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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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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自己干嘛?”章枕抓住他的手,下意识掂了掂,还好,没怎么瘦。
章枕就要松开,冷不防地捕捉到他一根手指内侧的青色,蹙了蹙眉,“这怎么弄的?”
“磕的。”茭白敷衍。
章枕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弟,假的。等回了西城,他自己查。
。
拍卖会当晚,章枕接到陈一铭的电话,他挂掉,带着茭白走流程进会场。
南沈西戚有外界众多家族羡慕的交情。
这跟章枕无关。以前他去沈家都是客客气气,老夫人沈董地喊,尤其是沈寄,认识很多年的长辈一个。
现在他对“沈”这个姓都不友好。
茭白调整脸上的面具,压低声音说:“来这的人都挡了脸,也不知道谁是谁,还挺刺激的。”
章枕听到茭白这么说,他一顿,给陈一铭发信息。
…给我打电话作什么?
陈一铭很快回:我主子回来有一堆的事要处理,他没有多少功夫能用在私生活上。
章枕:交给你了是吗?
陈一铭:不是。他已经在去北城的路上了,带着枪去的。抱的是早完事早回去的心态。
陈一铭:你帮我给茭白带个话,请他把我主子打醒,拜托。我会不会猝死,就看他了。
章枕确定了,沈家主仆这会儿不在现场。西城来这可不近,他把手机收起来,揽着茭白去找三哥。
。
戚以潦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茭白跟章枕在他左右。
这一排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零散的几位,都带着不同动物头像的面具,坐姿一个比一个会装逼。
茭白扣开戚以潦给他戴的山猫面具嘴巴,塞进去一根桃子味的棒棒糖,这是拍卖会上的零食之一。
很多大富豪都带了小宠物,零食就是给他们提供的。按照往年的现象,中途宠物们就要忙起来,能量上的补充很有必要。
拍卖会的主办方不想看见有人员伤亡。
茭白一根棒棒糖快吃完了,狗血还是没来,全是些稀有的玩意。他瞅哪个都是一个样,人名币。
“三哥,你没有想收藏的吗?”茭白凑到戚以潦耳旁,吐息甜甜的,还香。
戚以潦捏他的后颈:“坐好。”
茭白坐不住,手机交外面了,连个打发时间的都没,他正要隔着戚以潦找章枕闲聊。
拍卖师苍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压轴的商品登场了。
茭白眯眼看去,他怔得忘了咬嘴里的棒棒糖。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个人,男性,从体格跟相貌上看,很像是未成年,具体年龄不确定。
他站在台子上面,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紫衣。全身,从头到脚一片雪白。
拍卖师很有技巧地介绍这件商品,围绕着他的基因展开,讲他是药物生出来的精灵。服用了多少种药,经历过多少次或伤痛或华丽的蜕变,才来到尘世。拥有他的人,该有多幸运。
现场的氛围炒起来了。
倒不是为了将幸运拿到手,而是被精灵不该属于凡间的皮相给激发的。
当拍卖师讲到商品的嗓音有多梦幻时,茭白的眼皮一跳,他嗅到了熟悉的狗血味道。
同时章枕也坐了起来。白白说他考得很好,有十足的把握进医科大,医学生太忙,等他去了大学,哪还有精力给三哥读书。
等到那时候,白白读书开小差,惹三哥生气,他被惩罚,三哥的情况也没法好转。
所以,
遇到合适的,能用的,不能错过。
章枕斟酌着提议道:“三哥,你看……”
话没说完,他愣住。
三哥猫面具后的眼眸盯着台上的精灵,目光是无法形容的深热,那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在极速涌动,就快要冲出来。
白白盯着三哥,腮帮子都咬紧了。
“买下来。”
“你真要买?”
那两人一前一后发声。
章枕:“那……”
戚以潦起身离席。
茭白也走了。
章枕:“……”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
。
那精灵的竞价高到了两个亿。
章枕领了三哥的话,将他买下来,带回了酒店。
完了就是现在这情形。
三哥跟精灵在书房里,半天都没出来,也没什么过大的动静。
章枕摸不清三哥的想法,他只看得出来,他弟就跟被人捅了小窝的麻雀似的,不停扑扇翅膀。
茭白顾不上表情管理,他为了搞戚以潦那老变态,单词和经文塞了一脑子,尽量不熬夜保护嗓子。半年过去了,他也确实早就破了姜焉的记录,获得了特权。
可戚以潦那老变态的活跃度才到哪。
怎么着,要他让位?
“白白,我看三哥对那拍卖品挺满意的,你可以卸任了。”章枕坐过去,把他弟踢桌角的腿勾他跟前,夹住。
谁知他弟脸色巨变:“不行!”
章枕反应不过来:“不是,你等等,我捋一下。”
话音都没落下,他弟就去了书房门口。他赶紧追上去。
茭白眼神阻止章枕说话,他把耳朵贴到门上,书房里好像有哭声。
这怎么还哭上了?
茭白控制不住地拍门。
才拍两下,茭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走到窗户那里,迅速扣下钥匙扣上的小钥匙,扔出窗外的草坪上面。
这是一楼,扔的位置很容易看得见。
于是戚以潦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茭白抓着手机,钥匙扣在半空中轻晃。那上面只有一只小白猫。钥匙没了。
戚以潦的面部隐隐一抽,侧了侧身,手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指了指:“他是我母亲那边的人。”
茭白:“……哦。”
转身就走。
戚以潦用两指捻起他后颈一块皮肉:“去哪?”
茭白捂了把脸,老子出去捡钥匙!
第71章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伞面上噼里啪啦响。
茭白打着伞; 蹲在水淋淋的草地上,手往草里伸,一通胡乱地扒拉。
“刚才我扔的时候看了的; 不就在这吗,怎么没了?”
茭白头皮都要急出火星子; 草,可别在这时候来狗血,他左右张望,酒店的隐僻性很好; 周围没闲猫野狗出没。
那就还是在草丛里。
茭白扩大范围; 仔仔细细地扒草丛。
戚以潦过来时,年轻人背对着他蹲在草丛里,一条手臂露在伞外,湿淋淋的。他的指骨上面蜿蜒着清凉的水迹,一道道交错着从他指尖上滑下来,吻上绿草黄泥。
苍白皮肤; 青色血管; 夏雨,青草; 几样颜色组合在一起; 病弱又生动。
年轻人在骂骂咧咧地吐槽着什么; 伞没打好,伞面冲下来的水有许多都落溅在了他的背上,浸湿了那片灰蓝色布料; 露出脆弱的脊骨,与细软的腰线。
屁股那里的亚麻色裤子湿了一块。
圆乎乎的线条压弯了小草。
。
茭白找钥匙找得头大,没听到脚步声; 伞面被拉了一下,他才意识到有人在他身后。
如果后面是章枕,要么已经把他拽起来,要么蹲到他跟前,不会这么有耐心,等他主动交代自己这一出的原因。
来人不是章枕,那就是……
完蛋。茭白抓着伞柄往后扭头,视线探出来,从下往上移动。
对上了立在雨里,浑身湿透的男人。
茭白下意识站起来,伞给了他一半:“三哥,你怎么出来了?”
戚以潦捋起额前滴水的发丝:“找你。”
茭白在看他深邃眉间的那滴水珠,看它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弯弯扭扭地滑下去,掉在他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
然后就留在那了。
一副想要在那买房,过一生的架势。
茭白手一伸,尾指擦过戚以潦的那颗小朱砂痣,将那水珠给搞没了,他回过神来,单手拢住了眼睛。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心虚,一言难尽,没脸见人。
戚以潦的嗓音里含笑:“怎么?”
“有蚊子。”茭白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为什么没打伞?”
戚以潦屈指,弹一下伞骨:“你不是有?”
茭白:“……”
我有伞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这找什么?”戚以潦站在他的伞下,和煦地问他。
茭白的脸一扭,他不答反问:“你母亲那边的人呢?”
“阿枕看着。”戚以潦拿走他的伞,举高点,低头看他,“小白,该你了。”
潜台词是,该你回答问题了,叔叔在等。
茭白瞥猫。
猫眯着金色眼睛,尾巴不时摇一下,像是在看他笑话。
茭白的脸皮一燥:“我找钥匙。”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将钥匙扣拨了拨,“就你那把。”
非要明知故问,满意了吧,老子认了。
戚以潦“嗯”了声,又问:“钥匙为什么会在这里?”
茭白的脑袋垂了垂,睁眼说瞎话:“我在窗边看雨的时候,钥匙扣刮到窗户,钥匙不小心弄掉下去了。”
一只手捏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沉木味的阴影。
戚以潦俯身看过来,下颚的雨水往喉结上淌,随着他做吞烟的动作,喉头一滚,覆在上面的水迹颤巍巍地埋进衬衣领口。
水腥草香混着成熟男人的肉体味道,往茭白呼吸里钻,他深呼吸,挑着眉毛撩眼皮,撞进一双比天空要暗沉许多,却还能看见他自己的眼眸里。
四目相视,茭白突然就悟了,老变态什么都知道,这是在等他招呢。行行行,要老子诚实是吧,主动是吧,都如你所愿。
“我故意的。”茭白从嘴里丢出几个字。
“哦?”戚以潦好整以暇。
“我以为你买下来的那精灵,是要用,顶我的位置。”茭白耸肩,“我脾气上来了,钥匙一拽丢了出去,就这样。”
戚以潦捏着他脸的两根手指下滑,摩挲着掐了掐他的下巴:“叔叔不能用别人?”
茭白观察猫的反应。
猫还是那副高贵冷艳样,但尾巴摇得可他妈欢了。
于是茭白就笑了:“怎么说呢,我就是不太喜欢被人顶掉的感觉。”
戚以潦沉默片刻,腔调浑暗:“十次读书诵经,九次开小差,罚抄也是碎碎念,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竟然不知道,小白想给我打长工。”
茭白:“……”
你还好意思提,我这叫打工吗,我这就是无私奉献。别人按分钟给酬劳,我呢?劳心劳力半年了,一分钱么得!
“别人有的,你没有。”戚以潦挠他下巴底下的软肉,淡笑,“别人得不到的,你都有,要知足,嗯?”
茭白无语。
下一刻,他就听戚以潦道:“我不是雇主,你不是雇员,我们并非金钱方面的交易。”
茭白咽了口唾沫,是了,他跟老变态是别的交易,他读书,对方给他活跃度。
问题是,你倒是给啊!
茭白后退两步,脱离下巴上的那只手,却没淋到雨,他在快要出伞之前,被拉回了伞下。
“跑什么。”戚以潦的手伸到他后面,扣着他后颈,“钥匙呢?没找到?”
茭白背后的衣服在他找钥匙期间湿了好多,布料紧巴巴地贴着皮肉,他打了个抖:“那什么,三哥,我给你打119吧。”
戚以潦点头:“然后?你要叔叔把笼子拿出来,让消防看?”
茭白不敢想象那画面,只能另想奇招:“那就让章枕给你掰开。金属嘛,焊上去的,他力气大,能掰。”
戚以潦的唇边还是勾着的,说别人的事一般,不快不慢地讲解:“一,他不知情。二,强行掰,叔叔会受伤。”
“呵。”
戚以潦在年轻人耳边低笑,“小白,你想叔叔疼死?”
“……”茭白一脸破罐子破摔的屎样,“钥匙我已经丢了,也找不到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做错了事,还这么横,胆子不小。”戚以潦摇摇头,将他转个边,潮湿的下颚抵在他软乎乎的发顶,“钥匙扔在哪个方位?”
“就那。”茭白指给他看,“我都找遍了。”
戚以潦一只手拿伞,一只手将年轻人还伸在伞外的手捞回来:“确定找遍了?”
“确定,一定,以及……”
茭白还没信誓旦旦地说完,头顶就传来戚以潦的话声,两个字,裹着上位者骨子里的威严,更多的是与生俱来的绅士气度。
“抬脚。”戚以潦说。
茭白听到戚以潦要他这么做,就猜到了什么,他快速抬起左脚查看。
没有。
换右脚。
他吸气,一张脸就好比被扣上了脏兮兮的颜料盘,五颜六色混乱得很,也精彩得很。
那枚他找了半天的小钥匙,就嵌在他右脚鞋底的防滑格里。
真的就草了。
茭白满脸卧槽之际,手里被塞进来伞柄,他朝下的视野里多了一道修长身影。
就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右脚脚踝。
戚以潦将小钥匙从年轻人的鞋底解救出来,却丢在了草里,他仰起俊雅的眉眼:“自己丢的,自己捡。”
茭白黑着脸弯腰去捡钥匙,随意在裤子上擦了擦那上面的泥水。
有温热气息黏上他耳廓,拂过他耳朵上的小绒毛,他停下将钥匙挂回钥匙扣上面的动作,僵住。
戚以潦微阖眼,唇若有似无地贴上去,语速缓慢,声线磁而低沉,“下次再敢扔,”
茭白屏住呼吸。
一道鼻音偏重的笑意传入他耳中,低喘着带出三个字,“打手心。”
茭白:“……”
打手心就打手心,搞这么色啊情啊的干什么???
。
茭白回了神,打着伞追上只身走进雨里的戚以潦。两人没再交流,只打一把伞,并肩回了酒店房间。
章枕见到他们,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他赶忙把精灵交给三哥,拉着他弟诉苦。
茭白从章枕口中了解到了几个信息。
那精灵不会说话。他的实际年龄可能在二十五岁以上,身体特征被药物压制摧残,被迫“蜕变”,成了一只小小软软的,容纳性极强的宠物。智力也不高,像草原上食物链底端的兽类,只会讨好。
而且,他是男性,也是女性。
最后一点给茭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看精灵的眼神都不对了。
精灵被章枕随便取了个名字,小灵。
或许由于戚以潦身上有一半血是他母亲的,再加上他的强者气息,小灵会去亲近,臣服,他黏着戚以潦,黏得特别紧。只要一小会见不到,就开始哭。仙女落泪,凡人看得心碎。
戚以潦办公,精灵就蹲在桌子底下,脸要往戚以潦腿上蹭。
茭白没凑过去,他在沙发里看电视,手上抱着很大包的番茄味薯片,牙齿咬得咔嗞响。
章枕本来在房里养伤,他放不下心地出来,坐在茭白旁边,看一眼开着门的书房,喊道:“三哥,小灵是你亲戚?”
戚以潦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不是。”
章枕在心里问下一个问题,那是要做我嫂子?
小灵的声音好,不会说话,不是亲戚,三哥却还留人在身边。
三哥在对待小灵这件事上,真的有许多不曾有过的异样。章枕不能不多想。
茭白不知道章枕所想,他琢磨戚以潦的回复。既然不是亲戚的话,那小灵跟戚以潦母亲要么是同族,要么是同村。
反正肯定是一个地方的。而且很有价值。
不久前在拍卖场,戚以潦原本是倚在位子上的,压轴商品一出来,他将交叠的腿放下来,上半身前倾,目光紧盯,整个人都变了。
票时茭白没觉出什么,这会儿他估摸出来了,那是垂死之人一把烂骨里迸发出的生命力。
这一点在白猫身上也能找到证据。
虽然它还被勒着脖子,可自从小灵一出现,它身上的死气就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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