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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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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干脆打马往回,一路行到上午猎鹿的小溪边,才下马略做休整。
上午的收获还算不错,除了景湛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打之外,宁衍和谢珏都各有收获。
——除了那白狐皮子依旧不见踪影。
“真奇了。”宁衍说:“这一上午狐狸明明也猎到了两只,但就是不见白皮毛的。”
“白狐少见,可遇不可求。”谢珏安慰道:“陛下若真想要,回去之后不如以此为彩头,寻得人多了,便容易些。”
“倒也不至于,朕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若以此为彩头,做出来的大氅皇叔也不会要。”宁衍说着,话锋一转,冲着景湛道:“阿湛这一上午便光闲逛去了,两手空空地回去可不好看……一会儿回去前,从朕马上扛只獾子到你马上。”
“臣不要。”景湛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嫌弃:“省得血污了马背。”
“就你事儿多。”宁衍弯下腰,从溪中捞了捧水擦了擦手,说道:“那放在昭明那,回去让点数的内侍划成你的——”
他话音未落,林中忽然传出两声鸟鸣,那鸟鸣声悠长,听着像是某种猛禽。
谢珏和景湛都未曾在意,偏宁衍注意到了,他专注地听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用马背上挂着的软布擦了擦手上冰凉的水珠,忽然道:“出来回话,不必避讳。”
随着他这声吩咐,消失了大半天的秦六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他今日连禁军的轻甲都未曾穿,也不曾骑马,只套了一件纯黑的布衣,神出鬼没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十分不起眼。
谢珏当时正搭箭要射溪对面的一只野鸡,被他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差点连箭都失了准头。
“陛下。”秦六跪在宁衍马前,低着头道:“京中来信。”
有外人在,秦六便一字不肯多说,宁衍也没多问,只冲着他摊开了手。
秦六将怀中一封纸筒取出来交到宁衍手里,又磕了个头,转身几步跃入了林中,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谢珏:“……”
影卫这手藏匿功夫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谢珏想,这轻功真是炉火纯青,练到家了。
另一头,宁衍已经掰开了纸筒上的蜡封,将里头的纸卷取了出来。
三指宽的纸卷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字,宁衍飞速地一目十行看过去,然后将纸团了团,丢进了面前的小溪中。
轻薄的纸张被水一打,便变得逐渐透明起来,上头的墨迹顺着水流蜿蜒化开,不消片刻就碎成了纸屑,被流水冲散了。
宁衍拍了拍身边的坐骑,拉着马鞍一用力,重新跃上了马背。
他扯着缰绳将马头调转过来,才冲着谢珏和景湛笑了笑,说道:“好事。”
“三哥的王妃查出了身孕,已有一个多月了。”宁衍笑道:“安庆府那头快马加鞭地回京报喜,太后听了也高兴,正催着赏赐呢。”
正文 雪貂
午时二刻时,宁衍便带着谢珏和景湛回了营地。
见他们回来,守在门口等着清点猎物的内侍们忙迎了上来,一边将马牵走,一边递上温热的毛巾给这几位主擦脸擦手。
“我马背上那匹獾子是国师大人的。”谢珏抖了抖毛巾,遥遥喊道:“别点错了。”
正从马背上往下抬猎物的内侍手一哆嗦,差点把一匹半人高的野鹿摔到地下去。旁边记录猎物数目的中年内侍瞪了他一眼,然后忙回过头来冲着谢珏点头哈腰地笑了笑,连声应了,将手里方才划好的数目划掉,又重新写了一份。
宁衍先前猎回来的那头雄鹿已经被洗去了皮毛上的血迹,跟之前说好的彩头一起放在猎场另一头,就躺在那把弓底下的木架子上。
木架子旁边已经分开放了十几堆猎物,应该是上午就有人回来过,放下猎物又出去了。
冬狩的头一天,很少有人会像宁衍这样只在林子里呆半天,大多数早上出发时便带足了干粮和水,准备在林子里泡上一天。
扎营的那片儿已经隐隐燃起了炊烟,膳房头一日便备好了新鲜的蔬果鱼肉,虽宫中不能相比,但也不差了。
宁衍将微凉的毛巾扔回内侍手里,也懒得再骑马,正准备溜达回帐子,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宁衍循声回头,发现猎场外那条小路尽头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个人影。
那人影宁衍扫一眼就知道是谁,他抬了抬手,示意谢珏和景湛先回营地,而自己停下了脚步,等着那人近前。
宁怀瑾比宁衍晚回来一盏茶的功夫,宗亲子弟,骑射功夫自不必说,宁怀瑾平日里看着稳重,但到底年轻,一个上午的功夫下来,眼见着马背上的猎物竟不比宁衍少。
宁怀瑾离着老远便看见了宁衍在门口等他,连忙在十几步外就勒停了马,下马走了过来。
“陛下怎么没在林子里多玩一会儿?”宁怀瑾问。
宁衍摆了摆手,示意内侍们去将他的马牵走,然后自然地凑近了些,伸手帮宁怀瑾拍落了肩头和大氅外蹭上的碎雪。
“头一天呢,不着急跟他们抢。”宁衍笑道:“何况干粮哪有膳房的午膳好吃。”
“既然回来了,也不能大冷天的在外头待着。”宁怀瑾苦口婆心地说:“万一染了风寒,陛下又不肯吃药了。”
他说着话的功夫,牵着马的内侍正从他余光里过去,宁怀瑾扬声叫住了他,多吩咐了一句:“底下有只成年的白狐,毛色不错。赶紧趁着血还没凉趁早刷洗出来,不然便洗不干净了。”
“嚯,我说我找了半天的白狐哪去了。”宁衍接过话:“合着是被皇叔猎走了。”
小孩子任性起来便不怎么讲理,宁怀瑾明明跟他走的是两条路,到了宁衍嘴里这样“黑白颠倒”地过一遍,就变成宁怀瑾抢他的了。
宁怀瑾一向拿他没辙,何况是这样的小事,无奈地笑了笑,顺着他说道:“好好好,陛下想要去做什么?一会儿叫他们洗刷干净便拿去给您。”
“倒也没什么,皇叔留着吧。”宁衍说:“本来就是想猎几张皮子给皇叔做大氅的,这一只肯定不够,之后几日再找找,凑个五六只也就差不多了。”
猎场里风冷雪多,哪怕穿了大氅也还是容易手脚冰凉,回来便不能直接用手炉,否则一冷一热间容易生冻疮。宁衍拉着宁怀瑾往帐子的方向走,刚走出两步便觉得不对劲。
宁怀瑾的胸口鼓鼓囊囊地,里面像是揣了什么东西,宁衍先前也未在意,只以为是什么诱饵之类的东西,却不想这样一走动起来,那玩意在宁怀瑾怀里动了动,竟然是个活物。
宁衍眼尖,发现他衣襟处露出了一小片白色绒毛,不由得奇道:“皇叔这是弄了个什么回来?”
宁衍不提,宁怀瑾都要把这事儿忘了,他一说才想起来,连忙拉开衣襟,从里头掏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玩意。
那小兽毛绒绒地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蜷在宁怀瑾掌心瑟瑟发抖,它身上的毛还没怎么长齐,就薄薄的一层,被寒风吹得向一边倒去。
“在林子里发现的。”宁怀瑾说:“母貂被狼叼走吃了,窝里就剩这么只小崽子,如果不带回来,入夜就该冻死了。”
扎营的地方离着并不太远,说话的功夫便到了。何文庭候在门口,见着他俩回来,便忙打起帘子将人迎进去,又使唤人上茶上点心。
宁衍的帐子内温暖如春,一进来边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宁怀瑾手里的那小貂打了个颤,发出一声蚊蝇般的哼唧声。
宁衍看着有趣,一时间连大氅都顾不得脱,伸手过去戳了戳。
那小兽在宁怀瑾掌心拱了拱,终于露出小脑袋。它似乎是刚刚睁眼不久,一双黑色的眼珠湿漉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宁衍正欲收回手,却见那小兽嗅了嗅他的手指,一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而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扑住了宁衍的手指,四爪并用地扒在他手上不肯下去了。
宁怀瑾一乐,笑道:“这小东西倒是喜欢陛下。”
“是吗。”宁衍笑着轻轻晃了晃手,那小貂哼唧一声,爪子又抱得更紧了些。
只是幼兽爪子尖利,这样一使劲,便在宁衍手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红痕。虽然未曾见血,但宁怀瑾还是脸色微变,伸手就要将其提走。
“……臣疏忽了。”宁怀瑾懊恼道:“应该先拿去兽坊处理一下再给陛下看的。”
那小兽不知在宁衍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竟将他当成了同类,被拎着后颈提起来也不肯撒开爪子,喉咙里呜呜直叫,看起来好不可怜。
“算了。”宁衍看得心软,又因为是宁怀瑾带回来的,怎么看怎么可爱,便有些不太舍得。他拦了宁怀瑾一把,索性将小貂拢回了手心里,说道:“我瞧着它有趣,便留下养吧。”
“那也得交给兽坊搓平牙齿才行。”宁怀瑾皱着眉说:“不然万一咬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宁衍将那小貂单手拢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解下大氅,走到屏风隔起的内间书桌下坐好,试图将小貂放在桌面上。
“这样小的东西,就算长牙能多锋利……何况它既然都是兽了,那若是磨平了牙齿,再拔了爪子,又有什么意趣。”宁衍说:“若是那样,还养它做什么,不如放回林子里自生自灭,也比做个取悦我的玩物来得好点。”
宁怀瑾一贯说不过他,只能叹了口气,唤了内侍去取伤药和锉刀,然后才跟着走进了内间。
那小貂格外喜欢宁衍,已经顺着他的胳膊扒上了宁衍的衣襟,正往他的怀里钻。
宁衍正拎着它的后颈将他往外扯,然而那小貂不依不饶,像是嫌弃外头冷一般,非要往里钻。最后宁衍没了法子,只能随手从桌上摸过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炉套子塞给它抱着。
小貂看起来也就刚满月的模样,行动还不怎么利落,手脚并用地抱上暖炉套子,连要扒着衣服借力都忘了,骨碌碌地顺着宁衍胸前滚了下去,在他腿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宁衍看着觉得好笑,又伸手戳了戳。
小貂似乎是觉得这地方也不错,干脆团成一球,在他腿上安营扎寨,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宁衍得了清闲,往椅子里靠了靠,抬起头看着宁怀瑾,笑了笑,说道:“这小东西既然是皇叔带回来的,不如皇叔给起个名字。”
宁怀瑾坐在他下首右侧的椅子里,茶盏刚端起来,便乍然听得这么一句。
于是他又搁下了茶盏,正襟危坐地想了想,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
若是让宁怀瑾给人起名,他倒是能引经据典地说上几个,但若是给个小兽起名,倒真把他问住了。
“臣也不知。”宁怀瑾试探性地道:“……叫小白?”
宁衍:“……”
“算了。”宁衍叹了口气,决定不寄希望于宁怀瑾的起名能力。
宁衍低下头戳了戳小貂的尾巴,思索片刻,说道:“叫阿澈吧。”
宁怀瑾乍一听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
“清澈的澈。”宁衍说:“正好,跟我一起从水,宁澈也好听。”
“胡闹。”宁怀瑾轻声道:“陛下姓名何等金贵,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没事,也不在外头叫。”宁衍满不在乎地说:“何况既然我养了它,便是它的再生父母,当爹都有余,跟我的姓怎么了。”
“陛下——”宁怀瑾想说不是这个道理,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被宁衍打断了。
“哦——我明白了。皇叔是觉得阿澈是你带回来的,给我当儿子亏了?”宁衍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故作了然地点点头,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跟皇叔不分你我,就算是我与皇叔一起的也行。”
——合着你还挺大方?宁怀瑾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正文 黄粱梦
因为有了阿澈的缘故,剩下的时日里,宁衍也很少再往林子里去,
他对狩猎的喜爱并不狂热,比起在林子里吹冷风,他还是更愿意窝在帐子里喝茶吃点心,间歇性逗逗小貂和宁怀瑾。
只是完全不出门也不现实,于是宁衍每隔两三天也会去上一次,拉上几弓,随意打点什么回来。不过他一般只会待上半天,下午便会回营去处理上午送来的折子。
虽然太后在京中来了两次信催宁衍回去,但都被宁衍按下了,足足在猎场玩了够了时间,才松口说要回去。
这小半个月里,在谢珏和宁怀瑾这种不须露脸的“长辈”有意无意的放水之下,这次冬狩的头名果不其然地出在世家子中。
但出乎宁衍意料的是,拿到头名的那位少年家世只在朝堂中游,平日里也不出头冒尖,以至于宁衍对他印象不怎么深,还是何文庭提醒了一句才想起来。
“是……御史中丞郑学海的大儿子?”宁衍问。
“是呢,他家还有个文采一绝的二儿子,去年科举的时候是甲榜二十三名,陛下您还见过的。”何文庭弯着腰站在他面前,细致地将他的衣领翻好,用一枚不起眼的金针别起来:“说起来,这郑大人家三代文官,一家子都靠着一根笔杆子,到了这辈不知怎的,居然出了个骑射功夫这样好的大公子。”
“朕记得他家那个二儿子,叫郑绍钧的。”宁衍双手张开,任身边的两个小侍女给他整理袍袖。他思索了片刻,迟疑道:“这个大公子叫……叫郑什么来着?”
“郑绍辉。”何文庭说:“光辉的辉。”
宁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何文庭替他掖好了衣服,便自觉退开,候在一旁的玲珑紧接着接上他的位置,将香囊等饰物挂在宁衍的腰带上。
宁衍今日穿了件枣色的衣衫,玲珑在手边白色和碧色两只玉佩中间犹豫了一瞬,选了那只水碧色的,替宁衍挂好了。
今日是冬狩最后一日,按理要君臣共宴,猎场内的空地已经拾掇了出来,一人多高的篝火燃了大半日,将那片地方烘得暖洋洋的。
现下天色刚刚擦黑,前头也差不多是开宴的时候了。宁衍从玲珑手里接过暖炉,吩咐她之后不必当值之后,便带着何文庭往前头走去。
等到出了帐子,宁衍便低声对何文庭道:“去查查郑绍辉。”
何文庭试探道:“陛下的意思是……?”
“家中两个嫡子,断没有次子出了头,将长子藏在家里的道理。”宁衍垂眼摸了摸手里的暖炉,说道:“去查查,若外头查不着……”
“如何?”何文庭问。
——若外头查不着,便得叫秦六往郑家的家私里伸伸手了。
但为君的,往臣子后宅里伸手查这些隐秘的家私毕竟不好听,若是传出去,难保要损他的名声。
何况这法子到底不上台面,非到但万不得已时,宁衍也不想这么干。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先去查吧。”
何文庭心里有了数,低低应了一声,从旁边唤了个小内侍过来陪着宁衍,自己先告退了。
猎场那头的篝火未停,只是挪到了远离宴席的猎场门口,远远看过去火光冲天,猎场上头大半的天都被烘得通红。
宴席开在酉时初刻,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宁衍到时,满宴便只剩下他一个空位。
因着是狩猎,便没将文臣武将分得那样明确,只是按照官职大小分成了两排。宁怀瑾和景湛照例坐在他左右手两侧,谢珏明目张胆地带着家眷坐在宁怀瑾那侧的第二排,正对面的桌后坐了个面生的青年,看着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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