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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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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为何望春在房里看书的时候,何望春早就跑远了!
  这件事程卿和俞三都没法瞒着,要立刻上报。
  程知绪立刻抓住了两人的把柄。
  “既怀疑何望春是奸细,为何不拿下拷问?如果他将刺探的军情带给长巾贼……你俩失职的错就大了!”
  俞三有秘旨在身,是要利用何望春来钓出其他人,哪知道鱼儿把饵吞下没咬钩就跑了,俞三自己都窝了一肚子火气。
  这理由却没法和程知绪解释,只能白白受程知绪的奚落。
  这伙人果然滑不留手,难怪表姨父骆竣追查这伙人超过十年,仍然没抓住他们的关键人物,倒是抓住过几条小鱼,可惜那些小鱼自己都不清楚在替谁办事!
  程卿觉得何望春能刺探的军情不多,除了昨晚跑路,这人基本上都在锦衣卫探子的眼皮下行动。
  不过黎老头能自由出入五河县,别人也同样能。
  何望春没亲自刺探过军情,何望春的同伙呢?
  程卿沉着脸,“侍郎大人,现在说这些也无用,还是弄清楚何望春在城里有没有同伙,何望春跑了,这些同伙是不是仍然留在五河县?还有,恐怕石总督和祁指挥使要准备好提前迎敌了!”
  如果黎老头昨晚不找程卿,何望春也不会这么早暴露。
  是黎老头来了,逼得何望春只能离开五河县,还是何望春一伙人已经在五河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撤退之前,黎老头顺便看望了一下她,给她送了许多假喉结?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何望春一伙人满载而归,长巾贼很快就府对五河县发动进攻!
  程知绪冷笑,也不管程卿和俞三,不知和石总督他们说了什么,石总督让人将蒙城那几百个流民全部抓了起来,这群老弱妇孺是和何望春一起到五河县的,何望春的“故事”打动过许多人,现在蒙城的几百流民要为何望春的故事买单——俞三不觉得奸细在这群老弱妇孺中,可他没看好何望春,已经没了立场阻止石总督的命令。
  蒙城的流民们不知发生了何事。
  石总督说何望春是贼人派来的奸细,蒙城的流民们根本不信,兵役抓人,把妇孺和小孩子们吓得直哭,饶是这样,仍有人在为何望春说话。
  “何先生不可能是奸细,他不可能是奸细啊!”
  何望春是不是奸细,蒙城的流民说了不算,他无故失踪,根本洗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何望春的事打乱了石总督和祁指挥使的计划,两位大员怕长巾贼得了军情占据先机,石总督领着七万漕军先行出击!
  随后,祁指挥使率五万卫所兵士,走了何家祖孙所说的“秘径”,准备绕路直扑长巾贼的老巢,夺回濠州!
  五河县本就有几万驻军,是安徽行省不敌长巾贼退守此地,石总督和祁指挥使奉命剿匪,调动的漕军和江苏行省卫所的兵士加起来超过十二万!
  长巾贼也不过十来万兵力,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是平叛大军的对手?
  石总督率大军与长巾贼迎面相战,双方各有死伤。
  有石总督在正前方吸引火力,祁指挥使有望从后方包抄长巾贼的老巢。
  淮南的乱子让朝廷束手束脚是因为长巾贼占了濠州的萧氏祖陵,若祁指挥使能顺利夺回祖陵,作乱的贼子根本不算什么大威胁。
  五皇子随石总督战前督军,将五河县这一大后方托付给了程知绪管理。
  本来是想交给程卿的,程卿刚被人捧杀过,不敢接下这重任……何望春的失踪,拉开了平叛的战事,五皇子一走,带走了大病初愈的崔彦,连俞三也潜入了淮南,执行他的秘密任务去了。
  五河县里,程卿和程知绪大眼瞪小眼,对了,还有个荣九。
  石总督应该把荣九一起带上战场的,扔在五河县,程卿看了就碍眼。
  荣九看她大概也很碍眼。
  在石总督率兵出发前,荣九就把两万两银子的捐款补上了,从此就在程卿面前特别有底气。
  程知绪管理五河县,负责粮草调度,让程卿坐了冷板凳,倒是很倚重荣九。
  程卿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在程知绪面前还不如荣九这盐商之子有份量,大概程知绪是想以此来让程卿失态吧。
  程卿没失态。
  程知绪不让她管事,她就和小磐一起训练军医呗,再督促着那些人生产消毒酒精,顺便催一催医馆大户加快研究治疗这次时疫的方子。
  在石总督和祁指挥使带兵与贼人交战时,一群流民,总数约有五六万之众,朝着五河县走来。
  一些人,还没走到五河县,就浑身发烫倒在了自己吐出的秽物中。
  时疫来了。
  大规模的时疫。
  黎老头对程卿的警告,变成了现实!


第518章 :武力阻疫,程卿完了?(2更)
  五六万流民,走到了距离五河县十几里的地方。
  他们步路蹒跚,衣衫褴褛,双脚早已没了力气,却仍然在朝着五河县方向缓慢又机械挪动。
  只要到了五河县,就能活。
  五河县有粮食,有药材,还有朝廷的军队保护他们。
  有人这样告诉他们,流民们浑浑噩噩,将信将疑。
  可再微弱的希望,也是希望,若不相信,他们这些人只能在淮南等死。
  草皮啃完了,树根也挖光了。
  田野里的耗子洞都被人掏干净,一切可以进口的,都吃到了肚子里。
  可还是好饿啊!
  饿到实在受不了,就有人吃观音土充饥。
  观音土吃到肚子里是自欺欺人,沉甸甸的观音土在胃里消化不了,在肠道里排不出去,会把人活生生憋死。
  死的时候,身上别的地方皮包骨瘦,唯有肚子圆鼓鼓挺着,好像怀胎几月的孕妇。
  一路上,倒下的流民不计其数。
  最先离开淮南的流民都跑到山东那么远了,一些反应迟钝的受灾百姓才想跑,可惜长巾贼已经发展势大,不许他们跑了,他们只能留在淮南等死。
  不知怎么回事,长巾贼忽然又不管他们的去向了,这几万人才不管不顾逃了出来。
  淮河的水位降了,到底还有点水,这些人就沿着淮河往下游走,淮南距离五河县本就不远,走着走着,五六万流民就到了五河县。
  走得浑浑噩噩,也不知一路上倒下了多少人,自身尚且难保,除了血亲,谁有空照顾别人?
  时疫已经在这几万流民中爆发了,可他们毫无知觉。
  倒下的流民多了,没人关心人是怎么死的。
  就算有些流民知道也没法子,不得时疫死,也要被饿死。被饿死太痛苦了,如果注定活不下来,还不如得时疫死去。
  染了时疫的人,快的话一两天,慢的只要几天就能结束痛苦。
  这群流民,完全没有防疫的意识。
  染上时疫就不进五河县,这种舍己为人的想法太高尚了,一百个流民里都找不出一个!
  能不主动,不故意传染给别人,已是有良知了。
  还有少数人怨天怨地,怨淮南遭灾,怨贼人凶恶,自己染了病,别人却没事,他们心有不平!染上时疫的,只要还能继续走,就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传染别人,朝着五河县挺近。
  近了,近了,又近了。
  有几万人一起逃荒,如果五河县不给粮食吃,大伙儿就冲进县城去抢!
  抢不过的话,就把时疫传染给五河县的人,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这些话,就像恶鬼的低语,时不时在耳边响起,蛊惑着几万流民奔向五河县。
  他们没能如愿走到五河县,在距离五河县十里路左右,就被军队拦下。
  士兵手持盾牌和弓箭,口鼻处戴着简易的布口罩。
  布口罩是双层的,里面装着木炭渣子,是程学士坚持要给驻军配上的。
  驻军们也不傻,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明白着呢。
  程学士让人教军医“缝合之术”,到了五河县就一直在提纯酒精,还给他们发“口罩”……如果不是这些“口罩”,五河县的驻军们未必敢靠这几万流民这么近。
  流民们被军队拦下,很愤怒。
  不管士兵们怎么解释,让流民们冷静,在原地等候安排,流民们就是听不进去。
  支撑着流民们走到五河县的,是求生的本能。
  如今县城遥遥在望,却有人阻挡了他们的脚步,什么大局为重,流民们不想听,谁挡着他们,谁就是敌人!
  朝廷的军队并不是保护他们的,是来杀他们的。
  有人煽动着情绪,立刻就有流民冲撞军队用盾牌和弓箭筑起的防线。
  “当兵的不让想让我们活,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不饿死也要病死,还怕被杀死?”
  “冲过去,粮食在县里……”
  拿着弓箭的士兵,手都发颤。
  如果这些人是长巾贼,士兵们就毫不犹豫射出箭矢了,可这些人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看着流民们一波一波冲过来,士兵们组成的防线竟有了慌乱。
  “强闯县城,一律诛杀,还愣着做什么,放箭!”
  吼声响起,士兵们下意识就射出了箭矢。
  有士兵回头一看,却是穿着官服的程卿快马出城,赶到了此处。
  “程学士——”
  “强闯县城的定是贼人,既是贼人,有何不能杀?”
  程卿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反问驻军的将领。
  将领冷汗淋漓。
  这些被射死的,应是有长巾贼的人,不过大部分应该是真的流民……没想到程学士这样果断,说杀就杀。
  所以说,别看武将们外表粗狂,整天喊打喊杀,真正厉害的还是瞧着斯文的文官,说的粗俗点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程卿沉着脸,看着密密麻麻的流民。
  一连放了几次箭,冲在最前面的流民倒下了好几百人,后面的流民才不敢继续冲击防线。
  中箭的流民大多数只是受了伤,不过箭矢不长眼,也有一些是真的被射死了。
  程卿没去看地下的尸体。
  她也不想有流民死。
  没穿越前,她连鸡都没杀过好不好,最多和人在生意场上斗斗心眼。
  可不下令射杀流民,这些人别说冲进县城,就是冲到了城外,让原本在城外生活的几万流民染上时疫,就是扁鹊再生也救不了这么多人。
  见流民们被杀怕了,程卿才喊话:
  “谁说朝廷不救你们不管你们!”
  “朝廷若不管,皇上拨粮拨银子到淮南做什么,本官好好的京官不做,跑来淮南自讨苦吃吗?”
  “都走到五河县了,为何不愿意等等?你们等了几个月,走了一路,却连半个时辰都不愿意等……没被饿死,没病死,却受贼人的蛊惑而死,你们觉得值不值?”
  “本官告诉你们,你们这样死了,也死的不值!别人死于天灾,死于人祸,你们死于愚蠢!”
  程卿的话,这些流民们自然一句都接不上。
  安静了几息后,又有人躲在人群里阴阳怪气挑唆,说程卿在拖延时间,护卫在程卿身边的孙安一箭射死了那人。
  流民骚动,程卿冷笑:
  “谁质疑本官的话,谁就是贼人的奸细,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奸细有几条命可以给本官杀!”
  要不是射程太远,程卿肯定自己上手弩了。
  她在县城外大开杀戒,程知绪在县里得知消息后不吭声,荣九在虹县时就知道程卿很匪气,可那是杀贼,现在是杀流民,根本不是一回事……天啊,程卿完了!


第519章 :药材耗尽!(1更)
  程卿完了。
  这不仅是荣九阴暗的诅咒。
  几万流民直奔五河县而来,其中有染上时疫的,驻军劝阻不住,流民冲击驻军防线强行闯入五河县——程知绪龟缩不出,将责任推给了驻军将领承担,能拦住,是驻军将领尽了本职,拦不住,自是驻军将领失责!
  程知绪自然也要承担一定责任,毕竟五皇子将五河县托付给了程知绪管理。
  然程知绪为淮南平叛立下的功劳,足以抵消这点失责。
  时疫时疫,能防治住还叫什么时疫,防不住才是正常的,时疫所到之处,本就是十室九空!
  只要程知绪能守住五河县内的军需和赈灾粮食,不让流民抢走,那就是有功!
  不管是皇帝,还是朝堂里的诸多大佬,都把长巾贼的叛乱看得比淮南的灾民重要,他们不是不赈灾,拨粮拨银的事都做了,自觉不亏心,晚上都睡得着觉。
  天灾人祸总是要损失一部分人口的。
  待旱灾和时疫消失后,朝廷再鼓励下生育,从别的州府迁点人口去淮南,慢慢的,淮南就缓过劲儿来啦。
  因淮南旱灾和长巾贼而死的普通百姓,数量已经很多了,增加个五万、十万的,奏折送到御前,不过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皇帝再下旨惩罚几个赈灾不利的官员,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真正让皇帝和朝堂大佬们着急的,是长巾贼的叛乱。
  不仅是萧氏祖陵被长巾贼给占住了,还有长巾贼日益壮大的规模!
  死流民,对江山社稷不痛不痒,长巾贼叛乱却能动摇统治。
  皇帝怕下面的人造反,朝臣们同样也怕,皇帝和朝臣们的富贵是绑在一起的……当然,若是这江山实在保不住了,龙椅上换个皇帝,只要不影响朝臣们的利益,大部分朝臣还是能接受的。
  这样赤裸裸的现实,程知绪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懂得取舍!
  所以流民冲击五河县,程知绪稳坐县衙,无动于衷。
  到前线去鼓舞军士,或者痛斥流民,根本不是程知绪会做的事。
  像程卿那样处处显摆,名声在百姓之间传颂才是自寻死路。
  程知绪求的是稳。
  一时出风头走不长,稳稳当当的,一点点往上爬才是为官之道。
  刚刚徒步走到五河的这些流民,已饿到脚步虚浮,还冲不破驻军的防线。
  至于染疫流民和驻军发生冲突时,有多少士兵会因此感染时疫,程知绪不太在乎,或者防线被冲破后,五河县城外那些忙着清淤固堤,忙着建房起屋的几万流民会不会感染时疫,程知绪也管不了……实在不行,还能把五河的城门关死,让染了时疫的流民自生自灭。
  程知绪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阻止染疫流民进城是驻军将领的事,冲突就有伤亡,只要不是程知绪直接下令杀流民,主要责任就不是他的。
  程知绪能忍,程卿忍不了,所以程卿选择了快马出城。
  如果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做决定,在没人出头时,程卿选择了自己顶上!
  如果俞三和崔彦在五河县,大概要拦一拦她,可惜两人都去了平叛的前线。
  荣九觉得程卿完了,程卿自己也明白这次的做法不讨好,她回城的时候都在骂自己是大傻逼。
  “说好当官只是一份工作的呢?总觉得要把命都卖给萧家了……”
  程卿在马背上自己嘀咕。
  驻军的将领却追上来,“程大人,您的高义,我们都记住了!”
  有人骂程卿傻逼,却也有人记住了程卿的情。
  程卿有气无力摆摆手:“不要说这些,回去安置流民吧,记住我说的,尽量减少感染。”
  将领郑重点头,勒马回头。
  虽然很佩服程大人,也替士兵们感激程大人,然而将领也知道程卿这次有大麻烦了。
  别管文官还是武将,少做不一定对,多做就很容易犯错啊!
  将领替程卿惋惜,胸中亦有说不出的憋屈。
  ——就是因为这样,像程大人这样官才越来越少了吧?
  几万流民里,染了时疫的多不胜数,朝廷问罪的旨意还没来,程卿就带着人治疫、防疫,她从京城带来的几个大夫再给力,同时为这么多人治病也忙不过来。
  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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