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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完结+番外-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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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我要回来,外头的人早都换成他的亲信了,有什么可打点的。”宁衍闷闷地说:“八成是去找程大夫了吧。”
宁怀瑾在程沅的小院里没找到他的人,临时拽了个下属问,才问到程沅的去向。
这处小院地方不大,院子里没有独立的小厨房,烧水熬药都要在大厨房旁边的小间做活。
宁怀瑾一路问了三四个下人,才终于找到大厨房。
现在正是盛夏,厨房里一开火就闷热得很,程沅干脆将药炉子整个搬到了门口,坐在台阶上挑拣药材。
“王爷。”程沅远远看见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想要站起身来迎他。
宁怀瑾冲他做了个下压手势,说道:“不必多礼——这是陛下的药?”
“嗯,是。”程沅将药罐盖子掀开一条小缝,说道:“估计还要一会儿呢。”
宁怀瑾绕着药炉子踱了一圈,忍不住道:“方才在屋里,本王没倒出功夫来问——陛下的伤如何了?”
程沅猜到他就该来问了,将手里的两块苏木往称药的托盘里一扔,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不太好。”
宁怀瑾心里一紧,问道:“怎么说?”
“现在正是夏日里,外伤容易感染,若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化瘀发肿。”程沅说:“宁铮大概没对陛下的伤势上心,既没寻大夫好好诊治,也没用什么好药。加上陛下伤了筋骨,挪动间碎骨移了位……恐怕以后要好好养着了,不能碰重物,也要免得劳累,天气不好时也要注意保暖。”
宁怀瑾抿了抿唇,追问道:“多重的重物?”
程沅沉默了一瞬,有些为难地说:“拉弓练剑之类的肯定是不行了,至于其他的……先养养看,最好是不要劳累,少用手为妙。先养个三五年看看情况。”
饶是已经预先有了准备,宁怀瑾心里还是咯噔一声,往下沉了沉。
程沅向来不会夸大唬人,既然他都这么说,那以后别说春狩秋猎之类的,就连祭祀亲耕这样的大礼安排,恐怕都要提前掂量掂量了。
——那不是废了吗。
宁怀瑾咬了咬牙,简直恨不得把宁铮从庐州府拖出来碎尸万段。
程沅知道他心疼,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多宽心”之类的苍白安慰。
宁怀瑾在原地走了两圈,还是没消下心里那口气。
“程大夫,外头不比京城,好医好药都少,您恐怕要辛苦了。”宁怀瑾说:“今晚等入了夜,陛下睡下之后本王会往前线去一趟,到时候还劳烦您多照看着陛下一点。”
“今晚?”程沅一愣:“那陛下明日醒来——”
“没事。”宁怀瑾一摆手,说道:“此处离昭明扎营的地方不远,本王快去快回,天明前就回来了。”
正文 “要么等回了京,这孩子交给皇叔养吧。”
只是还不等恭亲王动身,谢珏便已经先一步从前线赶回来了。
谢将军上午收到了宁衍安全抵达霍山县的消息,下午就将手里的事情托付给了副将,带了十来个亲卫策马往回赶,正卡在晚饭时分到了霍山县。
他回来的时候不巧,城里几位说得上话的人都扎堆似的聚在宁衍的主院里,压根没人发觉他回来了。
谢将军独自一人做贼似的摸进院子,临近门前还差点被端着铜盆出门的程沅泼了一身热水。
“小沅。”谢珏瞧了一眼地上冒着热气的水渍,心有余悸地说:“这才几天不见,不至于生我这么大气吧。”
程沅拎着盆愣了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陛下回来了,有事要请旨,一会儿还得赶回去。”谢珏拍了拍衣服下摆溅上的水珠,随口说道:“陛下在屋里呢?”
“在呢。”程沅说:“刚喝完药,王爷和江二小姐也都在。”
“唔,那正好了。”谢珏自动忽略了江凌的存在,一边往院里走一边说道:“正好前线的事儿也让王爷一起——”
谢珏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正屋门口,正想抬手敲门,就见面前的木门吱嘎一声向内打开了。
谢珏下意识一抬头,紧接着一口气噎在嗓子里,目瞪口呆地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勉强挤出后半句来:“……听听。”
恭亲王长身玉立站在门口,一只手还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抱着个半大孩子。那孩子穿着一套湖蓝色的绸缎软衣,伏在宁怀瑾的肩膀上睡得天昏地暗,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宁怀瑾胸口的一块刺绣图纹,将那块图纹揉皱得不像样子。
——怎么回事,谢珏震惊地想,王爷这是从哪变出了个孩子,陛下知道这事儿吗。
短短几息之内,谢珏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还不等谢将军在脑内脑补完一出“外室子千里跋涉寻生父”的话本子戏码,屋内倒是先传来了宁衍的声音。
“昭明?”宁衍的声音有些意外:“进来吧。”
谢珏回过神,一边应了声,一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宁怀瑾。
恭亲王已经回身让开了路往屋内走去了,那孩子圆圆的半张脸压在宁怀瑾的肩膀上,嘴巴都挤变形了,呼呼地喘着气,看着像个糖葫芦精似的。
谢珏多打量了他两眼,总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算上程沅和谢珏,不大的正屋里挤了足足五个人,把正堂塞得满满当当,转个身都费劲。
宁怀瑾抱着那孩子坐在榻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宁衍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正懒洋洋地对着一局残棋琢磨出路,江二小姐坐在他对面,捧着一碟子桂花糕探头探脑,试图在棋盘上捣捣乱。
——看着很和谐的模样,谢珏奇怪地想,好像没人对这突然出现的孩子感到意外。
宁衍将手中捻着的一枚黑子落下,然后将棋盘往前推了推,转而看向了谢珏。
大约是谢将军脸上的狐疑之色太过明显,宁衍也不免被他逗乐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大发慈悲地敲了敲桌面,一边从江凌碟子里抢走一块桂花糕,一边示意江凌将这情况讲给谢珏听。
谢珏跟旁的臣子不同,他是此次出征的主帅,外头发生了什么都瞒不住他,还不如早点告诉他底细,也让他有个防备。
江二小姐口齿伶俐,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头到尾将宁衍在安庆府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个明明白白,最后一搭二就带了两句宁靖的来历。
谢珏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不由得在心里咂舌:这陛下胆子也太大了。
他不由得又看了看被宁怀瑾抱在怀里的宁靖,一个下午的功夫过去,宁靖已经差不多跟宁怀瑾混熟了,趴在他怀里也睡得很安稳,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谢珏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宁衍的心思主意都太正了,他心里自有说法,跟古往今来的帝王都不太一样,谢珏也很难评价他。
“昭明匆忙赶回来,恐怕是有要事吧。”宁衍接过话道:“这屋里没有外人,若有什么,不妨直说。”
“是。”谢珏正色道:“臣此次请见陛下,实则是为了前线战事。”
谢珏说着看了一眼宁怀瑾,才继续道:“庐州城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据探子来报,宁铮似乎没有死守的意思,可能还是要往安庆府方向退。”
“郑绍辉的北侧战场已经收拢完毕,前些日子拿下了顺昌府,也开始逐渐往咱们这边回拢了。”谢珏说:“前日南侧战场的孟昌勋也率军与我军汇合了,之后——”
谢珏略顿了顿,谨慎道:“之后是否要强攻,还得请陛下示下。”
“围起来,别叫三哥逃了,但也别叫他死了。”宁衍言简意赅地道:“要活的。”
宁怀瑾给宁靖顺背的动作一顿,微微皱起眉来,似乎有些不满。
他确实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宁衍还这么执着地要留着宁铮的性命。
大约也是之前被宁怀瑾吓着了,这次宁衍没再藏着掖着,利索地坦白了。
“若非必要,其实朕不想要三哥的命。”宁衍明明白白地说:“杀他容易,但麻烦却多。权衡下来,若是杀他的弊端大于利益,那就没必要杀他。何况安庆府在三哥手下多年,就算要拿回来,朕也不想搞得流血千里——伤得都是民生罢了。”
“当然,若是三哥实在扶不上墙,辜负朕的心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衍说:“但无论如何,就算要杀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在阵前杀了。”
宁怀瑾被他的理由说服了,脸色渐渐好看起来。
这倒确实,事已至此,宁铮反正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杀不杀他最后无非是宁衍一句话的事。在阵前手刃反王固然痛快,但若为了一时快活伤了宁衍的名声,也很不上算。
宁怀瑾本打算今夜去前线跟谢珏商议一下之后对阵宁铮的事儿,但现下既然宁衍已经有了计较,他便没有再多说了。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明白了。”谢珏站起身,拱手行了个礼道:“庐州城破后,臣会令左右两军围困安庆府,令使者前去招降。”
宁衍点了点头,道:“辛苦昭明了,来日回京,自有论功行赏。”
谢珏闻言忙客气了两句,说什么这都是分内之事,为君分忧实属臣子本分,不敢以此邀功云云。
谢珏本来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回来要宁衍的准话的,毕竟敌军阵营前竖着个反王,再怎么也是陛下的亲兄弟,总要问过口谕之后才放心。
前线战事未歇,谢珏也不敢多待,问出了宁衍的意思之后心里有了底,便开口说要告退。
“这就要走啊?”宁衍还没说话,程沅先下意识说道:“你不是刚到吗,不歇歇?”
“前线战事吃紧,不好多留了。”谢珏先是看了宁衍一眼,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便笑着对程沅说:“你在后头好吃好睡就行了,不必担忧,也不用太想我。”
谢将军的脸皮厚如城墙,当着别人的面也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私房话。程沅的脸皮哪能跟他相比,顿时耳尖一红,不好意思接茬了。
倒是宁衍笑着打趣了一句:“感情好啊。”
“老夫老妻了嘛。”谢珏恬不知耻地说。
当着满屋子的人,程沅终于受不了了,把他往外推了一把,恼羞成怒道:“快走吧你。”
谢珏哈哈大笑,一左一右地给宁衍和宁怀瑾各行了礼,说了告退之后便将程沅也拉走了,显然是出发之前还有私房话讲。
宁衍又从江凌那捻了一块桂花糕吃了,目光扫过宁怀瑾时略顿了顿,看起来若有所思。
“怎么了?”宁怀瑾发觉了他的异样,问道:“陛下有话想说?”
“唔,也没什么。”宁衍鼓着一边腮帮子,瞧着宁靖的小脑袋瓜,忽然道:“要么等回了京,这孩子交给皇叔养吧。”
“陛下的长子怎么能交给臣养。”宁怀瑾下意识拒绝道:“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江凌偷摸在棋盘上拿走两粒白子揣进袖子里,插嘴道:“我看王叔就很会养孩子嘛。”
“说得是啊。”宁衍笑道:“我们几个小时候还不都是皇叔帮忙拉扯大的。”
“搭把手罢了,算不得什么。”宁怀瑾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的长子若养在臣这里,恐怕会引得众臣揣测。陛下既然决定要将宁靖认做亲子,就不要多生事端了。何况皇子养在外头,这于理不合。”
“那就算了。”宁衍被拒绝了也没什么不满,随意地将这个话茬掀了过去:“我也是随口一说,皇叔不必在意。这事儿还远着呢,等之后回了京城再说也不迟。”
宁衍改口得太快,看起来就像是临时起意一般,宁怀瑾也不好抓着这个多说,不然反而像是自己多在意一样。
“倒是有另一件事就在眼前,得准备着了。”宁衍说着冲江凌摊开手,挑了挑眉。
江凌猜到瞒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两粒白子交了出来,放在了宁衍的手心。
宁衍将那两粒白子放回棋盘原位,然后才回过身来,说道:“算算路程,玲珑也应该走到一半了。”
正文 “万幸,先帝是属意我的。”
从南阳府到霍山县,大约需要七天,但玲珑只走了一半。
南阳府到霍山县山路居多,夏季多雨,山路湿滑难行,玲珑的马车在过二岭山时不慎从小路上滑落,连车带马摔下了万丈深渊。
当时随车的侍从只来得及从车上救下了“大皇子”,却没来得及拉出玲珑来,事后再去山下找时,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随行的亲卫在山下找了足足五天,除了几片马车残骸之外一无所获,只能无功而返。
听说消息传回霍山县时,帝王大为悲戚,接过皇子的襁褓时几次红了眼眶,最后为皇子起名为“靖”,吩咐人在当地为玲珑设立了衣冠冢,着人祭拜。
当时恭亲王宁怀瑾已经去往前线,霍山县无人敢在这个关口上去触陛下的霉头,最后还是江二小姐敲开了陛下的房门,前去规劝安抚了一二。
“外面都在传呢,说你看你如此难受,想必是极为在乎玲珑的。”江凌怀里抱着宁靖,用一只拨浪鼓逗着他玩。“还有人想要去小沅叔叔那打听你的情况呢。”
被外头传成“悲痛欲绝”的宁衍此时面色红润,神色放松,正靠在榻上看话本。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问道:“打听什么?”
“打听打听你身体呗。”江凌说:“小地方的人,又不像京中那么讲规矩,当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在你面前卖卖好——听说还有人在打听玲珑长什么样子的,我估计是想给你塞人。”
“霍山县的县丞政绩平平,就会在这些事儿上动歪脑筋。”宁衍轻哼一声,随手翻过了一页书,说道:“反正朕不露面,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外头也有风言风语,说你光说了风光大葬,但也没说要给个名分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冷情了。”江凌将拨浪鼓塞到宁靖手里,问道:“衍哥哥,外头风言风语不好听,要不要找两个传瞎话的下人杀鸡儆猴。”
“有人问到你头上了?”宁衍问。
“那倒没有。”江凌说。
“那就不用管,等他们传着传着自己就歇了。”宁衍说:“朕不打算给玲珑名分,本就是个靶子罢了,物尽其用也就得了——朕可不想朕的皇陵里边放个女人的牌位。”
江凌撇了撇嘴,心说你想的可够远的。
“外头传什么都别理,随他们去,等过一会儿,晚间的时候你请程大夫来一趟,就说皇子受了惊,请他来给看看。”宁衍说。
江凌:“……”
江凌低下头,看了看正把拨浪鼓往嘴里塞的宁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受惊”俩字跟他联系到一起去。
“至于外头有人打探朕和阿靖身体如何的,就真假参半地说就行了,别说得太好,也别说得太坏。”宁衍嘱咐道:“皇叔他们已经拿下了庐州府,打下安庆也是迟早的事儿,这段时间将府里看严点,别叫人浑水摸鱼了。”
宁衍这句话倒不是无风起浪,昨日前线传来军报,说是庐州城已破,谢珏和宁怀瑾已然率军进了城。
在宁怀瑾的有意放纵下,宁铮率军回撤,现下下落不明,不清楚是回了安庆府,还是中途转道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宁铮撤得太过干脆,左右两军还未曾回拢,是以叫宁铮钻了个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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