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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丑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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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葡萄粒塞进嘴里,隔着一层锦帕轻轻按着喉咙,盼儿心里将那个青袍老妪骂了千八百次,也不知老妪究竟给她灌下肚的是什么哑药,即使每日她都喝上一口灵泉水,嘴里仍说不出话来,一开始喉间甚至就跟吞了火炭般,时时刻刻都刺痛的厉害,最近疼痛消失不少,却也没有多大好转。
  自定北侯府回来,盼儿整日呆在青园里,宁王不愿见这个女儿,还整天拘着宁王妃,王府里的两尊大佛都不必见,盼儿倒觉得舒坦不少,只是心中十分担忧褚良的伤势,却又不敢再去看,毕竟她现在顶着的可是芙蕖郡主的名儿,万一被人认出了身份,事情恐怕就会闹大了。
  白前端了盅火腿蒸蛋走上前,盼儿用舀了一勺往嘴里送,火腿有些咸,但蒸蛋却嫩的好像一汪水似的,用舌头一抿就化了,虽然没有什么胃口,盼儿也将一小盅蒸蛋吃完了。
  坐在窗边的圆凳上,小手撑着下颚,女人眉眼低垂,娇美小脸儿上一丝笑意都没有,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见主子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白前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定北侯并非良配,又何苦为难自己……”
  盼儿摇了摇头,也没打算跟白前解释什么,反正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闫红衣,最后总是要回定北侯府的,又何必在乎这丫鬟究竟是怎么想的?
  侍画侍琴两个走进屋,手里拿着花油,让盼儿趴在软榻上,白前仔细将屏风挡好,郡主五官身段儿都生的好,每回一出屋外头守着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看的眼都直了,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郡主身上,若是不将屏风挡好窗户关严,万一被人看了去可怎么办?
  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下去,侍画将冰凉的花油倒在雪背上,用手抹开,之后才拿了牛角制成的刮痧板,力道适中在皮肉上轻轻划动,她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将郡主这一身细皮嫩肉给划破了。
  侍画用的力道并不很大,也没有刮出艳红的痧来,只是皮肉微微有些泛红而已,将东西捯饬好后,她便跟侍琴两个从屋里退了出去,最近天热的厉害,即使呆在屋中一动不动,身上也会冒出一层热汗来,就算放了个冰盆子,盼儿也没觉得多凉快。
  白前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着,房中安静极了,能清楚的听到院子里的蝉鸣声,让盼儿眼皮子直打架,打了个呵欠后,便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的实在不短,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声响动,这才睁开眼,屋里头点了一盏小灯,昏黄一片,外头也没有光晕透进来,估摸着天早就黑了,她刚想叫人过来,却白前倒在地上,手中的团扇也掉在一旁,盼儿心里咯噔一声,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这人穿着夜行衣,健硕的筋肉被紧紧裹藏在布料中,即使站在离盼儿一臂远的位置上,一动没动,身上传来的那股压迫感也让小女人也不由骇了一跳,猛地从软榻上坐直身子,却忘了先前刮痧,她身上连半点儿遮掩的布料都没有,高山白雪的景儿迫不及待的呈现在男人面前,即使灯火黯淡,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男人只觉得鼻间涌起一股热流,浑身僵硬如同石雕一般,他口鼻都用黑布蒙住,盼儿看不清他的脸,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小手扯过一旁散落的衣裳,将身子胡乱遮掩住,不管这人有多像褚良,都不是他,毕竟她上回见到褚良时,那人受伤极重,还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又怎能在短短几日之内跑到这王府中来?
  嘴里发不出声音,盼儿又急又慌,只能缩在软榻一角,一动都不敢动。
  大马金刀的走上前,大掌死死捏住女人雪白的腕子,男人将人拉到近前,带着一层糙茧的指腹在耳根附近仔细摸索着,并没有找到人皮面具的踪影,心下松了一口气。
  男人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又蒙着面,盼儿根本分辨不清他的神情,整个人吓得不断落泪,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眼就好像泉眼儿似的,噗噗往下掉泪,连带着眉心也涌出了灵泉水。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叫了?难道真成了哑巴?”
  盼儿含泪摇了摇头,她不清楚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简直好像要将她的腕骨给捏碎了般。
  眼神求救的望着门外,白前约莫是被这人给打昏了,盼儿使劲儿推着男人,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毕竟那些衣裳只是搭在身上并未穿好,一个不小心就能露出肉光。
  两人挨得极近,宽阔的胸膛好似要将娇嫩的小女人给圈在怀里似的,粗糙大掌顺着面颊往下滑,盼儿拦也拦不住,心一横,死死咬住了男人的手背,将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在嘴里弥散开来。
  褚良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浓眉忍不住拧在一起,他倒是没想到小媳妇是个厉害性子,会下这种狠口,跟只小狼崽子似的,简直要将他连皮带肉狠狠扯下来一块。
  大掌在女人下颚处轻轻捏了一下,男人也没用多大的力气,盼儿只觉得脸一麻,不自觉的就松了口,殷红的血珠顺着娇嫩唇瓣滑下来,她满脸惊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脊背贴在桌角上。
  余光扫见桌子上的茶盏,盼儿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伸手想要将茶盏扫在地上,发出脆响引得丫鬟进屋,哪想到男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两手死死按住了女人纤细的肩膀,冷笑一声后含住女人柔软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你把那些丫鬟引进来啊,让她们看看堂堂的芙蕖郡主这副不知廉耻袒胸露乳的模样,哪里像什么金枝玉叶,分明就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被人从后搂着抱在怀里,盼儿惊慌之余,心里头的怀疑越发浓重几分,这人除了看不清脸,声音与褚良不同之外,跟那个男人简直相似极了。
  在男人怀里不断挣扎,盼儿趁其不备,一把将他脸上的黑布扯下来,等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她耳中嗡的一声响,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粉拳如同雨点般狠狠捶打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呼吸声粗重不少,气的脸都涨红了。
  蒲扇般的大掌按住了两只小手,褚良面上阴沉一片,弯腰垂眸盯着面前如同待宰羔羊的小女人,讽笑道:“好一个芙蕖郡主……”
  即使心中怒火无法发泄出去,过了一会儿盼儿的心绪也恢复平静,她红着眼盯着男人的脸瞧,发现褚良虽说消瘦不少,但眸光如电神采奕奕的模样明显不似受了重伤,自己先前在定北侯府瞧见他时,也不知究竟是装昏还是真昏迷过去了。
  门口有几道人影闪过,盼儿瞪大水润润的杏眸,再也顾不得身子被这人看去,忙不迭的将兜儿的系带挂在脖颈上,再套上月白色的褙子,虽然双眼微微泛红,但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后,她心里头不止不怕,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欣喜,瞧着自然不像先前那么狼狈了。
  褚良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房梁上,因为屋里光线昏暗,他又穿了夜行衣,躲在上头若是不仔仔细细盯着瞧的话,也察觉不出什么来。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主子,奴婢进来了。”说完,侍琴侍画两个丫鬟从外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瞧见倒在地上的白前,懵了一下便问:“这是怎么了?”
  盼儿用手蘸了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只说白前睡着了,解释一番后便蹲在了这丫鬟面前,手上微微用力,在她人中上掐了一下,白前嘴里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侍琴拍了拍胸脯,哭笑不得道:“明明让你好好照看着郡主,竟然在主卧里睡着了,你这丫鬟心也忒大了些……“
  脑袋发沉,后颈也传来一阵阵刺痛,白前只以为自己没睡好才会如此难受,倒也没觉出什么来,麻利的从青石板上爬起来,看到外头黑沉沉的天色,几个丫鬟又伺候了盼儿洗漱,这才一齐退下。
  等人走后,耳边一阵破空声响起,便见高大男人立在她眼前,仔细打量着那张如同鲜嫩桃花般的小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没想到郡主的胆子当真不小,这闺房里头进了外男都能视若无睹,甚至跟那两个丫鬟提都没提,难不成以往来到此处的不速之客,都能有如此待遇……”
  边说边用粗粝指腹捏着柔滑的下颚,力道不算大也不算小,却让盼儿根本挣扎不开,只能忿忿的瞪着这男人,心里头将他骂了不知多少回。
  手掌一扭,褚良剑眉紧皱,掰开女人的嘴,盯着口中粉色的嫩肉仔细瞧了一番:“看来外头的传言果真没错,郡主成了哑巴,即使被男人占了身子也说不出口,还真是可怜……”男人嘴上说盼儿可怜,眼中却一片寒光闪烁,怒意翻涌的模样让盼儿心惊胆战。
  原本好端端系在腰间的绸带,被一把给扯了下来,这绸带是绯红色的,约莫有三指宽,直接被这人轻轻绑在了女人面上,将盼儿的眼睛遮住,什么都瞧不清楚。
  绸带透着浅浅光晕,盼儿咬着嘴,小脸儿跟方才一样,仍是通红一片,只是先前是气的,而现在则是又羞又恼,分辨不出心里头到底是怎样的滋味儿。
  被人打横抱在怀里,身上一沉,盼儿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刚想开口,就被炙热的薄唇堵了嘴,只听男人嗤了一声:“郡主?呵!”
  被翻红浪,春意暖融。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后,盼儿看着自己胳膊腿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痕迹,小手狠狠在男人胳膊上捏了一下,偏偏这人生了一身腱子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不止没有捏疼褚良,反而将自己累的虎口发酸。
  在带着淡淡玫瑰香气的发旋处落在一吻,褚良捧着盼儿的脸,威胁道:“郡主可得安安分分的呆在王府里,切莫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牵连,否则……”这人嫌狗憎的东西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话外透着的那股要挟意味儿却十分浓郁。
  眼见着天边蒙蒙亮,褚良这才从闺房里离开,等人走后,盼儿倒了些灵泉水,混在了侍画给她刮痧用的花油里头,在手心里捂热了才抹在身上,使劲儿揉了揉,等到身上的印子全都消了后,她才松了口气。
  这段时日盼儿一直提心吊胆,今日见了褚良后,发现这人根本不像传言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大概是憋得时日有些久了,在床榻之间比以往更为精神许多,简直贪的厉害,差不点儿将盼儿给折腾散了。
  ………………………………


第81章 再入梅林
  自那天褚良来过一回后,就再也没出现在盼儿面前,到了六月底,天气闷热的厉害,这日好不容易下了场小雨,倒是凉快了些,盼儿换上了一条妃色细锦襦裙在回廊里走着,权当散步了。
  在王府住了小半个月才发现,宁王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还不是宁王妃所生,原本盼儿还以为宁王肯定会对那庶子十分在意,毕竟那可是唯一一根独苗儿,哪想到问了侍琴才知道,她那个哥哥早就被宁王打发到了庄子里头,只有过年时才会回一次王府,比起她这个郡主还不如。
  说起来,宁王除了对宁王妃还算上心之外,其他人都不愿理会,连自己的子嗣都不例外,而且他对宁王妃的控制欲简直到达了顶峰,日日必须宿在主卧中不算,甚至连宁王妃多见几次盼儿,他都会心生不满,好在盼儿现在是王府的郡主,否则她还真怕自己被打发到了庄子里头。
  从青园一路走过来,盼儿低头看着脚上踩着的绣鞋,上头镶了几颗龙眼大的东珠,浑圆光润,只可惜绣鞋边缘上沾了不少泥汤,让她既是心疼又觉得可惜,毕竟些镶了珠的绣鞋根本不能过水,洗过一回上头的织锦料子就缩水不少,怕是不能再穿第二回 了。
  一路走到了后院儿的角门,盼儿远远的看见福公公在角门处站着,还有一个清瘦的妇人,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细棉布衣裳,拉扯着福公公的袖口,面容清秀,捯饬的还算干净,但眼里闪烁的精光却让人不是很舒服。
  周围的奴才纷纷冲着盼儿行礼,福公公跟那中年妇人也见到了盼儿,那妇人先是一愣,之后竟然直接冲了出来,拉着盼儿的手,不住的哀求道:“这就是芙蕖郡主吧,求求郡主可怜可怜小妇人,我那妹子当年来王府中做妾室,在一场大火里送了命,她给王爷诞下过一女,也是郡主的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行行好,救救我们一家子吧……”
  盼儿抿着嘴,微微皱眉,转头看着福公公,发现他脸色也不算好。
  “林三娘,把你的脏手从郡主身上拿开,当年是你这当姐姐的把林氏卖到王府,都死了十几年的人了,竟然还巴望着借她们母女来王府打秋风,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
  林三娘讪笑一声,赶忙松了手,腰间抹了几把,小声嘀咕道:“小妇人的手也不脏,就算芙蕖郡主再矜贵,也不是金子做的,怎么还摸不得了……”
  盼儿仔细打量着林三娘的脸,这一看才发现她跟林氏有些像,虽然不如林氏模样娇美,但轮廓却相似的很,再想到林珍娘说过,母亲曾给别人当过妾,难道……那人竟是宁王?
  越想心里头越是没数,盼儿想要开口仔细问问,却苦于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妇人与福公公争辩,福公公到底也是宁王府的管家,在府里头颇有几分脸面,只见他面露不耐,摆了摆手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走过来,一人拖着一只胳膊,将人连拖带拽的弄出了角门。
  福公公哼了一声,不免抱怨道:“林芸娘也是个命苦的,摊上这样的姐姐,活着时被卖了当妾不算,死了还不得安生,就这种人还想从咱家手头里抠银子,那脸皮怕是比鞋底子都厚实了……”
  盼儿神情恍惚,怎么也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怪不得她跟闫红衣生的这么像,毕竟都是宁王的血脉,再加上生母五官相似,越长越像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说句不好听的,她娘是妾,她即使也是宁王的女儿,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宁王连嫡出的闫红衣以及唯一的儿子都不在乎,更加不会在意一个妾室生的女儿,盼儿小时候脸上会落下那么大的疤,说不定就跟王府中下人的怠慢脱不开关系。
  心不在焉的往青园走,走到莲池边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却蕴含淡淡激动的声音:
  “盼儿,你怎么会在王府里?”
  白前扶着盼儿,皱眉刚想骂一句,等看到了男人的脸后,脏字儿又咽回肚子里,柔声解释道:“齐大人,这是王府的郡主,并非您口中的盼儿姑娘……”
  盼儿也没想到会在宁王府中遇上齐川,明明这人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已,现在竟然能登上宁王府的大门,看来娶一门好亲当真重要的很,有许家做后台,像齐川这种有野心的男人,一定会使尽浑身解数往上爬。
  看着男人清俊的脸,她轻轻颔首,此刻盼儿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即使见到了外男也应该主动回避,否则被别人瞧见了,这世道可不会说男人的不是,反而会认为是女子不知检点。
  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齐川冲着盼儿拱手:“是齐某眼花了,郡主与齐某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方才错认,还望郡主莫要责怪。”
  盼儿摇了摇头,小手按住娇艳唇瓣上,冲着齐川摆摆手,他这才想起来芙蕖郡主是个哑巴,听说是在苏州府害的病,一夕之间突然哑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好转,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眼前的女子与盼儿生的一模一样,甚至比齐川记忆里的女人还要鲜活娇美,阳光照在她身上,浑身皮肉白皙剔透,即使不用手碰都能知道有多滑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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