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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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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瑾打从记事儿起就没跟女子离得这么近过,伸出的手都僵硬**命。玲珑看出了他的不习惯,连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一些,静悄悄的,只等他自己将手放上来。
玲珑小腹上的触感与宁怀瑾想象得有些不同,宁怀瑾哪怕再不近女色,但也知道,妇人怀胎,因腹中有子的缘故,小腹摸起来会微微发硬,体温也要比寻常人更高一些。
可玲珑的小腹触手极其绵软,摸上去也冰凉一片,哪怕拢起的弧度与寻常妇人怀胎并无二致,可摸上去,里面可丝毫不像怀有孩子的模样。
宁怀瑾略按了按,确认之后便飞速收回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岭南那边的一种药。”玲珑说:“这药服用之后腹内鼓胀,脉象与形状与寻常妇人怀胎无异。药熬得越浓,鼓胀便越加明显,原是岭南一带后院妻妾用来争宠的东西,若想恢复正常模样,只需要再吃一贴体贴顺气的药便好。”
原来如此,宁怀瑾放下了心。
“是陛下的意思?”宁怀瑾又问。
玲珑先前想必已经得了“知无不言”的吩咐,闻言又福了一礼,说道:“是,陛下令奴婢服下这药,对外只称是陛下的孩子——连南阳府尹石家荣也是如此。除了王爷之外,这事儿的内情并未说给任何人知晓。”
宁怀瑾沉吟片刻,他若有所思地屈指敲了敲桌面。
皇嗣之事是大事,虽然宁衍和玲珑现在不在京城,免去了诸多琐碎麻烦,但这个消息却也不仅仅是“消息”这样简单。
按玲珑的说法,连石家荣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说明宁衍是有意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但到底是放给京城听,还是放给宁铮听,宁怀瑾现在还不能断定。
宁怀瑾略想了想,觉得宁衍大概还不至于把这个消息传给京城那样丧心病狂。毕竟皇嗣之事事关重大,玲珑这孩子既然是宁衍虚构出来的,那回京之前就必定要“流产”,否则事情将难以收场。
但即便如此,宁衍的宗谱上也要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记上一笔,哪怕他什么都没做,这个“庶子女生母”的身份也是坐实了。
凭宁怀瑾对宁衍的了解,他大概不会想背这样的黑锅。
不过这样的事宁怀瑾显然不能开口询问玲珑,于是他摆了摆手,温声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便照他的话去做吧,对外瞒得好一些,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来寻本王。”
宁怀瑾话一说完,便觉得这话实在怪怪的,听起来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由得神情微妙起来。
好在秦六和玲珑都不是什么善通人情的人,俩人谁也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听罢便一前一后地告退了。
宁怀瑾只觉得他自己都被宁衍彻底带歪了,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的混事。
府衙前厅正听着石家荣汇报军况的宁衍猝不及防地打了两个喷嚏,顿时心虚无比,心说早上刚背着宁怀瑾把药倒进花盆里,风寒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成。
这叔侄俩隔着半个院子心思各异,一个塞一个心虚,一时间倒是相安无事,谁也没找上谁的门。
宁衍风寒未愈,石家荣也不敢留他太久,过了午时便三催四请,请他回后宅休息。
宁衍推脱了两次,直到未时二刻时实在觉得头昏脑涨,便也没有再硬撑,抱着手炉转回后宅,寻思着再找宁怀瑾一起睡个午觉。
宁衍推开卧房门时,宁怀瑾并未歇晌,也没在看军报,而是正站在宁衍的书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的什么。
书桌上正摊着一幅未画完的画,有大半个书桌那么长,半副卷起来,半副摊在桌面上。看起来宁衍应该是刚落笔不久,镇纸还放在画纸一角,毛笔也没有架回笔架上,而是顺手架在了麒麟镇纸的脖颈凹槽上。
“怀瑾看到了?”宁衍笑着说:“还没画完,早着呢,乱七八糟的底色铺的不好,可先别看了。”
“哪里。”宁怀瑾说:“看着很好。”
宁怀瑾并不是恭维之语,许是年岁小的缘故,宁衍眼界宽,灵气足,笔锋又锐利,工笔画起来比满天下最负盛名的画家还要强两分。他书案上这幅大漠孤烟虽只画了个轮廓,但也隐隐可见其布局玄妙,甚有大家之风。
“是吗。”宁衍开怀道:“那若是怀瑾喜欢,等我将这幅画画好,就送你。”
宁怀瑾点了点头,说道:“好。”
宁衍平白无故送出去一幅画,自己倒是很开心,脱了外衫往床榻上一坐,顺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捞走一块绿豆糕。
“玲珑来找过你了?”宁衍问。
“找过了,也都说清了。”宁怀瑾将书案上那副画重新盖起来,自去洗了手,接着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三哥和阮茵敢起事,不过是仗着家里那位携祥瑞而降的世子。”宁衍刻意隐去了自己绝后的事,只字不提寒毒的隐患,只借着宁铮的由头说:“我年轻,也无后,所以他们才敢动这个心思——只是宁铮和阮茵敢动这个心思不奇怪,但宁铮的那位继室也敢这样跟着宁铮胡来,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那位继室不是京城人士,是宁铮在属地续的,似乎是他从前的下属之女。”宁怀瑾说:“这些女子,大多没什么主见,加上宁铮又是亲王,丈夫和身份地位两座大山压下来,就算她不同意,想必也没什么话语权。”
“这倒没什么。”宁衍不以为意:“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那必定会有自己的脾气,只看戳没戳到痛处去。”
“你的意思是?”宁怀瑾问。
“宁铮必定是许了她什么东西,或许是这个儿子的,或许是给她的。”宁衍说:“我更倾向于前者——宁铮要拿这个儿子做文章,日后就必定要抬举他母子俩。”
“但宁铮自己不是傻子,他那‘祥瑞’怎么来的,他自己自然清楚。”宁衍说:“若我如法炮制来这么一出,就算民众不会愚昧到两样都信,起码他那个‘祥瑞’也就不值钱了。”
“所以,若那小儿再无这等用处,宁铮便会将重心转移到别的地方。”宁怀瑾说:“或许是他更大的嫡子,也或许是前线。”
“三哥本来就有嫡子女,这样一个孩子出来,年岁虽小,却身挂祥瑞之名,我不信他家后宅就是其乐融融,大家都没什么异心。”宁衍说:“何况三哥是要造反,万一成了,以后还涉及太子之位相争——这中间水可就深了。”
宁衍一说起太子之争,难免有些唏嘘,宁怀瑾端着那半碟绿豆糕走到他身边,将其放在了宁衍手边。
“后宅不宁则家宅不宁。”宁怀瑾说:“之前冯源一事已经让宁铮的后方出现了裂口,若后宅再有什么嫌隙,恐怕他手中可用之人就更少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宁铮或许可以不在意一个区区妇人之言,可他却不明白,妇人之言,往往也能杀人于无形。”
说到这,宁怀瑾显然是想起了阮茵和蒋璇,他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宁衍,顺手抖搂开一张薄被,将他裹了起来。
宁衍:“……”
宁衍茫然地看了宁怀瑾一眼,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得他不对劲了。
宁衍扒拉了两下,从薄被里探出头来,状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宁怀瑾的脸色,当机立断地扯开了这个话题。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宁衍说:“上午收回的军报,郑绍辉和谢珏已经在两处驻城待稳了脚,信阳也在重建,按照怀瑾先前留下的章程,已经建得不错了。宁铮的人暂时撤了百里,看样子也是要准备休整一段时间。我今天闲来算了算,觉得他手中可用的将领应该没几个了。”
“以我对宁铮的了解,他大约不会再放任冯源自己带兵,而是会将其编成副将。”宁怀瑾说:“安庆府边线几座大城,要是想都守得过来,恐怕宁铮得在自己家里想想办法。”
“他那大儿子年岁正好,想必会出来替他爹顶一顶这差事。”宁衍笑道:“毕竟家里有那样一位能干的‘弟弟’,我那侄子不趁此机会赚点军功,日后怎么在三哥面前立足。”
“你觉得宁铮会放他的嫡子出来?”宁怀瑾反问道。
“我觉得不会。”宁衍笑道:“之前不是说过了,我那三哥自当初京城一败后,这些年也变得多疑起来,他儿子从来没上过战场,我倒不觉得他会把这样的调度大全一应交给他。毕竟安庆府现在已经失了信阳城,若再失两城,他的处境就难办了。”
“我之前已经提前令人送信去了江南两府,令他们调集州府兵士,严阵以待。”宁衍说:“若三哥真有胆子回去对江南两府动手,我们便从信阳出发,打他腹地便是——这样看来,虽说江南两府已成孤岛,但反倒是他更腹背受敌一些。”
宁怀瑾明白了,宁衍这是要逼宁铮出来。
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打算,所谋所算一桩桩一件件,都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
“那——”
宁怀瑾刚一开口,就见宁衍一捶手心,笑道:“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无论有多少布局谋算,也得等那开了春再打。”
“下个月便要过年了。”宁衍兴致勃勃地说:“不如去信给昭明,叫他带着程大夫一起回来过个年。”
正文 谈情说爱,不过是个“让渡”的过程
宁衍说到做到,入了腊月之后,竟然真的像在京中一样,慢慢地将手头的政务收拢处理完毕送回京城,开始“休沐”了。
腊月初十,宁衍还真的去信给谢珏,约他回南阳来“过个年”。
宁怀瑾最初还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必要,但后来转念一想,大概也猜到了宁衍的意思。
——他是想把谢珏也叫回来,给宁铮一点错觉。
正如宁衍一直都没有放下安庆府一样,宁铮的眼睛自然也在暗处盯着他们,宁衍既然有心引蛇出洞,就必然要在洞外放上一点饵食。
另一头,谢珏虽不知道宁衍为什么要在这样紧要的关口将他调离信阳城,但好在他了解宁衍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主,所以虽然疑惑,但也在接到信件之后便将手头的军务暂且交给了副将,只带着程沅和一队亲兵回了南阳府。
腊月二十那天,谢珏抵达南阳府,宁衍搁下了手里的一应俗务,亲自出门去接了他一程。
谢珏离得老远便看见了宁衍,忙不敢受他这样的大礼,还未近前便从马上跃了下来,几步向前,单膝给宁衍行了个礼:“怎么好劳动陛下降阶相迎。”
“什么降阶不降阶的。”宁衍一边笑着弯腰去拉谢珏的胳膊,一边说道:“现在不在京城,没那么多规矩,昭明一路回来,辛苦了吧,程大夫呢?”
他俩人正说着,谢珏的亲兵便护着程沅的马车走近了。谢珏顺着宁衍的力道站起身来,摸了摸脑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是一道骑马的。”谢珏说:“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小沅有些受凉了,便在驿站换了马车,所以回来的时辰也耽搁了两天,实在惭愧。”
“这有什么值得惭愧的。”落后宁衍一步的宁怀瑾正好将这句话听个正着,温声道:“程大夫又不像你我这样的军旅之人,这外头寒风凛冽的,骑马确实遭罪,不如坐车来得稳妥。”
谢珏还没来得及应付这句寒暄之语,就见宁衍转过头,笑着打趣道:“皇叔才跟昭明一起打了几场仗,便已经自诩为军旅中人了。”
又来了,谢珏心想,陛下这性子是万年不长记性,偏就爱逗这种满嘴温良恭俭让的木头桩子。
“就算只打过一场,那也好歹是上过战场了,怎么能不算。”宁怀瑾笑着说:“再者说,陛下可不能张口就耍赖,打桐柏县时,可是臣独自去的。”
谢珏:“……”
什么玩意,谢珏震惊地想,今儿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连宁怀瑾都能跟宁衍拌嘴了?
谢将军这边兀自震惊着,宁衍倒像是颇为满意,笑眯眯地跟宁怀瑾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对着下车的程沅打了招呼,便要拉着人进府。
宁怀瑾被他落在后面,却也不生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顺手将谢珏带回来的亲卫安置了一下,才转而去追宁衍的脚步。
——宁衍方才是故意在谢珏面前打趣他的,宁怀瑾看得出来。
这是一种独属于宁衍的“试探”。
这些日子以来,宁怀瑾渐渐摸到了一些和宁衍相处的门道,其实想要让宁衍高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不需要宁怀瑾曲意逢迎,也不需要他做小伏低,甚至不需要宁怀瑾多迁就什么,只需要宁怀瑾平日适时地撇开“身份”,跟他说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宁怀瑾一直是个谨慎有余的人,除了在感情上踌躇不前,左右为难之外,还没什么能难得倒他的眼睛。
自从那日宁衍与他掏心掏肺地说了一通之后,宁怀瑾也在渐渐说服自己,开始试图再迈出一步,往宁衍期待的方向走一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怀瑾渐渐发现,其实“身份”亦或是“地位”之间的差异,其实并不是宁衍最在乎的事情。他在乎的无非只是宁怀瑾是否能与他平等相交,仅此而已。
但也就是这个“仅此”,宁衍也走了许久。从叔侄、到君臣,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这个距离似乎当真在不断被他拉近,以至于留在宁怀瑾面前的,只剩下小小一步便可跨越。
宁衍只是想有个人能真正在“身边”陪他,宁怀瑾想,不是下位的臣子,不是需要仰仗他生活的后妃,也不是那些暗藏祸心的宗亲。
他想要一个能平等相交,敞开心扉,不必介意任何礼仪和规矩的知心人。
这个认知仿佛让宁怀瑾醍醐灌顶,等他想明白,再去看待宁衍的一言一行时,许多事在他心里便都有了答案。
所以宁怀瑾再去与宁衍相处时,许多事情便也变得简单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宁怀瑾渐渐想明白一个道理——其实谈情说爱,其实本身不过是一个心甘情愿“让渡”的过程。
宁衍让渡“权利”,而他让渡“真实”,就这么简单而已。
正如“皇叔”和“怀瑾”,“陛下”和“小衍”一样,看似是称呼界定身份,可爱意又不会因为称呼的变换而收放自如。
说到底,这其中的“度”不过是默契,是分寸,是心照不宣。
思及此,宁怀瑾的眼神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些。
而先走一步的宁衍也发觉宁怀瑾还没跟上来,便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在垂花门前等着他。
宁衍身后的谢珏和程沅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微妙的情绪。
我觉得陛下离断袖只剩一步之遥了——谢将军拼命地冲着程沅使着眼色。
程沅用一种近乎怜悯而慈爱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谢珏:“……”
他太熟悉程沅这个叹气的模样了。
程大夫妙手仁心,悬壶济世,但也不是神仙,总有人力不可强求的情况发生。所以一般来说,他这个表情,都代表着一个意思——没救了。
算了,谢将军破罐子破摔地想,连帝师都断袖,能教出什么正直孩子,活生生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远在内阁的江晓寒莫名觉得浑身一颤,只觉得后背一股阴风爬过,吹得他汗毛倒竖,后背凉飕飕的。
江晓寒:“……”
他狐疑地放下手里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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