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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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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是在逗你玩呢。我们兄弟之间那里还需要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看,这是什么?”云舒歌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短颈瓶,在泉苒的眼前晃了一晃。
  泉苒当然知道云舒歌可不是让他猜瓶子的,微锁着眉头,鹦鹉学舌般说道:“这是什么?”
  “吃了你就知道了,敢不敢试一试?”
  “这有什么不敢的。”泉苒从云舒歌手中接过白玉瓶,在耳朵边晃了晃,又将瓶塞打开,倒出了几颗药丸,晶莹剔透的,像是珍珠,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兰花的清香。
  云舒歌从泉苒手里拿起一颗,说道:“我吃一颗,其他的都是你的了。”说完,便将药丸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泉苒起初还有些犹疑,倒不是担心这东西有毒,而是担心这东西不好吃。此时见云舒歌吃得那般津津有味,便也不再防备,拿起一颗嚼了起来,竟是甜的,“这是糖?”
  云舒歌哈哈笑道:“没错,兰花味的糖,还有几颗,你赶紧把它们全吃了。”
  “挺好吃的,可以留着慢慢吃吗?”
  “不可以,现在就要吃完,要不然就还给我。”说着,云舒歌伸手就要去拿。
  “别别别,我吃了便是。”泉苒将余下的几颗一把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突然间,泉苒感觉自己的神思就像是浑浊的泥河水逐渐沉淀了沙土,重新变得澄澈清明起来,大惊道:“我的脑袋刚才还如浆糊一般,此时竟觉得清明了许多,莫非这糖果竟有奇效?”
  “自然是好东西才送来给你的。”云舒歌递出茶盏,示意泉苒再为他沏上一杯。
  泉苒见状赶紧接过,沏了满满一杯,双手奉上。
  云舒歌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是天祝部落进贡来的丹药,对提神醒脑具有奇效,听说炼制过程十分繁杂,所以很是难得。”
  “可以买的到吗?”
  “此药千金难买,不过你的父亲是一国之主,若是能亲自去一趟天祝部落,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你若觉得此药对你有益,不妨让你的父王前去一试。”
  “甚好,我今晚便修书一封,请父王为我求药。舒歌兄的大恩,泉苒结草衔环,没齿难忘。”泉苒向后退了两步,朝着云舒歌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长揖。
  云舒歌哪里受得了这般大礼,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案,便也懒得去扶,说道:“此药对你来说是仙丹,对我来说却不过只是兰花味的糖果,泉苒世子的盛情我可承受不起,比起结草衔环,还不如多请我喝几次云母珠……”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少年缓缓走了进来,忽然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免有些惊愕,倒不是因为泉苒正在向云舒歌行大礼,而是因为自己的新晋偶像云舒歌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云舒歌昨日因为几块瓦片就把博学鸿词馆的馆正送进了大理寺,今日又在学堂上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不仅使大魔王柳道常颜面尽失,更是让众人逃过了抄书的责罚。现在的云舒歌已然成了众人心中的楷模。
  少年正是这间宿舍的另一位主人,东陵国世子葛涛。
  葛涛见了云舒歌,趋步走了过来,两人一阵寒暄过后,便也开始称兄道弟。
  云舒歌见屋外夜已深沉,不便久留,说道:“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虽然不是君子治学的大道正途,却可以帮助泉苒解决燃眉之急。”
  没等泉苒开口,葛涛忙着说道:“舒歌兄说的可是明日早课的检查?”
  云舒歌微微颔首。
  “那真是太好了!泉苒,你这次可真是因祸得福,到底是什么妙法,舒歌兄快说来听听。”葛涛剑眉飞起,简直是比他的室友还要兴奋百倍。
  而比起自己会被罚抄一百遍经书,泉苒更担心的是连累其他人,那就像是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当他听到云舒歌自称有办法帮助自己,自然是万分期待,紧张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舒歌轻轻捏了捏泉苒的肩头,笑着说道:“不过就是稍微有点费血,需要施咒者将自己的血液混入墨水中,并亲自将要记忆的内容抄写在纸上,然后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将抄纸焚烧。如此之后,抄写在纸卷上的东西便会如刻印一般被施咒者记住,不过时效只有十二个时辰,我曾经让人试过,灵验的很。咒语倒是不难,只是念咒时需要十分凝神,不可有一分杂念。”
  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在书案上铺开纸张,似乎要书写什么。
  泉苒见了赶紧起身过去磨墨,然而墨还没有磨好,云舒歌却已经写完了。
  云舒歌将咒语抄写在了纸张上,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在两人的一片赞叹声中离开了…… 
  三更的锣鸣在长夜中回响。
  暖暖烛火中,一只太平有象四足熏炉喷吐着袅袅青烟,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慕曳白静静地坐在书案前专注地抄写着经书。
  云舒歌借着淡淡的月光从奇异阁一路飞也似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来到庭院里,发现寝室的窗槅竟然还透着光亮,以为是慕曳白特意为自己留下的照夜用的烛火,轻轻地推开门房,半掂着双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仿佛踩在他脚下的不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暖春下即将化冻的薄冰,做贼似地朝着寝室的东面望了一眼,正好撞上了慕曳白向自己投来的灼灼目光。
  云舒歌心头一怔,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脚跟虽已着地,却依旧把步子迈得极轻。
  云舒歌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虚,压低嗓门柔声说道:“曳白兄,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慕曳白眼帘微垂,只见一滴浓墨从饱蘸了墨汁的笔头上悄然滴下,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朵恣意的墨花。
  慕曳白眉头微微蹙起,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了笔搁上,缓缓说到:“我只是习惯了子时以后入睡,并不是在等你。不过我以为你又要废寝忘食地在奇异阁里待上一夜,正想着要不要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云舒歌见慕曳白这么晚还没有入睡并不是因为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回了实处,扬声说道:“怎么会呢,我可是答应过曳白兄绝不会再彻夜不归的。君子一言九鼎,我云舒歌一言那怎么也得要十九个鼎!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不过我今晚不仅去了奇异阁,还去了泉苒那里。”
  慕曳白眉毛微挑,问道:“你去泉苒那里做什么?” 
  云舒歌径直走到慕曳白的案前,拿起茶壶向慕曳白的杯盏中沏了一杯茶,又拿来一个空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还不忘赞叹一声好茶,方才说道:“曳白兄,你是不知道,泉苒平日里可用功了,只是记性确实不怎么好,”云舒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次完全是牛魔王不讲道理,大家都埋怨泉苒,那是对他不够了解,若是大智若曳白兄者,定不会埋怨他的。”
  “我本就没有在意,又何来埋怨。不过你与他相识不过几日,又是怎么知道他平日里用了多少功夫。”慕曳白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云舒歌畅意地笑了起来,得意地说道:“当然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我现在已经将泉苒列入我的好友名册了。”云舒歌顿了顿,眉宇间忽又生起了一抹忧伤,“他天生记性不好,常人只需半个时辰便能诵读的文章,他却需要花费两三个时辰才能勉强记下。所以,我就去教了他一些背诵经史的小窍门,还给了他一瓶有助提升记忆的丹药。”
  云舒歌突然俯身凑近慕曳白的耳边,颇为神秘地说道:“那可是天祝部落送给父王的寿礼,一共才两瓶。父王自己舍不得服用,给了我和子都一人一瓶,可是珍贵着呢!”
  “这么说,舒歌殿下还真是古道热肠。”慕曳白那一向澄澈恬淡似向晚秋波的双眸好似泛起了几点涟漪,也不知是被云舒歌的热心肠打动了,还是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亲昵惊着了。
  云舒歌听见自己被慕曳白肯定,眼眸一亮,眉宇间残留的一点忧伤霎时间涤荡一空,捣蒜似地点起了头。
  慕曳白继续说道:“你明日也要把同样的话跟宣仪再说一次。他虽任性冲动,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知道了泉苒的难处,也必然不会再作责难,其他同学也会理解的。”
  云舒歌深表赞同,继而长叹一声道:“但凡牛魔王能有曳白兄一半的深明大义,泉苒也不用如此为难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的书案走去,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只金丝楠木盒子,和之前父王送给自己的那只装着夜明珠的宝盒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足足大了两三倍,一看便知是宫里送来的东西,问道:“曳白兄,你可知我案上的这只盒子是谁送来的?”
  慕曳白正要起身回床榻上休息,被云舒歌这么一问,方才想起盒子的事情,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馆员正抱着那个盒子站在庭院外等候,说是宫里给你送来的,我见你迟迟未归,便替你接了下来。”
  云舒歌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着的竟是夜明珠,足足有七八颗的样子,虽然没有他的父王送给他的那么大,却都和他先前的那颗珠子差不了多少,珠子底下还附着一封信笺,落款是云子都。
  云舒歌焕然一笑,心想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果然是贴心的很。
  “曳白兄,我睡觉的时候喜欢在房间里留些光亮,你可介意我放一颗珠子在书案上吗?”
  “留不留夜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你随意就好。不过,夜明珠的光毕竟是冷光,少了一些烛火的暖意,你为何不点蜡烛?”
  “哦,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夜明珠不用火折子去点引,也不用担心它会突然熄灭,用起来更是方便。况且有曳白兄在这里,已经够温暖了。”
  慕曳白没有接下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曳白兄,你睡了吗?”云舒歌探出脑袋轻声问道,没有人应答,只见那边的烛火都已经被熄灭,想是慕曳白已经睡着了。
  云舒歌便也不在说话,空出一只茶盏摆在书案上,又从盒子里取出一颗夜明珠放在了上面,便也去睡下了。
  一夜终于相安好眠。
  

  ☆、盂兰盆节

  盂兰盆节又称中元节。
  这一天,鬼门大开。到了晚上,家家户户无不在门前置香案,焚炉香、烧纸锭、供瓜果饭食,以使那些暂时还未投生的孤魂和轮入鬼道长年遭受饥饿之苦的饿鬼能够饱餐一顿。
  与此同时,酒肆关门,家家闭户,生人要在这一天的夜晚将街道让给死者,好使它们在享受祭品的时候不会被惊扰。
  这一天,博学鸿词馆也早早地下了课。
  在举行完盛大的祭祀仪式后,所有的学生被要求回到各自的房间,又在宿舍的庭院外放了十几只生龙活虎的大公鸡,所有人听不到第二日的鸡鸣就不准打开房门。
  学生们想下棋的下棋,想读书的读书,想睡觉的睡觉,只要不出宿舍,没有人会管你在里面做什么。
  慕曳白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案前看书写字,修长的眉睫在书案旁橘色烛火的浸染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今晚的丙寅轩却没有了往日的静谧,金银玉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咚鸣响好似被胡乱敲击的编钟玉磬,不时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
  云舒歌半弓着身子埋头在那里翻箱倒柜,口里还念念有词,不是在抱怨东西太多,就是在抱怨收置杂乱。
  若是往常,慕曳白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房间里看见他的这位同窗室友的。
  因为按照惯例,在这个时辰,云舒歌不是跑到了别的宿舍找人谈天说地,吐珠纳玉,就是悄悄地溜进了奇异阁去偷看珍藏在那里的禁书了。
  好一会儿过后,云舒歌终于重新挺直了身子,长舒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如雪的锦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珠,又连带着几个瓶瓶罐罐胡乱地塞进了怀里,然后便朝着往门外大步走了过去。
  突然,云舒歌好似想到了什么,邪魅一笑,转过身子径直来到慕曳白的案前,神神秘秘地说道:“曳白兄,你今晚可想与我一同出去一趟?”
  慕曳白眉睫微颤,却并没有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头也不抬地缓缓说道:“平日里你从未说过要带我一同出去,况且今日是中元节,馆里已经交待过谁也不准出去!”
  云舒歌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想着过往的三个月里的每一个夜晚,他好像真的一次都没有邀请过慕曳白同他一起出去过。不过这事还真的怨不了自己,因为每一次慕曳白如老僧入定一般端坐在书案前看书时,总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谢绝打扰的强大气场,又怎么会屑于和自己出去走街串巷,或是偷看禁书呢?
  云舒歌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略带犹疑地弱弱地说道:“曳白兄,我自然是非常乐意与你一同出去的,你若是愿意,今后我去哪都带你一起好不好!”
  慕曳白终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不用!”说完,又继续看起了书。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在刺挠我。”云舒歌嘟囔着,委屈巴巴地看着慕曳白,突然俯身凑近慕曳白的耳朵,低声道:“今天不一样,我是要去办正事的!”
  慕曳白见云舒歌神经兮兮的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这个凑在自己耳边的少年,正好撞进了那一双琉璃澄澈的碧眸。
  见云舒歌正一本正经又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慕曳白的心里竟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于是微微颔首道:“好,那我便与你同去。”
  云舒歌听见慕曳白竟然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又惊又喜,准确地说,应该是惊远大于喜。
  其实云舒歌根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他的这位曳白兄实在是太过循规蹈矩,一本正经了。若不是因为那张过分俊美的面容和周身散发着的王者之气时时刻刻地在向周围的世界宣示着强烈的存在感,以慕曳白的做事风格,简直就可以忽略他在博学鸿词馆的存在。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今夜慕曳白竟能答应与自己一同出去,而且还是在中元节的这一天,云舒歌惊喜之余,又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连忙确认道:“真的?”
  慕曳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径自站起了身,走向一旁的衣架,拿起一件外衣穿戴整齐后,方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慕曳白直接用行动回答了自己,云舒歌这回可以十分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几个箭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恭敬地做出邀请的姿势。
  暮色初降,但此时的街道却格外的安静。即便是平日里火树银花、车水马龙的昊京长安街,此时也只剩下一片凄寒与萧冷,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里还是不是那个繁华喧闹的中扈国都。
  慕曳白倒是率先打破了静穆的有些诡异的沉寂,低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幽都。”云舒歌竟难得的惜字如金,沉声道。
  慕曳白明显地感觉到云舒歌此时的话语比平日多了好几分肃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便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来到街道中央的一个巨型香案前,这是僧人做完放焰口法事后留在这里的庞然大物。
  云舒歌从怀中取出一个七色水晶瓶,透过瓶身可以看见一颗淡蓝色的宝珠在瓶内熠熠生辉,其光亮之璀璨比起夜明珠,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将珠子倒在手里,然后握在手心,又把空瓶子放回怀中,空出手来伸向慕曳白,笑着说道:“曳白兄,你可要抓紧我哦!”
  慕曳白虽没有亲眼见过随侯珠,却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此珠的记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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