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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妖祟王爷献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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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咬牙呸道:“若不是苏大人眼明心朗,远远看见看见王府有淡烟,也许王府…就被那臭娘们烧了呢!统帅您吉人自有天助!苏大人在外面看着,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梁州刺史苏胥?”荣凤卿眉眼一动似有计量。
  “是啊,外面是苏大人看着,您放心吧,哦您可能不知道,那汝南王妃嫡子可是要去苏大人手下当差的,有他在,汝南王妃一个字不敢多说的…”
  荣凤卿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点头。
  水眉捧着糕点的手一顿,很快稳住身形敲门进去了。
  “你怎么偷听!”鹰枕戈不满的瞪她,抢过糕点就狼吞虎咽起来。
  水眉嘴角抽搐,荣凤卿倒是轻轻一笑:“她何须偷听?”
  “奴婢不过妇道人家,如何听得懂?”水眉盈盈一笑道:
  “不过感慨罢了,鹰将军果然和王爷情深,曾未见过王爷府邸,王爷有难,却马上能知。这心有灵犀叫人敬佩,古人刺指连心,不过如此吧。”
  她可不觉得,鹰将军能来是巧合。
  鹰枕戈丝毫不查其中意,只嘀咕水眉说话和先生一样酸溜溜。倒是荣凤卿抬眸,沉沉的看着水眉方向,水眉搁下了盘子一声轻笑,轻轻的离开了。
  就算她不点,荣凤卿也应该知道。
  但是她还是不能不点。
  她到了前面,开了殿门准备去厨房做饭,柴火堆的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她寻思着今天干脆做烤肉得了。
  “你…快开门!”
  大铁门那边有人喊她水眉定睛看去,汝南王妃假惺惺的笑着,单手扶着丫鬟,水眉一看乐了,鹰枕戈来的时候,把门焊死了,竟然是把汝南王妃一行人,一个都不放出去。
  看样子,是准备和荣凤卿叙旧后,来一个个收拾的。
  她乐呵呵的搬了一把藤椅在长廊处坐下,哼着柳枝腔磕着瓜子,一摇一晃的放松着,时不时觑一眼着汝南王妃。她的脸瞬息万变,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青的,煞是有趣。
  往日都是台上卖力气唱的,今个儿叫她做一回看客,看汝南王妃变脸,真真体会到了个中好滋味。
  汝南王妃看见水眉那悠闲的欠揍样子,火腾一下起来了,这贱人把她当什么看呢!当猴儿看吗?!
  水眉若是真的准得叫屈啊。
  她明明是看变脸,真没看猴儿呢。


第21章 黄历廿五醋意微透   宜 掰扯到底狗洞再……
  汝南王妃又急又气,她脚生疼的挪不动了,再不去看大夫只怕出事,她想跑门锁起来了,想闹出去,她理亏又不敢再闹,只怪自己鬼迷心窍,万一鹰枕戈告她个谋害亲王,只怕她要倒大霉!
  冷静下来她越想越后怕,虽然说皇上早晚要除掉荣凤卿,但是绝不会是现在,正相反荣凤卿现在对朝廷举足轻重。
  皇上要给天下人营造一个虽然荣凤卿是妖祟,但是皇恩浩荡不忍心杀他的假惺惺形象。何况现在近年关,又是要拉荣凤卿出来震慑夷蛮的时候,皇上恨不得把荣凤卿供起来呢,她这个时候来作弄他,岂不是往皇上逆鳞上撞!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不行…她得瞒下来这些事。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她很快安静下来,她环顾四周,看向呻…吟喊疼的郑愈,冷笑一声:“废物!还不跪下。今个来给王爷送冬衣的,却冲撞了王爷,你九个脑袋都不够赔的!还不跪着等王爷发落!”
  郑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汝南王妃又厉声对丫鬟侍卫道:
  “我不是叫你们给王爷带东西过来的吗?一个个空着手?给王爷收拾柴火垛都能收拾燃了,一群废物!还好鹰将军来的早,不然我岂不是担了谋害亲王的罪名!还不都跪下!”
  丫鬟和侍卫们才反应过来,这是王妃通一遍推卸的词儿,只要把冲撞的罪归了郑愈,把烧王府说成收拾时候失了水就成了。虽然不太明白王妃为何如此,但是大家还是记了下来。
  “跪直挺了!”汝南王妃那鞋侧一撞丫鬟的腰,脚一震微微缓解了疼痛,她松了口气。
  又过了两刻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无,汝南王妃实在难熬,看向水眉:“这位姑娘,还望你去通报下王爷。”
  她已经低声下气了。
  水眉一挑眉,笑道:“王妃可真好计谋呢,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您祖业开染坊的吗?真叫奴婢见识到了?”
  王妃没想到她敢讽刺自己,眯着眼睛到:“我何曾颠倒黑白,不过怕麻烦罢了,镇西王府的浑水一直是我在蹚,汝南王府世代忠君爱国,这儿关的不过一个妖孽,就算告到皇上那儿,你说圣上怎样定夺?”
  她言之凿凿,不信自己吓不到这个黄毛丫头。
  水眉晃悠着的小腿慢下来,垂首凝神若有所思,王妃以为她被吓到了,略有得意。
  果然她抬眼,明眸善睐美艳无端:“咱们这些小事不过私下误会罢了,圣上可是把镇西王府全权交付给王妃您,您怎么可能烧王府呢?说出来咱也不信呀!再说了,大过年的怎么可能为了点误会去找圣上呢!”
  汝南王妃表情一缓:“你是个聪明的就好,多和你家王爷吹吹耳边风,安分守己些,到底是好的…”
  水眉拢了拢鬓边被风吹散的碎发,斜乜着眼笑不露齿:
  “就是呀…您放心,咱们王府素来讲道理,从来不惹是生非,您看看,大到宫殿年久破败,王爷冬衣都无一件,小到厨房每次都是烂菜坏肉,王爷三月不知肉味,这些事咱们什么时候烦过您,烦过皇上?这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说的。”
  汝南王妃面色一僵,皇上给她许多金银,给镇西王府供应着,钱她一百两贪了有九十九,下人分赃分了半五钱,反正皇上不闻不问,她不拿白不拿。
  这小妮子居然敢拿这个出来说?这不就是威胁她吗!
  “廿九拜官年,狼庭使者要南朝,皇上设宣王爷进宫,王爷刚和我说他都不想去了,没个见人衣裳,去了没皮没脸怪臊的。您说是吗?”
  这分明就是威胁她了!
  汝南王妃神情一僵:“你莫说没衣裳,上次不是着人送来了吗,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要多少没有?”
  “您忘记啦?见了血,如何敢穿去污了金阶?”水眉笑盈盈补刀,正戳中汝南王妃痛处。
  见血!那是她亲儿的血啊!
  汝南王妃又气又恨,这个节骨眼又不敢发作只能掐着自己大腿肉强忍:“我知道了,我叫人再送布料和裁缝来!”
  “如此甚好,对了…等等王妃,王爷这些天没个力气的,走一步喘三下的,如何去陪圣上啊,茹素虽好,过年了,也要送几两肉滋补些油水吧…”
  “知道!差人送山珍海味来!”
  “王府晚上蜡烛都无,王爷磕着摔着可如何是好呀,跌青了小白脸皮儿,圣上看到不知道,还以为您虐待咱们王爷呢…”
  “知道了!这就差人送明烛宫灯来!”
  “……”
  水眉和汝南王妃拉扯几番,汝南王妃被迫答应了给荣凤卿送衣裳送美味送生活器物,甚至是王府后院修缮种植草木,都答应了个遍。
  汝南王妃咬牙,想着拿些残次品糊弄过去算了,反正皇上对荣凤卿的恩德只在过年几天,过了这个年,他还是任自己拿捏。
  只是这个婢女,着实可恶!
  还好没叫廷儿沾了她身,若是他们腻歪一处还得了?廷儿不被这狐狸精吃的死死的,气不死她算她命大了都。
  汝南王妃心里直骂晦气,水眉还没坐下来,门轻轻开了,鹰枕戈探头探脑的从门后走出来,高大的身子投下阴影,几乎能把水眉拢住。
  他轻轻的关了门,生怕惊了宫里人一般。确定没一丝缝了,扭转头来看向来人,阴森一笑:
  “怎么?鹰某放你们走你们不走,还等着鹰某来教训你们呢?”
  “门锁死了…”水眉眨眼。
  “锁死了不能爬墙吗?”鹰枕戈抢过那躺椅,四仰八叉的坐了,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墙高…”
  鹰枕戈眯着眼,不怀好意的朝墙下一小块狗洞处努嘴:“那不还有个通道吗?我瞧着再适合王妃不过了…”
  “你…你好大胆子!”汝南王妃从来没有一天被这么多次气过,直气的昏头眼眩。
  “我说的实话…”鹰枕戈耸耸肩。
  “你莫要欺人太甚鹰将军!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禁宅囚府,无皇命不能擅入!这要是兜到陛下面前,且不说侮辱王室,光擅闯就是大罪!”汝南王妃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语气里已然带了杀气。
  鹰枕戈嘲笑一声:“我好怕哟…”
  水眉:……
  鹰枕戈换了个腿跷,满不在乎道:“那您可别忘记了,令郎明年叙职,可是到梁州啊,梁州上至刺史下到兵卒,十万子弟具是我同胞,倘若我有了三长两短,一打听是顾世子爷的母妃告的状,他们都是粗人做事没轻没重的,要是迁怒到您宝贝儿子头上,轻则卸胳膊断腿,重则意外西去。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鹰枕戈,你敢!”
  汝南王妃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威胁别人在前。
  这对她心肝宝贝的□□裸的威胁远远比诅咒她恶毒,她想都不敢想,气焰一瞬间低了下去,几乎要成崩溃之状了。
  “还有什么事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洞在那里自己钻,还要我教你吗?你是三岁小孩吗换尿布还要人帮忙?”鹰枕戈不耐烦起来。
  “王妃回去,别忘记东西啊!”水眉莞尔一笑。
  汝南王妃死也不肯钻狗洞,她屈辱的盯着那狗洞半晌,眼眶红红的好不狼狈。丫鬟和侍卫眼里传递着犹豫,甚至丫鬟上前,想劝劝汝南王妃,被汝南王妃一把推开,狠狠的骂一声:
  “畜生!就这么想看你家主子爬狗洞吗?你给我爬!爬!”
  她此时贵妇仪态全失,宛如疯婆子一般。
  丫鬟无奈,只能含泪低头,撅着身子屈辱的要探头进去,不提防被汝南王妃又是一脚,头直磕在墙壁上,一时间头破血流。
  “贱蹄子,叫你爬你就爬!遂了那些王八的意!丢尽汝南王府的脸!”
  丫鬟泪水只能和血吞,缩着身子站到一边。水眉看着实在不忍心,悄悄看向鹰枕戈:“还是放他们走吧…”
  “妇人之仁…”鹰枕戈轻蔑一笑。
  “你报复汝南王妃,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逼得汝南王妃盛怒,受伤的只是那些可怜人…”水眉眼睛一转眼波如许,巧笑嫣然的凑近鹰枕戈:
  “我想了个好法子磨挫这个王妃,叫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呢…”
  鹰枕戈来了兴趣,凑耳去听,两个人交头接耳的,鹰枕戈忽然爆出大笑,一巴掌拍水眉肩膀上,几乎把水眉肩膀拍碎:“妙啊!你真他妈奄坏…”
  两个人笑做一团,鹰枕戈起身准备去开门。
  忽然两个人都觉得背后莫名莫名一凉,回头一看,那宫门不知道何时微微的开了一条缝,黑洞洞的,并没有一人。
  是风吹的吗?


第22章 黄历廿五清算旧账   宜 上门讨债阿巴阿……
  汝南王妃正要走,鹰枕戈邪笑着一把堵住门道:“王妃啊,你说好的给王府送东西,可别忘记了啊?”
  汝南王妃假笑道:“自然。”
  说着还怕鹰枕戈不放心似的:“你看我什么时候短了荣王爷的东西?不过他爱糟蹋,都糟践的差不多罢了。”
  鹰枕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是王妃你的不对了,王爷既然喜欢糟蹋,你就该送些实用的东西,你们妇人家家的就喜欢送花花的东西,用不得,还是我去挑吧。”
  汝南王妃笑容僵在脸上,还没说话,鹰枕戈长臂一挥:“兀那小娘们!去给王爷装东西了!”
  “好嘞!”水眉把宫殿门关好,嘱咐一句:“王爷,我和鹰将军去去就回哦…给你去抢冬衣,抢好东西。”
  她的话随着淡淡热气散在宫殿里面,宫寰寂寥,她的话被暗无天日的角落隐秘的听去了,却无人回答。
  “王爷?”水眉有些忐忑。
  “去吧…”
  荣凤卿平静的声音响起,他坐在榻上,一个人对弈,背影孤寂:
  “你就是和他远去不回,我又有何意见?”
  水眉轻轻挠头,不太清楚荣凤卿的心思。想着她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鹰枕戈看她跟上来,大迈步上马而去,嫌弃的回头看她:“兀那傻奴!跑快些莫误了脚程!俺不曾等过女子的!”
  “知道知道……”水眉跑的倒快,没办法,小时候躲师傅打练出来的。
  两个人笑声远去,荣凤卿盯着眼前棋局,良久不语。
  王府外,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静静的停在柳树边,时有积雪,滑落车棚发出清而亮的声音,悦耳至极。水眉猜到那应是梁州刺史的车子,也没有太在意,匆匆而去了 。
  荣凤卿独坐在宫殿里,一个人下棋,他下棋的方式很奇怪,看不见棋盘,只是那棋子围出几片天地,堆出些重山峻岭,排上长河大江,然后一个人枯坐着,似琢磨着什么。
  托傻奴的福,他最近热茶热饭,热被褥养的人身心安康了许多。
  所以他最近越来越清醒了,头脑也热络起来,开始坐思天下事。
  忽然有人敲门。
  整三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君子之风。
  荣凤卿执子未定,头也不抬:“进。”
  门缓缓的被推开,带进来些阳光,那男子青衫湛然,昂首孑立于门前,蓄着美须一撇,看面容约近不惑之年,他在门前先微微一礼,以示暗室不敢欺鬼神。然后缓步走入,身上带着书卷香气,惹的荣凤卿一抬头。
  “苏胥?”
  苏胥笑了,对着荣凤卿深深一拜,他声音清雅,似陈年旧酿般滋润人心:“王爷好耳力。”
  “认你何须用眼?”
  他轻描淡写一句,苏胥也不恼,笔直的双手踹袖而立:
  “明珠蒙尘,宝剑埋锷,王爷三载坎坷艰难,下官终于是来晚了。”
  荣凤卿单手支颐琢磨着棋盘,漫不经心道:
  “昨夕灯火今晨鹊噪,当真真是个好日子。一个个不要命了,都来看本王。”
  “若再不来看,只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苏胥低语一句,荣凤卿刚要落下去的棋子一顿,终于抬眸看他那边一眼。
  “狼庭和南朝交好,和亲商定金银已齐,三牲备好就等歃血为盟了,互约百年不动干戈。曾经您是平天下之功臣,现在,却是两国交好之敌人啊。”
  “狡兔死,走狗烹,把我当狗?”荣凤卿笑的意味不明。
  苏胥声音一低:“皇上今年召您进宫赴宴,天下皆知,不过是标榜皇恩掩人耳目罢了,盛恩之下,其心难测,王爷。”
  “有什么难测的?不过一顿饭罢了。”
  荣凤卿从床榻下来,他身上随意的披件白蟒袍,白发垂腰又如鬼魅,他修长的手随意挥去,一把和了棋盘。
  枕上江山,一霎凌乱。
  然后他赤的足娴熟的滑进那绒毛鞋子里穿好。那鞋子前面有各有两团绒球儿,水眉用绒线做了肥肥的兔耳朵缝上去,走起路来一颠一颤的可爱极了。她就欺负荣凤卿看不见。
  那可爱鞋子,看的饶是波澜不惊的苏胥,也眉头一跳。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下四周,于衣架上看见一块女子用的绣花手帕。
  “还待着做什么?”荣凤卿倦意上来。
  苏胥想好了千万言辞,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呆立了半晌,终于是退了回去。他本以为荣凤卿三年被囚,说不尽的愤怨滔天,他亲自来看他,动之以情,感动他心。谁知道他一副无所谓的恹恹模样,竟然是连生死都懒理。
  如今又沉溺着女色,亵玩之物也不堂而皇之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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