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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阙-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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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沾了孙校尉的光?郭翁中等人哭笑不得,也就孙千万能不惧这驼城里的骚臭大声说话,吸气呼气。
  “然后每次在最危机的关头,都会被西安侯所救。”
  想到这,不知不觉拿了女主戏份的孙千万忽然乐观了起来,宽慰有些沮丧的属下们,大笑道:“这次,西安侯定也会来救吾等。”
  “一定!”
  ……
  PS:第三章 0点前,写到哪算哪,短勿怪。


第489章 甲光向日金鳞开
  匈奴人或追击乌孙,或驻马于隘口处做进攻前的准备事宜,磨一磨刀,调试下弓箭,等大单于安排进攻先后顺序,驼城中的汉军也敲响了中军鼓,召众校尉到驼城中央将军旗下汇合。
  一路上,乐观的孙千万一直在说他每次都被任弘所救之事,可他身旁的郑吉和奚充国却笑不出来,和过去历次战役不同,这一次,他们是孤军作战,可依仗的还不是铁门、达坂那样的坚固要塞,连赤谷木头城都欠奉,只有一群死骆驼的肉身……
  至于西安侯和赵充国将军,算算日子,现在可能还在一千里外的单于庭附近,察觉匈奴用意后立刻西进,也有些日子要走。
  所以,他们得在驼城守几天?五天、十天还是半个月?
  “守这么久,我可能在被胡虏射死前,就被橐驼臭死了。”郑吉作为会稽人,可以接受鱼虾腥味,却对牲畜体味实在是难以忍耐。
  众人抵达时,发现小月氏王狼何已先到了,而傅介子则盘腿坐在插旗的车上,让亲卫替他剪身上甲衣的罩衣布面。
  甲外蒙罩衣布面,是任弘吸取高昌壁之战教训后让人所制,在吐鲁番那种平均温度动辄40+的地方,汉军的铁甲在西域烈日炙烤下会变得极其滚烫,套上仿佛置身火炉,汗如雨下,实在是太耗体力了,蒙上一层麻布罩衣后稍好些。
  年初时,傅介子赶赴北庭西域将兵时,还带来了一批大司农铁官制作的新式铠甲数十套,分发给曲长以上将吏,皆蒙罩衣布面,用的是土黄色的布,一来此乃汉德之色,二来可以让他们和沙漠、大地融为一体,避免将领穿得太过拉风被敌人射雕者所杀。
  但今日,傅介子不需要这种好意。
  枣黄色的布面一点点被割下,露出了里面不同一般铁扎甲的色泽,除了打磨过后隐隐有光的一千多枚鱼鳞状甲片紧紧编缀在一起外,这甲在最容易中箭的前胸后背处,还加了金属圆护,打磨的极光滑,颇似镜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大司农突破技术瓶颈,发明灌钢法增加了钢产量后的产品,过去百炼钢太过稀有,只舍得用来锻造将领的刀刃,现在产量增了五倍不止,便开始让军中勇士也装备这钢刃环首刀或钢制的矛头。
  甲与兵,素来是自相矛盾的关系,相爱相杀互相促进进步,只有出现需求,才能引发换代的动力。神农之时,以石为兵,古人多是光着上身硬扛,三代时当敌我都使用铜剑后,不得不改为厚皮甲。进入铁器时代铁兵器成了标配,皮甲顶不住时,铁札甲应运而生。
  如今兵刃又迈了一步,甲胄自然也不能落下,于是便以灌钢法所制之精铁铸锻成金属圆护,加于鱼鳞襦甲之上,遂成了一种新式甲,以圆护打磨有光,西安侯取“见日之光,天下大明”,称之为明光铠。
  东汉曹魏才会有的明光铠,遂提前两百年问世了。
  傅介子与诸校尉皆着明光铠,罩衣剪开后,这被雪藏的铠甲肆无忌惮暴露在阳光下,简直是光芒四射,郑吉等都劝傅介子勿要如此,在流矢纷飞的战场,领军大将身着光芒四射的明光铠,必定成为敌人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匈奴军中射雕者可有不少。
  “胡虏看得到我不要紧,紧要的是,士卒得看到我!”
  傅介子独臂扶着剑,坚持如此,陷入窘境,军心有些动摇,傅介子需要让在前方作战的士卒回头时,一眼就能看到他们的将军!
  将为三军胆,朝不保夕的战场上,除了大将,谁还能给予士兵们勇气呢?
  他也没耽误正事,点了诸校尉,安排他们作战事宜,请小月氏人引弓还击,今日箭矢倒是不缺,直接从骆驼身上扎着的“草”拔就行,让矮个的郑吉带矛兵位于,身子长大擅长使弩,现在也没有骑兵可带着冲出去的奚充国带着弩兵位于其后。
  郑吉出了个主意:“不如让士卒将箭矢弩矢沾地上骆驼粪,可使虏中箭后伤疮难愈,溃烂而亡!”
  这点子够毒,傅介子同意,又让孙十万带着戈戟和刀盾兵准备匈奴冲入后的混战——汉军弩矢虽猛,但这矮矮的驼城不比险塞烽燧,能否挡住匈奴十万骑兵围攻还是个问题。
  咚咚咚!
  话还没说完,外围就响起了阵阵急促的鼓点,紧接着响起的,是震得脚板底能感受到大地颤动的马蹄声。
  单于的大军已经缓缓压了过来,分左右两队绕驼城,黑云蔽日。
  看得出来匈奴人很着急,这是要四面八方进攻,一鼓作气拿下他们的节奏啊!归师勿遏,这次傅介子却是低估匈奴人,犯兵家大忌了。
  晃着一身反光的明光铠,傅介子独臂撑着佩刀起身,他不好作揖,便以刀身击打明光铠胸前的圆护,金鳞叮当作响,义阳侯仿佛黑云绕城时,那唯一的光芒!
  “诸君。”
  “这一回,真得拼命了!”
  ……
  燕然山以东九百汉里外,在单于庭和蒲奴水扑了个空的两路大军汇合于余吾水以西(土拉河)的草原上,任弘和赵充国交换情报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进军路线靠西的赵充国显然要比在姑衍山撒野的任弘更了解情况:“老夫派斥候追至西方两百里外安侯水上,仍不见胡虏大军,只逮到了掉队的牧民和牲畜,说单于主力已西行多日,算算日子,再慢也到燕然山隘口了。”
  这趟西迁,匈奴是顶着沿途可能损失十一之人,十四之畜的牺牲上路的,这位虚闾权渠大单于,非常人敢为也,确实较他那死鬼哥哥有魄力。
  如此一来,偏师西路军恐怕要面对单于主力,任弘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焦急,那边可都是他的旧友袍泽,傅介子的儿子傅敞更是连连请战,希望让他带着前锋先行。
  “西方局势不清。”
  任弘将他按了下来,在与赵充国汇合后,一老一少二人在地图前细细分析如今形势。
  “绝幕后,同边塞断绝音讯十余日,尚不知朝中派出的使者,是否已劝降右贤王。”
  “若右贤王未降,义阳侯之军尚在金微山以东,与右部对峙。”
  “若右贤王降,义阳侯之军应顺利抵达燕然山,正好撞上了单于主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难的是在不知敌的情况下,还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一般将领可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赵充国麾下的校尉张彭祖继承了他父亲张安世的谨慎,提议道:“既然敌情不明,不可冒进,两位将军应暂时退回漠南为是。”
  上一次五将军北征,田顺、范明友两路皆是如此做的,没找到匈奴人影子,就小心退却了,虽然大军空出会被责罚,但若为匈奴所乘击败,那便是死罪,纵出钱赎免,也要丢了官职爵位,何必呢?
  一般来说,完成出塞两千里的目标即可,任弘已到狼居胥拜谒霍去病故迹,烧姑衍山示威,加上沿途击零散部落所斩的上千级,勉强能跟天子交差。
  至于西路军死活,那没办法,兄弟上山,各自努力。
  不等任弘说话,张彭祖的长兄,病恹恹的张千秋便呵斥:“此役不同以往,三路大军互为犄角,配合作战,若因未见胡虏而退,致使义阳侯身陷重围而无人相救,岂不是要重蹈李陵之事?”
  他知道任弘和傅介子的关系,绝无见死不救之理,但张千秋骂完张彭祖后话语一转,开始拿李广利几次冒进举例子,说敌情不明,贸然前进也不是办法,不如向西南方的浚稽山靠拢,一来汉军粮食将尽,去浚稽山可以休整几日,并与居延取得联络,知道右部是战是降。
  那样会耽误很多天时,任弘摇头以为不妥,提议道:“不如一军向西南抵达浚稽山附近,威慑右部,不论其是降是战,也护好回师归途。”
  “另一军继续向西,追击单于,以防万一。纵义阳侯未与匈奴战于燕然,有人在浚稽山接应,也能从容而退。”
  “道远此策可行。”
  赵充国表示同意,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二人,谁进谁退呢?帐内诸位校尉跃跃欲试,如张千秋、张彭祖兄弟是想退,辛庆忌、甘延寿等人则是一心求战,都跃跃欲试要大吵一场。
  但两位将军却把校尉们都赶了出去,等到只剩他们二人时,赵充国笑着道:“道远应是知晓的,老夫素来谦逊,以大局为重,不乐与人攀比,过去大将军让我走东,我绝不扬言欲走西,偏师就偏师,做好本分,不与人争。”
  “赵将军乃国中长者也。”任弘如是说,赵充国立刻就接话:“既然我乃长者,道远为晚辈,那这次进退,是否要让让老夫?”
  “那是自然!”任弘朝赵充国作揖:“我将前往浚稽山的路让给将军!素闻行军之事,进易退难,君为难,我为易!就让弘带着儿郎们去燕然山逛一圈以求心安吧。”他真的很担心西路军。
  赵充国乐了,点着任弘道:“道远却是要去追斩单于首重危而行,而将南归休整为汝看后路之事交给老夫,果是欺我老了啊。”
  一个是履历丰富战功赫赫,却不服老的老将军。一位是认为自己最适合轻骑驰逐,也担忧傅介子与都护府众校尉的卫青第二。
  两人开始说起车轱辘话来,任弘说他兵少速快,赵充国就说他兵多马肥,二人开始争这进军燕然的一路,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赵充国索性一拍案几:“也罢,你我再说下去,恐延误军机,不如让天来定!”
  “怎么定……”任弘话音未尽,就看到赵充国在甲衣里掏啊掏,掏出一枚五铢钱来,看着任弘笑道:“道远,选一边罢。”
  “赵将军你……兵者生死之事,不可不慎也,这样太儿戏了。”任弘哭笑不得,刘询要是知道,怕是要气死。
  可赵充国却不管,自顾自地道:“我选有字那一边。”
  说着就将五铢钱高高抛起来,任弘抬头,发现它在帐顶下飞速翻滚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笔直落了下来,被赵充国接在左掌中,随着“啪”的一声,赵将军已有老年斑的右手覆了上去。
  赵充国看上去很紧张,任弘从未在这位不动如山的老将脸上见过如此表情,他轻轻抬起右掌,往里面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正要大笑,眼中又闪过一丝犹豫,似是想起任弘方才与他说的话。
  那些由他去追击单于才最适合的理由。
  赵充国的踌躇只是一瞬,便又合上手掌,叹了口气,做出了气恼之状。
  “命也夫!竟是道远赢了!”
  而等任弘告辞而出去召集将士准备西行时,赵充国才复又展开手掌,却见他左掌心静静躺着的,是一枚天汉年间的赤仄五铢。这是东天山之战,孝武皇帝亲自接见赵充国后,所赐的百万钱中的一枚赤仄钱,币制几经改革后,如今这古老的款式几已绝迹了。
  “五铢”二篆字朝上,方才明明是赵充国赢了。
  赵充国盯着这上了年纪的赤仄钱看了许久,就像在看着自己,历经了几个时代,活到现在就等光耀一次的赵翁孙。
  然后他就在有些瘦的老脸上拍了一下,骂道:
  “赵充国啊赵充国,扫灭匈奴,斩单于首归于阙下,雪东天山之耻,不是你结发而战五十年来的梦么?这是此生最好的机会,该争就得争啊!”
  “你这老匹夫,都什么时候了,怎还想着大局为重!”


第490章 矛盾
  任弘手下段会宗背后所负的“尚书斩马剑”,赵充国营中也有一把,这当然不是先帝所赐的前朝剑,而是刘询召见时亲赠,还勉励赵充国,让老将军出征建功,时以此剑斩单于及匈奴名王首。
  同样的话,皇帝大概也对任弘说过一遍,至于他更希望谁获取大功,赵充国心知肚明。
  “天子希望老夫在离世前,能够压一压道远。”
  老将军不是不明白天子的心思,但弯弯绕绕的政治,是朝堂两府要考虑的事,对将领来说,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才是本分。
  就像六国时齐国大将匡章,在垂沙与楚军对峙六个月,搞得齐宣王不耐烦了,派使者去催促,匡章却道:“対于我来说,撤了我的职,杀了我,甚至杀了我的全家,这是大王能够做到的;战机不成熟的时候要求出战,战机成熟的时候不要求出战,这是大王在我这里不能够做到的。”
  没错啊,战场之上,敌境之中,在对方主力在哪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将领需要思考的,只有如何取得胜利!胜负未定就想着争功让功,非智者所为。
  作为将军,不能像李广那样不懂政治,否则会莫名其妙得罪人做错事,影响仕途。但也不能太懂,临敌之际还想着几千里外朝堂格局、战后位次、皇帝心思,这样会让你的选择变得犹豫,而犹豫,就会败北!
  “兵势,国之大事,当为后法。”这就是赵充国眼中的“大局”。
  任弘有一次成功的千里奔袭经验,在多次战争中证明了指挥骑兵作战的能力。
  而赵充国,他中年时虽曾为敢死之士,但年纪渐长,打仗求稳是常态,屯田、练兵、结寨,三板斧下去,敌人也差不多了。奔袭燕然山,即便麾下士卒乐意,他七十多岁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抛开政治因素,光从军争角度,任弘确实比他更合适。
  责任终究还是战胜了私心与梦想,决定既下,剩下的事就好办了,赵充国匀了一下军中的马匹,将两万匹马给了任弘,让他补充损耗,以一人两马赶赴燕然。又接收了任弘军中的病患伤卒,带其南下,却没同意辛庆忌请求随西安侯去燕然山的请求。
  这新阳侯辛庆忌还是太年轻了,就是不懂政治的典范了。元霆西征,任弘是赵充国的属下,赵充国大可不必顾忌,直接派金赏随其奔袭。可如今二人皆为将军,各率大军,互不统属,虎符只能指挥手里这点人,若是私相授予,那便是犯了大忌,这是底线决不能碰。
  赵充国只与任弘承诺:“待我南下与居延取得联络,若右部果然降了,便立刻派新阳侯等以轻骑北上支援道远。”
  “赵将军真有大将之风也。”
  任弘还能说什么?有友军如此,夫复何求?一人两马,他军中的幽、并骑士在有鞍、镫、马蹄铁的情况下,草原上行军速度已超过了匈奴精锐。斥候日行两百里(八十公里)能够做到,争取前锋五日内赶到燕然山窥探情况。
  他现在也很纠结,既希望傅介子勿要与单于主力遭遇,又希望对右部的劝降成功,否则吴宗年就危险了……
  东路军虽然出塞四千里有些疲敝,但在火烧姑衍山后士气正旺,又争得追击单于的路线,都摩拳擦掌欲大干一场。
  两军道别时,赵充国对任弘道:“古人有鬻盾与矛者,吾盾之坚,物莫之能陷也,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
  老将军拍了拍自己:“我来做那物莫之能陷之盾。”
  “而道远,就做大汉的无不陷之矛!”
  草原的风吹动了赵充国的白须,让任弘深觉,这辈子能跟着老将军历练成长,真是他的福气。
  赵充国朝任弘挥手,催促他动身,就像长辈勉励一位远行的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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