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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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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奉旨”游历江湖。
江凌对此倒颇为欣喜,小丫头高高兴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问江晓寒:“父亲,那我以后若是玩儿得兴起不记得回家,走在半路上没盘缠了,是不是可以进当地府衙去支领?”
江大人无奈至极,倒是宁衍哈哈大笑,连声说是。
宁衍赏罚明晰,朝臣们或升或降都有名目,一桩桩事出有因,极其妥帖,宁怀瑾当时只觉得他一晚过去,已经不再执着宁宗源的事儿了,可后来几天小心瞧着,却发现还是不行。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事情忙乱非常,阮茵启程去往皇寺,大理寺也意思意思查完了舒家,给了个章程出来。说是舒家上下罢官免职,男丁流放西南三千里,女眷流放八百里,林林总总算下来,只有先前被从家谱上划走的舒秋雨逃过一劫。
这些事大多由内阁经办,宁衍只负责最后点头。
宁怀瑾这几天未曾出宫回府,依旧住在临华殿,偶尔去紫宸殿见宁衍时,也经常能看到他对着那只装着先帝遗旨的木盒发呆。
宁怀瑾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不大行,有心想找宁衍好好说说,可奈何他刚刚接手禁军,不但要职务交接,还要在短时间内熟悉禁军的内情和宫城内外的部署,整个人恨不得一拆两半地用,连上朝的时间都没有,实在腾不出手来,只能琢磨着等忙过了这阵再说。
今年宁衍虽然免了万寿节,但这两年来积压的百官考绩等事还是乱糟糟忙成一团,内阁和前朝几乎一刻不得闲,每日内阁的烛火都能燃到子时。
大理寺查办了舒家,舒家这一溜空出的缺便要找人顶上,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忙得江晓寒也是脚不沾地。
以至于宁衍回京后过了足有四五天,他才想起一桩事来。
宁宗源当初驾崩之前,曾留给他一封不许宁怀瑾在三十岁之前成家的圣旨,江晓寒之前算了算宁怀瑾的岁数,发觉他今年正好过了三十岁生日。
那这圣旨按理来说就没什么用了,可毕竟是先帝亲笔所书,江晓寒自己不好处置,就只能交还给宁衍,让他是销毁也好深藏也罢,怎么都他说了算。
江晓寒进宫时还想着,左右宁衍和宁怀瑾的事儿现在已经是铁板钉钉,这圣旨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差别。他只要进宫走个过场,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就齐活了,却不曾想宁衍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老师说什么?”宁衍愣愣地看着他手里那卷封好的圣旨,语气显得有些飘忽,又问了一句:“您说这是什么?”
“是先帝的遗旨。”江晓寒说:“先帝曾有言,令恭亲王三十岁前不得成家娶妻——若臣没记错,恭亲王今年已过了三十岁整的生辰,这封遗旨上书的条件已经达成,可以功成身退了。先帝亲笔所书,臣不敢善留,所以请陛下做主。”
宁衍没说话,他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般,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饱满的墨汁挂在笔尖上将坠不坠,危险地悬在干净的宣纸上方。
江晓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了宁衍。
然而宁衍神色怔愣,脸色也有些发白,江晓寒皱了皱眉,觉得他这个反应似乎不大对。
“陛下——”江晓寒担心地唤了他两声:“陛下?”
宁衍猛然回过神,他执笔的手一哆嗦,笔尖上那滴墨珠顿时落了下来,砸在宣纸上,将这半封奏折都毁了。
宁衍这才如梦初醒,他草草地放下笔,示意何文庭去接过东西来。
“老师——”连宁衍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皇叔自己知道这件事吗?”宁衍问。
正文 “既如此,以后选秀之事就不必提了。”
若是江晓寒提前知道舒清辉那也有一封遗旨,他是万万不会挑这个时候把这东西拿给宁衍的。
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江大人自己完全不知道宁衍为何有此一问,于是实话实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此事王爷也知道。”
宁衍抿了抿唇,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但他只失态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宁衍神色平静地搁下笔,示意身边的侍女将脏污的奏折拿走,将何文庭递来的旨意展来看细细看了两遍。
“不错。”宁衍说:“确实是先帝的字迹。”
宁衍说着将这封旨意细细地折起来,也不叫何文庭收着,而是顺手放在了自己的桌案边上。
“老师辛苦了。”宁衍笑了笑:“难为你还惦记着。”
江晓寒自然忙说不敢,内阁事情杂乱,百官考绩要在腊月之前梳理明白,江晓寒只是送个东西,也没想在宫里多留。他瞧着宁衍神色自如,便也没把这个当回事。跟宁衍客套两句就退下了。
只是江大人万万没想到,宁衍当时面上丝毫不显,心里却憋了个大主意,转过天上朝时平地起波澜,毫无征兆地就往朝中丢了块大石头。
……但若真要追根溯源,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宁衍自己。
宁衍眼见着年岁渐长,后宫还空无一人,除了个被废的蒋璇之外连点水花都没有。除此之外,京中这几家能跟宁衍扯上关系的贵女,一个舒秋雨被家世拖累下水,另一个江凌被金口玉言地定成“义妹”,于是难免有其他人心思活络,又惦记上了宁衍龙床上的一亩三分地。
这几年下来,其实朝中那些亲近的重臣或多或少心里都有了点谱,知道宁衍不想成亲,也不愿听什么选秀不选秀,于是大都默认了不在早朝上提这件事。
可偏偏这天开口的是个不上不下的四品文官,刚从地方升上来不久,既摸不太准宁衍的脾性,又想趁着宁衍刚刚得胜归来朝堂洗牌的时候在宁衍面前露脸。自认为摸准了帝王通病,借着天象伦理大谈一通,最后才点名正题——说是后宫空置已久,恐怕阳盛阴衰云云。
江晓寒站在文臣之首,听了这话都不由得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心说这得是什么样的臣子才能没眼力见到这种地步,就算自家有女儿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卖吧。
那人自觉话说得极其漂亮,几个知道内情的却在心里叫苦不迭。
江晓寒刚迈步出列,想要替那愣头青在朝上打个圆场,谁知宁衍忽然抬起手,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江晓寒:“……”
他心里忽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既然刘卿今天开口,话赶话赶到这了,正好朕也有话跟你们说。”宁衍说。
江晓寒心里咯噔一声,暗自道了句不好。可现在是早朝时分,里外的重臣都站在这,江晓寒没法当着这些人的面打断宁衍不让他说。
他下意识往旁边那列人里瞧了一眼,心说偏偏今天宁怀瑾不在,恐怕是拦不住了。
“诸位都知道,朕刚刚平叛回来。”宁衍缓缓道:“平什么判呢,平朕的亲哥哥。”
这种事儿说到大庭广众上来,到底是皇家丑闻。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大气儿都不敢喘,只等着宁衍继续说。
“朝中不乏有朕登基时就在的老臣,十年前有过什么事儿,不必朕说你们也知道。”宁衍说:“朕两位哥哥都因一念之差做错了事,虽然是他们自己大逆不道,但朕也实属痛心。”
他说着单手按住书案站了起来,满朝文武也连忙一个个掀袍下跪。先前提起这茬的那位四品文官终于从这气氛中咂摸出了一点微妙的味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说到底,不过是不满足,不甘心。权利和帝位在前头放着,血脉亲情也成了鸡肋的东西。”宁衍负手走到桌案前,平静道:“人性本恶,朕虽痛心,却也束手无策。”
江晓寒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他就知道宁衍要扯到这上头去。这话茬眼瞅着往不对劲儿的方向滑,但他说得又有理有据,一时间谁也不能驳他。
怎么说?说“陛下不必担心,您要是生了儿子必定各个牢记礼义廉耻信,以后肯定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么,谁能打这个包票。
话说回来,要是有人敢劝,宁衍只要反问一句“爱卿觉得先帝教子如何”来,就能把这话怼得严严实实。
——这世上的事儿不怕讲理,就怕讲歪理。
“诸位也知道,朕出征在外这两年已有了孩子,只是这孩子生母福薄,没挨到回京受封就去了。”宁衍说:“但虽如此,这也是朕的长子,朕有心对他寄予厚望——”
“陛下……”礼部尚书管宏才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忙颤巍巍地从列中膝行出来,磕了个头,委婉地试图让宁衍打消这个念头:“这殿下还尚小,未来资质都尚不清楚,何况这样小的孩子,年岁还未生根,怎么能……”
“朕当年登基的时候才六岁呢。”宁衍淡淡地说:“若不是先帝撒手走得急,恐怕也有爱卿得去先帝床前哭一哭,说朕年岁尚小资质不明,立做储君恐江山动荡。”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管宏才连忙磕了个头,连声说不敢。
“储君兹事体大,朕不会这么轻率地做决定。”宁衍说:“但阿靖尚且年幼,人心之恶不可揣测,朕也不愿多生事端——既如此,以后选秀之事就不必提了。”
宁衍这话说出口之前,尚有不少人心里怀着侥幸之心,心说最离谱不过就是陛下当众立个太子,咬咬牙就忍了。
但“不选秀”这事儿可跟立太子不一样,宁衍今年才十八岁,现在就说以后都不选秀了,那谁也不能接受。
一时间“陛下三思”的声音此起彼伏,太常寺、礼部乃至御史都有人出声说不妥,一个个引经据典,说得比殿试还热闹。
宁衍本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答应,不过这也无妨,他只要先把这块石头砸下去,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就行。
现下朝臣也好宗亲也罢,再没有能扑腾出水花的了,他江山坐得稳当,心里自然底气也足。
他琢磨着,等过一阵子,将他绝嗣的风声一层层地往外放放,等过个两三年,这朝中上下便都能知道得差不多了。
他们想送女儿进宫,无非是想搭上后宫这条线,有事儿没事儿吹吹枕头风,或者揣测下圣意。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女儿的荣宠长盛不衰,进宫没孩子的后妃不过是一叶浮萍,若哪天犯了错,连累娘家不过是宁衍一念之间的事儿。
宁衍相信,这些人没几个是真正的蠢货,天长日久的,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窍。
但问题在于,眼前这关要先过了。
宁衍说出那句话就没想过收回去,他在涉及这类事上一向性子倔,当年宁怀瑾跪着逼着求着让他收回心意他都没服软,何况是眼前这些臣子。
江晓寒瞥了一眼宁衍的脸色就觉得不好,他生怕宁衍一言不合要跟朝臣们犟起来,连忙出列打了个圆场。
“陛下思虑至此,也不过是心疼大殿下生母早逝,身边无人看顾。”江晓寒道:“不如这样,陛下大可先停上一段的选秀,待到大殿下十五六岁了,可开宫建府了,那时再重开选秀不迟。陛下年轻少壮,那时候也才不到而立之年,什么都还来得及。”
从臣子的角度来说,江晓寒已经够给宁衍台阶的了。他说得言辞恳切,既没劝宁衍收回成命,也没说朝臣们驳得不对,不过是要将这事儿“缓一缓”,让彼此都各让一步罢了。
宁衍自己也清楚,他大可以先答应下来,反正这一缓就是十五六年,在此之间有什么都解决了,跟取消选秀也没什么两样的。
但是不行。
他这些年,算计也好,权衡也罢,哪次都是费尽心机绕着弯子的达成目的,但唯有这一次,他不想再费这个劲了。
或许宁衍依旧受宁宗源那几封遗旨的影响,所以想憋着口气试试离经叛道的感觉,也或许是他在宁怀瑾身上从来不肯让步,所以哪怕他心知江晓寒这是为了他好,但还是没接他这个好意。
“朕心意已决,左相也不必多说。”宁衍说:“诸位若是担忧朕的膝下空虚,倒也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宫内好吃好喝的,养个宁靖还是够用的。而诸位若是有谁真就那么想把女儿送进宫的,也大可以来私下跟朕说,让朕也听听爱卿们到底揣着什么忠君爱国的心。”
宁衍无意多说,撂下话来便一甩袖子,转头走了。明明白白主意已定,不想留下来跟朝臣们翻来覆去地说些车轱辘话。
宁衍是甩手走了,但这一石激起的千层浪却没那么容易散。江晓寒下朝还没走到殿门口呢,就被一堆眼熟的眼生的同僚一起围了,左一个“左相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右一个“陛下此言欠妥当”,听得江晓寒耳边嗡嗡直响。
“陛下现在正在兴头上,还是别去顶着火儿上了。”江晓寒说不出旁的,也只能劝道:“等过个一两天,在私下里规劝一二。”
正文 “……这是爱吗,皇叔。”
宁怀瑾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去禁军城防营呆了半天,宁衍就能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他听闻消息时还没整理好禁军名录,当时便顾不得手里的活儿,快马加鞭地进了宫。
今天的早朝不欢而散,宁衍自然也没召人议事,整个上午都待在上书房批阅之前积压下的奏折。
他手上的旧伤严重,多握一会儿笔伤处就要开始疼,批阅奏折的速度也比以往慢了许多,只能见缝插针地找点时间,多批一封是一封。
宁怀瑾进门时,宁衍刚巧放下笔准备歇一会儿,手里的茶盏还没端起来,就见宁怀瑾风风火火地从外头冲了进来。
宁怀瑾进宫一向不需要通报,是以他突然进门何文庭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还打发着屋里的侍女去给宁怀瑾看茶。
“皇叔怎么火急火燎的。”宁衍好笑地看着他:“快坐坐,听你都气喘吁吁的。”
宁怀瑾这时候可没心思陪他扯这些家长里短,进了门第一句话便直言问道:“是陛下在朝上说以后都不选秀了?”
宁衍脸上的笑意淡去些许,他低下头,撇了撇碗中浮起的茶沫,低头抿了一口,才说道:“谁这么多嘴,这才多一会儿,就传到皇叔耳朵里了?”
宁怀瑾心急如焚,压根不想听他东拉西扯地说这些没用的,追问道:“陛下,是不是?”
宁衍知道宁怀瑾今天是必定要问个明白了,干脆放下茶杯,吩咐道:“都出去,带上门。”
何文庭一回生二回熟,都不必宁衍多吩咐,便已经长眼色地挥手示意这屋里的侍女内侍先退出去,他自己走在最后,反身带上了门后守在了门口。
屋里,宁衍摊手示意了一下:“皇叔先坐。”
宁怀瑾没动,只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眼瞅着是不问出个准话不罢休了。
“是我说的。”宁衍承认道:“不然呢?我有了皇叔,还去选秀吗?”
若是平常时候,宁怀瑾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宁衍现在的不对劲。他虽神态自若,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没什么反常,但眼神却很少与宁怀瑾对视,大多都是定定地落在书案的某一点上,看起来有些恍惚,似乎在隐隐压抑着什么。
可惜宁怀瑾现在又气又急,揣了满肚子的疑问,哪能注意到宁衍这样细枝末节的变化。
“话不是这么说。”宁怀瑾为难地长出了口气,头疼道:“陛下,你今年多大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能提前一点都不跟臣子商议,上来就做决定?”
宁怀瑾只觉得糟心得厉害,他不知道宁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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