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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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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天爷可怜朕的苦心。”彼薪对天作揖道。
“不是老天爷可怜你,是我知道你待我好,不要你担心才这样的。”流复手拉了彼薪的动作,认真道。
彼薪看着流复的表情不像玩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笑出一双虎牙,又低了头舔了舔嘴,脚勾了流复的腿来回摇了摇。
御膳房的菜肴不一会就布满了一桌,净了手,二人靠在一处边吃边说话。他二人一同用膳一向十分随意,都自个夹了菜吃,无需奴才布菜。彼薪拿了汤匙拌了几个菜和着饭就连吃了两大口,口里随意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流复才夹了一筷子龙凤柔情,送进嘴里细嚼了,便道:“只可恨那个杜聘,最近不知怎么的总在外头闲逛,现下人还没影呢,等他一会来了再和他说。”
“他愿意玩就随他跑跑,多大的事儿。”彼薪放下汤匙,举了乌木箸夹了鲜令时蔬到流复面前描金小碟子里,很不在意道。
“咦?”流复瞧了彼薪一眼,疑惑道:“你最不喜欢奴才惫懒,这会子竟说出随他去玩的话,古怪哟。”
彼薪眨眨眼,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吃着自个的东西。流复咬了筷子,眼斜着彼薪打量,松了箸尖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流复放下手里乌木箸,瞪眼道:“你就是知道什么了,不想骗我就在这装没听见是不是?”
彼薪尴尬的笑了笑,抿抿嘴唇,对流复伸手比划道:“是知道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大事。”
“什么呀?”流复蹙眉问道。
“梅若君那里十分中意杜聘,早在去春猎前就上了折子说想回东瀛的时候带了去伺候。”彼薪见流复瞪了眼,赶紧摆摆手解释道:“朕可没马上答应他,说杜聘是你的奴才,该问问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还用问吗,你不知道?”流复那杏目含嗔,一副马上就要来脾气的样子。
彼薪拉了流复的袖子,赔笑道:“知道知道,朕当然知道你舍不得他,但你一贯对身边的人都很亲和,在许多事上十分遵从他们的意愿,朕就同那云平斋的说,要看那杜聘的意思,他可是玄亲王心尖子上的人。”
“呸,杜聘那厮,还什么本王心尖子上的人,我竟要看他的脸色过了?”流复啐道,又瞪眼道:“他敢去,我就把云平斋的门卸了。”
“复儿,别动气,这不还没有的事儿吗?”彼薪打圆场道。
流复瞧瞧他,心里就明白七八分了,这彼薪没在中间少干什么勾当,然后伸出手,对着彼薪掰着指头数道:“从前阿鹄在时,你就商量也不商量的把他调给礼吉,现如今连我身边近侍的主意也要打。奶哥哥要被你抢了送人,近侍也要被你抢了送人,你就这么爱抢我的人?”
彼薪见流复生气,自知这样做就会有这样的后果,赔十二分的笑,人蹭到流复面前,搂了他,玩笑道:“要不朕把你也抢了?”
流复肩膀动了动,皱着眉,手搭在彼薪胳膊上到:“你别说这样的话,我问你,杜聘这事是不是已经定了?”
“没有,最要紧的是看你的意思。”
“一会我就问他去,天底下哪有一仆侍二主的道理?”
彼薪松开流复,收了笑,道:“要朕说,你不必问,你若问了,他自然说与云平斋没有半点瓜葛,你且看他身上有没有云平斋的影子,若是有,那就是和梅若君有往来了。”
“梅若君还差着那两个侍从,非要了杜聘去做什么?”流复不解道。
“梅若君说的是心悦杜聘才貌,要留在身边做个体面家臣。朕也想了若他去东瀛,朕就撤了他的奴籍,封个遣渡使,不比现在尊贵?你是体恤他的,这样不是都好。”
流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现在在京城也算体面了,置了宅子,出了宫门都当是个爷,往后养几个养子小徒,照样有人送终,我看很好。”
彼薪道:“人嘛,不愁吃穿了,就讲究个人前体面,只要在这宫里一日,他就是体面不了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他这样的机会去外头搏一搏;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个你这样的主子,是真心实意地顾念着他的。”
“好好好,被你说的,我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流复长叹一口气。彼薪看他这是松口了,就笑着夹了块玉团瑶柱喂到他嘴里。
“可就算去了东瀛,杜聘要是不得宠了,还不是可怜?”流复嚼着吃食,挑了眉毛道。
“这不有你这个娘家在吗?大不了让他回来就是了。”彼薪憋着笑打趣道。
流复看着彼薪一口松子海□□统共嚼了三口就咽进肚子里了,“啧啧啧”得道:“你自己听听这都什么话,搞得好像是我要嫁妹子一样。”
“你别说,这杜聘若不是个男子,朕得封他个公主去和亲。说实话,朕听那梅若君只要一个杜聘就心满意足了,心说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咔嚓’一声掉在朕眼前。”彼薪说得高兴,也没注意流复的表情,继续眉飞色舞道:“以一男子使两国修好,和睦安定,这笔买卖划算。”
彼薪余光瞥到流复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有点慌,赔笑道:“朕随便说说,你决定,你决定。”
“我不是说杜聘的事,你说话说的高兴就吃得这么快,伤脾胃,多嚼几口再咽。”
彼薪见流复没生气,只是盯着自己吃慢些,就那筷子指了小碟子里的时蔬,笑道:“那你把这菜吃了,朕就慢些。”
“我不爱吃肉的时候就逼着我吃肉,如今爱吃肉了,又逼着我吃菜。赏我碟爱吃的就这样难。”流复对着那时蔬喃喃道。
“我也是怕你饮食不调伤了身子,仔细吃了,朕也不和你磨道。”彼薪到此时碗里的稻米已经见了底,而流复那碗才动了两口。流复瞧瞧彼薪,藏了笑在嘴角,就夹了那时蔬裹着饭咽了下去。
第86章 谨詹事劝主争权 贤才子说帝改制
次日,朝会之后,流复回府听唐画说说近日事宜。唐画把流复不在府中大半年的公务往来文书递给流复查阅,流复瞧了都算处理得当,朝廷也没给府中派什么事,都是和一些亲近大臣的来往。
那唐画对流复道:“主子,臣下以为眼下主子病愈该重回朝堂,否则一日不在朝中,中伤陷害之事就不能断绝。前些日子主子不在京城,可关于主子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言官上的折子全让陛下扔了回去,但这是堵不住外头人的口的,咱们得有所行动,站稳了脚跟才不怕旁人构陷。”
流复合上那些文书,仔细瞧着唐画道:“这上面的人本王都知道,你能与他们搭上线也是废了很多心思,本王写的几次文书你也该瞧了,除了移民入川的事,还有几样商贸赋税的草案。可本王到现在还没见你把商贸政策的方略拟好呢。”
“回主子的话,臣下知道主子一心向民,可如今主子久不在京城,这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及几家势力,更别提熠王那里,若此时去动商贸这块肥肉,怕许多人要从中作梗。”
流复看唐画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地躬身回禀,他言辞恳切道:“本王无意于他们争什么权,本王只谋国策,利的是万民。既然本王身在此高位,能多做一件利国利民的事都是值得的,旁人攀扯便去攀扯,本王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不忿。”
流复又起身扶起唐画道:“你的忠心本王懂,肯在本王面前说这些,是你为了全府考虑。但你也要是明白本王的脾气,与人性子相投或策论相合还能来往,若为了结党争权,本王断断不肯走穴。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伤不了本王的根基,自不必去理会。”
唐画抬头看着流复,叹了口气,对外头一挥手,一个侍从端了案进来,里面摆了一摞文书。流复拿起文书一看,原来唐画早把方略拟好了,只是他还是不赞成流复这样贸贸然地又推变革才迟迟不肯把方略呈上来。流复笑着拍拍唐画的肩,自顾坐回黄花梨木的灯笼椅上仔细阅览那方略。
流复看完这些,点点头道:“拟得还算工整,一会写几封文书去请几位大人明日入府来一同商议。”
“是,臣下还有一件小事,讨个示下。”
“说便是。”
“回主子,有些主子的追慕者与熠王府不睦,时常打着咱们府的名义抨击熠王那里,本也不算个事儿。只前几日熠王府詹事姜慎被人当街砸晕在地,行凶者戴着碧色面巾,出了事儿一哄而散。传来的信是姜慎并无大碍,只是年岁大了还要在床上休养几日,那里的意思可能要去京兆府尹报案。臣下想,怕闹大了再给您添麻烦,想去熠王府私下解决了,主子看是怎么个说法?”
流复听了原来是这样的事,便道:“这姜慎到底也不是咱们府里伤的,那些容巾算起来自是一支势力,不是咱们在管,你只管去慰问就好。他们若要告就去告,当街行凶在哪儿也是说不过去的事儿。礼吉与本王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生分,要闹就闹,该告就告,咱们府低调行事不去掺和就好。”
“是。”
二人说完这话,流复打发唐画下去,自己端了茶饮了一小口,站起身好像要四处走走。杜聘从边上跟了上来,流复手中的茶突然就是一个不稳泼在杜聘衣服上。
“奴才疏忽,惹到主子了。”杜聘赶紧行礼告罪道。
流复摆摆手,把茶盏递给一旁的小侍从,一把拖起杜聘,用手去掸杜聘的袍子。流复看见他那柳腰间挂了几样配饰,他定睛细瞧,有一件与香囊类似的荷包挂在他腰上,上面绣了两个字“御守”。流复不知这御守是何意,但他认出这是倭缎材质,必定是与云平斋的有关。
“无妨,没拿稳罢了,你去换身衣裳再来。”流复冷冷看着那御守,不动声色道。
“奴才这就去。”说罢杜聘小步出了堂中。流复看着他的背影,蹙了眉,心下又酸又涩,但真要他闹开来把杜聘留下,流复也做不出来,既然他生了那样的心,自个何必去管?流复闷闷地坐了回去,看着窗上的镂空木纹出神。
这时日到了四月孟夏,流复与几位亲信的朝臣商议定了商贸政策的方略,流复牵头在朝会上提及此事。
“启禀皇兄,自开国以来推行重农抑商,以稳百姓安定。而时至今日民情早有不同,民间商贾往来日益密切,许多无田产的民众借贸易货物维持生计,可政策严苛,走卒商贩在各地行走困难,且地方‘栏头’收税混乱缺少管束,常有欺压百姓贪污腐败之事。所以臣弟以为民间商贾之道应有变革,多多藏富于民,若放宽经商之路,于国家征税也有裨益。”流复一一禀告。
彼薪站在龙椅前,背了手来回踱步,并不答话。
吏部尚书柳江晓出列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玄亲王之策可行,战事刚歇,国库空虚,各地又时常遭遇天灾需要朝廷救济,现下朝廷正是缺银子的时候。放宽商贾,国家可增收赋税,又不用去打土地的主意,让农家多歇几口气,百姓的日子会更好过些。”
户部钱侍郎也出列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柳大人的话欠妥当,如今国库确实空虚,可不能为了增加赋税就动了民之根本,前段时日移民入川之事已经在地方上实施,待百姓入川开垦荒地将增收不少,何必杀鸡取卵?”
流复见朝堂上有了争执的声音,定了心,又几步上前道:“二位大人各有道理,且听本王说上几句。钱大人说到移民入川一事,本王想起民间百姓若要离开户籍之地需府衙开出文牒才可,而为了鼓励楚地等地百姓入川,地方给了惠民政策,无需文牒亦可在州府之间往来。诸位大人是想,若一寻常农户从未听过外地风物又怎肯随意离开故土?但这时朝廷再下达文书鼓励贸易,打开行省之间货物往来,加大民间交流,无需刻意,自然有人为了生计入川行走。于是人口与土地之间的关系也会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商籍农而立,农赖商而行,求以相辅,而非求以相病。”
“臣以为玄亲王之语都是猜测,良民好好的谁去倒卖货物,都是庄稼人出身,老实巴交的,怎么懂这些?放开商贾之术怕都是那些富商大贾获利,囤积居奇,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既然如此不如不搞这些花架子,出了事儿,您玄亲王也担不起这责。”一位言官从最末尾出站出来道。
时申听了要笑,朝笏一举,出列道:“这位大人说的怕就是在下,骅况入京赶考怕落第了没有盘缠回乡,特与几位举子筹资买了百匹纱绢入京买卖,谁成想竟赚了一大笔。那几位兄台落第回吴中毗陵商量了改行倒卖丝绸绢纱,批了文牒,如今竟比微臣这个翰林学士富裕的多。”
彼薪在高台之上听了这话笑了笑,对时申道:“以身说法,倒是有些说服力。”
见皇帝好像要松口,内阁大学士武华林出列启奏道:“启禀陛下,老臣听了玄亲王与几位大人的言论,认为玄亲王之心为善,但不知王爷可知吕不韦?放任商贾,可乱朝政,老臣以为商贾之术到底是些末流技艺,不可本末倒置,坏了国之根基。”
彼薪听了这话皱了眉,眼神在群臣中扫了扫。内阁和各官署中有一半都是自己临朝后替换上的人,虽时时冒出些不和睦的声音,但到底都不敢真与自己作对,尤其是内阁中的人都是群听话的老臣。可刚刚那话说的彼薪心下一沉,商贾弄权祸害国家百姓,这是彼薪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流复抬眼与彼薪目光有一刹那的交接,已经猜到彼薪所担心的是什么,赶忙道:“阁老说得极有道理,本王正想到一处,放宽商贾不是毫无限制,可定市易法,由官府出面适当调控市场,贱买高卖,重罚囤货居奇者,可多增收,对朝廷百利无害。”
武华林点点头道:“王爷之语有理,老臣以为除了如玄亲王所言设置府衙实行法令,还应该断了商人科举之路。否则陛下是想,商贾之子富可敌国,有一方势力,若入了仕途再与商人出身的进士结党,国家将有大难了。”
流复看向武华林,心说他字字诛心,果然是个老狐狸,便道:“阁老此言差矣,自从皇兄调整贱籍与变革科举后,商人大贾纷纷在各地捐赠私塾学堂,除了自家学子,地方上许多贫家子也有机会去学堂读书,培养了许多人才,若再禁了商人子入仕,怕朝廷将失去许多贤才。况且结党一事一向忌讳,与是不是商人子无干。阁老以为商人乱政,自古乱政之人与他身份并不相干,而是与这个人自身品行有关,无论是贫家子亦或是富家子,朝廷只看才能品行,无需管其他身外之物。”
户部尚书也出列道:“启禀陛下,兹事体大,若贸然开放商贾,朝廷跟不上监察,会有动荡啊。”
许多大臣也纷纷附和,保守的认为不能动了根本,但也有些激进的认为不破不立,就该大刀阔斧改革一番,没有银子说什么都是白搭。
礼吉默默瞧着群臣你来我往,争执起来,于是一拱手,从左首处出列,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不光要变革商贾,还该开放沿海口岸。臣知东瀛来使需从泉州绕行,而莒州就有海港,可与东瀛、高丽等国直接来往,只为防浪人来袭才封锁许多港口,只开几个大港。但如今海晏河清,兵强马壮,不怕旁人来扰,若泱泱大国怕几个浪人而不开放,又如何让周边诸国臣服?”
一语而来,众臣都十分诧异,这熠王很少说这样冒进的话,如今一开口竟说的这样果决。
流复看看礼吉,点点头,对彼薪施礼道:“臣弟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民间海上商贸盛行,只是明面上不允,暗地里才有许多乌七八糟的事,若开放口岸加强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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