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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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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那股心火上来地太快太急,在胸口顶的厉害,连带着嗓子也哑了。
好在周遭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只当他还是不想说话。
宁衍向来不爱往后宫收人,前朝多少新贵老臣都在他这里铩羽而归,一时间也没人附和着阮茵,大多都是在瞧着宁衍的态度。
甚至连舒清辉都没说什么,他就像个替蒋璇撑场子的远程亲戚,成与不成都与他无关,只一味地喝酒,其他什么也不管。
舒秋雨瞧了他好几眼,都不见舒清辉有个什么表示,气得恨不得当场散席,回家跟这位父亲说道说道。
“陛下觉得呢?”阮茵显得很大度:“若是不好,母后再给你换上一位便是。”
宁衍他借着袍袖的掩藏屈指敲了敲扶手。他敲得很轻,却似乎很有规律,三长一短地敲完便收回了手。
他由内而外地感觉厌烦,却又无计可施。
某个想法从心尖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在心口汇聚成一个冷硬的汉字,一路从他的肺管撕扯挣扎着向上,尖利的棱角划伤他的喉管,宁衍甚至都觉得自己喉咙泛着干涩的血腥味。那个字冲破阻力,然后猛烈撞击着他的牙齿。
宁衍闭了闭眼,终于艰涩的张开了嘴。
“那就留下吧。”
正文 命数
宁衍亲自开口说要留人,那旁人谁也说不出什么。
哪怕在场的几位知情人已经快对视到眼皮抽筋,最后还是默契地集体沉默下来,谁也没在这时候去捋阴晴不定的老虎须子。
阮茵仿佛早对宁衍会留人这件事胸有成竹,见成事之后也没有太过得意忘形。
不过饶是如此,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不做,“太后在宫宴上给陛下送了个人”这件事在明天也必然会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
宁衍这些年不近女色,却一收就收了阮茵的“礼”,这中间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先不说这女人会被外头如何揣测,就说阮茵自己,几乎是踩着宁衍给她自己做了面子,这母子的“其乐融融”在大庭广众之下演了个一清二楚,还一时半刻反驳不得了。
宁衍心里也心知肚明,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略坐了坐便推说酒喝多了,要回宫歇息。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回宫歇息是其次,小陛下是怕再坐下去恐会失态。
宁衍一离席,这宴席也就散了大半,几位位高权重的重臣打了两句场面话,互相一告辞,剩下的小鱼小虾便走的七七八八。
舒秋雨惦记着要回去找舒清辉问个清楚,刚一散席便顾不得许多,紧忙追着舒清辉的脚步出了宫。
江晓寒倒是比旁人落后两步,等着景湛将国师府的事情交代完了,才带着孩子一起往外走。
谢珏比他走得早些,在宫门外等了他半天,一见江晓寒出来,便不见外地跟着江晓寒钻进了江府的马车。
马车方一动,谢将军便深吸了一口气,活像是憋了满肚子的话,压根等不到回府一样。
“别说了。”江晓寒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道:“小看太后娘娘了。”
“她从哪找来这么个妖精。”谢珏百思不得其解:“这简直……简直吓人,若说是她从收到消息便开始找人日夜不停地教,也不可能教得这么像吧。”
“也不一定就是教的。”江晓寒向后靠在了车壁上,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若是寻一个性子天差地别的,哪怕教得再好,也会显得生疏僵硬。但蒋璇瞧着,仿佛原本性子便有些……”
他本想说与宁怀瑾有些相似,又觉得不妥,便换了个说法:“瞧着安静。”
“何况性子举止能教,身形却教不了。”江晓寒说:“能找出这么个人,也难为阮茵上心了。”
景湛坐在颜清旁边,先是瞅瞅自己义父,又看了看对面谢珏的脸色,少见地有些懵了。
江府人口简单,后院干净,景湛这样一个冰雕玉琢出来的少年人,哪见过正儿八经的后宅手段。
“陛下收了那女人,恐怕以后还有更多麻烦。”景湛犹豫地说:“别的不说,这女人收回去,总不能摆在那当花瓶看,若是阮茵要给她个名分,陛下怎么拦着啊。”
“拦不住的。”谢珏性子直率,又常年在边疆军营,对这种阴私手段极为不齿,闻言哼了一声,语气凉凉地说:“陛下的后宫没有皇后,那这些事儿便都是太后一手说了算,她想升谁降谁,陛下也不好插手什么,不然总要落得个插手后宫事务的口实。”
“插手又如何?”景湛反问道。
“不是那么简单的。”江晓寒摇摇头,说:“权利这种东西,总是伴随着目的。”
“哪怕是再小的权利也有钳制性,而一旦有人愿意为此牺牲,权利就是有意义的。”江晓寒说:“所以世俗有世俗的规矩,大家互相都要留上三分情面才好办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陛下不插手后宫,明面上是说不在女人堆里掺和,实际上不过是变相分权给外戚的一种手段,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景湛一噎,顿时无言以对。
“那要不,只能问王爷了?”景湛问。
“也不行。”谢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傻孩子,这事儿怎么好让恭亲王出面。他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陛下瞧上他本来就很荒唐了,又找了个跟他那么像的女人进宫,你让他怎么好开口,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那……那怎么办?”景湛说:“这一局……”
“输了。”谢珏说:“只能认输,没有别的办法。以后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今夜陛下收了蒋璇回去,无论用是不用,都代表明面上这一局是太后娘娘赢了。”
“这倒没什么。”江晓寒淡淡道:“太后娘娘与陛下不对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朝堂之上,争斗之下有输有赢也实属常事,只是看陛下怎么想。”
“那还能怎么想?”谢珏没好气地道:“要是我,我肯定选蒋璇。”
江晓寒默然不语。
确实,这事儿若换了他,他也不好说自己究竟会怎么想。对于宁衍来说,抛开他心里那一关不说,蒋璇此人明显更加安稳,比起宁怀瑾那样的不确定来说,更能让帝王“爱”得放心一点。
但就江晓寒对宁衍的了解来说,他应该不是会纡尊降贵去屈就的人。
可也不好说,江晓寒又想。这中间夹了“情爱”这东西,连他也不能十拿九稳。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又跟舒清辉扯在一起的。”谢珏百般不解:“舒家是疯了吗,在陛下及冠这个当口跟太后娘娘站在一起,那跟站在宁铮那有什么不一样?”
“舒家不本来就是三殿下的人吗。”江晓寒语气平静地道:“十年前,长乐王之所以能跟四殿下抗衡,不就是因为舒家在中间帮了一手吗。”
“那是因为当初他是嫡子。”谢珏哼了一声:“舒川那个老顽固,只认嫡长不认人,要是换过来,宁煜做嫡子,你看他还帮宁铮?”
江晓寒没说话,他侧过头与颜清对视了一眼,眼中藏着某些谢珏看不太懂的深意。
“怎么?”谢珏皱着眉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十年前皇位交替的时候,谢珏家里正逢变故,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宁怀瑾府上,对外面的消息确实不怎么灵通。
思及此,他也隐隐有点不确定,又追问了一句:“舒川跟阮茵之间有交易?”
“那倒没有。”江晓寒说:“你想哪去了。”
谢珏不由得大松了口气。
“查查看吧。”江晓寒说:“看看这位蒋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后娘娘说是舒清辉的远房亲戚,我看到不见得。”谢珏说:“舒家几代京官,舒夫人也是门当户对的贵女,身后哪有姓蒋的亲戚。”
“太后娘娘没必要在身世上撒谎。”江晓寒说:“不然陛下之后着人去一查便会露馅,到那时候反倒被动,她不会这么傻。”
“那要真的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实在太过难找了。”谢珏说:“天子还有穷远亲,那些弯弯绕绕沾亲带故的偏房,对着族谱都难找。”
“往西北找。”颜清忽然说。
谢珏一愣:“先生说什么?”
“主要是往西方向。”颜清伸手比划了一下,说:“不会太远,但应该不在中原境内,往河西行去,应是在凉州附近。”
谢珏:“……”
他满脸茫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一句两句,下意识转头看向江晓寒,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什么端倪。
“师父是说……”景湛忽而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今夜参宿旁确有小星隐隐发光,有脱云见月之相。”
“什么玩意?”谢珏问。
“是星宿。”景湛冲谢珏解释道:“参宿是西方第七宿,属边地。它身边有星从乌云中脱出,正好被月光映着了。”
谢珏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道:“……那照你们这么说,那蒋璇还挺有福?”
“不是的,小叔。”景湛说:“星斗迁移,离了原轨,这便成了孤星。”
“不止如此。”颜清摇了摇头,伸手用右手小指在自己左眼尾处比了个位置,一路下滑,停在了脸侧,接着说道:“她正缘时候未到,也不在京城。她本是张流离相,却巧在姻缘处正好牵成了条链,将这命数兜了起来,也算是个阴差阳错的好命数。”
“可她现在没遇着正缘,反倒进宫了。”景湛说:“断了这条底锁,便只能落得个流离失所的命数。”
“从面相上来看,确实如此……若是未曾进宫,未来或许会许给家境不错的行路商。”颜清点了点头,谦逊地对谢珏说:“没有八字,手里也没有卦签,只能这样粗略看看,倒并不一定十分准。”
谢珏:“……”
“明远。”谢珏转头看向江晓寒,磕磕巴巴地说:“你老实说,这么多年,你在家是不是什么坏事儿都不敢干。”
“……我在家也不用做坏事。”江大人没好气地反驳道。
“她家境不一定有你们这样的京城人家好,在当地却不一定差到哪里去。”颜清接着说道:“观其面相,其家有阴盛阳衰之势,家中必定是且母亲势强,父亲懦弱。若实在找不着她,往这一面打听打听也使得。”
“好查了吗。”江晓寒问谢珏。
“好……应该好查了。”谢珏说:“西北联防属军是我谢家军的旧部,我明日便修书一封过去,查查这位蒋姑娘的底子。”
正文 “只想找人一起疼。”
谁也没想到宁衍会在及冠礼之后带个女人回后宫。
甚至于哪怕是何文庭,在宁衍真正点头的前一刻,也没真的就觉得宁衍会松口答应。
然而不管是一时冲动也好,权衡利弊之后做下的决定也好,这件事未免都显得太过仓促了。
宁衍的后宫空置,入了夜之后,大部分宫殿都上了锁,仅有的几宫也是曾为宗亲们留宿过的。外男住过的宫殿自然不能给女眷住,现下天色已晚,何文庭又不敢真的像安排侍女一样将蒋璇随意找个地方一塞,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将她放在了紫宸殿偏殿,叫了几个侍女去看着她,免得她乱走生事。
从宫宴回来后,宁衍便一言不发,也没提蒋璇的事儿。何文庭瞧着担心极了,又不敢开口劝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随时瞥着他的表情,等着宁衍吩咐。
宁衍面色极差地坐在桌案后头,小貂从软榻的垫子上一股脑爬起来,飞速地窜过茶几和书案,窜到了他的怀里。
宁衍暂且没心情哄他,喝了口桌上的凉茶,勉强润了润嗓子。
“何文庭。”宁衍哑着嗓子道:“叫玲珑过来。”
何文庭一瞧他这脸色,心里便是一个寒战,心说这事儿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没敢多耽搁,连忙应着声便去了。
今夜是宫宴,玲珑不必去前面伺候,现下已经下了值,应该在后头的侍女房中休息。
宁衍额角突突直跳,他今夜明明没有喝酒,头却疼得厉害。
——蒋璇还在偏殿,他忽然想。
就在他正殿的一墙之隔外,那个酷似宁怀瑾的女人或许正坐在屋里,等着他今夜去临幸。
宁衍拧了拧眉,忽而感觉到一阵深切的厌恶。
宁衍决定带回蒋璇,有一部分确实是冲动所致,可更多的,也是他一时确实没有搞清阮茵的用意。
阮茵能真的给他送个女人上来,是宁衍实在没想到的——放眼这全天下,最恨不得宁衍绝后的便是阮茵,她又怎么会“好心”地给他送这样的礼上来,给他繁衍后嗣的机会。
他对宁怀瑾的执念从少年起到现在,已经深入骨髓,一时半刻连自己都无法拔除,所以才会觉得愤怒。痛恨和厌恶。
宁衍是觉得自己的情谊被人轻易小觑玷污才愤怒,也因为觉得蒋璇东施效颦而厌恶,可这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将宁怀瑾看得更重的缘故。
若非如此,换了个寻常帝王来,那阮茵这一手非但不是刀子,还应是为帝王铺路过河的桥。帮着帝王就坡下驴,将自己那点不可见人的心意折个中,将就一下。等到日后尝过了滋味,时日久了,人也腻了,自然就不再执着了——这事儿便能顺理成章地过去。
可宁衍当然不觉得这是阮茵向他示好的举动,自然也不会相信她有这样好心。
阮茵没有胆子指使蒋璇在睡梦中刺死他,却不一定没有胆子干别的。后宫中阴私手段颇多,阮茵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实在不知道脑子里憋着什么东西。
宁衍一时摸不清阮茵的想法,只觉得头更疼了。
小貂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用爪子勾着他的外袍爬上他的肩膀,然后在他颈窝处趴了下来,凑过去闻他的手指。
幼兽细软的绒毛蹭得宁衍有些发痒,他揉着额角的手一顿,顺势点了点它的鼻子。
“怎么办。”宁衍低声问:“你爹不见朕,朕又有别的麻烦。”
小貂哪能听懂他在烦恼什么,只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一副万事不愁的模样。
正说话的功夫,何文庭便领着玲珑进来了。
玲珑被深夜传召,来得有些急,侧领处一小块领边都忘了理好,向内翻折,夹在外衫和里衣之间。
玲珑瞧着宁衍脸色发沉,心里有些慌乱,不由得强作镇定,行礼道:“陛下。”
“厨房还有糖酪吗。”宁衍忽然问。
玲珑心里奇怪,大约是没想到宁衍大半夜把她叫起来,是要问一碗糖酪。明明小厨房那边有值夜的人,叫一声就是了,何必舍近求远地叫何文庭去找她。
“回陛下。”玲珑连忙说:“糖酪易坏,出锅半个时辰若不吃便会凝结化水,所以小厨房没有提前预备。”
“那就去现做一碗吧。”宁衍说:“正好你醒了,顺路做一碟椒盐饼上来。”
玲珑被他吩咐得一头雾水,只好说:“陛下,现在天色已晚……”
“无妨。”宁衍平静道:“朕想吃,等你就是。”
玲珑实在无法,揣着满腹疑惑去了小厨房。
“陛下。”何文庭也奇怪,他本以为宁衍是终于要撕破脸,从玲珑这问阮茵的事儿,却没想到他开口居然是要甜点吃。
——明明在宴席上,他还什么都吃不下去呢。
“蒋璇呢?”宁衍问。
“回陛下,还在隔壁。”何文庭说:“奴才回来的时候瞧见隔壁还亮着灯,想来没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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