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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暴君后悔录 完结+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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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
第41章 臣韩时卿
韩靖宇的坦白让韩时卿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让他大抵明白他爹在骨子里其实是支持江煜的。
其实也不是单指支持江煜,而是只要对王朝对百姓好的人,他都支持。
他爹的忠诚并不是迂腐不化的愚忠,这样就好办多了。
至少日后若是他们逼不得已需要投靠江煜,他爹那一关也算是过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赴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前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只觉得一切的不幸都是江煜造成的,可如今,就连江煜之所以能活着,都是因为他爹故意放过了这小子。
那么是不是有种可能,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一些事情其实都和真相差了那么一点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和江煜的关系还有必要剑拔弩张吗?
是不是合作比起一味的憎恨要更好一些?
夜深了,江煜偷偷出了将军府,顺着长街走到了平乐坊,远远看到天风茶楼中灯火通明,隐约听到几声喝彩。
原来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大半夜都不睡觉,给这群夜猫子茶友讲故事呢。
他讲的是前朝九子夺嫡的故事,描绘的栩栩如生,令茶友们听得眼睛都不眨。
江煜是这群人中的异类,他独独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街道上,心中又急又燥,是与他平静外表下截然不同的忐忑非常。
“那大皇子早早派人埋伏在了沿途的官道上,只等张怀一行人带着密信通过此处,便一举将其拿下,一个活口不留。
“冬日寒冷,官道上人迹罕至……”
夜里冷,茶楼的一楼门关的严实,屋中暖炉上坐着开水,热气缭绕。
冷不丁地有人推门而入,灌进一阵冷风,引得在座的人纷纷去看。
看清来人,江煜猛地站起身,目光牢牢盯着韩时卿,心中发酸发胀。
他没敢喊人的名字,只对着韩时卿招手,示意自己坐在此处,待韩时卿落座之后,他紧张的连呼气都忘了,一只手在腿上攥紧,另一只手拿起茶壶给韩时卿倒热茶,没出息的抖落了两滴。
相比于韩时卿解开了心结,终于睡上了好觉,江煜这几天真心过的像个游魂一样,吃饭心不在焉,做事心不在焉,睡觉也总是惊醒。
他想的都是韩时卿如果不来,他要怎么办?
有种毁灭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被强行压制。
这种明知道会失败的等待将他逼得几欲发疯。
可相对的,当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发生了,得到的满足感和惊喜足以抚平心里的所有不安。
活了两世,江煜的年龄明明也不小了,但此时他的表现却更像他这个外表下孩子气的不稳重。
他将茶杯推向韩时卿,干巴巴地说:“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他所有的强势在这一刻皆化为了软弱,甚至显得有些畏缩。
“想来就来了。”韩时卿难得的没有嘲讽他,而是唤来小二,让其给他们上了几盘糕点。
他是踩着点儿来的,如今正是亥时六刻,距离初六子时只剩两刻钟。
“江煜。”韩时卿吃着糕点喝着茶,说书先生的声音离两人不近,却足以盖过他们的谈话。
“嗯?”
“说说你的计划。”他与江煜对视,说道:“你要如何重现江氏王朝的繁荣?说与我听听。”
江煜一愣,“你以前从未问过我这些,你当真想听吗?”
前世他治国自有一套办法,从土地税制的更改,官员选拔的更改,后宫制度、祭祀制度,提倡廉洁清正,这些是他的大致思路,再由林世成等文臣共同商议,敲定,最后实施。
他在位十一年,百姓安乐,王朝的的确确在一步步走向繁荣。
只是,这些事情,他的抱负他的理想,韩时卿从来没有过问过,也似乎并不在意,两人一见面便总是争执不休,闹得你死我活,剑拔弩张。
他便无意再与韩时卿说道了。
“想听。”韩时卿点点头。
这将会成为他要不要告诉江煜那个秘密的关键。
江煜在他眼中看到了认真,一时竟有些无措。
准确说是感动伴随着无措。
今晚的时卿不仅对他没有恶言相向,还说想要了解他的想法,说实话,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这既是时卿给他的机会,他就一定要把握好。于是,他开口小声的,努力咬字清晰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时间过去的很快。
外面打更人又敲响了铜锣,已经到了亥时七刻。
韩时卿听完江煜的计划,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又往怀里揣了两块绿豆糕,站起身向外走,并示意江煜跟上。
“跟我来。”
“怎么了?”江煜不明白韩时卿怎么突然起了身,他分外忐忑韩时卿内心对他的看法。
韩时卿没有回答他,而是顺着平乐坊的街道往前走,沿途有卖些小玩意儿的摊贩,他走在前面,在摊位前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个巴掌大的圆形铜镜,背面很厚实,镜面微黄,却也能照出人像。
他将镜子收进袖兜,继续往前走,又买了个孔明灯抱着,一根兔子形的糖人,叼在嘴里。
江煜乖乖跟在他身后,并没有出声打扰。
但这不妨碍他偷偷观察韩时卿。
青年今天穿了一套深青色棉服,缎面上绣的竹子纹路很精细,长发用两根簪子绾了一半,留了一半于胸前,背后,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很清新飘逸的感觉。
他喜欢这样自在洒脱的韩时卿,像初见时那样充满了活力。
两人一直走到空旷无人的小石桥处,明月高悬,韩时卿掐着时间点儿掏出火折子把孔明灯点燃,在初六的子时来临的那一刻将灯放了出去。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他把铜镜交到江煜手上,又合拢他的掌心,笑容明媚轻松。
“生辰快乐,江煜。”
说完,他看向那飞走的孔明灯。
“上元灯节我不能陪你过,便提前将这灯放出来,我们就一起许个愿吧。”
江煜脑中有什么炸开了,那种又酸又胀的感觉这次将他整个胸膛填满,甚至叫他眼眶都跟着酸涩起来。
他握紧铜镜,唇瓣抖了抖,良久,才说:“好。”
半晌,韩时卿许好了愿,转头询问江煜,“你许的什么愿,说出来听听。”
江煜眸子里倒影的全是韩时卿的影子。
他说:“我愿称帝之后,你能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皇后。”
韩时卿微怔,而后忽然笑起来。
他说:“那咱们这愿望倒是差的很大。”
江煜好奇,“你许的是什么愿?”
“我愿你称帝后,能放过将军府,并允许我们一家人解甲归田,自在逍遥。”
他咔嚓一口咬掉兔子糖的头,说:“江煜,我们将军府从不贪图什么兵权,你只要承诺我一家人平安,合作成功之后,我们定会全数奉上。”
“至于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韩时卿已经咬断了整个兔子,卡巴卡巴在嘴里嚼。
他将木头签子横过来,一只手抓一边,咔嚓一声掰断。
“就这样断了吧。从此只是君臣,不再越界。”
话毕,他单膝跪地,对江煜行礼道。
“臣,韩时卿,参见九皇子殿下。”
江煜的理想和抱负他已经听到了。
这让他明白了江煜并不是彻底被仇恨缠身的复仇暴君,他的确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他的聪明用在了对的地方,所以这样的帝王,他韩时卿,认。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原谅江煜作为爱人对他所作的一切。
他和江煜不适合在一起,也不能在一起。
他宁愿做臣子,为其赴汤蹈火实现霸业,也不想再将自己的整颗心交给江煜,任由他碾踩践踏。
江煜听完他的话,愣在原地好久没能回神。
心中的满足和惊喜瞬间被冲的一干二净,只剩令他喉咙发紧的空荡和难受。
他明白韩时卿想表达的意思。
他这次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能力,却放弃了对自己的感情。
脸颊被冷风吹的发疼,江煜伸手摸了摸,摸到了眼泪。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擦干,抿了抿唇瓣,将韩时卿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
他说:“你换个愿望吧,这个愿望我答应你了,不用依赖孔明灯,我也能帮你实现。”
“好。”韩时卿往后退了半步,与江煜道。
“臣全听殿下安排。”
*
送走了韩时卿,江煜自己走回廖云凡位于康元坊的宅院。
廖云凡给他开了门,刚要问什么便被江煜推开。
少年冷着脸进了自己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却猛地一脚踹开了门。
他手中抓着把剑,扔掉剑鞘,快走几步,到院中的樟树前,举剑劈砍树干,力道狂猛,毫无章 法可言,一时劈的木屑纷飞,树皮落了一地。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低沉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血丝尽显,手上青筋暴起,虎口因为劈砍力道过重被磨得通红,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林世成被他吵醒,开了门便见着这副情景,着实吃了一惊。
“廖叔。”他不敢贸然阻拦,走到廖云凡身侧,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实话,这也是廖云凡第一次见识到江煜抽风,毕竟这孩子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都表现的极为冷静,那是一种极度的自信。
但如今的江煜却一反常态,丧失了平日的从容,像一头暴躁的野兽,凶狠疯狂。
廖云凡心中蓦地生出个念头。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江煜。
不安、狂躁、自卑也可悲。
第42章 他坚强吗
廖云凡并没有让林世成阻止江煜,而是一直等到江煜自己停下来,锋利的剑刃上已经多了不少划痕,剑柄上沾着虎口磨出的血。
江煜紧紧攥着长剑,双手都破了口子,血流了半个手掌,滴落在地面、滑落至剑身。
伤口被冷风吹拂,刺痛感令他忍不住颤抖,这份刺痛提醒他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韩时卿的理解,韩时卿的妥协,韩时卿对这份感情的决断。
在铜镜被交到手里的时候,对方露出的那个笑容便是对他前世所作一切的原谅和释然,他终于不再对自己恶言相向,但这份君臣间的疏离却比指着他痛骂还要让他难受。
抽痛由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江煜有些无措。
他不太能理解这种痛感的来源。
与之前相比,今日的韩时卿显然是对他极好的。
准时赴约,生辰礼物,对他微笑,听他说话,最后还毕恭毕敬的向他跪拜行礼。
可,他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韩时卿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没有爱,亦没有恨,有的只是恭敬与释然。
单纯的君臣关系……
“什么狗屁的君臣关系!”江煜重重将长剑砸在地上,转身疾步回了屋子。
廖云凡紧随其后,提着林世成给他拿来的药箱进了江煜的房间。
轻轻关紧房门,廖云凡用火折子点燃室内的蜡烛,江煜就坐在桌前,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廖云凡叹了口气,把江煜的手拿到桌上,找出药粉给他上药,又找出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
他问:“时卿来了对吗?”
江煜没有说话,但点了头。
廖云凡像是知道了江煜经历了什么,他笑起来,“他是个明白的孩子,上辈子最糊涂的便是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现在放下了也是好事。”
说完之后,便见着江煜用森寒的眸子盯着他,刚包扎好的手狠狠抓着他的指节。
“是不是你背着我与他说了些什么,才使得他这般对我?”
他的语气激进,凶狠的表情似是廖云凡一旦承认,便要将其千刀万剐。
“看来是我猜对了。”廖云凡并没有被他吓住,用另一只手把江煜扣着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平。
他说:“时卿当真不要你了。”
江煜一怔,忽而咬紧了牙,竟无法做出反驳。
他垂下头,拳头攥的死紧,浑身肌肉绷紧以控制随时可能失控的情绪。
“江煜。”廖云凡对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时卿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世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了解。但时卿为什么会死在静心殿,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你有在骗局被揭穿后,真心与他解释过吗?还有称帝之后,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将军府?那时候的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时卿把真心给了你,你给了他什么?他又从你这里得到过什么?”
他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他曾经把真心给了你,得到的只是欺骗、伤害和痛苦,他又不傻,重活一世,你觉得他还有可能与你在一起吗?”
廖云凡将药瓶和剪刀放进药箱,盖上盖子,说:“江煜,放过时卿吧,你的执着只会给他负担。而且……”
“你的目标也不在于此,不是吗?”
廖云凡开了门,最后与他说道。
“高处不胜寒,你既然选择了坐上帝王宝座,就应该学会适应孤独,早些放手会让你变得更坚强。”
门被廖云凡从外面关严,屋子里积蓄了些热气,逐渐升温。
江煜却觉得浑身彻骨的冷。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却也是凉透的,喝进嘴里只觉得冰凉苦涩。
他脱掉鞋袜,躺进床里,缩进被子里仍觉得冷。
就像前世听到韩时卿死讯的那个夜晚,他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冷意从脚心往上包裹全身,又渗进骨子里。
他从没有这么软弱过。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没有人会疼他,会喜欢他,他所有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争取。
追根究底,他一开始想要皇位的目的十分单纯。
想要娘亲开心。
想要娘亲对他笑,对他好。
娘亲死后,他设计了一系列圈套,披荆斩棘踏出了一条称帝的路,却让韩时卿成为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现在,连时卿也不要他了。
他该怎么办?
坚强。
他坚强吗?
在这一刻,他只明白了自己是如此的软弱。
*
春闱在二月份,一晃就到了。
韩时卿被按着喝了一个多月的大补汤,整个人都肥了一圈。
上元灯节他是叫韩山陪他一起过的,虽然这家伙像个木头,没有什么情趣,但至少不显得他形单影只,过于孤独。
这段时间,江煜没有再来找过他,林世成倒是将他约出来几次,告知了韩时卿一些打听到的消息,和他们当前计划的进程,提到江煜要去北境当兵的时候,韩时卿愣了下,却也没说什么。
江煜的右耳失聪是他造成的,有这样的伤残再去当兵,还是在北境,并不明智。
可他也清楚,江煜必须要给王朝百姓还有北境军队营造一个完美的九皇子形象,这样他称帝的胜算会大幅度提高,也会更加容易。
一个军功赫赫,懂得百姓和将士疾苦的皇帝和一个昏庸无能,整日窝在金碧辉煌宫殿里纵情声色的皇帝作比较,高下立判。
只是,他多少有些心虚,若是江煜因为失聪影响,受了伤,他会觉得内疚。
*
春闱的地点仍定在元化坊的贡院,韩时卿再一次住进岳宏客栈,林世成跟着他住在了隔壁。
之前因为韩靖宇的话,韩时卿选择加入了江煜一行人,与林世成的相处也多了。
他依旧对林世成的手段狠辣发自内心地抵触,与他虽是合作关系,却再没有了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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