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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替生你有种就杀了我-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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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泉新吐出一口血沫,脸上无悲无喜,趴回软枕上躺下,冷声说道:“你这个独生子又能知道什么?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并没有你拥有的条件?”
“你爹都快死了吧?而我爹才四十二,我大伯四十四——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泉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们至少还得斗十年。”
“十年,我的人生也才两个十年,而我过去的那两个十年,已经被我爹用来跟大伯争锋了——执政官泉渊,家主泉墟,唯我泉家贯通政商两界,多么威风的名望,但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泉新将酒杯砸向罗镇,然而力气太小,只能跑到罗镇的长靴。
“是一山不容二虎。事关利益,哪怕亲兄弟,也是无情,更何况我们这种商人世家,向来就不谈感情。”
“只是他们斗了那么多年,还是无法凌驾对方,所以将视线投向下一代。从小开始,我事事都得比我的堂兄弟做得好,什么都得压他们一头,我不仅商业得有所成就,甚至还得想办法去掠夺大伯的政治资源,就像两头重的笔,每时每刻都得不停旋转,没有任何停下来的余地。”
“我本来以为,当我从临海军回来接任家主,就可以为这场比赛画上句号。”泉新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结果是我太天真了,有些怨恨,是永远不会终结的。”
罗镇问道:“所以你就因为不想继续当你爹争斗的棋子,所以就流连香雪海,现在甚至宁愿在这里等死都不愿意回去?”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很没意思。”泉新指着悬挂华丽吊灯的天花板:“政治没意思,商业没意思,争斗没意思,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个世界就跟假的一样,做什么都没什么意义。”
“有时候我会想起过往的事,看见爹娘,看见你,看见其他人,我想找你们道歉忏悔,却想不起来我要为什么道歉。”
“有时候想得多也觉得累,就干脆不想了。”
“所以,你走吧。”泉新伸出手遮住眼睛挡光:“我就不走了,逃跑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累了,而香雪海的门对我来说,也太远了。”
罗镇看了看香雪海的大门,转身向门口走去。
咚——
在隆隆的关门声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接近。泉新稍微抬起手臂,看见罗镇坐在自己面前。
“或许我是嗑药嗑傻了。”泉新说道:“我居然看见你还没走。”
“你这不是药的问题。”罗镇平静说道:“你这是病了。”
“病了?”泉新哦了一声。
“不问问怎么治吗?”
“没力气。”
“也是呢。”罗镇点点头:“这种病是绝症,治不好的,只能等死。”
“是吗……”泉新闭上眼睛。
罗镇拿了两个酒杯倒满酒,“女人我是找不到了,但陪你喝酒还是没问题的。”
泉新接过酒杯灌入嘴中,任由酒液沿着嘴角流淌。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罗镇忽然问道:“你觉得今晚的暴乱有没有幕后黑手?”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泉新低声说道:“但我不明白他的动机。”
“我也有一个怀疑人选,我知道他的目的,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完成。”罗镇说道:“他是不是找你办事?”
“是,他想找巡刑卫办事,而我指挥不动泉家,但指挥泉家的狗还是没问题的。”
“他也找我办了一件事,罗家商旅众多,他往罗家商旅里塞了些人,一起混出城了。”
泉新轻轻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罗镇抿着酒杯:“银血会输得不冤,他的胃口太大了。“
两人继续这样沉默的你一杯我一杯,直至酒壶倒空,外面响起吵闹的声音。
咚咚!咚咚!
香雪海的隔音很好,他们只能听见外面隐隐约约的叫骂声,却听不懂在骂什么。
“时间到了。”罗镇站起来:“我们该走了。”
泉新没说话,他看着罗镇打翻了酒桌上的酒壶,然后掏出一个打火机,扔到被酒液浸湿的桌布上。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烧到幕帘,木椅,地毯,散发出滚滚热浪。
不过想要烧到坐在大堂中间的两人,火势显然还需要加把劲。
“不介意吧?”罗镇再次坐下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更希望是被火焰吞噬的凄美,而不是死在草叉锄头之下的丑陋。”
泉新醉眼迷蒙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我一直不敢跟你说。”罗镇轻声说道:“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么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我不想将你拖进来,宁愿自己被自己吞没。”
“只是我没想到,你也被自己吞没了。”
泉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弧度:
“我醉得恰到好处,既能听懂你的话,却不会感到悲伤。”
罗镇静静看着他,忽然说道:“表演一下那个。”
泉新沉默片刻,没有拒绝,奋力伸出手拿起酒席上的筷子,用食指、中指、拇指夹着,然后旋转——
啪。
筷子飞了出去,泉新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想收回去,却看见罗镇拿出一根双龙头笔。
跟他以前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泉新接过双龙头笔,毫不费力就令其在指尖上旋转起来。
它不停旋转。
不停旋转。
直至火焰吞没了一切。
……
……
乐语逃到一条熟悉的路上。
这里曾经是他经常来往的热闹外城街道,然而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追杀银血的工人平民。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选择走这条少有人涉足的暗巷捷径,这条在过去经常被他使用的隐藏通道。
他走着,走着。
最后停在路中央。
在这条难以被大道灯光覆盖的暗巷里,借着依稀的月光,乐语看见一个熟悉的红发人影,正挨着墙壁站着,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
“如果我说,我最初只是想破坏工人与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默契。”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平民会决心将银血会斩草除根,连你都不放过。”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为了追忆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所以才来这里故地重游。”
“你信吗?”
乐语点点头:“我信。”
“如果白夜行者没有做出‘正确’的决断,并且恰好遇上一个‘错误’的巡刑卫,事情决计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事情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平民里的草莽人杰也不会趁势而起,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杀之而后快。”
“如果我不是经历连番追杀和惊险逃生,甚至用出各种底牌,我也不会有命逃到这一条路上,而是早就死了。”
“所以,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愚弄般的巧合。”
阴影里的红发人轻笑一声,走到月光之下,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
他悠悠说道:“我只相信。”
“天意。”
“难违。”
第253章 既然你把人当成机器,就休怪这些齿轮冷酷无情
在乐语盗了荆正威的号后,虽然他总是得面对豪门恩怨的蝇营狗苟和尔虞我诈等诸多烦恼,但同样的,他收获了很多——比如过上腐败的资本家生活。
像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乐语都是交给二狗子……不对,交给二当家尹冥鸿来干的。
在今晚之前,乐语唯一一次在玄烛郡出手,已经要追溯到几个月之前。
他那时候得到了荆青蚨的三连支持,正在筹办报社,他的异军突起引起荆正武的强烈反应,而荆家向来擅长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引起问题的人。
在乐语去战牌馆打牌的路上,遭遇了一次伏击。
若非牧晴眉当天也在尾随他这个妙龄男子,不然乐语都得交出荆正威的一血了。
从此之后,乐语就没再去战牌馆了,而是教青岚打牌——后来就变成青岚教他打牌了,可能是因为他发型太正常了,不太适合打牌。
至于那天伏击乐语的倚天帮,过后就被银血会碾成粉末了,但此事也到此告一段落。
至于指使倚天帮的幕后黑手,便成为一桩永远的秘密。
但其实也不难猜。
刺杀兄长这种事,荆正武必然是委托心腹亲信来办,但又务必得让自己脱干净关系,那么他的未婚妻琴悦诗显然是他最好的助力。
而琴悦诗那掌管家族各般事务的兄长,自然就是亲自操刀的幕后黑手。
因此当琴乐阴说出他是在这里第一次见荆正威,乐语毫不惊讶。
因为,这条路就是乐语当初被伏击的路。
虽然不是同一个时间,但却是同一个地方。
第一次见面没完成的事。
今晚要彻底画上句号。
“你说的天意,是‘妄拟天心为己心’的天意吗?”乐语开口问道:“将偶然的成功归为上苍的庇佑,是否能让你感到一股被命运照顾的优越?”
“我只是天意主义者罢了,”琴乐阴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摇头道:“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偶然,有的都是化了妆、穿上衣服的必然。”
“正如我当初对荆家的示好。”
“正如我现在对银血的背叛。”
“庞大的过去在推动着庞大的未来。”
“天意不是主宰我们的无上存在,而是我们凡人共同雕琢的伟大艺术品,我们就是天意本身。”琴乐阴微笑道:“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妄拟己心为天心’才对。”
“那就说说你为我们安排的‘天意’吧。”乐语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这么多天的交情,让我死个明白,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不仅如此,你还可以坐下来恢复体力,甚至还可以治疗自己,我不介意的。”琴乐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恰好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掀开我的底牌,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就不要这么拘谨了。”
乐语还真的坐下来了,平缓呼吸迅速恢复体力和精神力。哪怕乐语有‘冰血体质’辅助,但一路上的逃亡依旧消耗他太多心神,而面对底牌未知的琴乐阴,他必须恢复到正常战斗状态。
而且拖延时间,说不定还能拖到白夜的人过来,他没理由不接受琴乐阴这份好意——哪怕代价可能是琴乐阴完成大招蓄力一招将他秒杀。
“你听过秦孝这个名字吗?”
看见乐语摇头,琴乐阴轻声笑道:“他跟荆青蚨的至交好友,也是引导我加入辉耀四卫的老师,对我而言,他是亦师亦友亦父的存在。”
“他们两人都认为,银血会那庞大的财富分散在八十八商会里,不仅造成内耗,而且再生产的效率也实在是太低了,因此他们暗中合作密谋,老师负责从朝廷获得支持,荆青蚨则是在银血会内部引导舆论,双管齐下共同吞并,老师想要借助银血会的资金撬动朝中局势,荆青蚨则是想借此作为跳板奠定荆家地位。”
“结果老师回京后,却成为辉耀四卫与朝中其他派系斗争中的牺牲品,这个联合辉耀四卫与银血商人的计划便因此搁置下来。”
“直到十几年后,由我和你再次启动。”
“只是跟老师他们选择的‘由上至下’不一样,你是全都要,不仅‘由下至上’引导工人舆论,而且还顺势而为,‘由上至下’地引来临海军,堪称双重杀着。”
琴乐阴看向正在燃烧的玄烛郡内城区:“我这次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让银血会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如果由你来动手,他们不仅死得难看,而且死之前更是要被他们看不起的‘泥腿子’各种折辱。”
“倒没那么夸张。”乐语挨着墙壁坐着,看着被照亮的玄烛夜空,嘴角上翘:“所有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对于银血会这个结局,我还是颇为满意的。”
“当然,前提是得将我自己摘出去。”
琴乐阴摇摇头:“你摘不出去的。”
“为什么?”乐语撕开一块布料包扎伤口,“因为荆正威过去犯下的那些可以拖出去铳毙半小时的罪行吗?唉,说到这个我是真的亏,明明是过去犯下的错,却要未来的我来承受……”
说到这里,乐语心想幸好荆正威应该是魂飞魄散了,不然他肯定会气炸。
荆正威就像是穿越之前将网贷小贷信用卡全部借爆,顺便还抢了银行金铺女厕所,然后拍拍屁股跑了,等乐语一来,迎接他的便是法律的制裁以及人性的审判……
屎不是自己拉的,屁股却要自己擦,血亏。
“不,不,不。”琴乐阴摇了摇头:“你过去犯下的那些错根本微不足道,错误只是小石头,它只会让你的路变得难走,但不会令你陷入绝境。”
“令你陷入绝境的,是你选择的路。路错了,你走的越快,就越靠近死亡。”
乐语眯起眼睛:“你是说,我不应该站在工人阶级这边?”
琴乐阴还是摇头:“我跟你说说老师和荆青蚨原本的计划吧。”
“首先,老师会带着朝廷命令过来,换掉玄烛郡郡守和东阳执政官,紧接着以成立‘朝廷御商’为名,宣称发现一条西域商道,让荆家拉拢大商会联合成立垄断企业,然后制造虚假账本,分出大额利润,令民间资本趋之若鹜,加大投资。”
乐语微微皱眉:“西域商道是假的,怎么分出大额利润给那些饿狼?”
“我相信这对于‘黑荆棘’荆青蚨来说不是什么问题。”琴乐阴笑道:“只要他能拉拢几个大商会,那么第一批利润,自然就是他们投出去的本金。”
乐语微微一怔,瞬间想起一个现代人绝对不陌生的经济名词——
庞氏骗局!
“难道你以为其他银血——”
“就算他们看出这是个骗局,他们依然会选择进场。”琴乐阴说道:“只要他们一开始被老师的朝廷权威、荆青蚨的煽动言论蛊惑,那么后面他们就算想走都走不掉了。而且人是有惰性,既然钱放在那里就会自己生钱,那么你再老奸巨猾,也会被这种美梦而砸得头晕目眩。”
“俗话说小孩子好骗,但大人也很好骗。所谓被骗,其实只是太想去相信。”
“等整个东阳都因此疯狂,所有人都在做发财美梦的时候,将一切金银搜刮干净的老师和荆青蚨就会选择离场,带着东阳区几百年的财富到炎京开始新的人生,留下愤怒的民众以及作为靶子的银血会。”
“这种失去所有财产的愤怒,绝对不比夺取自由与尊严的正义来得逊色。如果按照老师和荆青蚨的计划,那么银血会的结局绝对比今晚要凄惨千倍万倍。”
“荆正武有一句话我很喜欢,商人,就是伤人。”
“那么,你从这个故事,学到什么了吗?”
乐语扶着墙站起来:“我只知道秦孝跟荆青蚨都是坏东西。当然,你也一样。”
琴乐阴轻轻叹息一声。
“你唯一犯的错,就是没算人心。”他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创办《青年报》,勾结白夜,联盟蓝炎,能证明你算是一个有器量的人。但归根究底,你也不过如此。”
“其实老师和荆青蚨的计划,跟你的计划在执行上都很相似,都是借势压人,都是煽动民众。区别在于,老师想利用的是人心不劳而获的黑暗,而你想用的是人心向往自由的光明。”
“黑暗需要搅动,需要契机,才能泛滥成灾。而光明就像火焰一样,你点燃了之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燎原天际。”
“如果用机器来形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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