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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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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现在看见桥前头神神秘秘绕了好几圈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很好笑。他们四十年前说的话,四十年后竟然成了真,真的有人抱着本破书,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所谓的“鸣鸾馆”。他在桥边卖了一辈子的菜,就数今天最开心了。
老翁想,如果那两个朋友还活着,肯定笑的声音比他要大得多。
但他现在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高人”,一定得装出高人的范儿来。
老翁指指身后的小楼,道:“虽然没有鸣鸾馆,但却有个佩玉馆。佩玉鸣鸾罢歌舞,你们要找的东西,应当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成亦一秒,拉拢了两方势力,下了这么大盘棋,结果发现是他的两个爹骗他玩的。
☆、雅间
佩玉馆四十年前也曾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妓馆,但一场乱世,重整了格局,它那峥嵘的往昔,同扬州的繁华一道消亡在了长河中。
而今,佩玉馆剥落了颜色的牌匾,就在依稀泛黄的柳色后面。外面没有揽客的姑娘,也没有几个客人愿意光顾。总会有更热闹的妓馆,总会有更灵动的姑娘,客人们不会因为佩玉馆开得时间久些,就对它高看一眼。
韦秋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跑来逛妓馆,而且还是和周桐一起。
周桐的相貌属于很有气势的那一类,不怒自威,还自带着些许的杀伐之气,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而韦秋弯着嘴角,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爱逛窑子的纨绔子弟,姑娘们都很自觉地绕过了周桐,扯着韦秋不愿意撒手。
莺莺燕燕的脂粉香气有些冲鼻子,韦秋一路上只能往周桐的身上蹭,以企图逃脱姑娘们的纠缠。
“公子,奴家叫燕燕,曲子唱得是楼里最好的。”
“公子,奴家是巧儿,弹琴谁也比不上,公子陪陪人家嘛。”
兴许佩玉馆的业绩是真的不行了,几个姑娘为了争一个客人,差点大打出手。
韦秋躲在周桐的身后,觉得自己的纯洁心灵受到了惊吓:“桐哥,救命。”
周大侠简单明了,朝着姑娘们残忍拒绝道:“不约,告辞。”
姑娘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都被周桐的气势给吓到了。
总算摆脱了姑娘们,韦秋还有些惊魂未定,拽着周桐的衣裳,弓着身子环顾四周,道:“这一楼的雅间可有不少,若是真的藏在地窖里,咱们怎么找?总不能一天来一趟?”
“先看看吧,实在不行明早翻墙进来。”周桐耳语道。
韦秋直了直腰杆,好像想到了什么鬼点子,笑吟吟地指着其中一处雅间说:“不如咱们开一间房,仔仔细细看一看。”
正直的周小将军并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韦秋。
韦秋去找龟公问了一遭,才发现佩玉馆的雅间名字很特别,竟然都是以风景名胜命名的。
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大雁塔……各种各样,每一间房往哪儿一摆,都是一段风流故事。
“爷,您要哪间?”老鸨问。
韦秋朝着周桐眨眨眼,故意道:“桐哥想要哪间?”
周桐心领神会,心说,还算贺阆有良心,提示给得明晃晃的,便指了指楼梯拐角处的那间房道:“就滕王阁吧。”
两人相视一笑。
佩玉鸣鸾罢歌舞,语出王勃的《滕王阁》。韦秋突然觉得自己搞懂了成乾和贺阆为什么非要把钥匙藏在这里,佩玉馆里有个滕王阁,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贺阆写下“鸣鸾馆”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钥匙所在的具体地点告诉了后人。
雅间分为外间和内间,外间用来喝酒听曲儿,内间用来……那啥啥。
韦秋大咧咧地在外间的凳子上一坐,轻车熟路般地点了半桌子的菜,之后转身问周桐:“桐哥,咱们要不要点个姑娘听曲儿?”
周桐眉尖一挑,虎牙露了半颗出来:“怎么,子商你经常来?”业务看起来挺熟练的样子。
韦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将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朝龟公说:“你看,我家桐哥吃醋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儿大。今天也是他非要来,说换个环境那啥……更刺激,麻烦您老给留意着点儿,别让旁人扰了我们。”一段话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把那妓馆里见多识广的龟公给臊得不行。
周桐也愣了一下,韦秋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来。从前可是动不动就不让自己说荤话的,结果现在他自己倒是一套又一套。
龟公走后,韦秋依旧拿着筷子,并没有停下来找钥匙的打算。
“桐哥,过来一起吃点儿。”韦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悠闲地说道。
他不急,周桐便更不急,捻起筷子陪着他吃。
馆子的生意不好,菜色更是差了点,韦秋本就吃不惯江南的甜口,尝了尝觉得一般也就作罢。最后半桌菜被周桐一个人吃得七七八八。
周桐撂了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挑眉道:“子商,还找不找了?”
韦秋两条长腿在挂在凳子便晃悠了两下,悠悠笑道:“桐哥,好容易来一趟妓。馆,不做些什么么?我方才同龟公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假的,你要知道,我很少骗人。”
“哦?你很少骗人?”周桐想起了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白裳。
韦秋的胳膊搭在桌上,慵懒地补充道:“至少我从不骗你。”
见周桐迟迟没有行动,韦秋又补了一句:“桐哥,是不是男人?”
被韦秋问得哭笑不得,周桐起身走到韦秋的面前,弯腰下去,在他耳边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韦秋作死作到极致,偏是在这种时候嘴硬:“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肯定得气急,可周桐偏没有生气,甚至一点儿愠色都没有,他只觉得韦秋可爱,便跟着他逗:“你只比我小了两岁,我不行,你也行不了。”
“桐哥!”韦秋没了耐心跟他废话下去,朝着周桐张开了手臂。
再正人君子下去,就可是真不行了。周桐抱住韦秋的腰,像拔萝卜似的把他给扛了起来。
佩玉馆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内间的床帘弄成了朱红色。
帘幕后的人影,看起来像新婚夜里新人重叠在一起由龙凤烛映出的影子。
周桐靠在韦秋耳侧,道:“就一次。”
回应他的是韦秋落在他眉弓上的吻。
……………………
“绝对是这间,滕王阁,看着就应该有钥匙。”小少爷拽着大庄主,来到滕王阁的门口,“咱们把这间给包下来吧。”
谢辰赶紧捂住王忆谙的嘴,四下张望了一通,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以后,才直着腰干满脸冷漠地说道:“你小声点,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正说着,不知从哪来了个龟公,谄媚地朝谢辰说:“二位爷,可不巧,这间房已经被人包了。”
“是不是两个差不多高的?一个凶一点儿,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个嬉皮笑脸的?”谢辰比划了一下韦秋和周桐的大概身高。
龟公连连点头。
唉,紧赶慢赶,还是被那俩给抢了先吗?
谢辰这边还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进去,小少爷那边显然已经下了决心,笑着朝龟公道:“我们是一起的,他们两个在等我们。”说着推门就进。
龟公看着拦不住,干脆把人给放了进去,谢辰也顺着跟了进去。
外间当然是没有人的。
小少爷往里间探了探头:“无归,周哥,你们在吗?”
韦秋骂了句娘,周桐赶紧喊了声“等会儿,不许过来”。
王忆谙不傻,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在干什么,登时尴尬地不行,随便找了个凳子,就在那里忐忑不安地等两个人出来。
“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谢辰问。
小少爷认错态度良好:“知道,我不该进来的。就算进来,也得先敲一下门。”
谢辰拍了拍王忆谙的肩,露出了老父亲般的表情:“也不全怪你,谁让他们放着正事不做,非要苟且。”
韦秋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我这档子事怎么不算正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不干这档子事,你儿子怎么来的?”
“行了,打住。”谢辰摆手道,“快点找钥匙,你那档子事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儿子们,都,非得,往,妓。院里钻(望天)。以及,虽然周桐看起来怂了一点,但他是攻没错。
☆、地洞
韦秋理好了衣服,确定已经穿戴整齐,才不紧不慢地冲着内间说道:“钥匙如果还在这里的话,你现在去找和半夜开始找,都是一样的,它总不能长腿跑了。桐哥,你说是吧?”
他斜着身子往里一看,本该同他一起整理衣裳的周桐不见了踪影。
“桐哥?”韦秋又朝里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韦秋遂转身往里屋去寻,谢辰和王忆谙也紧跟其后。
窗子还是紧闭的,床帘低垂下去看上去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四四方方的一间屋,九尺高的周桐,硬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难道是索命司的人跟来了?”谢辰四处查看了一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像啊,没有打斗痕迹,周桐总不能闭嘴乖乖跟着人走。”
“会不会是周大哥找到了密道?”小少爷眼睛一亮,朝着床榻走去。
韦秋赶紧横在了他前面,要知道床榻间还是乱糟糟的一片,韦秋的脸皮就算是有二尺厚,也不可能纵着小少爷往那边去。
“可是,话本里的密道,一般不都在床板下头的吗?”小少爷说得有理有据。
“你们两个待着别动。”韦秋往床榻方向退了几步,然后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被褥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苦腥味弥散着,韦秋红着脸,把弄脏的被单揉成一团扔在了床角,然后将床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床板相当厚实,毕竟连两个男人都能承受得住,并且完全没有发出一丝的吱呀声,怎么看都不像会藏着暗道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韦秋躺了上去,左右晃了晃,再三确认床板不会因为不平衡的受力发生倾斜。
奇了怪了,那周桐能去了哪儿?
“我说,谁能拉我一把……”听见声音,韦秋蹭的一下从床板上爬了起来,挑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周桐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一只手还拉着谢辰。
韦秋:……
好在周桐自己又回来了,韦秋紧张的心情陡然松了下来:“周大侠好兴致,这会子是去哪儿逍遥了一通?”
周桐指了指床头半人高的柜子。
他本来在飞速地套着衣裳,刚穿好鞋子准备出去,不知怎么地就绊了一跤,也不知这一摔到底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顺着柜子就掉了下去,还好地洞不深,不然周桐还得挂彩。
几个人围着柜子底下裂开的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跳吧?”韦秋朝底下看了一眼,反正周桐刚刚从里面爬出来,跳下去肯定死不了。
谢辰打量了一下柜子,好奇了一通这洞到底是从哪里开出来的,韦秋问完了以后,他跟着点了点头:“跳!”
“走你。”看着谢辰光说不动弹,周桐一脸坏笑着把他推了下去。
“卧。槽周桐,你死了!!”谢辰从洞底爬起来,看着周桐和韦秋两个人幸灾乐祸的脸,骂道。
“让开点儿,不然砸你脸上了。”说着周桐拍了拍手也跳了下去,之后又抬着手朝韦秋柔声道,“子商,别怕,我接着你。”
虽然以韦秋的轻功,从三楼直接跳下去都没有什么问题,更不用说这点儿高度了,但周桐的体贴让他很受用,便干脆直接自由落体了下去,正在好好的栽在了周桐的怀里。
谢辰不忍直视,顺嘴还骂了句狗男男。
小少爷全程没参与吐槽,注意力全被黑漆漆的洞口吸引了,忐忑地问道:“这里面要是有毒气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全灭了?”
“不敢下来就直说。”谢辰虽然怼不过韦秋,但怼小少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少爷自诩武林未来的希望,怎么可能认怂:“谁说我不敢下来了,我只是考虑得比较周全。你看下面这么黑,下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噌噌”两声,地洞便亮了起来。韦秋拿着刚刚从房里顺下来的蜡烛,把打火石重新放回怀里,抬着头朝小少爷邪魅一笑。
王忆谙:“你看哦,过会儿要是龟公进来添水,发现人都没了,肯定得去找。万一把洞口给堵死了,咱们还是得全灭。”小少爷觉得自己将得很有道理。
“呵,胆小鬼。”然而谢辰已经看透了真相。
“反正我不下去。”王忆谙破罐子破摔,反正下去是不可能的下去,这辈子也不可能下去的,轻功又不好,为人又怂。
“没事,让忆谙在上面看着吧,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他还能知会一声。”周桐打圆场道。
于是出师未捷,现在就只剩了三个人。
谢辰跟在两个人的后头,看着被周桐揽着腰的韦秋,觉得韦秋点的蜡烛很多余,毕竟自己一直在默默发光。
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一种怎样的无私奉献精神!!谢辰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地道是扁长型的,三个人都得弓着腰才能进去,一路走到了底,狭长的地道才开阔起来,变成了椭圆形。一个小盒子就放在中间,连锁都没有加。
“成乾这也太随意了吧,感觉像是随手一扔。”韦秋在地上滴了几滴蜡油,将蜡烛固定在了地上。
“等等。”谢辰拦着韦秋,道,“这种地方,肯定不可能不设防,肯定有什么机关。比如……”谢庄主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朝着盒子扔了过去。然后——盒子就反倒在了地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反应。
“也有可能……”谢辰又捡了一块石头,朝洞顶砸去。石头打到洞顶,又从洞顶反弹下来砸到盒子上,一个小木盒就这样散了架,露出了四四方方的一块印章一样的东西。
谢辰有点儿尴尬,但依旧不信邪:“那就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地上有陷阱。”
韦秋不想再看他与空气斗智斗勇下去了,抬腿走上前去将地上那个四方体的东西拿了起来,端详了片刻,问:“这就是钥匙吗?”
这东西还没有韦秋的手指宽,是个方方正正的石块,六个面上有五个磕了小篆,韦秋借着烛光辨认了一下,远树挂酒旗,那便应当是所谓的钥匙了。
“写的什么?”谢辰凑了过去,皱着眉,“远树挂酒旗?怎么又是这劳什子的玩意?贺阆家是卖酒的吗?”
韦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跟谢辰说过谜题已经被他和周桐琢磨出来的事情,但牵扯到了韦家,还是不知道的好,故而含糊了过去:“这事儿谁知道呢,说不定揽月楼就是贺阆家开的呢。”
“那不可能,揽月楼是赵家的产业。”话题被自然而然地给引开了,周桐提到赵家,想起了赵家如今的当家赵鼎生,忍不住摇了摇头,“赵鼎生那个人,是真的不好惹。”
“你还认得赵鼎生?”韦秋问。
周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熟,说过几次话罢了。”
因为无关紧要,关于赵鼎生的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拿到了钥匙,三个人便离开了地道。
☆、迷雾
韦秋一伙人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花的当然是周桐的银子。
买好船之后,谢辰和周桐忙着去找愿意出海的船夫以及出海要用的物资。
王忆谙是第一次见到海,兴奋得不得了,趁着周桐他们去采买东西的空档,在沙滩边上吹了一天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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