赌近盗,奸近杀,赌博输红眼了很可能会去偷,而奸情往往会伴随凶杀,尤其是跟穷人的老婆有一腿,古人云宁偷富人妾,不抢穷人妻,富人有很多女人,偷走一个他们虽然生气却也不会做得太离谱,但穷人就这一个老婆,抢走了他们就没得用了,什么极端的事情都可能干的出来。
这个瘸子是个老实人,寡言少语,交流难度很大,不过吴中元还是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其实瘸子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村长有事儿没事儿总往他家跑,而且越跑越频,一开始是白天来,后来晚上也来串门,还半真半假的跟他老婆开玩笑,他虽然不乐意,却也强忍着没有发作,直至最终事态恶化,被他捉奸在床,确切的说是捉奸在炕,然后情绪失控,一铁锹砍掉村长半边脑袋。
瘸子的事情跟秃顶的事情有相似之处,都是在事态恶化的初期未能及时制止,导致了恶性循环,其实这跟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和熏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国人信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实则这种行事准则是个双刃剑,虽然可以暂时保全自身,却也会助长罪恶,让坏人得寸进尺。
还有一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其实也透着极度的自私和无知,自己受到了坏人的侵犯不敢反抗,却寄希望于他人出手,别人受损,自己却渔翁得利,凭什么?就算别人出手了,坏人怕的也是别人,而不是受到了侵犯不敢反抗的人。
伟人说得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勇于反抗哪怕暂时会受到一定的损失,却可以换来日后的长治久安。
瘸子判的是个无期,已经够惨的了,吴中元的言语并不很尖锐,“任何的玩笑都有试探的成分,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在村长跟你老婆说荤笑话的时候你给他来上一锹,他以后也就不敢上门了。”
瘸子低着头,不接话。
吴中元按下按钮,狱警进来将瘸子带了出去。
“十点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方奕打了个哈欠。
“你自隔壁房间睡会儿吧,我不困。”吴中元说道。
“吃了饭再审吧,饺子都凉了。”方奕说道。
“我不饿,你吃吧。”吴中元说道。
“好吧,再提谁?”方奕问道。
吴中元想了想,出言说道,“男的先不提了,提女的……”
第九百三十五章 毁人不倦
方奕是总部派来配合吴中元工作的,吴中元不想休息,他也只能跟着加班,拿着吴中元选出的名单出去提人。
女犯关押在较远的监区,来回足足用了一个小时,不过方奕并没有带回吴中元选出的那三个人,理由也很充分,女监那边有规定,晚上不能提审女犯。
“让值班领导亲自把我要的人给我带过来,”吴中元说道,“给你们一个小时。”
方奕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吴中元是很随和的,也很通情达理,但此时的这个要求却非常不近人情。
吴中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通讯装置,“现在是九点十五分。”
听得吴中元言语,方奕知道他心意已决,哪里还敢犹豫,急切出门,与上级取得联系。
吴中元坐回座位闭目养神,在世人眼中身居高位的人都是随和的,都是平易近人的,其实这都是那些人故意做给下面的人看的,真正的情况是地位越高越不好相处,不是因为他们架子大,而是因为他们承受的压力大,压力越大耐性也就越差。
总部都惊动了谁吴中元不知道,但四十五分钟之后他见到了女监的值班领导和他选出的三个女犯,领导是来道歉的,看得出来她的道歉是很违心的,很明显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与多个女性同居生子,算不算重婚罪?”吴中元问道。
吴中元的问题将这个女领导问住了,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此事的性质,而是她不知道吴中元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急切且忐忑的思虑之后,女领导终于开口,“算。”
“该不该抓?”吴中元又问。
“按照相关……”
“我只问你该不该抓?”吴中元打断了对方的话。
“该。”女领导点头。
“何鸿璨有四个老婆,澳门也是一夫一妻制,也不允许重婚,你们为什么不抓他?”吴中元问道。
女领导明白了吴中元的意思,尴尬皱眉,无言以对。
吴中元摆手撵人,“出去吧,把张红霞带进来。”
女领导站着没动。
“好了,以后注意点儿。”吴中元放缓了语气。
吴中元的这句话等同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女领导如释重负,违心道谢,退了出去。
闹了这么一出儿,所有人对吴中元的印象都打了折扣,吴中元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并不在意,伪装,思量,权衡,拿捏是世人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所有这些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获得其他人的认可,并间接获得更多利益,他现在已经超脱了这个范畴,懒得再假装掩饰,包括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假装平易近人。
张红霞四十出头,身材保持的不错,风韵犹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鼻子太挺,可能在别人看来这也是优点,但吴中元不太喜欢鼻子太大的女人。
大鼻子入狱之前是在风月场所做领班的,犯的罪行也是这方面的,罪名挺长,叫组织,容留,强迫妇女卖霪罪。他之所以选大鼻子作为谈话对象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古代的时候他曾经见识过饮马河的老鸨子忽悠女人的厉害手段,大鼻子和老鸨子算是同行。二是直到现在大鼻子也不认为自己犯了罪,她认为自己是在帮助别人。
大鼻子不知道他是什么底细,进来之后略显紧张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一个随意的坐姿,一杯咖啡,一支烟,很快减轻了大鼻子对他的陌生感,主动开口,“你是记者?”
“为什么这么猜?”吴中元随口问道。
大鼻子翘着二郎腿,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是警察,也不是律师,只能是记者。”
“你好像对自己很有自信?”吴中元笑问。
大鼻子贪婪的吸了口香烟,缓缓吐出了烟气,“我看人的确很准。”
“有自信是好事,却不能盲目自信,”吴中元指着桌上的咖啡香烟等物,“什么样的记者有这样的权限?再说现在都半夜了,记者采访会在晚上进行吗?”
大鼻子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
“我再给你个机会,好好看看我,看我是做什么的。”吴中元笑道。
“看对了有奖励吗?”大鼻子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吴中元反问。
“你能给我什么样的奖励?”大鼻子追问。
“我如果告诉你我能给你什么样的奖励,你就能猜到我在哪个层次,”吴中元笑道,“别跟我耍花招,玩技巧,我的时间很宝贵。”
“你想知道什么?”大鼻子换了个坐姿,她穿的是裤子,换的这个坐姿能够最大限度的体现她的大腿轮廓。
“说说你拒不认罪的理由。”吴中元说道。
“我也没有不认罪,有些事情我的确做了,也的确违反了法律,但我没害那些小姐妹。”大鼻子说道。
“你把她们都推进了火坑,还这么理直气壮?”吴中元侧目歪头。
“什么叫火坑?”大鼻子反问,“她们都赚到了足够多的钱。”
与其他谈话对象的主动讲述不同,与大鼻子的谈话是以交谈方式进行的,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过程中吴中元发现大鼻子并不是知错不悔,而是真的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她甚至抱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想法,说话时完全是一种见多识广的过来人的语气。
大鼻子的经历非常复杂,但总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真心真意的爱一个人,然后受到了辜负,再然后又遇到一个,又上当受骗,一直经历了四五个渣男,最后大鼻子彻底死心了,对男人产生了偏执且坚定的误解,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后又因为其他一些变故见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于是变成了一个没有底线一味追求金钱的女人。
人的自信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生出,都是有一定原因的,大鼻子的自信来源自两个方面,一是进入风月场所之后见识到了无数的男人,这些男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渣男,于是她就越发坚定自己对男人的看法。第二个原因是她以自己的经验去善意的规劝那些初入风尘的女人,但后者并不接受她的规劝,最后果然被男人骗了,甩了,辜负了。判断正确的次数多了,她也就越来越自信了。
什么人最可怕?答案是聪明人最可怕,聪明人善于观察,善于总结,能够通过观察和总结形成一套支持自己想法的理论,大鼻子就是这种人,她是纯粹的拜金主义者,而且亲身经历过很多事情,随手就是一个例子,张口就是一种现象,说的头头是道,不是那种自己不信却希望别人相信的忽悠,而是她坚信自己是对的,还是抱着一种帮助他人的无私善意,是怀着不希望看到别人走弯路的心态,这就更可怕了,为什么可怕,因为她在劝人向恶之时是怀着无限真诚的,而那些受害者能够感受到她的真诚……
第九百三十六章 物以类聚
对于遇到了这样的一个谈话对象,吴中元是比较兴奋的,因为大鼻子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双向初级蜕变,何为双向初级蜕变?直白说来就是她向神性和魔性各走了一步,她的出发点并不坏,她只是希望帮助那些女人认清爱情并不可靠,只有金钱才是值得依靠的。但是她用的手段和所导致的后果却是非常极端的,甚至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她多次将未经人事的女孩推进了火坑,为此不惜采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在她看来她是强行将受害者带上了正路,避免她们走不必要的弯路,没有浪费青春,做到了物尽其用,这也是她受到重判的主要原因。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非常了解男人?”吴中元随口问道。
“我见得多,形形种种,各行各业,不同年龄的我全见识过,本质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大鼻子说道。
“你见识过多少?”吴中元问道。
“你所谓的见识是指什么?”大鼻子笑的很暧昧。
吴中元笑而不语。
“嘿嘿。”大鼻子坏笑。
“说说你对男人的看法,”吴中元说道,“别说没一个好东西,太宽泛了,说的具体一点儿。”
“这个问题有点大哦。”大鼻子笑。
“不着急,慢慢想。”吴中元扔了盒烟过去。
大鼻子接过香烟出言说道,“这个椅子不舒服,我要坐沙发。”
“行,你过去坐吧。”吴中元点头。
大鼻子起身向沙发走了过去,平底鞋让她走出了高跟鞋的味道,扭腰送胯,很会展示。
大鼻子坐下之后翘腿点烟,转而闭目沉吟,片刻过后出言说道,“男人全好色,不管多大年纪。”
“男人如果不好色,第一个哭的就是女人,”吴中元随口说道,“好色是所有生物的本性,不分男女,不分雌雄,不分公母,你别跟我说女人不好色。”
大鼻子笑了笑,“男人喜欢装逼吹牛,这一点你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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