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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嫁未遂 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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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绣虹笑道:“那药丸子原是哥哥上晋阳府时候偶然从一个游方郎中手里买的,说是专门止咳的,我嫂子吃着好,娘就说三婶子咳了好些日子总不见好,就把剩下的都包给了您,竟不想还能解了大虎嫂子的病,这回去了府城,若是能再遇上那郎中,必是再买些回来,三婶放心便是。”
  这丸药原是年前大嫂王雪莹吃多了积食,有些咳嗽,大哥姬云帆从晋阳府买回来的青果止咳丸,王雪莹嫌弃这丸药干硬,不好吃,姬绣虹一时顽皮,就从那山洞里拿出盛水的玉瓶,往丸药上滴了两滴,竟不想,一夜的功夫,丸药湿软,药效奇好,姬老娘见了就说隔壁三婶子咳了好些日子,总不见好,不如也给她几丸,吃好了也是造化,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姬绣虹说话间已经接收到了兄长警告的眼神,想来那游方郎中怕是远游他处去,遍寻不着了呢。
  远去柳林镇路途遥远,也不敢多耽搁,与张老三老两口子话别之后,姬家四口早早的上了马车赶路去了。
  柳林镇离上元村虽说不远也有二百多里路,快马也要大半天的功夫,姬老秀才和姬老娘年纪大了,不耐颠簸久坐,姬云帆赶车也不敢太快,只好半日的路程变作一日,走的悠闲些,姬老秀才还有功夫坐在前辕上看看风景跟儿子念几句酸诗。
  车厢里被姬绣虹整理得自家炕头一般,厚厚的褥子铺了两层,褥子上还放了两个大大的绣着如意牡丹的引枕靠着,小小的炕桌放在娘俩中间,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攒盒,盒子里放几样软和的点心,车尾的箱子里还放着红泥小碳炉子,陶瓷瓦罐,装水的葫芦,随时停车便能升炉子烧水。
  车里闲来无聊,姬老娘便跟闺女拿了针线簸箩,挑出几根丝线打些络子玩。
  “娘,你尝尝这个!”姬绣虹从攒盒里拈出一小块糖糕送进娘亲的嘴里,笑着问道:“味道咋样?”
  姬老娘一边打着络子一边张口接了闺女递过来的点心,笑眯眯的说道:“好吃,比你哥外头买来的还强些!”
  姬绣虹毫不谦虚地笑道:“那是当然,您别看它小小的,从配料到能吃进嘴里,没有三五日功夫可做不出来!”这还是前世为了清儿专门跟府里的厨子学的,上一世清儿倒没吃着几回,这一世,她有钱有功夫,家人若是想吃,她见天儿的做都不嫌烦。
  说着,挑着捡了一些父兄喜欢吃的,递了出去。
  姬老爹在车外正吟到“新柳丝犹短”时接了闺女的点心碟子,叹了口气,似有所指的叹息道:“可惜再不能喝到咱家的井水了,那水,甘甜!”
  说话间摸着颌下青黑油亮的胡须,脸上仿佛还带着些求而不得的遗憾,看向闺女的眼神犹未可怜。
  姬云帆转头看向别处,春风到处,生机盎然。
  姬绣虹嘻嘻一笑,转头回了车厢,在车尾处的一个没上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水葫芦递给父亲:“爹爹只管放心,咱们新宅子里的井水跟旧宅一样甘甜,爹,喝水!”
  姬老秀才转忧为喜,接过水葫芦,触手温热,呵呵一笑说道:“绣绣乖!”
  在姬老娘笑骂他“老顽童”的声音里,喝一口水,吃一块点心,看着景致不错,还要吟两句诗,与儿子互评,一家人倒也逍遥。
  眼见着天将傍晚,路也赶了一大半,再有三个时辰必定到家,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就听着细细的女子哭泣声远远的,姬云帆坐在前辕,拉着缰绳,撘手远眺,隐隐见着远处路边好似有个白衣女子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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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救命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白衣女子楚楚可怜地跪在马车前方,悲鸣哀哀,连俩叩首。
  姬家人有些防备地看着马路中央跪着的美貌女子,她身后还躺着一个白衣男子,远远的看着,好似还有气息,却是十分衰弱,不要问为什么离着一丈多远,姬绣虹都能看得这么清楚,这是一种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求求你们,我的丈夫病重,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救救我们吧。”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相极惹人怜爱,频频的磕头,仿佛不救他,这心里便过意不起一般。
  姬云帆神色晦暗地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抓紧了缰绳,驱马饶过女子继续前行,这条路,他来往数次,此处前后五六十里几无人烟村落,一个病弱男子,一个娇弱女子如何能独自到此,又在黄昏时分求救?这其中必定有诈,怎敢稍停?
  “哥哥!等等!”就在马车渐渐驶离了那女子所跪之处,那女子的哭声更甚之时,姬绣虹好似被莫名的牵引着一般,喊住了兄长。
  “绣绣!”姬云帆不赞同地看向妹妹,马车虽慢了几分,却并未停下。
  “绣绣,听你哥的!”一向笑眯眯的姬老秀才也严肃了起来,这两人来历不明,又诡异非常,还是少惹是非为上。
  “恩人,救命!恩人,救命啊!求您了,救救我们吧!呜呜……奴家相公……救救他吧!”那女子一见马车慢了,自知有了希望,越发的大声啼哭起来,泪珠滚滚而落,清洗的一双美目星辰一般,在这渐暗的黄昏里,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哥哥,停车!”姬绣虹着魔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喊停,自顾自的跳下车来,往那男人身边走去,不知怎地,她好似与这两人有什么牵绊似得,若是不救,莫名的觉着心里难受,离得近了又好似有些似有若无的的亲近。
  “恩人,救命!”那白衣女子急忙膝行至丈夫身边,扶着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给姬绣虹看。
  “绣绣!”姬云帆把缰绳塞给父亲,跳下马车,一把拉过妹妹,挡在自己身后。
  
  “哥哥,不碍的!”姬绣虹从兄长身后探出头来,去看这夫妻二人,她想要救他们。
  那女子虽容貌美艳,但那脸色苍白,陷入昏睡中的男子容貌之美却更在那女子之上,只是紧闭双眸,眉头紧皱,好似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姬云帆不得已,挡住了身后的妹子,警觉地四下打量一番见并无动静,暗自思忖,自家除了妹妹的秘密,好似并无什么令人觊觎之处,这才皱着眉头看向地上自称为夫妇的一双男女。
  那女子拂去面上泪珠,自称是八十里外赵家庄人士,家里父母亲人俱无,家无恒产,夫妻两个本是撘乘路过村子的行脚商人的马车前往晋阳府谋生,怎奈,路上丈夫旧疾发作,那商人嫌晦气,半路丢下了他们,这才向经过的姬家求救。
  “来闺女,给你男人喝点水,润润。”姬老娘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车,拿着一个水葫芦递给那美貌女子。
  姬云帆一看那水葫芦,眼眸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盯着接了水的女子看那葫芦的眼神,水葫芦里的水虽是井水,却是妹妹加了神水的,不知内情的寻常之人只觉甘甜些,有心人眼中却是救命延寿的神药,这二人穿着长相气度行止并不像是出身农家,却也不像出身大家的行止有度,诡异至极。
  “多谢恩人!”那女子感激地接过水葫芦,面带感激地揭开盖子,扶着丈夫,将水喂进他的嘴里,那男子好似渴极了,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神色却极为正常,并不像是知道水中秘密的样子,姬云帆有些疑惑。
  神色倒还正常四周也没甚动静,难道他猜错了?可是老娘也下车跟着掺和,真的没有危险么?
  “娘,您怎么下来了?”姬云帆有些头疼,又有些庆幸妻子先一步去了新宅,此时若是妻子也在,姬家这三个女人到了一处,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绣绣,扶娘回车上去!”姬云帆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吩咐妹妹扶娘亲到马车上去。
  “哥哥,那他们……”姬绣虹缩着脖子,在哥哥严厉的目光下,半句话没说完,咽了回去,乖乖地扶着娘亲往马车走去。
  “咳……”
  地上昏迷的男子喝过水后,轻咳一声,缓缓醒了过来。
  “相公……相公,你可好些没有?咱们有救了,遇上恩人了,相公,咱们有救了!”那女子一见丈夫醒来,喜极而泣,臻首伏在丈夫怀里哽咽起来:“你别丢下我,你说过,生在一起,死亦同的!”
  “生在一起,死亦同!”这句话似乎被那女子特意的加重了一般,一字一字,好似砸在姬绣虹身上一般,令她心头一震,胸中升起无限的感慨,这两句怎么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哥,救救他们吧!”姬绣虹想要搭救这对美貌夫妇,不为任何算计,只是单纯的希望这双爱侣能够生在一处不需死。
  “帆儿!”姬老娘罕有地在这样的大事上说话,“咱们遇上了,若是他命不好,早死了的,绕开了去,倒也无妨,可他还活着,咱就这么走了,有伤天和呢!”
  “娘!”姬云帆还是有些不想理会,这对男女的出现太过巧合,诡异,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唉,捎他们一程吧!”姬老秀才也发了话,姬云帆不能不听,只得极不情愿地俯身和那女子一起扶起那刚刚醒来的男子上了马车。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赵晨风没齿难忘!”那男子被扶上了马车,在车厢尾处坐下。
  “不需多礼,好好歇息!”姬云帆将这夫妻二人安置在马车车厢尾部,将炕桌安置在急老娘母女和赵晨风夫妇之间,自己仍旧和父亲坐在前辕赶车,车速较之之前快了许多,早些到了,也好早些撇开这麻烦。
  撇开车厢外趁着天色尚还早些,紧着加了鞭子紧赶些路的父子二人不说,越见颠簸的车厢内,一向健谈的姬老娘却和那女子和她刚刚醒来的丈夫攀谈起来,还拿出装有点心的攒盒,给他们垫肚子:“好孩子,饿了吧,快吃些,垫垫肚子,就着点水,别噎着!”
  “大闺女,你男人得的是什么病?如此厉害?怎么还要赶路?真是太鲁莽了些!”姬老娘笑眯眯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奴家娘家姓孙,夫家姓赵,闺女盈盈,大娘若是不嫌弃,便唤奴家一声盈盈,或是孙氏也成!”白衣女子孙莹莹心疼地看了丈夫一眼,眼中含泪的说道:“他的病原是自胎里带来的火毒,发作时剧痛难忍,凶险之极,公婆耗尽了家资,四处求医,皆不得治,去年公婆一并不起,竟撒手而去,相公悲痛之下,发作期越发的短了,原先还是每月一次,这几日竟是日日受苦,我夫妻二人就商量着,往晋阳府去,求得名医,或可解了这胎毒,呜呜,竟不想,失落荒野,险些丢了性命,多亏遇着恩人,多谢恩人,给您磕头了……”说着跪坐起来,倒头便连连叩首。
  姬老娘母女连忙揽住她,“好孩子,不需如此,遇上了,帮衬一二,原是本分,可受不得如此大礼!”
  “好好歇歇,一会儿到了家,你们就在家里住下,好好歇息两日,再去晋阳城里看病去,那城里的大药铺子极多,必定有不少身怀绝技的郎中,定能治好你夫婿的病,且放宽心,好好歇息,才是!”说着姬老娘又把些个被子,枕头抱给孙莹莹:“好孩子,快,给你男人盖上,让他躺着舒坦些,别累着!”
  孙莹莹闻言美目流转,朝着姬老娘盈盈一笑,感谢道:“多谢您了!”
  昏暗的车厢内只点着一只油灯,昏黄的灯光里,姬绣虹几乎看呆了去,一时回过神来,嗤笑自己几乎被个女子迷住了去,一时又暗暗警觉,切莫让兄长与她相近,万一也被迷了去,可对不住嫂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虽在官道上,月光明亮,到底是在夜间,姬云帆也不敢赶得太快,渐渐的慢了下来,直到了戌末时分才到了家门口。
  关于那一双男女,姬云帆并未随了姬老娘的意,将他们带回家中,而是特意的绕了路,敲开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丢下二两银子给他们夫妇二人,这才赶着马车回家去了。?

☆、第二十八章

?  鉴于姬老娘母女路上的鲁莽之举,姬老秀才一改往日的老好人形象,做主罚了这母女二人禁足十日,抄写诗经一遍。
  “你可知错了?”姬云帆板着脸看着刚刚解禁的妹妹,那一日的情形,他越想越是诡异,虽没见麻烦上门,却深感怪异,奈何自家根基浅薄,手里并无得用之人,并不能前去查看是否真有赵家庄此地,是否真有赵晨风夫妇二人,是否真的身患重病,要赶赴晋阳府求医。
  “哥哥,我再不敢了!”姬绣虹揉揉抄书抄的有些酸涩的手臂,幸好娘亲的字迹不难模仿,否则,可要累死她了,只是不知能否瞒过爹爹的眼去。
  其实又哪里能瞒得过对妻子知之甚深的姬老秀才,只是迫于老妻的威势不大敢开口指出罢了。
  “知错便好,下回切莫如此,你久不出门,不知道,世面上,专有一等人,就靠着些老弱病残之人先博人同情,再趁人不备,谋人钱财,诨名唤作‘仙人跳’,多少自负聪明之人上当,被骗的家破人亡,倾家荡产,”说着,姬云帆怕她不信,当即又把妻子王雪莹和外甥小清儿过来,给他们三人讲了两三个故事,用以警醒三人,切记小心,自身安危为上,闲事莫管!
  “哥哥,咱们是不是该添两个人?再买辆马车回来,这么总出去租车,总是不大便宜!”姬绣虹如今手里又添了银子,出去买宅子收拾宅子花去的银子,手里还剩了七十多两,听着是不多,可真要过日子去,足够几年花用的了,经过上辈子的富贵生活,姬绣虹其实并不喜欢如今凡事都要自己动手的日子,总觉繁琐至极,令人不耐,再则,兄长空过了这次春闱,下一次必是要去的,以兄长之才,春闱必是能中的,一旦得中,入朝为官,就更不能像现如今一般,凡事自给,再是俭省,一二侍候笔墨打杂的小厮是要的,还有赶车的车夫,大门处守门的门子,皆不可少。
  “嗯,也好,过的两日,空闲下来,咱们去晋阳府人市上挑几个回来也好。”姬云帆早有打算,也早早的看过,只是没有看中的,再看看吧,总是宁缺毋滥的好。
  “哥哥,咱也开个店吧!”王雪莹笑着说道,她这两日跟着丈夫上街看过了,柳林镇上,店铺不少,极是热闹,可花销也不少,东西比上元村老家要贵了些,家里虽有些个积蓄,却还要留着给丈夫赶考用,若不想着弄些来钱门道,只怕不大够呢!
  “嫂子此话有理,咱们总要有些进项才好过日子呢!”姬绣虹笑着附和道。
  姬云帆无奈地看着唱双簧的姑嫂二人,问道:“那咱们开什么店,卖什么,又由谁去卖呢?”
  王雪莹被问住了,有些答不上来,她只是想要开店,至于开单做什么,怎么开,却并未深想,咳,许是一向依靠惯了,只觉丈夫必会提前想好,做好,是以,她并不习惯于此。
  姬绣虹却细细的想了想说道:“爹和哥哥批注的书就很不错,不需再做什么”父亲向来不耐经营之道,再则年纪渐老,姬家兄妹也不愿父母再多操劳,兄长却是要潜心学业准备三年后大考的,除了抄写原本卖的极好的书,姬绣虹不愿兄长为了家计分心。
  “我和嫂子的绣活不错,倒可以绣些屏风来卖,只是专门开了店铺去卖绣品,有锦绣庄顶着,不大能成,倒不如开一处专卖婚嫁之物的店铺,这柳林镇倒是头一份,应该能成,只是须得找个懂行的掌柜支撑才好,我和嫂子是不宜露面的。”兄长要科举入仕,嫂子将来便是官夫人,不合适亲自守店从商,一个不小心,将来就成了兄长的短处,惹人闲话,而她,守寡大归回了娘家之人,抛头露面的守店做生意,实也不是长久合适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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