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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 金推完结+番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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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眉头一松。
  他刚刚是干什么的来着?
  牧临川足足愣了两三秒,才找回了思绪。
  对,是为了嫂嫂。
  嫂嫂不日就要入宫,他需得好好接待她。
  对于牧临川而言,不论何时,顾清辉总是放在第一位的。可刚刚他竟然忙着给陆拂拂测量额温,差点儿忘了自己的来意……
  牧临川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格外复杂。
  这事要是放在几年前,别人和他这么说,他肯定要对天翻个大白眼。
  少年未识情爱滋味,摁上了自己胸口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目光又落在少女起皮的唇瓣上,目光好像被细针冷不防地刺了一下。
  等牧临川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掐在了陆拂拂脖子上。
  要不还是杀了吧。牧临川冷静地想。
  煞有其事地评估着在这儿把陆拂拂杀了的可行性。
  拂拂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牧临川。
  梦到了自己成了霸道总裁小说里那种恶毒女配。
  就那种女主为情所伤去往国外三年,一朝回国发现男主身边多了个恶毒小秘书的狗血剧情。
  牧临川,就是那少年霸总,顾清辉就是那女主角,她就是那恶毒小秘书。
  拂拂无语凝噎。
  梦里,她傍着牧临川,暗搓搓给顾清辉使了不少小绊子。
  一朝,阴谋败露。
  少年前脚还在冲她眨眼狡黠的微笑,下一秒,又不咸不淡地吩咐左右,把她拖下去埋了。
  她被人推进了坑里,沙子如雨般倾倒而下,很快就淹没了胸口,将她半截身子都埋得死死的。
  ……
  一睁开眼,陆拂拂猛地打了个哆嗦。
  目光下移。
  落在了自己脖子上的这双手上。
  拂拂大脑里“嗡”地一声,炸了。
  冷静冷静冷静。
  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平静。
  三番两次来这一出惊吓,能冷静得了就有鬼了!
  拂拂心里有点儿窝火,闷声闷气地问:“陛下这又是要做什么?”
  少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后天,嫂嫂就要进宫了。”
  少年的目光从她起皮的唇瓣,潮红的脸颊,因为病痛而黯淡的目光中一一掠过,完全没觉得这吩咐对于一位病号而言有多残忍。
  不假思索道:“你身为王后,当总领后宫,替孤招待好嫂嫂。否则,孤唯你是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012:36:31 ̄2020…12…2111:5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超姬可怜人的小号5个;蛋爷、485301412个;涂若、·时笙·、不刮腿毛萌萌哒、alisa、泛与、小金努力向上!、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云仙游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有引力50瓶;珞宇菌39瓶;默默无闻30瓶;遗忘不如风烟、·时笙·20瓶;清河15瓶;陌上长安、渡余、宥戾南言、莫先生10瓶;呦嘿9瓶;未恩8瓶;饭团、池园6瓶;forever凤凰河、念兹在兹、人家是个作文…5渣5瓶;河狸2瓶;纻白、花若兮、布奈、别挖坑不填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
  唯你是问,唯你是问,唯你是问。
  牧临川走后,拂拂耳朵边上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嗡嗡直叫。
  叫得她心里窝火,愤怒得恨不得追上去,狠狠踹那小暴君一脚,再骂道:“去你妈的,老子不干了。”
  又或许是人处于病中本来就脆弱,此时此刻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陆拂拂咬着唇,一口一个小王八羔子,地学着她们村里村妇骂街的光荣传统,默默骂了个爽。
  虽说如此,第二天,拂拂还是拖着头重脚轻的身子,昏沉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主持后宫。
  为了幺妮,她忍了。
  幺妮与牧临川不一样。
  她是个反复无常的小恶魔,却是真心实意地爱护她这个做姐姐的。
  女孩儿一口一个姐姐,变着花样地朝她撒娇,像只小公孔雀,转着圈儿开屏,得意洋洋地非要占据姐姐全部的目光。
  “姐,看我看我。”
  “姐!你听我说话了吗!”
  “姐!姐!姐姐!”
  一想到自家妹子,陆拂拂觉得她瞬间就被治愈了。扶她起来,她还能再和牧临川这小暴君再战三百回合!
  这其实还是她第一次以王后的身份总摄六宫。很不幸这不是她的功绩,主要还是沾了顾清辉的光。初上手难免手忙脚乱,好在有袁姐姐帮衬。袁令宜出生汝南袁氏,本是高门贵女,有袁令宜耐心地教导,拂拂很快就上了手。
  这段时间跟着牧临川上朝,没日没夜地学习看来还是有用的。
  拂拂心想,至少男人靠不住,知识都是真的,知识才是力量。
  拂拂的愤怒,十之八九都出自牧临川这狗皇帝的态度。但她并未记恨过顾清辉。甚至,她还很好奇顾清辉的模样。
  这位长乐王妃究竟是何模样?眼睛长得真的和她很像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性格怎么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性才能收服牧临川这样的小疯子??
  再看到牧临川的时候,牧临川就不再是牧临川了。
  少年在她眼里成了一团模糊的什么东西。
  拂拂从他身上一点一点拼凑出了幺妮的,顾清辉,甚至是牧欢的影子。
  当看到少年自鸣得意的模样,无辜的模样,反复狡狯的模样的时候。
  拂拂心想:那是幺妮。
  当看到少年面无表情地处理政事的时候。
  拂拂会想:他从小待在寺里,顾清辉是个闻名的才女,说不定这些知识都是顾清辉教他的。
  当看到少年猩红的双眼,大哭大笑,神情癫狂的时候。
  拂拂心想:这是牧欢。
  牧临川不再是牧临川,他在拂拂眼里,成了一团面目模糊的影子。
  ……
  对于顾清辉在这紧要关头入京一事,众人对此众说纷纭,扼腕长叹,陛下此举甚为荒唐,顾清辉既然是长乐王正妃,此番进京定然另有所图。
  然而,就在长乐王妃顾清辉回京三日后,当今天子牧临川,不顾众人非议,亲至顾家将自己这位嫂嫂迎回了王宫。
  这举动无疑也是把陆拂拂架在火上烤,这位陆王后在顾清辉的映照下一时间黯淡无光,成了全后宫的笑柄。众嫔妃抻着脖子,好奇地看陆拂拂接下来要作何反应,牧临川又会怎么处置他这位新王后。
  此时此刻,处于舆论中心的陆拂拂,正陪着牧临川站在宫门前一道儿迎接顾清辉的到来。
  俗语下雪不冷化雪冷,开了春,天气倒是更冷了。
  拂拂本来感冒就没好全,又被牧临川拉着站到宫门前迎接他的白月光。冻得脸颊、鼻尖通红,晶亮的鼻涕直往下掉。碍于王后的身份又不能当众吸溜鼻涕。
  拂拂一个寒战接一个寒战,心中绝望地哀叹一声,这简直就是折磨。
  又看向身边的牧临川,对方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冷的意思。少年今天明显好好地拾掇了一番,穿着打扮十分骚包。
  拂拂心里鄙夷:孔雀开屏。
  过了年,少年个头儿也蹿高了一截,乌发以红色发带高高地绑在脑后,海藻般微卷的长发垂在颊侧。眉眼细长,熠熠生辉,顾盼间,如流霞飞走,给人以惊心动魄之美。
  这一身打扮却丝毫不显女气,笑起来时盈盈动人,不笑时,又显得俊秀温和。
  左一句,孤今日这身衣服怎么样?
  右一句,嫂嫂怎么还没来。
  就在拂拂冻得几乎快失去理智,揉着鼻子憋喷嚏的时候,牧临川的白月光顾清辉终于姗姗来迟。
  一辆低调的青幔马车,载着少女驶入了宫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打起车幔的一只手。
  白皙修长,当真指若削葱。
  紧接着,才露出小半张脸。
  少女与她想象中的模样相差并不大,雪肤乌发,蛾眉樱唇,眼如明月般皎皎生辉,唇很薄,颇有些疏朗冷淡之意。
  下了车,顾清辉瞥见守在马车外的牧临川,不由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点儿淡淡的笑意来。
  “文殊,你长大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反复无常的少年帝王,垂下了眼睫,眼里竟然露出点儿委屈之色。如同还在孩提之时那般,堂而皇之地同这位嫂嫂撒起娇来。
  “嫂嫂,你许久未曾来看文殊了。”
  顾清辉对于牧临川的态度不可不谓复杂。
  她不傻,当然知道牧临川对自己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故而等他年岁渐长,便开始有意无意地与他疏远了距离,注意着避嫌。
  曾经,她也借牧临川试探过牧行简的心意,然而……
  想到这儿,顾清辉目光不由黯淡了一瞬。
  她此番进京是为了辅佐牧行简成其霸业。
  看着少年那不加矫饰的欢欣,顾清辉心中浮现出点愧疚之色。
  又强打起精神,莞尔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少年无辜地眨眨眼,昳丽的眉眼落了丹绮霞光。上前一步,捉了顾清辉的手,贴在胸前,巧笑嫣然。
  “在嫂嫂面前,文殊永远只是文殊。”
  顾清辉面色微微一变,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两下,试着想挣脱开却没睁开。
  众人心下一片哗然,面上却尽量眼观鼻鼻观心,充当木头人。
  看着少年这无辜恬巧的模样,顾清辉又头痛了。
  少年牵着顾清辉的手走了一圈,便堂而皇之地紧握着,没再松手,他目光落在顾清辉稍显苍白的脸上,温声道:“嫂嫂,外面冷,我们进殿说话吧。”
  拂拂搓着胳膊,鸡皮疙瘩都蹿了出来。
  无语凝噎地想,你才知道外面冷吗?她都快冻成冰棍了。
  长长的队伍这才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也正在这时,顾清辉才惊讶地发现,与牧临川并肩而行的只有她一人。不是说,他前段时间新封了个王后,爱宠甚之吗?
  顾清辉微微皱起眉,心念一转,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八分。
  文殊行事浮浪,她却不能陪着他一道胡来。
  “文殊。”顾清辉定了定心神,莞尔微笑,以长姐的身份宠溺般地笑道,“听说你前段时间新封了个王后,甚为宠爱?弟妹在何处?”
  牧临川一愣,这才想起被他早已抛之脑后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陆拂拂来。
  少年天子与长嫂说着体己话,身为王后却沉默地远远缀在了身后。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看到了被冻得面色通红的少女。
  “哦,”将陆拂拂一把拽过来,少年得意洋洋道,“这是孤今年新纳的王后。”
  “怎么样?嫂嫂,你喜不喜欢?是不是比之前那几个都不错。”
  言语间,颇有小孩子炫耀自己新玩具的意思。
  荒唐。
  身后众宫人们哑然无声。
  心里齐齐掠过这两个大字。
  一国之后,竟然被当作个玩意儿一样拉出来向臣妻展示。
  王后的威严何存??
  拂拂这个时候却没心思想威严不威严的,也没心思去多想宫人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
  她快冻死了,比谁都更迫切地想要入殿。
  北风吹得她脸上发僵,鼻涕要掉不掉的。
  拂拂哭丧着脸,朝顾清辉微微颔首,并不敢有大幅度的表情和动作。
  顾清辉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几分复杂,又有几分歉疚。
  “原来这便是弟妹。”
  她与顾清辉的这番互动,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番光景。她明明是被冻得不敢有大幅度表情,却成了王后被轻视感到不满,神情僵硬,面容冷淡。
  之后自然是一番宴饮作乐,也算得上宾主尽欢。宴会还没结束,牧临川便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清辉离了席。
  “刷”——众嫔妃的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了这位陆王后身上。
  拂拂顶着商业化的微笑,轻轻地抿着唇角,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异的视线。
  终于完成了任务,拂拂长舒了口气,掂量着自己的身份,拂拂明智地没有回昭阳殿当电灯泡,而是头也不回地去了枍栺殿。
  动手去摘头上的发簪,一边踹了脚上的翘头履,一边脱衣服。
  往床上一扑。这几天,她忙得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宴会结束后,拂拂累得骨头几乎都快散架了。
  身陷绵软的被褥中,拂拂很快就沉沉睡去。
  殿外。
  “睡了?”方虎头皱起了眉,拦住了准备进殿通报的宫婢。
  与袁令宜交换了个眼神。
  “算了,让她好好歇息吧。”
  顾清辉入宫这事儿明日也能再详谈。
  未曾想,第二天拂拂却又双叒一次病倒了,本来病便没好全,这几日又忙里忙外操劳过度,兼之又陪着牧临川大冷天站在宫门前等他白月光。病来如山倒,这一病倒是比上一次病得更为沉重。
  很不幸地是,另一厢,顾清辉也病倒了。顾清辉身子骨本来就算不上多好,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忧思过重,入宫没两天,就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
  这几日少年天子也不见那股疯癫阴郁的模样,一心一意地侍奉着长嫂,事无巨细。还因为自己亲手熬药,被火燎了头发。
  牧临川不甚在意自己颊侧烧焦的半缕碎发,眼睫低垂继续煎药。
  待药熬好了,必然是自己先亲尝烫不烫,苦不苦。
  嫂嫂是个猫儿舌头,容不得一点儿烫。
  牧临川皱了皱眉,拿起扇子又细细扇了几遍,直到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自己亲自端着药送到了顾清辉的寝宫。
  当牧临川踏入顾清辉寝宫的时候,少女正靠在床前看书,她眉眼低垂,看得专注,以至于一缕碎发垂落在颊侧都未曾留意。
  苍白的手指伸来,轻轻挑起那缕碎发,捋至了耳后。
  顾清辉猛然抬起眼,吓了一大跳,待看到面前来人时,不由讶然道:“文殊?”
  少年将手藏回背后,猩红的眼里未见昔日的漠然疏离,反倒水色澹澹,颇显几分澄澈天真。
  少年有些狡黠地笑起来:“嫂嫂,文殊亲自替嫂嫂熬了汤药。”
  顾清辉僵硬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下来:“多谢。”
  牧临川兴致勃勃地笑道:“让文殊来喂嫂嫂吧。”
  顾清辉心中咯噔一声,匆忙移开视线,低声道:
  “我自己来就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更是天子——”
  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哪里话,文殊在嫂嫂面前永远都是小孩。”
  顾清辉当然不可能让牧临川喂自己,就算牧临川这么说了,她还是自己端起了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而牧临川也没勉强他,少年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眼里笑意吟吟的,光与顾清辉同处一室,已经叫他足够满意。
  少年如同小孩子一样,好奇地随手翻阅着顾清辉看了一半的书卷。
  “嫂嫂在看些什么?”
  顾清辉并未回答他。
  此时此刻,少女正蹙着眉,忧心忡忡。牧临川的依赖,让她心下微暖,却又有几分尴尬,几分无所适从。
  “文殊。”不动声色地沉下一口气,顾清辉搁下碗,决心从他处着手,“我听闻王后也病了,你不去看看?”
  牧临川一怔。
  陆拂拂病了?
  少年面色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脱过顾清辉的双眼。
  少女心里舒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道:“你们是夫妻,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她。”
  牧临川没有吭声。
  心中却道,怎么会病得这么巧?
  实际上,不止牧临川是这么想的,顾清辉也是这么想的。这后宫里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哪有顾清辉前脚刚病倒,后脚陆拂拂也病倒的道理。除非……陆拂拂这是在争宠。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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