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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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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曳白从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坐到自己的书案前仔细翻阅了起来。此次他来昊京,带来了不少珍贵的书籍,应该是想趁着这一年的时间好好研读。
  云舒歌虽然也喜欢读书,但却没有像慕曳白那样自己带书籍过来。他知道博学鸿词馆里有一间奇异阁,里面收藏了很多奇闻异志和九流学说,可惜并不允许学生借阅。
  云舒歌这次来博学鸿词馆给自己立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看尽奇异阁中的所有藏书,只不过不是光明正大地看,而是偷偷地看。
  然而初来乍到,云舒歌对这里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云舒歌见这位南瞻国的大殿下竟然千里迢迢地从黎都带来了这么多书籍,既钦佩又好奇,禁不住踱到慕曳白的书架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侧着脑袋轻声询问道:“曳白兄,我可以看一看你的书吗?”
  慕曳白抬首道:“当然可以,都是一些难得的好书,很值得一看。你若是感兴趣,只管拿去看就好,不用征询我的意见,我的东西你也可以随意使用。”说完,又将目光移回了书卷。
  得到了书籍主人的允许,云舒歌便也不再拘谨,随意抽出一本翻了几页,不感兴趣,放了回去,又抽出一本翻了几页,还是不感兴趣。十几本翻下来,竟然全是些经史子集和百家兵法,没有一本是自己喜欢的,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毕竟那样的话,不仅不礼貌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很肤浅,无奈只好随意拿了一本,回到自己的书案前有模有样地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云舒歌感觉自己的上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下沉去,好几次脑袋都要贴到桌面上了,再看看慕曳白,依旧精神矍铄、全神贯注地端坐在那里翻阅着书卷。云舒歌只怪自己看的书不合自己的口味,若是给他几本奇异阁的奇闻异志,就是熬上几个通宵他也不会觉得困倦。
  庭院外又一次响起了报更的锣鸣,声音由远及近,又逐渐远离。
  云舒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阖上手中那本也不知被他翻到了哪页的书卷,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慕曳白,睡眼迷离地道:“曳白兄,已经是亥时了,今日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上堂,你还不休息吗?”
  慕曳白轻轻揉了揉眉头,道:“我尚未觉得困乏,你若是累了便先去睡吧。”
  “好,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云舒歌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脱下外衣便往床上一躺,不消片刻便熟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舒歌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睡意朦胧中用手去擦,好像是水,猛然间惊醒了过来,这才发觉屋外已是风雨大作,而屋内的灯火都已熄灭,四下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慕曳白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又有几滴冰凉打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头顶上。
  云舒歌抬头望去,见屋顶的天花上隐约泛着几滴亮光,原来水珠是从屋顶上滴落下来的,心下大惊:“不会吧!堂堂的博学鸿词馆宿舍,竟然漏雨!而且还是在自己入学的第一天!”
  云舒歌顾不及气恼,起身下床,凭着记忆摸索着从架槅上取下一只小盒子。刚一打开,一团炽白色的光亮即刻从盒子里散发开来,里面装着的竟是一颗夜明珠。这颗夜明珠足有鸡蛋一般大小,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将十步之内的黑暗一扫而尽。
  云舒歌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四下打量着房间的屋顶,脚步却是极轻极柔,确定了只有自己床顶上的一处天花漏水,这才稍稍安下了心。自己的床榻是不能睡了,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外面又下着大雨,云舒歌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惊动其他人,当然也包括另一旁正在熟睡的慕曳白,于是找来一个木盆,又在盆里铺上一层软垫,放在床头接水,然后在地上打了个床铺,自己便在地铺上继续睡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的风雨,待到晨光熹微,天空已经放晴。
  寅时刚过,慕曳白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起身下床,想要去倒杯茶水,刚走了几步,兀的看见对面的地上竟然躺了一个人,只是那人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出模样,再看云舒歌的床,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木盆放在床头,方知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舒歌。
  慕曳白昨夜还未入睡时,屋外便已经下起了雨,再看着眼前的这番阵势,当即心下了然。比起博学鸿词馆的宿舍漏雨,他更惊异于云舒歌作为中扈国的大殿下,竟能如此屈伸从容。这要是换做别人,莫说是一国的王子,便是一般的豪贵子弟,恐怕也很少有几个能够做到这一夜的将就。
  不过,既然已经在地上睡了一夜,那便让他继续睡着吧,慕曳白并不想扰了云舒歌的美梦,于是拿起搁在兰锜上的宝剑,轻步走出房间,来到庭院里练起剑来。
  慕曳白八岁生辰的时候,他的父王送给了他一把后来被他取名为流光的宝剑。自那以后,慕曳白便养成了寅时练剑的习惯,许多年来,寒来暑往,竟没有一日间断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仆役过来侍候两人洗漱就餐。
  慕曳白示意一个仆役先进去唤云舒歌起床。
  仆役刚走进房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心想着该不会是自己家的这位大殿下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掉下来了吧?可若是从床上滚落下来,为何还能睡得这般香甜?
  仆役蹑手蹑脚地移步过去,却发现云舒歌身下的席子垫褥竟铺地整整齐齐,再往床上看去,空空的,只有床头还放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不是枕头,而是一个装着半盆清水的木盆,再抬头望去,木盆对着的天花板上清晰可见一大片被雨水浸透的水痕。
  这是房顶漏雨了呀!自己国家的大殿下第一天入住博学鸿词馆,竟然就被雨水打湿了床铺,还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这还了得!
  仆役心下慌乱,因为漏雨而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的大殿下,便是睡到自然醒,也必定是一肚子火气,更可况自己冒然将他叫醒。可是自己若是不去叫醒他而因此误了大殿下的早课,那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真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就在仆役踌躇两难、心急如焚之际,慕曳白缓缓走了过来。
  仆役仿若见了救世神佛一般,赶紧倒退到一边,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稍稍松弛了些许。
  慕曳白见云舒歌还在地铺上睡着,问道:“你怎么没有叫醒他?”
  仆役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小人……小人不敢。”
  慕曳白见仆役紧张的模样,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倒是我疏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通报一声,让馆里派几个人过来把屋顶修缮一下。”
  仆役如遇大赦,道了声诺后便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慕曳白走到云舒歌的床铺前,缓缓蹲下身子,轻声说道:“云祝,你既已经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其实云舒歌在仆役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一时玩心兴起,想要在仆役唤他的时候乘机捉弄一下他。却不想那仆役胆子太小,竟不敢出声,害他一直憋到现在。
  不过云舒歌也没想到自己装睡的伎俩竟然被慕曳白识破了,只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地说道:“曳白兄,你是如何知道我已经醒了的?”
  慕曳白道:“我并不确定你是否在装睡,只是觉得凭舒歌殿下的机警,不可能在房间里接连进来了两个人后还能酣睡如初,况且那仆役进来时脚步那么重,换做是我也会醒的。”
  云舒歌哈哈笑道:“早就听闻南瞻国大殿下心思缜密,智慧过人,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慕曳白缓身站起,道:“不过都是旁人的过誉之词,昨夜你从床上折腾到地上,我竟然没有丝毫发觉,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心思缜密。”
  云舒歌也跟着站了起来,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昨夜可是格外的小心,若是还能被你发觉,那我这十几年的轻功岂不是白学了,哈哈……”
  慕曳白道:“可是昨夜你既然发现屋顶漏雨,为何不告诉我呢?”
  云舒歌走到书案前,将那颗被他放置在茶盏上用作照明的夜明珠重新装进了盒子,道:“我只是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必要扰的我们两个人都睡不好觉。”云舒歌顿了顿,突然一脸惊讶地看向慕曳白,说道:“难不成曳白兄还会修缮屋顶吗?”
  慕曳白没有想到云舒歌会突然抛出来这么一个问题,心下一怔,说道:“那倒不会。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将床挪到不漏雨的地方,这样你也不至于在地上睡上一夜。”
  “哦,我还以为曳白兄是想将自己的床分我一半呢!”
  没等慕曳白接话,云舒歌继续打趣道:“不过这床太小,两个人睡还是有些挤的,况且我也不想扰了曳白兄的好梦,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打了一夜的地铺。”
  慕曳白道:“这房间想来是年久失修,你可要换一间宿舍?”
  云舒歌道:“换宿舍作甚,我这满屋子的东西,搬来搬去怪麻烦的。只需让人将这屋顶上的瓦片换上新的便好,曳白兄刚才不是已经让仆役去唤人来修缮了吗?。”
  慕曳白道:“我方才出去的时候特意上屋顶看了一眼,有几块布瓦从中间断开了,布瓦质地粗糙,容易断裂,而且好吸水分,若当初用的是琉璃瓦或许就会好很多。”
  云舒歌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
  慕曳白便叫来仆役收拾床铺。
  一番洗漱过后,两人一起用完早饭,便去博学鸿词馆的前堂上早课去了。
  

  ☆、开学第一课

  因为学生人数较多,所以平日里,博学鸿词馆按照六十甲子的顺序把所有学生分为四个班,每班三十人,分别是地字班、水字班、火字班和风字班。
  只有在逸清尘教授课程的时候才会聚成一班,其他时间则是分班教学。
  慕曳白、云舒歌、魏宣仪和温如玉因为都归属六十甲子的前十五位,所以都被分到了地字班。
  因为今天是新生开堂讲学的第一天,依照惯例,馆长逸清尘会在这一天发表开堂讲演,此时馆内所有的师生纷纷齐聚君博堂,等待着逸清尘的第一堂教学。
  座位都是按照六十甲子的顺序依次排开的,所以大堂内虽然人多,却并不觉得杂乱。
  辰时一到,逸清尘峨冠博带,在其他九个博士的陪同下一同来到了君博堂。刚才还喧嚣如街头闹市的大堂此时安静地只能听见风翻书页的声音。
  免不了的一番师生之礼过后,众人重新坐定,逸清尘开始了作为一馆之长的长篇大论。
  其实逸清尘向来寡言少语,只是作为一馆之长,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好不容易作完了新学致辞,无论是逸清尘还是堂下的一众学生,无不长舒了一口气。
  “学生有疑,不知馆长可否为学生释疑?”这声音来的甚是突兀,众人先是一惊,随后纷纷向那声音的来处看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舒歌。
  逸清尘道:“传道受业解惑本就是为师者的职责,你有何疑问,尽管说来。”
  云舒歌此时已从座位上站起,道:“昨夜风雨大作,不知有没有扰了馆长安寝?”
  逸清尘道:“心静者百邪尚不能侵犯,更何况只是一夜的风雨,又如何能扰了老夫的清修。”
  云舒歌道:“那就好,学生还担心馆长昨夜没有睡好呢。学生方才听馆长有说到君子立于世间,当做到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
  逸清尘道:“不错,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君子立于世,凡事都要做到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临渴掘井,其危险可知矣。”
  云舒歌见鱼儿已经上钩,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道:“鄙人不才,请问在座的同窗,‘未雨绸缪’出自何处?又是何意?”
  温如玉立刻起身回道:“我知道!这个词乃是出自诗经…鸱鸮篇,原句为‘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意思是趁着天还没下雨,赶紧修缮你的房顶,加固你的门窗。”
  云舒歌天资过人,早在他六岁的时候,便已熟读百家经史子集。温如玉自小便作为云舒歌的伴读和云舒歌一起在宫中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位中扈国大殿下的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只是云舒歌既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自有他的用意,温如玉也乐得和他一唱一和。
  云舒歌道:“多谢温公子为我解答。只是听到这里,我就更觉得困惑了。昨日一夜风雨,那天池之水透过屋顶上残破的瓦片正好打在了我的床铺上,害得我不得不在地板上躺了一夜。请问馆长和诸位博士,咱们博学鸿词馆就是这般未雨绸缪的?亦或是欺我年少,故意为之?”
  云舒歌此话一出,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逸清尘拿起一块惊堂木拍了几下桌案,众人这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逸清尘道:“老夫不知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老夫必定会查明原因给你一个交代。来人,去将徐馆正请来。”
  堂上的一个侍读官闻言躬身道诺,便去请人。
  逸清尘虽然是馆长,但一心专注在教学和修道炼丹上。平日里馆内教学之外的大小事务都是交于馆正打理的,逸清尘口中的徐馆正便是这样一个人物。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衣的中年人疾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博学鸿词馆的馆正徐秋白。
  早在一个时辰以前,手下的人就已经将丙寅轩屋顶漏雨的事情向徐秋白禀报过了,侍读官去请他的时候也将堂内所闻告诉了他,所以徐秋白早已准备了十几篇腹稿来应对马上到来的诘难。
  徐秋白来到堂前,躬身向逸清尘行礼,道:“馆长,您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逸清尘道:“秋白,你可知昨夜有宿舍漏雨?”
  徐秋白道:“下官知道,方才也已经派人前去修缮了。”
  逸清尘道:“馆内宿舍的屋顶多久修缮一次?最近一次修缮又是何时?”
  徐秋白道:“禀告馆长,按照常例,馆内宿舍三年会进行一次整体修缮,五年会更换一次揭瓦檐头,最近一次修缮是在两个月前。此次宿舍漏雨,必定是哪个修缮的工匠打了马虎,下官定会追责下去,今后一定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徐秋白毕恭毕敬,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逸清尘向来不过问这些俗事,自然听不出什么不妥,便是其他人听来,也只会觉得博学鸿词馆的修缮工作倒也勤勉,此次宿舍漏雨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云舒歌却并不买账,说道:“学生倒是想问一问徐馆正,咱们博学鸿词馆的房舍所用的揭瓦可有什么讲究吗?”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国王云鸿对博学鸿词馆的特别关照,博学鸿词馆历年来的修缮事宜都是按照皇宫的标准拨给银两的。但是博学鸿词馆除了前馆的几个大殿用的是琉璃瓦,其他地方用的都是极其普通的布瓦。
  徐秋白听云舒歌这么一问,心下打起鼓来,表面上却依旧安然自若,道:“揭瓦便是揭瓦,哪里还有什么讲究,难不成还分什么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吗?”
  云舒歌道:“那请问咱们君博堂所用是什么瓦?”
  徐秋白道:“自然是琉璃釉瓦。”
  “那后馆的一应房舍呢?”
  “布瓦。”
  “为何一馆之内要用两种揭瓦?”
  “琉璃瓦的市价是布瓦的三倍,博学鸿词馆有几百间房舍,若是都用琉璃瓦铺盖,耗费巨大,馆里哪能承担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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