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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太监的女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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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婉若见她揭过这一页,松了口气回答,“是的,妹妹很是喜欢呢。”
  “原来如此。万岁下的册封旨意还有五日就到了?”
  “是了。”
  “最近万岁病的厉害,父亲归家渐少。”
  “是的。”
  “这样啊,妹妹最近和御史林家走的近?”
  “是了。。。 。。。”沈婉若顺口答道,话刚说出口,她浑身猛地一震,紧紧地盯着季岚熙,掌心里的茶杯骤然受力,发出“格格”的响声。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只不过随便诈一诈她,竟然真的被炸出来了,养气功夫还需要加强啊。
  季岚熙脸上似笑非笑,“没想到季家的这滔天富贵,竟也填不饱妹妹的肚子了。妹妹现在既舍不得自己是季家养女的身份,又舍不得未来成事后的好名声,天底下哪有让你庄家通吃的好事呢?何况妹妹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做得了这个庄?”
  沈婉若颤抖道,“大姐姐在说什么。。。 。。。我不懂。林家小姐善做诗,我对她很是喜爱,这才把一些刺绣和笔砚送给她,绝没有背弃义父的意思!”
  季岚熙也不答,只继续笑道,“我听爹回来说,厂卫拷打犯人,就和熬鹰一样,不让吃不让睡。其中有一个刑罚名叫‘站重枷’,这个重枷足足有三百来斤,带上枷的犯人不能坐卧,只能被链子拴着贴在墙角,站上三天三夜,直到他说为止。。。 。。。”
  沈婉若听了她说的,只觉得浑身酸软,身体直要滑到地上去,仿佛自己已经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身上带着沉重的枷锁,有面目狰狞的狱卒拿着烙铁向自己走来。
  厂卫的刑罚一向臭名昭著,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偏偏还能吊一口气活着。
  她嘴唇颤了颤,仍强撑着说道,“我和林家的女儿只不过是手帕交罢了。。。 。。。”不能承认,现在承认绝对没有好下场!
  季岚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惊讶地说,“妹妹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我不过是挑些好玩的随口一说,妹妹对我们季家的心,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看在眼里呢。”
  先吓一吓她,日后离京了,若此时不管,可能会成为大患。
  沈婉若低声道,“是的,妹妹定会感激义父的恩情。”
  季岚熙起身道,“罢了,今日我乏了,就先回去了。辽东在即,我就提前贺妹妹新婚之喜。”也没等沈婉若回答,自顾自地走了。
  沈婉若是季家和瑞王的一个纽带,季盛现在在朝堂上支持瑞王与太子周旋,正好与原著剧情相差无几。 除了感情线之外的主要剧情先还是按照原著来,否则季岚熙也怕中途翻车,再加上自己的助力,赵衍登基的速度可能要比书里面还快。
  她正想着去辽东时要做什么表示一下对赵衍的关心,忽地门口有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赶来,见到她便道,“奴婢参见王妃,还请王妃素素回府。”
  季岚熙微微皱了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正是赵衍的贴身小厮罗松,他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奴尔干督司骚扰边境,疑似有不臣之心,万岁大怒,下旨让王爷立即就蕃平乱,明日一早王爷王妃便要启程了!”


第17章 就蕃在即(2)   岚岚的便是夫君的
  季岚熙的脚步一顿,问道,“情况当真危急至此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派建州三卫先行抵挡一阵?”
  原著里赵衍大抵是在这个时间就蕃的,可当时并没有这个什么奴儿干司要反的理由,一众人等五月初从盛京出发,也断断续续行了两个月才到的辽东开平。这下万岁的意思却是要他们四月底就走了,赶人似的。
  罗松“嗐”了一声,“奴才们哪里懂的军机大事,不过我听王爷回来说,辽东府闲置多年,也没个人主持中馈,万岁早就想让藩王管管那个地方了。王妃不比担心,王爷神色无异,应该没什么大事。”
  赵衍能神色有异就怪了,他是巴不得能早点上任呢。季岚熙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趟这趟浑水,先回王府再说。
  待回了王府,只见门口的两座大石狮子处拉开长长的一趟马车,足足有二十多辆,皆配有两匹健马。府内的仆人神色匆匆,搬着被褥火炉就往里面塞,正前方有两名脚夫扛着一个泡桐木的雕花箱子过来,季岚熙扬手问他们,“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其中一名脚夫谦卑地答道,“回王妃,这是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铁、青铜之类的礼器。”季岚熙在空气里轻轻嗅了嗅,有微微的动物油脂的味道,还有铁独有的冷腥味儿。她熟悉这个味道,在锦衣卫身上很常见。
  这里面应该装的都是赵衍在府内私藏的武器,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搞到的,天高皇帝远,看来他也是不打算再藏了。大郑盐铁皆是官营,倚靠的是世代炼铁冶铁的匠户,由于课税繁多,炼铁的匠户们积极性不高,练出的铁器多是质量不佳的“青铁”、“黄铁”,更别提钢了。
  辽东的铁矿众多,得天独厚,看来到那里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把炼铁的高炉建起来,先生产武器,装备军队。季岚熙前世是个理工女,土法炼钢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到时候多试试总能行。
  楼安海正站在门口安装单子一个个对东西,自从管家走后,他这个幕僚也得赶鸭子上架,干些内宅的杂事。毕竟肃王府人少,又没钱,可养不起一个闲云野鹤吃干饭的书生。他一见到季岚熙回来,便 笑眯眯地拱手道,“臣恭迎王妃回府,王爷正在书房等您呢。”
  季岚熙看着这个未来的殿阁大学士有些感概,楼安海此人,是元朔七年万岁亲点的一甲探花郎,当时他才二十几岁,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的好时候。只是他这个人为官时和别人并不一样,不想着功名利禄,胸中有奇志,是个真正想着经世利民的儒生。
  因而他没入陈党,又没入阉党,自然而然升官无门,最后更是被吏部指派到赵衍那做幕僚,眼看着就要碌碌此生,知道他去向的同僚没有一个不暗叹可惜的。
  没想到这一贬却跟对了人,赵衍反时,正是楼安海给他出谋划策,他善于占星、奇门遁甲之术,有诸葛之才,是赵衍在前期最重要的一个臣子之一。在原著里也是最为轻视季岚熙的一个,宦官之女,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季岚熙笑着说道,“先生请起。”两人互相嘘寒问暖了一番,就往路上去了。
  行至中间,她状似无意地问,“万岁怎么急着让王爷往辽东去了?这匆匆忙忙的,准备不及,真叫人糊涂。”
  奴儿干都司两位世子争权,以致于边境动荡不稳,万岁指使一名儿子镇守国门,建州三卫戒备,有稳定军心之用。当然这些楼安海都懒得和季岚熙解释,只托词道,“王妃莫急,只是人先行罢了,其余的家什物件随后就到。这一趟我们会带上众多侍卫,走官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季岚熙柔柔地道,“哦?是么,那倒是我多心了。”
  到了书房,有一人背对门口长身玉立,正是赵衍。
  他用眼斜斜地扫了一眼季岚熙,盯得她身上发毛,这才把视线移开,摆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开口道,“今日上午有人手持木棍直直闯入太子府,发厉声,打伤了三位侍卫后被逮捕。万岁命人彻查,季盛带锦衣卫负责此事。”
  季岚熙一愣,这不是赵衍离京才发生的情节么,怎么提前了?
  楼安海也愣了,这么重要的事怎可与季岚熙讲,这不是泄露了王爷的谋反的心思么,他刚想打断赵衍,却见他把脸转向季岚熙,问道,“你可有什么消息?”语气不是嘲讽,确实是带有几分问询之意。
  楼安海有些错愕,王爷问这内宅妇人做什么?事出突然,季岚熙又能从季盛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对面的少女沉思了一会,眼帘低垂,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微微颤抖,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件事不管事出何因,都意味着太子和瑞王之间一触即发。夫君是瑞王一派的,此时先离京自然是有如神助,正远离了京城这个漩涡,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好,京城自然有我父亲周旋呢。”
  赵衍“嗯”了一声,又问道,“待到了辽东,你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季岚熙心中一痛,这个狗男人,一时都忘不下自己的私房 钱!
  不过罢了,总归是拿钱买命。她攥着手帕,撇了撇嘴道,“夫君要多少,岚岚只管填补就好,至于多少。。。 。。。”她最后的声音细如蚊呐,“反正我能有多少,夫君就能花多少,都一个样儿。”
  那声音带了些娇憨的埋怨之意,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出来似的。赵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见季岚熙一副财迷的模样,只皱了皱眉说,“我取这些银子是用来做正事的,你可见过我取银子来胡乱?你也不用心疼,等过一阵子我连本带利还给你就是。”
  不敢不敢,你都还给我了还怎么欠人情啊,未来天启帝的人情可比现在这些银子值钱多了。
  她低下头悄声说,“夫君说的是什么话,岚岚的便是夫君的,你便随处去使就行了。”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不少。
  只剩下楼安海在屋内凌乱,这两个人不是前一阵子还是世仇死敌么,怎么现在互相打趣起来了,好的蜜里调油似的。
  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没想到王妃都能把自己的嫁妆给王爷花用了!真真是美色误人矣!


第18章 中山之狼   黑暗里的眼睛
  第二日,因万岁下旨肃王及其家眷人先至辽东,其余家当物什随后再送,所以就算准备匆忙也需要按时出发。卯时不到,天还蒙蒙亮,赵衍的车队就出了城。
  季岚熙坐在马车里看着地图,此去辽东,路途确实遥远艰险。即使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住的是驿站,仍然有劫匪山贼,恶劣的路况气候等突发状况,极其考验一个车队的能力。因而有些被流放至宁古塔的罪囚,能活着到那的都是少数。
  出了京师的东北防线临闾关后,再往北方深入走走,那才是真正的三不管地界。有些大匪帮在路边杀人劫财,官府出兵来剿,就直接跑到深山老林里,抓都抓不到。就连季岚熙的盛兴商行,也得是走南闯北的老把式才敢往那边出一次车。
  赵衍带的人不少,加上季岚熙带的锦衣卫,足足有五十来号人,乍看起来人数众多,还能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季岚熙百无聊赖地扒着窗,出了京畿之后,便是大片大片碧绿的农田。有农夫拄着锄头站在田里,看到这么一个气派的大车队,眼里充满惊异的神色,更有吹着鼻涕泡的幼童,欢呼着跟到队尾。
  赵衍在车队前方骑着一匹高大的神驹,他今天穿的是薄薄的锁子甲,贴合在身上更能勾勒出矫健的身型。季岚熙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夫君,你且来一下。”
  赵衍双腿微微夹住马腹,马儿自然而然地后退到马车的平行方向上,低声问,“什么事。”
  季岚熙小声说,“我父亲昨儿个给我从宫中递了消息,太子最近在与瑞王的争端中隐而不发,怕是在酝酿些什么后手。他若是想废掉瑞王的一只臂膀,便只能再夫君出京的时候下手。”
  肃王是 舒贵妃的养子,不管才学如何,确实是一位掌兵的藩王。皇后自然不想看到赵衍扎根在辽东后与瑞王遥相呼应,所以她肯定是要对赵衍出手的。
  原著是以沈婉若的视角描写,在这里也有隐晦提示。
  沈婉若嫁到瑞王府上,她年轻貌美,自然宠眷不断,受到府里一众妻妾的敌视。一天晨省的时候有人来递消息,说是肃王在路上糟了劫,肃王妃吓的大病不起,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大恸,似随着他也死了一回”,竟然失手把茶杯给打破了,被瑞王妃以此为借口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赵衍的薄唇抿起,神色冷硬。
  他淡淡地说道,“陈皇后心思深沉,自然会有所动作。”末地,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加上一句,“你不必担心,到辽东之前,我自然会护你周全。”
  季岚熙把车窗处的帘子放了下来,看来赵衍早有准备,这样也好。就是这个男人还特意加了一个到辽东之前的定语,让她心里感觉毛毛的。
  万岁爷不愧是万岁爷呢,深谙说话的艺术,说话都只爱说一半,剩下的让别人猜。
  …
  车队一行人走走停停,过了十天左右,终于出了临闾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关外。关内每三十里地就有一个驿站,车队能在里面休息吃饭,补充物资。出了关之后便是一片苍茫,土路逐渐变为泥泞的小路,勉强能容纳一辆车通行,驿站也变成六十几里才有一个,大部分时间只能宿在野外了。
  戌时一刻,天已经蒙蒙擦黑了。赵衍独自打马向前走了几里,在一片河滩上方确定好今晚的宿营地,一行人这才下马扎营。
  季岚熙这几天在马车上坐得骨头都要被震散了,赶紧下来透透气。怪不得古时候人们都说坐马车也是一件力气活,确实磕磕绊绊的和碰碰车一样,一般体弱的大家小姐还真的坚持不下来长途旅行。
  整个车队扎营严格按照行军的制式,沉重的物资车围成一圈,拱卫着里面载人的马车,季岚熙的马车正在圆的正中间。
  赵衍带着几个侍卫去林子里打猎,不时便拎着一堆兔子狐狸之类的小动物回来。其中一个侍卫带了两只兔子过来,满脸倾羡地说,“王妃,这是王爷让我给您带回来的猎物。嗐!您刚才是没看到,咱们王爷简直是神了!这么暗的天,咻的一声过去,一箭双雕!”
  季岚熙接过来一看,那箭杆上串了一对兔子,正射中两只的胸膛,一击毙命。赵衍果然是天生的帝王料子,他的骑射在小时候就要比皇家骑射师父都好了。史书上记载,也就大郑开国的神祖“能贯三百斤弓”、“白羽没在石棱中”,去掉夸张的成分,也就和赵衍现在的箭法差不多了。
  她看到这两只吃的脑满肠肥的肥兔子,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对着旁边的侍卫客气道,“将军,劳烦你帮我从河边取 一瓦黄泥来。”一边嘴中仍小声说,“鸳鸯叫花兔。。。 。。不错。”
  那侍卫名唤王舟,是赵衍手下从八品的前锋校,怎敢当季岚熙一句将军之称,连忙道“不敢不敢”。他看着王妃盯着兔子那热忱饥饿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抖索,赶紧拿着罐子离开了。
  原以为王妃是京中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出身,路上肯定会生事,不是头疼脑热,吃不惯驿站的粗茶淡饭肯定是有了。没想到王妃非但和众人一起同吃同住,有时间还能用手上的材料做一些新奇的吃食分给众人,实在是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也逐渐地开始真正敬佩这位王妃。
  满枝拿着一件披风过来道,“王妃,起风了,夜里小心凉。”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天空只剩下淡淡的余晖。季岚熙看向不远处正在烤火的赵衍,他正擦拭着手中的雁翎刀,刀光清冽,眼帘低垂,摇曳的火光给他的五官投上一层莫名的阴影。
  马儿发出轻轻的响鼻声,在地上跺着脚。
  赵衍陡然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他站了起来,右手执刀,放下头盔,抬起眼睛沉声道,“传我令,前方事变,拔刀!”
  “苍啷”一声,所有侍卫皆已站起拔刀,神情肃杀。
  赵衍回首道,“你上马车,不要出来。”然后就平静地盯着地平线深处的一片黑暗,只留下紧绷的颌线和紧抿的嘴唇。
  季岚熙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上车,把门紧紧地锁住,打开窗户向外窥探。
  等了十天,这个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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