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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 完结+番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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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明上车,掐掐眉头,轻声吩咐车夫:“走吧。”
第42章 技术研讨会
如此程平就开始了她唐朝公务员的生活。
五更即起; 收拾完,出门在武二郎那里买个胡饼啃着; 啃完正开坊门; 一路踢踏着走就行; 时间尽够的。不是大朝会的时候; 早高峰拥堵要轻一些——其实对程平差别不大,反正那一段路程,都是得牵驴溜边走。
来到户部,不多会儿隔壁的领导就到了,等他出去“更了衣”回来; 仆役把煎好的茗茶端上,程平便去敲门。
程平照旧坐在账册刨出来的坑里。孟季春请她吃茶——没错这就是孟员外郎的名字,他还年少时,不知被多少人打趣过这个名字:此名莫非是纪念小郎君生辰?只是到底是“孟春”还是“季春”?难道是“仲春”?
年少的孟季春就鼓着小胖脸生闷气——那时候虽然已经显出了黑胖来,却没有现在的气度。
吃茶这种小事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地好。程平端着茶盏喝一口; 恩; 葱姜胡椒味的,好像还加了羊油; 液体版烤羊肉串,若配着今儿早晨那胡饼吃,想来味道很搭。
喝过了加料充足的茶; 便要干正事了。
孟季春在一堆账册中翻出算筹袋子来。打开袋子; 露出里面红亮红亮的算筹; 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 也不知用了多久,一根根都磨出了包浆。
程平的算筹就简陋得多了,毛竹的,笔墨店卖给蒙童们两个钱一包。
孟季春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美人爱香粉步摇,将军爱名马宝刀,文人们对笔墨纸砚都讲究——无他,那是赖以过活的家伙什儿。
同理,户部这些算账的,算筹都比较讲究,有象牙的、兽骨的、青铜的,便是竹子的也是玉竹之类,更讲究的还要镶金嵌银,镂刻雕花。程悦安这个,倒显得清奇了。
程平拽下两根算筹上面没打磨干净的毛刺,也有点尴尬,这感觉有点像——拎着没开刃的菜刀混进古惑仔队伍?
孟季春却没说什么,而是把几本账册翻开,给程平讲解规则。
账册不难懂,但却有点麻烦。
两税法下,各州府的税率是不一样的,要仔细核对旧年老例;夏秋季税,除了货币形式,还有实物,实物主要是各种粮,各种绢,这些都要换算过来;又要核对丁数、皇帝特批的减免政策之类——不高深,却琐碎。
程平初来,还是实习阶段,孟员外郎只给她一本小县的,他自己手里的却厚得多。
程平鬼鬼祟祟地偷窥孟员外郎。孟季春两只带八个酒窝的胖手,摆弄起算筹来,竟然很有点“无影手”的意思。
程平终于明白了那算筹上的包浆是怎么来的了。人才啊!户部看来还真是个凭本事吃饭的地方。程平收敛心神,也用心核算起来。
程平观察孟季春,孟季春自然也要看看这新下属靠不靠谱。
孟季春发现程平的算筹竟然一直在那儿摆着没动地方,他手头有两张纸,从纸上字迹推测,一张似乎是演算用的,一张似乎是记录用的。有时他竟然只是盯着账册瞧。
“悦安竟然也是精通心算的吗?”孟季春大感兴趣地笑问。
也?程平不知道“也”从何来,正待说什么,孟季春又笑道:“你大约还不知道吧?窦侍郎最通心算。”
这下轮到程平惊讶了,不过想想也正常,没两把刷子怎么当这帮人的头儿?
“下官岂敢与窦侍郎比,只是小时候学过一些,到底还是慢,也容易出错,故而还要配合笔算——不瞒员外郎说,下官实在用不大好算筹。”说到后面,程平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来,心里想的却是,先把算筹用不好这事摆出来,万一户部跟后代银行似的组织个什么技能大赛比用算筹——我至少已经提前报备过了。
孟季春哪知道程平的小心眼,只是对她的心算感兴趣,当下放下手中的活儿绕过桌案来,程平连忙站起。
孟季春拿起程平核算过的账册还有写字的纸看,账册已经核算了不少,一张纸上都是些符号,乱七八糟的,另一张上要规整得多,是些对账册的存疑。
对符号,孟季春倒能接受,算数的人常用速记,有字写半边的,有用草体的,还有用梵文数字的,程悦安这个看着与梵文数字类似。
以后要常相处,自己用阿拉伯数字这样的事不好瞒,倒不如一开始就摊开。程平笑道:“这些数字写法是家师与一个大食僧人学的,写起来倒是方便。”然后指给他看,哪个是一,哪个是二。
孟季春点点头。
程平干脆把存疑的地方也问他。
孟季春听完,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些州府的老钱粮吏目,最爱耍这些滑头。我本待你看完这一本,有个大体了解了,再与你说的。”
孟季春便与程平说起利税账目里面各种“花活”来。
程平又被古人的“智慧”震撼了一下。又突然想起前世一个认识的会计说的,大学四年,一年学做账,其他三年学做假账——看来,做假账真的是门学问啊,当然拆穿假账也需要学问。
程平认真学习孟员外郎拆穿假账的学问,又找出刚才账册里的例子揣摩,到底有跨越千年的认知,本人也不蠢,即便不算一点就透,学习进度也足以让孟季春这个“夫子”欣慰了。
孟季春抚掌,“你要是早来两年,我的头发也能少掉些。”说着指指头。孟员外郎的头发确实掉得比较狠,哪怕挽髻,也能看出头顶的沙漠化趋势来。
程平赶忙表达了愿意团结在领导周围,积极为领导分忧,为和谐大唐做贡献的决心。看着那有点发亮的头顶,程平又献上治疗脱发的偏方。
前世作为网瘾熬夜老少女,掉发是程平一块心病,每次扫地,笤帚上都毛茸茸的。
网上各种偏方乱飞,程平试过不少,自我感觉有点作用的一个是发酵淘米水洗头发,一个是茶枯洗头发。
茶枯在这个时代不好找,程平便献上了“淘米水洗发大法”。
“淘米水置于瓮中……等它略有酸味了……头部浸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洗下去。”
孟季春颇感兴趣地问,“是要第一次淘米的水,还是第二次的?”
“第二次的比较好。”程平做专家状,肯定地说。
“大约要发酵几天呢?时间上恐怕不好拿捏。”
程平估算一下:“冬季怕是要三四日,夏季一两日就好,关键要闻,略有酸味即可,发酵过了就臭了。”
程平又传授了“不熬夜”“少油腻”“梳子每天梳百遍”等若干诀窍,孟员外郎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
会计技能研讨会硬是让两人开成了美发心得交流沙龙,也是没谁了。
看孟员外郎荷包上闷骚的牡丹暗纹,程平暗自得意,我就知道这位是个对仪表讲究的,果然是!又感慨难怪说什么经历都是一种财富,我的掉头发财富这会儿不就用着了?
——她哪知道孟季春的苦,人到中年续弦了美娇娘妻子,被人嘲笑犹如老父与女儿……
第43章 变态的旬会
“今天是十八了; 后日便是休沐日。” 这日程平刚到,正喝孟氏私房茶,孟员外郎突然这么说。
程平以为他要说旬休大伙聚餐的事,正要再次表示感谢,孟季春摆摆手:“本部与别的部有点不大一样,休沐前一日惯常要开旬会的。”
程平摆出愿闻其详的严肃神色。
“旬会主要就是汇报这一旬的公事,也预先说一说下一旬的事情。”
程平秒懂——跟后世公司的周会一样,还真是古今一体。
“虽名义上是向徐尚书汇报; 但尚书公事繁多; 所以一般都是窦侍郎主持。各司郎中、员外郎还有主事们都要参加的。”
程平点点头; 向一位洁癖强迫症领导汇报工作; 想来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看程平凝重的神色,孟员外郎安慰道:“悦安你才来; 暂时又没担什么事责,无需担心。”
两人毕竟交浅,程平不方便问大领导是不是变态,孟季春也不好把领导的变态之处直接告诉他,两人饮尽最后一口茶,接着核算账目。
虽然算的是去年的秋账,但因为要查阅一些旧例; 程平对当代财政也就有了更多的了解。了解的越多,程平越郁闷; 曾经繁荣富裕的大唐王朝虽然表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升平的花架子; 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且不说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这些理论; 单说最直白老实的——人是要吃饭的!吃不上饭,就会求变,比如造反。
如今,照着程平看,老百姓们离着吃不上饭也不远了。
唐初实行的赋税制度是租庸调制。所谓租庸调就是,在均田制基础上,按人丁收税、征发徭役,人人有田,人人纳税,人人承担徭役。
后来随着大量的土地兼并,特别是安史之乱后产生大量流民,租庸调制已经失去了它实行下去的基础,没办法了,改成了现在的两税法——按地亩收税。
说起来似乎更科学,税收也确实比没改革之前要多不少,但这种税制一开始制定的时候带着点临时税法的性质,有诸多不科学之处,比如让户部度支官员头疼的各州税率不同问题。
便是严密的律法,尚且有人要钻个洞子出来,这种本来就有漏洞的,执行起来便成了渔网。
比如国家虽然规定只收“夏秋”两季税——这也是两税法这个名字的来源,但实际上各种杂税很多,别的不说,过些天就要征收青苗税。
程平是田舍汉出身,虽然没干过什么农活,到底家里顶门立户的“小郎君”当了好几年,对地亩产量还是了解的。
以村子里中等人家计算,扣了这些税,也就剩个口粮,还是粗粮为主那种。若有个天灾人祸,恐怕就得卖地了,那就更不够吃,最后只好当庄客或者流民——这还是齐州这样田地肥沃的地方。
程平看的账册里的情况要比齐州严重得多,也难怪朝廷规定当年秋税要十一月前交齐,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二月中旬了,税才收上来——还是在皇帝给了一些减免政策的基础上。
程平想起前世读过的白居易名作《观刈麦》来,自己地里产的粮交税,只能拾点田里掉的麦穗充饥,这样的事很可能就在到处上演着。
“徐尚书从昨日便没来户部,不知怎么的了。”程平还沉浸在忧国忧民的思绪里,突然听到孟员外郎说。
程平哪知道这个,便只搭个腔儿,不过是表达听到了的意思。
“户部尚书也实在难做。”孟季春摇摇头,颇为感慨地说。
这个程平无比同意,国家养官员养军队修这个修那个,什么都要钱,而钱又实在是少——入不敷出,这个活没法干。
但程平不过一个小小主事,琢磨也是瞎琢磨加白琢磨,还不如想想旬会怎么应对来得实在。
程平回家以后,点灯熬油地写工作总结——如果这旬会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难过的,孟员外郎不会单拎出来提醒,再想起窦侍郎那干净整洁得过分的廨房和冷冽严肃的眼神,程平不能不认真对待这件事。
如果是激进派,这会子该提出自己对税制的看法和忧国忧民的态度了,但程平不是,她只是就事论事,列了列这几天核算的几册账本——这算工作成绩,然后提出一条小建议——账单用表格形式,并根据某县的账册,设计了一张表。
话说现在的账册看起来实在是太费事了,各项冗杂在一起——不同项目冗杂,麦下面是米,米下面是豆,豆下面可能就是生丝;账目陈述与数字冗杂,一眼看过去,如果没点耐心,直接就想扔了。
若是表格,就清晰明了得多。
程平拿着自己设计的表,有些犹豫。没对着大政方针指手画脚,甚至连后世的复式记账法都不敢提,只提这点形式上的改变,饶是这样,程平也担心会不会得罪人。
大家已经这么记账记了几朝几世了,估计很多人都不愿意改变,而且表格形式,可能更容易显露出一些问题来,这样有些猫腻就不好做了——会不会仇恨拉得有点广?这可跟把某县账册上的错误挑出来不一样。
程平胆小怕事地又另做了一份工作总结,前面不变,后面把提建议改成了表决心。
两份都背熟了,到时候看情况用哪一个吧。
然后程平便见识了户部旬会的“盛况”。
最先被落了脸是户部司郎中,作为户部“中层”里的头一位,被窦侍郎问得哑口无言:“邢郎中上旬时便说岭南道丁口统算的数目已经基本有了,如何今日还没有做出详报?”
邢郎中讷讷地说:“其中有两州的数字与旧数相差甚大,只好又发回去重审了。”
“邢郎中在接到州县报数文书的时候都没看一眼吗?”
谁跟你似的竟然能把旧例也都记住?但这话不能说,邢郎中只好请罪。
后面每个人都被挑出了疏漏,想来这已经是常事了,大家倒也没有情绪激动的。
程平的顶头上司孟季春被指责的是“度支的秋账又算了一旬,这一旬一旬又一旬,何时能算利索呢?”
窦侍郎又看程平,“先时没个主事,尚书怜孟员外郎手下只几个流外官还有吏人做事,特请圣人分了制科士子来,如今程主事到了,还望度支司莫要把秋账算到收青苗的时候,青苗又算到夏账为好。”
孟员外郎脸黑,看不出红不红来,声音倒稳,只答应着。
这些中层干部说完就是主事们,程平排在第二位,第一位是户部司的刘主事。
刘主事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没被挑出毛病的,还被说了一句“刘主事辛苦了。”
刘主事满脸激动,整衣行礼,话里带着颤音儿:“这都是下官的本分。”
见如此,程平毫不犹豫地用了表决心那一版。
窦侍郎看着程平:“程主事新到,还不熟户部规矩。本部是凭本事吃饭的,不兴那虚头马脑的吹拍,以后这些虚话还是收起来吧。”
程平红着脸谢罪。
窦侍郎冷声道:“制科算学考出来的,总要有点实在东西,好好帮着孟员外郎核算账目吧。”
程平叉手行礼:“是。”
然后轮到下一位。
程平被堵了几句,放下心来,人人都挨熊,我不受两句,那怎么行?老子都说要“和其光,同其尘”哪。
再看看不远处坐着的那位刘主事,满面激动和得意。唉,各人理想不同啊。
开完旬会,回到度支司,程平便给孟员外郎请罪,因为算了自己的人工,显得人家的活儿干得慢了。
孟员外郎大度地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看开了就好了。”又安慰程平,“你才来,又年轻脸嫩,其实这有什么呢?让上官说两句,又不掉块肉。”
程平笑笑:“您说的是。”
“那些熬不住的,都调走了,甚至还有气性大的直接辞官了。要我说,真是大可不必。”
程平终于明白了户部缺员的原因了,又觉得,孟员外郎真是人生榜样,除了头顶,别的要向他看齐。
第二日休沐,不知是看孟员外郎的面子,还是因为头一日一块爱训的阶级友谊,同事们都对程平和颜悦色得很——你说窦侍郎?那是上官,怎么会参加这样的小宴。
时日匆匆,到第二次旬会时,程平便得了些孟员外郎的真传,脸皮老了些,红得少了些,等坐回原位,神色已经如常了。
好不容易熬完了二月,三月初一日发薪水,初二日上一天班,初三到初七,这五天开运动会加放上巳节加寒食节的小长假!
哎呀妈,发薪放假这种上班族最盼望的事都赶在一堆了,好美好!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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