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最后琢磨了片刻,觉得或许是因为要及冠了,所以宁衍有些兴奋。
小孩子总是盼望长大的,宁怀瑾想。
宁怀瑾洗漱完毕,一边张着手任人给他穿衣,一边问道:“陛下呢?”
这次回话的是紫宸殿的小内侍:“回王爷,陛下已经下了朝,此时正在上书房与众位大臣商议朝事。”
宁怀瑾这些日子来甚少插手宁衍处理朝政,此时一听宁衍在办正事儿,便歇了去见他的心思。
“本王先回王府,等陛下忙完,与他说一声。”宁怀瑾说:“就说本王择日前来谢恩。”
紫宸殿的内侍都是宁衍跟前的人,察言观色自有一手,对宁怀瑾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从不敷衍,连忙笑着道:“王爷放心,等陛下回来,奴才定会将话带到。”
宁怀瑾对宁衍跟前的人一向是客气却不热络,闻言轻轻一颔首,就当是回应了。
御前的人也习惯了他的性子,也不觉得被怠慢,好声好气地服侍他出了门,送上了亲王车架。
车架从紫宸殿出宫时,也恰巧要途经上书房。
宁怀瑾不知为何心念一动,顺手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上书房门口候着六部的几位臣子,何文庭站在门口,正打着帘子,将舒清辉他们几位重臣送出门。
宁衍不知跟他们说了什么,为首的舒清辉面色沉沉,很不好看。但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大人倒是春风拂面,心情不错的模样。
这也正常,舒清辉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舒秋雨的事儿了,他心心念念的外戚打了水漂,此时自然心气儿不顺。
宁怀瑾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略做停留,还是下意识看向了上书房里头。明明离着几十丈的距离,但宁怀瑾莫名地似乎透过了那厚重的棉布帘,看见了里头的宁衍。
年轻的小陛下最不耐烦应付那些自以为是的朝臣了,趁着这时候两拨臣子交替时,肯定要垫两口点心顺顺气,顺路在心里腹诽埋怨两句。
宁怀瑾刚刚想到这,脑子里便自觉浮现出了宁衍朝他抱怨的语气,不由得笑出了声。
跟在车外的卫霁耳力惊人,奇怪道:“王爷笑什么?”
宁怀瑾当然不能说刚才在笑小皇帝,于是抿着唇笑了一会儿便放下车帘,说道:“没什么。”
卫霁一头雾水,但也没再问。
马车顺着宫道一路向外,因着积雪的缘故,马车行进速度不快,轮下的积雪被不断压实,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宁怀瑾披着大氅坐在车内,摩挲着手里的暖炉,在心里也琢磨着宁衍的意思。
这么些年下来,宁怀瑾不能说是自己将宁衍一手带大,但也自认足够了解宁衍了。可就宁衍最近这些行事来看,宁怀瑾怎么看怎么摸不着头脑。
在宁怀瑾看来,宁衍虽然年幼,但并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前些年他尚且懂得韬光养晦,万事要前后思索三遍再行事,应当不至于在这等小事上犯糊涂。
——可若说他没犯糊涂,历朝历代来,哪有中宫无主,便封女官主事的,这不是摆明了要架空未来皇后的权柄吗。
宁怀瑾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不想想了。反正宁衍过了年便要及冠,这些嫁娶之类的琐事,便由得他自己去折腾吧。
恭亲王府离宫城相距不远,就算走得慢了些,片刻的功夫也到了,卫霁将车上的脚蹬放下来,请他下车。
宁怀瑾闻声收敛了心神,推开车门下了车。
方一进府,宁怀瑾便闻道一股浓郁的梅花香,他日日都要去自己心爱那片梅园侍弄一会儿,瞬间便明白过来是花开了,一时间什么舒秋雨不舒秋雨的都忘在了脑后,只一门心思想去看看那片梅园。
他今日回来得巧,昨天那一场大雪将梅树根埋了个严严实实,不过一晚便催得花开了。
缠着红布条那棵树开得格外好,梅花紧密团簇地分布在枝头上,一朵未曾落下。
“今年这花开得好。”卫霁笑着说:“看着就让人高兴。”
“是好。”宁怀瑾心情也不错,破天荒地笑了笑,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雪地走进了院子。
他一直走到那棵缠着布条的树旁才停下,仰着头往上头看了看,说:“今年这花开得多,怕是做了桂花糕还有剩呢。”
卫霁知道这棵树是当年宁衍亲手种下的,就是为了每年初茬的梅花糕。听了宁怀瑾这话,忙讨巧地玩笑道:“王爷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陛下爱这棵树结的点心爱得什么一样,哪怕是全存了下来又有何妨,够陛下吃到开春不是正好。”
“什么话。”宁怀瑾失笑道:“说得像这树平白无故会结点心一样。”
宁怀瑾话是这样说,却也没打算给宁衍吃上一冬的梅花糕。他沉吟了片刻,想了个好主意。
“找两个手脚细致的侍女来。”宁怀瑾吩咐道:“过来将这花都趁着雪气细细摘下来,分出一小篓,拿给厨房做成糕点。”
“哎。”卫霁答应道:“那剩下的呢?这满树的花放在一起,怕是一大篓都有了。”
“剩下的装进翁里,酿点酒。”宁怀瑾说:“今年花儿开得巧,正赶上大雪天,味道也会更加清冽甘甜些,正好酿些酒试试看。”
“王爷。”卫霁不知道宁怀瑾这是从哪来的灵光一闪,不由得苦着脸,有些为难:“这做糕倒没什么,咱们府里这么些年都做惯了……但酿酒,府里的厨娘哪有会酿酒的啊。”
他这话说得也是,宁怀瑾对吃食一向不怎么上心,府中养的厨娘也只是做些日常膳食,加一些常见的小点心罢了,对这些新奇花样可不怎么精通。
“没事。”宁怀瑾想了想,说:“先收起来,等下次入宫时,我问问陛下,寻个会酿酒的御厨一问便知道了。”
正文 争执
舒家正院。
舒夫人穿着匆忙套上的外服,头上的挽着个简单的发髻,攥着手里的绢帕坐在上首,眼神止不住地在舒清辉身上来回打转。
半刻钟前,舒清辉下了朝,一身官服还未换下,刚进门便怒气冲冲地冲进了正院,逼着刚刚起身不久的舒夫人去将舒秋雨从院子里叫了来。
舒秋雨昨晚也不知怎的,拜别太后之后连夜出的宫,到家的时候天色都擦亮了。舒夫人到底心疼女儿,本想要劝劝舒清辉,却被丈夫难看的脸色吓了回来,愣是没敢多言,连忙差使人去叫了。
“老爷怎么生这样大的气。”舒夫人攥着帕子,趁着舒秋雨没来,犹豫地说:“若是……若是秋雨在宫中不懂规矩,冲撞了哪位贵人,好好教导也就是了,何至于这样。”
舒夫人是当初舒川在世时亲自给舒清辉挑的妻子,为人性情很是稳重顺和,大多数时候都不敢忤逆舒清辉,连规劝都得挑着好听的软乎话说。
舒清辉盛怒之下,更不乐意看她这副模样,冷哼一声,狠狠一甩袖子,坐在了另一头没说话。
比起舒夫人来,舒秋雨倒从容得多。
她像是早知道舒清辉会有这么一遭,舒夫人派去的侍女刚刚走到她院门口,便见这位气度不凡的大小姐已经梳洗打扮完毕,收拾得一身妥帖,正准备往正院去。
舒清辉今日心气不顺,耐性也差,等了半盏茶的时辰还未见人,便觉得胸中那股火越烧越旺,简直烫得他坐立不安。
他干脆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这倒是养了好女儿,父母差人去请都如此拖拉推迟。”
“这……”舒夫人也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不免要替舒秋雨多说两句:“现在天色尚早,秋雨的院子又远,女儿家家的,出门总要有梳洗打扮的时间。”
舒清辉正愁没人撒气,现下撞上来个现成的,立时横眉倒竖,当场就要发作。
“你还说嘴,还不都是——”
“父亲,女儿来晚了,父亲见谅。”
舒清辉一句话未曾说完,就被进门而来的舒秋雨打断了,他转过身,发现自己这位大女儿穿戴齐整,身上还套了件女官制式的外衫,显然已经是背着他接过旨了。
他原本心心念念的外戚忽而打了水漂,变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女官”,便宜一点没占着不说,下朝之后又被宁衍明褒暗贬地说了好几句,现下正是满腹怨气的时候,一眼望见了这身衣裳,对这个女儿哪还能有好脾气。
舒清辉这口气正欲发泄,随手抓起身边的茶盏,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脆弱的瓷片飞溅得到处都是,舒夫人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多年来的恭顺作祟起来,一时间竟不敢说话了。
“你在宫中到底做什么了。”舒清辉到底不欲将这事儿吵嚷得满天下皆知,紧走几步走到舒秋雨面前,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些脾气,咬着牙问道:“昨夜饮宴完毕,你与陛下前后退席,是不是去单独见了陛下。”
舒秋雨垂眼行了个家礼,承认道:“是。”
“那你与陛下究竟说了什么。”舒清辉也百般不解,实在不明白,他明明是将女儿送进宫去跟宁衍培养感情的,怎么这事儿怎么就会变作这副模样:“我与你交代的那些,你都没听进去吗?”
话说到后半截,舒清辉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语气冷淡,眼神刀一样地飘到舒秋雨身后的银杏身上。
银杏被他吓得脸色煞白,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听了听了,老爷明鉴,奴婢都一字一句跟小姐学了,小姐也确实听老爷的话了。”
舒夫人原本还望着舒秋雨身上的女官服制一头雾水,听到这才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连忙走上来,一把拉住舒秋雨的手,叠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你的好女儿!”舒清辉骂道。
舒秋雨轻轻挣开舒夫人的手,也原样像她行了个礼,淡淡地说:“正如母亲所见,陛下封我为内司女官,择日上任。”
“这……”舒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看女儿,又看了看丈夫,疑惑地道:“这是好事啊,内司女官的职位大多由皇后兼任,秋雨得了这个位置,说明陛下确有属意。只是猜想陛下或许是年纪轻,想再多跟秋雨相处相处,才未曾册封吧。”
“母亲误会了。”不能舒清辉发难,舒秋雨便先一步道:“陛下的意思,是并不属意我为后,只是陛下缺一位替他掌管后宫的人,所以允了我这个差事。”
“你还好意思说!”舒清辉气得手发抖,指着舒秋雨恶狠狠地道:“舒家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女儿,你祖父替你挣下的荫封,到了你手里攥不住不说,居然还能二话不说地让人拿了回去,只换来一个随时会被撤任的女官。”
“父亲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舒秋雨面色淡淡地说:“陛下不喜欢我,不想娶我也是常理事,这京中适龄的女儿何其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后人选。这婚约说到底也是先辈之间的口头约定,做不得真,陛下肯看在戏言的面子上赏我一个女官做做,已是陛下宽仁了。”
舒清辉实在没想到她还敢还嘴,自家的女儿就进宫这么一段时日,便能这样处处维护宁衍,俨然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脚跟都快站到人家的阵营去了。
“你——!”舒清辉气急,扬手便想打她。
银杏吓得要死,连忙膝行几步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腿,一叠声地求情。
舒秋雨倒是不躲不避,只是掀开衣袍跪下来,目不斜视地说:“惹父亲生气,是做儿女的罪过,无论是打是骂都合该受罚。只是昨日陛下说了,临近腊月,宫内事忙,叫女儿在腊月前去吏部过了文书,去宫中当值。若女儿仪容不整,恐怕要有负陛下好意。”
舒清辉的手顿在半空之中,打是打不下去了。
舒秋雨实在了解她这位生身父亲——舒清辉悟性实在有限,跟在她祖父身边学了一辈子,也只学到些皮毛。平日里端着一副“舒家做派”,但文人风骨却只学到了三分。普通时候还好,但若是真的触到了他的逆鳞,舒清辉外面那层温润的文人外壳就会霎时间寸寸碎裂,露出里头的真性情来。
若是舒川在世,家中儿女真的犯了错,那家法请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别说是陛下的脸面,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他整肃家风。
但舒清辉却不是,舒秋雨只是把宁衍拉出来说了说,他饶是心里有再多的气,一时也不敢再动手了。
舒清辉抖着手指着舒秋雨,好好好了半天,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被气得胸口生疼,抚着气退后两步,膝盖一弯便坐回了榻上。
银杏吓得浑身冷汗,连忙往前又挪了挪,跪在舒秋雨身边,生怕舒清辉哪句话说得不好,又要动起手来。
舒夫人终于在这混乱中连听带猜地得知了来龙去脉,她到底是心疼女儿,也顾不得什么皇后不皇后,抱着舒秋雨哭了起来。
“这……这如何是好啊。”舒夫人怜惜地抚摸着舒秋雨的后背,悲戚道:“陛下现在后宫无后还好,若是之后有了皇后,你在宫中又要如何自处啊。”
“母亲不必担心,想必陛下心中会有盘算。”舒秋雨低声道:“陛下不娶我,并非是厌恶我,只是因为陛下心里早有了心上人,才不想叫那人委屈了。在陛下心里,这事儿终归是我吃亏,想必日后就算是娶了皇后,也不至于对我如何刻薄。”
舒秋雨犹豫了片刻,留了个心眼,没在舒清辉面前将那晚与宁衍的对话托盘而出,只是捡了点一听就是敷衍之语的话,半真半假地回了,试图让舒夫人安心。
“这可不好说。”舒清辉冷笑道:“当今陛下年龄虽小,心却大得很。除了那几位陛下心腹之外,陛下对朝中这些老臣世家们,可不如长乐王来的亲厚。”
“老爷可莫说了!”舒夫人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惊道:“这话怎能乱说!若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得知可如何是好。”
“妇人之见。”仗着是在家中没有外人,舒清辉也没太当回事,一味地愤愤道:“陛下不肯娶秋雨,不外乎就是记着舒家当年帮过长乐王的事儿……当今陛下到底年轻,不比兄长们沉稳。做帝王的,若连这等容人之量都没有,如何能坐稳江山。”
“父亲糊涂了!”舒秋雨见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厉声道:“当年祖父帮扶长乐王,是看在嫡长的规矩体统的份上,于情于理祖父都未曾做错,陛下为何要记这个仇。”
舒清辉也知道自己说了气话,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虽不敢再说宁衍的不是,但也没给舒秋雨什么好脸色。
他气得胸内郁结,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地抚胸顺气,看都懒得看舒秋雨一眼。
舒秋雨也不在意,沉默地磕了个头,自己站起了身,扶着银杏的手转身走了
正文 猎场
长安城的冬季很漫长。
整个冬天像是被一场一场雪分割开,每次雪落之后,天气总会再冷那么一些。
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季节里,人仿佛也会惫懒起来。屋内伺候久了的内侍和侍女们都不想大冷天的出去受罪,平日里交好的姐妹们也变得没了风度,一个个明争暗抢,恨不得日日守着熏炉烧炭的差事不肯挪窝。
可是宫中的大多数人连争抢的好运气也没有,只能靠着堆叠起的几层单衣御寒的人大有人在。
被阳光融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