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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眼-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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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卿估计心里清楚,一旦放凌然从这里离开,后果不堪设想,117局不但会重新开始追查我的下落,同时这个房间里每一个人都会被殃及。
叶九卿还是伸手把匕首接了过来,凌然不但没退缩,反而站的更笔挺,似乎是在用行动告诉叶九卿,他是绝对不可能更改主意。
“九卿!”应悔元在旁边大吃一惊。“凌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失去理智,你要是动了手,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爸,舅舅再不对也是您亲人,您可别做错事。”
“叶叔您消消气,凌叔也是被邓青教唆才会这样,咱们三家的先祖就有渊源,如今您和我爸还有凌叔又情同手足,多大的事解决不了,干嘛非要动刀动枪。”田鸡一边说一边往叶九卿身边移动。
“把刀放下!”我一直没有说话,抬头目光坚定看向叶九卿。“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邓青让他来这里,倘若他出了事,应家难辞其咎,我们是可以脱身,可应家上下怕是麻烦就大了。”
当!
叶九卿手起刀落,匕首没入桌面,他用力一折,匕首硬生生断成两截:“凌然,你若幡然醒悟迷途知返,我和悔元还当你是朋友,倘若你执迷不悟还是要为虎作伥,从今往后,你我情义如同此刀,你走!”
凌然从屋里走出去,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回头波澜不惊说:“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在我心里还拿你们当知己,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只要交出这个人,我保证在邓青面前只字不提,凌家血仇我必须要报,如果三天之后我见不到他,我就只能借助邓青手中的权力了。”
凌然走了之后,房间里一片沉寂,应悔元一言不发久坐,忽然淡淡一笑:“婉清,好久没有回家了,让人张罗一桌家宴,就是天要塌下来,总得先把饭吃了。”
田婉清忧心忡忡,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去安排,应悔元起身拍拍叶九卿肩膀:“多大的事,咱们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识过,凌然太执着,你我又不是不清楚,你也别再责怪他。”
“爸,舅舅性子您清楚,他既然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对凌然已经仁至义尽,他若是再冥顽不灵,也不怪我心狠手辣,他要是真敢乱来,我这把老骨头就给他留着,看他啃不啃的动。”
“你倒是说句话啊,凌然说给我们三天时间,必须要把你交出去,你怎么跟没事一样。”宫爵心急如焚问。
“你都说了还有三天,慌什么。”我笑了笑回答。
“上次在东海,他们能冲着你胸口开枪,说明是铁了心要你的命,如果知道你没有死,一定不会放过你。”田鸡忧心忡忡看着我。“现在迫在眉睫,我们根本没办法和邓青抗衡啊。”
“好了,事已至此,既然想不到办法,还不如暂时别想,先吃饭吧。”田婉清回来招呼我们。
入席之后,应悔元屏退旁人,兴致颇高和叶九卿对饮了好几杯,其他人都毫无食欲,唯独我埋头吃的很香,家宴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
吃完的时候,应悔元端起最后一杯酒起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喝完这杯酒,也是时候和各位说再见了。”
“你想干什么?”叶九卿一愣,把举起的酒杯放下。
“明儿一早我派人送你们走,我会妥善安排好你们,暂时117局也应该找不到你们的下落。”
“送我们走?”叶九卿瞪了应悔元一眼。“怎么着,你都这把岁数,还想当一次义士不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当现在你还是富甲天下的应悔元?你这次要面对的是117局,在邓青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再说,你大言不惭留下断后,我还要这张老脸,你这是逼着让我当缩头乌龟。”
“我想过了,凌然虽然固执但是很守信,他说三天就一定是三天,你们有时间离开这里,邓青既然指望我帮他探龙脊之地,就算知道我放走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然后呢?”叶九卿问。
“秦岭那么大,我怎么也能跟邓青耗上个七八年吧,指不定耗着耗着,我的日子也该到了,我既然死了,这事不就算是了结了。”
“应悔元,你这算盘打的挺好啊,我这一走可就成全你忠义两全,你把我叶九卿当什么人了?我和你认识几十年,我什么时候丢下朋友临阵脱逃过?你问问这里坐着的人,谁会听你的?”
“爸,我是应家独子,如今应家有难也该我担着,要走也是您和妈走,我留下才对。”
“应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和你妈都走,留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听你爸的话,这一次不要再仍性了。”田婉清慈爱的摸摸田鸡的头,然后对应悔元说。“其他人都必须走,你不用劝我了,你我夫妻一场本该风雨同舟,你要逼我走,大难来时各自飞的名声我可担不起。”
“婉清都知道,你这样做是往自己脸上贴金,陷我们不仁不义,这主要亏你想的出来。”叶九卿白了应悔元一眼。
我端起酒杯二话没说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转身就往外面走。
“你,你去哪儿?”叶知秋在身后问。
“吃饱喝足当然是去睡觉,留在这儿浪费时间啊。”我停在门口,头也没回说。“都别争了,谁也走不了,邓青知道我没死,而且权杖上的晶石还在宫爵身上,只要凌然把这事告诉邓青,以117局的能力,天大地大怕是没有我们容身之所,再说,我们即便真能暂时躲起来,就是争辩到三天之后,相信这屋里也没有人会走的,都去睡觉吧,或许明天起来事情会有转机……”
身后没有了声音,因为屋里的人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他们甚至连反驳我的理由都找不到,回到房间中我从身上摸出卓明风留下的酒壶,一丝睡意也没有,如果近卫都还在的话该多好,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和117局抗衡,
我拧开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真想一醉方休什么也不用想好好睡一觉,当着其他人我不能表现出焦急,我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一次凌然釜底抽薪让我措手不及。
门外有人敲门,开门后站在外面的是叶九卿,他也不等我说话,埋头就往我房间里走。
“有事?”
“没有,想到你这里来挤挤。”
“你不是有房间吗?”
“太冷清,想找人说说话。”
“你当着凌然的面动刀,这又何必呢,其实他说的你心里都清楚,他向我报仇也无可厚非,除了芷寒的事是意外之外,凌霄阁的手的的确确是被我砍断的,最后也是因为看见我被活活吓死,凌汐……”
“朝歌,给我倒杯水。”
……
我一怔,叶九卿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叫了我的名字,他用最简单的方式在回应我,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坚信我是顾朝歌,甚至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的去相信。
我叹了口气,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喝完就回去,你晚上要打呼,会吵到我。”
“然后呢?”
“什么然后?”
“然后明早起来我还会看见你吗?”叶九卿端着水杯,微醉的眼睛却透着狡黠的目光。
我手指不由自主抖动一下,是啊,我对面坐着的这个老人养育了我十多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我,确切的说是了解顾朝歌。
“这是最好的办法,凌然要的是我,只有我去才能平息风波。”我能瞒住所有人,却瞒不住叶九卿,其实我早就想好,明天一早我独自去见邓青,叶九卿来找我,应该就是防止我偷偷离开。
“他们在你胸口开枪,既然想杀你,也不在乎多一次,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凌然言出必行,一旦让邓青知道,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为了我一个人,牵连所有人,你真希望看见那一天?何况结果都一样,这一次躲是躲不掉的。”
“无论如何我不会放……”
“我没和你商量,我后面还七八个人,你就是不为其他人想,总该为知秋想想,你在117局那么久,知秋他们知道那么多事,你以为117局会放过他们?”我声音一沉对叶九卿说。“你要做的就是帮我留住其他人,何况我去见邓青未必就是死路一条。”
“你想到对策了?”
“没有,不过邓青想要的是月宫九龙舫,刚巧对那艘船的事,好像目前只有我知道的最多,他还不至于为了凌然而放弃那艘船,只要我不张嘴,邓青一定会保佑我长命百岁的。”我声音对叶九卿缓和了许多。“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反而是其他人,我怕他们得知我离开的消息会来找我,你应该能权衡轻重,留住他们才能让我心无旁骛。”
叶九卿无力的叹息一声,很艰难的问:“什么时候走?”
“别愁眉苦脸的样子,搞的像是给我哭丧。”我拿来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来,咱们喝完酒壶里的酒,就当是给我送行。”
第644章 英雄泪
最后一杯酒在晨曦还没出来之前喝完,我穿上衣服走出去的时候,还感到一丝清晨的幽冷,我下意识拉紧衣领,走了很远还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回去吧。”我没回头,是不想看见叶九卿脸上的无助。
“没事,再走走。”
“你这是送行还是送丧?”我把身体缩在衣服中,只露出一个头看向叶九卿。“大清早的别触了霉头,怎么看你感觉跟送我上刑场似的。”
“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叶九卿试图最后说服我。
“好了,你是明白人,心里应该清楚,事已至此没有回旋的余地。”我看着停在身后的叶九卿有些于心不忍,他在晨风中佝偻着腰,不知道是太冷的缘故还是他心里没底,整个人瑟瑟发抖,我转身走回去,帮他系好身前的纽扣。
那动作忽然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就是这样给我穿衣服,一晃二十多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颠倒了,那个时候我要仰头才能看见他那张刚毅威严的脸,在我心目中叶九卿是那样的伟岸和高大。
如今他站在我面前,当年的豪情万丈已变成风烛残年的老态龙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剑一般挺拔的腰变的直不起来,抬头看我的时候,额头上蓄满了一道道皱纹,透着迟暮的沧桑,可那些皱纹里却有着我难以磨灭的回忆。
手背有潮湿的温暖,在清晨的寒风中瞬间冰冷,我一怔看见叶九卿把脸背过去。
“你还真是老了,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这可是你教我的,这玩意太软弱,咱干这行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最不该碰的就是这东西。”我身上抹去他眼睛的晶莹。
记忆中没见过叶九卿哭过,唯一的一次是得知将军不在的时候,他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还有一次……”
“什么?”
“凌汐走的时候……”
“那你这还真是叫哭丧,唯一不同的是,将军和凌汐不在了你才哭,如今我还没死呢,你就先哭上了。”我尽量让自己欢脱点,或许这样叶九卿就不会这么难受,可还是没有忍住,把他紧紧抱住,那一刻我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叶九卿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抱我,不过一般都是在将军把我打狠了的时候,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轻重,只是到现在我才能体会到叶九卿当时的心情。
我轻轻拍拍他的背,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能安慰他的话,可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样的苍白:“要是你错了呢?”
“什么错了?”
“凌然说的那些话,其实你心里都很清楚,事实上芷寒的死并非是意外,我当时其实是有机会救她的,可我最终选择了救宫爵……”
我声音很低沉继续说下去,凌然之所以对我恨之入骨,其实仔细想想也并没有错,他说的都很对,凌霄阁的手是被我砍断的,就连他的死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我。
凌汐就不用说了,她不过是众多我想灭口的其中之一,凌家上下三代算起来,都是死在我手上,叶九卿不是傻子,到现在他应该清楚我就是一号首长。
“站在你面前是凌然的仇人,何尝又不是你的,唯一的区别,在凌然眼中我还是那个杀戮无常的一号首长,而你却选择相信我是顾朝歌,如果……”我重重叹息一声,很吃力的说出来。“如果你相信错了呢?”
“你会让我错吗?”叶九卿慢慢直起身,一脸平静的反问。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之所以成为顾朝歌,完全是因为在罗布泊发生的意外,我在那里失去了身体和记忆,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抹去我过去的林林总总,倘若有一天我记起之前的一切,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坚定不移的相信我是顾朝歌?”
“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你再追查下去吗?”
“……”我眉头一皱,发现叶九卿目光又恢复了睿智。“你,你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你知道的越多,我担心你记起的事也会越多,说真的,我不是没有担心过,恐怕没有比我更希望凌汐能复活的,但是如果凌汐复活的条件是你变回那个人,我宁愿你什么都别做,就当现在的顾朝歌。”
“你可以阻止我的,当初你若是不把玉猪龙拿出来,我也不会追查到这一步。”
“我老了,但还不傻,你为了救我可以以身犯险去找万象神宫,为了救知秋,千辛万苦揭开魔国的真相,知道吗,你一直都在为你身边的人活着,但你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叶九卿声音平稳老成。“那艘船你找了到底多久,或许只有等你恢复记忆才知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找月宫九龙舫,但是一件能让你持续几百年的事,想必对于你很重要,你能为了我们不惜一切,我又怎么忍心阻止你呢。”
“可你自己也说过,我知道的越多,记起来的记忆也会越多,凌然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有朝一日万一我重新成为那个人,难道你就不后悔?”
“后悔……”叶九卿坦然一笑。“你曾经是谁我不知道,即便你杀戮无常冷酷无情,也和我没任何关系,但是现在的你,即便记起你失去的记忆,重新成为一号首长站在我面前,在我眼里,看到的始终还是顾朝歌。”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你虽然想起之前的一切,但是却无法替代你如今拥有的记忆,你也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就如同一张白纸,这二十多年来,你重新在这张白纸上书信了自己的一切。”叶九卿声音坚定,没有丝毫迟疑对我说。“我相信你有恶,但我看见的却是你的善。”
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应该被感动的,面对叶九卿句句肺腑之言,每一个字都透着他对我没有任何保留的信任。
是的。
他说的没错,我真的记起遗忘的过去,也无法磨灭我作为顾朝歌的记忆,曾经的我杀伐果断冷酷无情,而现在的我却并非优柔寡断唯唯诺诺,我可以成为一号首长那样的人,但也不影响我继续当顾朝歌。
我对叶九卿点头,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骗过他。
但这一次我却在说谎,我是龙伯国主,我身上肩负着种族的兴亡,这不是一句善恶就能推脱的责任,跟随我到此的近卫用生命在延续我完成使命。
这不是顾朝歌能做到的事,亦如我在魔国高塔之中杀掉应悟,那种冷漠的决绝只有在雪域忍辱负重的龙伯国主才能拥有。
我要找到那艘船,并且彻底的摧毁月宫九龙舫,还要聚齐船上所有的神器,最后……
最后我会像杀掉应悟那样杀掉从神域中逃脱的漏网之鱼,这其中就有叶九卿的先祖,那个还长眠在龙脊之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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