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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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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大悲咒的路线是正确的。
  于是戚以潦给了他机会。
  茭白觉得,要是他还发现不了这里面的名堂,那他即便不被送去坟场,戚以潦对他的兴趣也会清零,不再管他死活。
  牛奶他已经喝了六天了,昨晚戚以潦没把椅子的位置复原,表明是在通知他,今天是给他的最后期限。
  七天,戚以潦给了七次机会。
  茭白有种怪异的感觉,戚以潦让护工给他下药,不是为了在盯视的时候不被打扰,而是在出题。
  戚以潦希望他能发现。
  第一天没有,戚以潦在等。
  第二天没有,戚以潦继续等。
  第三天,第三天,猎物都还蒙在鼓里,蠢得很,戚以潦是个很和蔼的长辈,应该多等一等。
  直到昨晚,第六天,戚以潦没耐心了。
  但他又对大悲咒感兴趣,所以他给了最后的期限,也就是今天,他破天荒地给破绽,引导猎物作弊。
  这一点跟沈老狗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想吸引他的注意,就得忤逆他,作死,忤逆他,作死,被教训还要挣扎,同时又不恐慌不畏缩,一直凭着不知哪来的自信顽强下去,绝不屈服。
  要是害怕了,最终服从了,那跟他的那些其他小宠物有什么两样。
  而戚以潦呢,他也对胆大的,敢有小心思的,可以跟他对招,而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有兴趣。
  茭白呵呵一笑表示他此时的操蛋心情。
  就是要他一路刚下去呗。
  局面这么被动,一直被动,从一个圈里爬出来喘口气就掉另一个圈里,惨得一批,还要刚,不刚不行。
  茭白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哥们,你太难了,同情你。”
  。
  今晚要怎么过?
  横竖都是死,只能斜着。所以怎么斜是个问题。
  茭白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傍晚那会,他打结的思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冲散了。
  那人是小辣椒姜焉。他还是一身红裙,火辣热情。
  当时茭白正在歪头看窗外半圆形的拱门旁那片花园,姜焉扒在他窗户上的时候,脸前飘着藤曼,他猛一看还以为是鬼。
  姜焉出现在兰墨府让茭白倍感意外,这发展他都看不懂了。
  《断翅》里,戚以潦身边的人是姜焉,美术生小纪,后面是小胖子。
  可现在却是,姜焉,美术生小纪,姜焉。
  “见到我这么吃惊?”姜焉唇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眼里尽是鲜亮飞扬的笑意。
  茭白说:“你进来说话。”
  姜焉舔着棒棒糖:“没有戚先生的准许,我可不敢。”
  茭白闭眼,不搭理他了。
  “诶,”姜焉拨开几条藤曼,脑袋往冷硬的防护栏上挤,“茭小白,跟我讲讲话啊。”
  茭白没好气:“讲屁,你这样,搞得我就跟蹲劳改一样。”
  姜焉大笑:“劳改要是在古堡里,有专人伺候,我立马拎包入住。”
  茭白:“……”
  过了会,姜焉进了茭白的房间,气喘吁吁,满面红潮:“茭小白,我为了进来,差点被玩死。”
  茭白的嘴角直抽:“白天这里就两个男性,我,在我门口的护工,谁玩你?”
  姜焉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眼神:“保镖啊。”
  茭白回个眼神:编,继续编。
  “是不是没见到保镖?”姜焉笑着说,“你见不到他们,是他们不想让你看见。”
  姜焉伸出两根手指:“这里有两队保镖。”
  茭白的眼珠一转,保镖存在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
  “你是戚董的人,保镖敢碰你?”
  “敢啊,戚先生又不在家,我不说,他哪知道。”姜焉翘着兰花指拎起裙摆,指着破了个口子的地方,“看,这就是保镖撕的,劲那么大,蛮牛似的。”
  茭白翻白眼:“扯,这里一堆监控。”
  刚刚还绘声绘色,一副被弄软了的姜焉突然不说话了。
  茭白以为可算是让小辣椒老实了,却没想到他往床上扑,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有死角。”
  “我知道你想知道,”姜焉跟他脸贴脸,磨一磨,“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
  茭白:“……”
  护工呢,怎么还不把这位精力旺盛的妖精带走?!
  “好了,不逗你了,”姜焉往旁边一偏,靠在床头说,“柳姨挺喜欢我的,她同意我来看你,就一小会。”
  这还说得通。茭白闻着他身上的柑橘香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姜焉搭在床沿的两条腿轻晃,脚上的高跟鞋被他一下踢掉一只,接着他就盘起了腿,二大爷一样,“我在尚名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来戚先生这。”
  见茭白看过来,姜焉就捞了几缕发丝,往他脸上扫着玩:“你能让沈董降低底线,自然也能得到戚先生的关注。知道我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吗?”
  茭白想了想:“朋友做久了,口味难免相似?”
  姜焉愣了一下,激动得爬起来,蹲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真有默契,不打一炮真的蛮可惜的,你说呢?”
  茭白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考虑。
  姜焉把裙子一掀。
  来吧,宝贝。
  茭白叹口气:“你太骚了,我不喜欢。”个头还比他大。
  姜焉:“……”
  他当真了,放下裙子嘟囔了句:“老子还不都是为了迎合市场。”
  茭白没听见:“晚上你留下来?”
  姜焉懒洋洋地靠回床头:“有没有活,看情况。”
  茭白忧心忡忡,他真希望晚上姜焉能替他分担分担,他一个人承受不住。
  “戚董大不大?”茭白试探着问。
  姜焉表情暧昧。
  这显然是不会直接回应了。茭白把被子一捞,盖住了自己:“出去吧。”
  姜焉委屈地哼了哼:“你这人心好狠,只知道啪啪啪打小算盘,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让滚。”
  茭白简直无语,出去跟滚是一个意思?
  真的是,老子要搞定八个目标,不算计能怎么办。
  谁不想岁月静好张口诗和大海,做个单纯美好的人。
  有温热的,带着柠檬香的气息落在茭白耳旁,伴随很低的声音:“我没看到过。”
  茭白心里有了个底,姜焉跟了戚以潦挺长时间都没看过,那他更安全了,瓜能保得住。
  姜焉在茭白抬头前就坐回去,两手抱胸:“你跟我有仇,老害我。上次,尚名苑,你诱惑我亲你,那天下午我就滚蛋了,连沈董的面都没见着。”
  茭白听到前半句就要发火,后半句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陈一铭说姜焉没伺候好沈寄,是这么回事。
  姜焉作为原着中陪伴沈老狗最久的人,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变数,是因为姜焉调戏了他。
  他房里有监控,不然沈老狗也不会知道那件事。
  沈老狗的想法大概是,我的人只能都被我搞,怎么能互相搞?
  茭白的房里忽地一暗。
  姜焉把窗帘拉起来了,灯也没开,他站在窗边,意味不明地说:“茭小白,沈董认真了,你不趁机捞他一笔?”
  茭白没半点冲动,他的一千多万都没机会花,他缺的是钱吗,他缺的是一具健康的身体。
  “我要是你,就捞一大笔钱,再耍他一通。”姜焉说话时,指间擦出金属声响,一簇火苗窜起来,跳到他不知何时咬在唇边的烟上,“你不觉得让那种把人当狗的家伙做狗,很有成就感?”
  茭白不为所动:“我的人生不需要那种成就感。”
  读书大上学,好好工作,这种成就感不香吗?我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在那种辣鸡身上。
  真的,他现在做梦都想把那老东西揣进分组里,永世不再见。
  但不可能。
  自从他被活跃度最高的沈寄扇得耳鸣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一个事实。
  他走的不是爽文路线,完成任务就能全身而退,过想过的小日子。
  “我要打爆狗头”不过是豪言壮语,嘴上爽爽而已。
  不然哪来的劲往前走,还是在前面没有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踩开障碍,找出路的处境下。
  身为狗血的一部分,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哪怕他刷爆活跃度,他的所有好友都进组了,他还是不能远离他们。这辈子算是泡在狗血里了。
  “亲爱的,”姜焉喊他, “谁爱上你,谁就废了。”
  茭白还没说话,姜焉就又来一句,“像我就废了,我对你两见钟情,第二次见就爱上了,我真惨。”
  “……”我信你个鬼。
  “沦陷而不自知。不想承认,自我忽略,那往往会沦陷得更深,并且错过撤退的机会。”姜焉像一个游走在世俗之外的妖物,“爱情啊,”
  他紧接着就问: “楮二少你知道吗?”
  茭白:“怎么?”
  姜焉开灯:“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茭白的眼皮一跳,那对情侣已经BE了?
  “几天前,他跟沈董一伙人海上行,我也在。我和我某一个前金主一块儿。”姜焉吸口烟,“夜里我正在床上装昏迷,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事情也挺戏剧,出海的队伍里有个人是褚二少小男友的前男友,两人还在联系,分手炮打了一年都没打完,褚二少发现了这个事,三人起争执,小男友坠海身亡。”
  茭白知道楮东汕跟楚小梨是BE收场,缺不知道会这么快。
  《断翅》里,楚小梨也死了,却不是坠海,他是被那个想要捅楮东汕的前男友误伤,捅死的。
  而楮东汕会颓废一段时间,私生活比沈寄还乱,直到遇见在会所打工的礼珏。
  茭白喊住往门口走的姜焉:“你送我原版英文书籍,是为了伺候戚董?”
  “是让你提高阅读量的,宝贝。”
  姜焉夹着烟,红色裙摆擦过他白皙脚踝,这个天都不穿袜子,他碰歪了一个画框,身子往后转,一本正经,“学无止境,知识改变命运。”
  茭白换了个话题:“上周,有个美术生伺候戚董,被打了。”
  姜焉很惊讶:“戚先生那么绅士,怎么会打人。”
  茭白看着他。
  姜焉脸上的惊讶渐渐收敛,他耸耸肩道:“我犯错,罚抄金刚经,那哥们估计是字太丑了吧。”
  字很丑的茭白选择沉默。
  “不出错,就不会被罚了。”姜焉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门是开着的,没关。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门外出现了戚以潦的身影,他今天下班比昨天早,确切来说,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早。
  “小白,你在看什么?在我这很无聊?”戚以潦的脚步很轻松,像是要参加一场令他满意的晚宴。
  茭白发现戚以潦的眼睛更红了,就他这样,下属们不得怕死。
  说起来,章枕这几天都没来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点。”茭白回答戚以潦。
  “那也没办法,只能忍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戚以潦按了按眉心,“老沈那边还没联系我,而铵白天倒是给我打过电话。”
  茭白愣了愣:“是吗?”
  “那孩子要来看你。”戚以潦站在门左边的那面墙前,将把墙上的一幅画扶正,“你希望他来吗?”
  茭白被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姜焉进他房间这件事,柳姨做不了主,是戚以潦的默许。
  姜焉的那些话,又有哪部分是戚以潦授意的?
  “算了。”茭白垂眼,“快要期末考了,他还是安心学习吧,我在这挺好的。”
  “我也是那么对他说的。”戚以潦笑着微侧头,下颚线条十分英俊。
  茭白哈哈:“真的吗,那我跟戚董想到一起去了!”
  戚以潦盯了他片刻,掀了掀唇:“呵。”
  茭白起鸡皮疙瘩,他面上镇定:“戚董,我听说楚小梨出事了。”
  “嗯。”戚以潦把碰过画框的手擦了擦,他的目光在房里扫动,犹如一头前来自己领地巡查的庞然大物,不允许任何异端存在。
  茭白更加忌惮戚以潦,楮东汕和他,还有沈老狗,他们三人是多年的好友。
  楮东汕废了,戚以潦这几天竟然也没去南城看他,照常上下班。
  要不是姜焉爆料,茭白怎么都不会想到,楮东汕跟楚小梨已经BE了。
  戚以潦还在扫视房间,他不说话的时候,眉间会有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暗色。
  气氛怪得很。茭白没话找话:“我看褚二少挺喜欢楚小梨的,他现在应该很难过。”
  戚以潦渗着血丝的眼眸移向茭白。
  茭白后悔硬找话题了,还不如让这位继续打量他这间房。
  戚以潦忽而一笑:“总要有个难熬的过渡期,你说对不对,小白。”
  “……戚董说得对。”茭白后脑勺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第无数次想要抓住《断翅》作者的手,求求她给戚以潦多点戏份,这样他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还有那白猫,
  正在舔爪子,舔的时候,半眯着眼睨他。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
  凌晨不知几点
  吐了牛奶的茭白躺在床上,眼皮被他揪得发红,戚以潦还来不来,再不来他真的撑不住了。
  这几天他都睡得很早,今晚很难扛。
  房里是漆黑的,一点光都没有。茭白每吸一口气,都能吸进去冷气和梅香,以及他的药味,他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就调出账号看列表里的好友。
  “茭”的纯金色章印在沈而铵旁边,他的活跃度是30,目前排第一。
  第二是他老子,活跃度19。
  茭白下一秒再去看,沈寄的活跃度就变成了3。
  再下一秒,47。
  然后又是1,35,7,47。3。
  茭白就很突然。这个时间,那老东西不是在弄人吗,怎么还有闲工夫琢磨他?起伏的幅度那么大,过山车一样,有本事就跳过50啊。
  茭白眼睁睁看着沈寄的活跃度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世纪大跳跃,他小心翼翼翻身侧卧,面对窗户方向。
  列表最上面的那个黑色头像倏地一亮。
  被勒着脖子的白猫出来了。
  同一时间,电子音响起——【你的好友已上线】
  茭白没动。
  房门打开的声响既闷又沉,没有关门的响动。
  这说明来人今晚不会搬椅子坐床边,他一会就走。
  走时还不是他一个。
  茭白舔了舔有点翘皮的唇,他想,戚以潦知道我是醒着的。
  不能再装了。
  主动权拿不到,那就先出招。
  于是茭白揉着眼睛转头,满脸呆愣地看着房里的人,语气迟疑:“戚董?”
  “是我。”黑暗中响起浑沉的嗓音。
  茭白撑着床起来一点点:“您怎么在我这?”
  “叔叔睡不着,下来走走。”戚以潦的语调很平,背书似的,“路过你房间的时候,就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盖好被子,把你吵醒了。”
  茭白干巴巴道:“哦,没事,我也还没睡。”
  戚以潦似是很意外:“你也谁不着?”
  茭白说:“是呢。”
  房里徒然陷入一片死寂中。
  今晚没有风,密集的藤曼全铺在窗户上,将稀薄的月色挡得严严实实。
  茭白看不见戚以潦的神情,他只听见了吞咽声。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
  几个瞬息后,他发现不是。
  是戚以潦的,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离我很近,就在左边,这老变态的气息里有铁锈味和烟味,茭白心想。
  床发出一声轻响,戚以潦一条腿跪了上来,他就跟哄赖床的小朋友起床一样:“小白。”
  茭白看唯一亮着的白猫,它饭前还舔爪子呢,现在又是半死不活状。
  “在呢。”茭白说。
  “既然你也睡不着,”戚以潦轻声说,“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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