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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缠秋,水存风 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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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薪不知什么时候才睁了眼,都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他勉强支起身,张口想喊些什么,却觉的嗓子又干又疼,堵的厉害,想拨开帷帐只摸到冰凉饰了金银的支杆。
李和听到寝宫中有响动,急急进来奉了茶水,才道:“皇后娘娘吩咐让主子好生休息,晌午后再去进学,所以奴才们不敢扰驾。”彼薪身上难受得紧,心中更是万般滋味无法言表,他又直直的躺下盖了被子不想起床。
闭了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和端了碗嫩荷叶冰糖羹来道:“主子酒气未解,喝碗羹醒一醒吧。”
彼薪见这荷叶羹,不禁想起从前流复清晨冒着寒露去御湖上采荷叶煮茶与他品评论诗,不知今后可还有这样的机会呢?李和是个年过三十的面相敦厚之人,对主子尽心,但有些心思他也看不出来,这点倒不如杜聘。杜聘是个知进退的,有些事他心里明白,做事也就合了主子心意,但有些东西,听了看了全烂肚子里,所以只十七八的少年竟担得掌事太监一职。
彼薪晌午饭只进了一点便支着身子去了上书房。殿里在最前排独独辟了两张书桌给彼薪流复。彼薪流复二人见面也不言不语,只依规矩行礼而已。彼薪见流复满脸庄肃,极认真的进学,也不敢有所放肆。两下相安无事,只多日不再去对方宫中玩乐。彼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食不知味,寝不安稳。
一日师傅叫了彼薪去单独问课,只答几句师傅便摇头叹息。这师傅是内阁大学士刘云巡,皇帝极为器重的大臣,打彼薪流复识字起就开始教学。
刘师傅叹道:“殿下的学问才略有长进,这会惫懒,前头的努力全要付之东流了。”彼薪点头称是。
刘师傅又道:“殿下与二殿下从前互相帮衬还算用功。二殿下进学时看似用功努力,只不知在想什么心思,才教的文章一问三不知。殿下虽记得些,但也时常课上出神。”刘师傅摇头,言辞恳切的说:“老臣给皇家讲了半辈子学,只能教学问,不能治心病。还望殿下自解。”彼薪自知刘师傅所言有理,但也无能为力,他还是心结难舒。
彼薪从刘师傅那告退而出,心事重重。他走到院角只两三步长的小小石桥,底下只肩膀宽的细流弯了几折,一对长尾金鱼在绿萍下缓缓而游。侍读们还在殿里读书,声音撞到水面又映到桥上。彼薪望着金鱼出神,或许无人垂钓它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彼薪听到耳后有脚步声,他也不转身,只以为是李和道:“不是说不要跟来了吗?”那人未停步,上了石桥,轻轻拽住他的玉佩。彼薪回头去看,竟是流复一人站在眼前。彼薪只定在那,话堵在嗓子里,说也说不出。流复解下他的玉佩,理顺玉佩青绿色的络子,重新替他系上。流复极仔细的系着,好似在雕琢什么。
二人石桥无语,鱼鳍划破水面的轻微响动,拨得人心悸动。
流复手没停歇,眼瞧着玉佩也不抬头。他只轻声道:“玉佩松了也不知道,又不许奴才跟着,谁管得上你?”
彼薪努了努嘴,怔了半晌才说:“你怎么出来了?”
流复面色平和,没有一丝波澜道:“师傅不在,出来走走罢了。”彼薪多想伸出手去牵他,就像从前一样。
流复系好玉佩转过身,低头道了句:“我走了。”
彼薪扶住他的肩膀,紧了紧道:“好好读书,别荒废学业。”流复不知是何表情,只”嗯”了一声,便走了。彼薪呆立原处连叹息都叹不出了,他握住玉佩,抚着上头的温度,久久无法平息。
流复转过回廊,再也忍不住了,他趴在墙上,眼泪全涌了出来,浸得长袖深色一片,手却捂紧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远处书声琅琅。
第7章 少主蒙冤失尊荣 居士解围落凡尘
淑妃半躺在床上,不施粉黛的脸庞异常苍白。胡太医跪在床外三步处,低着头不敢作声。淑妃宫女呵道:“就不能医好吗?”胡太医是一直照顾淑妃太医,淑妃有孕后也是他在照料。
胡太医磕着头,万般无奈道:“微臣已经尽力,娘娘当年为获圣宠日日以药浴沐身,虽得筋骨柔韧,一舞可比当年焘妃之姿,但那药终究伤女子肌理。微臣尽力调养,娘娘初有孕时不觉有异,但如今月份已近五个月,身子日觉不适是必定的,微臣只能拼命去保此胎。”
淑妃摆手道:“本宫只问你这孩子生的下来吗?”胡太医伏在地上道:“只要娘娘自己周全,微臣有信心。”淑妃这才放心。这些天来,她时常觉得身子不畅,白天精神恍惚,半夜噩梦惊扰,昨夜更是添了下红之症。
胡太医又道:“为保万安,微臣建议娘娘熏艾。”淑妃心头一紧,她自然明白才这个月份就熏艾,看来胎象实在不稳。她只得点头同意,订好熏艾的日子,叮嘱胡太医不许吐露半字,对外只说胎象安稳无恙,这才打发他离开。
宫女站在一旁担心的说:“娘娘既然身体不适,以后就告假,免了晨昏定省吧。”以往都是到八个月以后的妃嫔才会被免晨昏定省,如此一来,定会让人起疑。
淑妃摇头道:“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身体有异,否则查出以往之事,本宫的恩宠就没了。”又道:“晨昏定省照旧,一定要把妆画好些,不能露出破绽。”宫女称是照办。
几日后,天上阴沉沉的,乌云压的极低,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淑妃用浓妆盖住惨白的脸,步辇架着她慢慢向皇后宫中而去。淑妃身子难受,每日不肯早起,总晚了时辰去皇后那里,人人以为她恃孕而骄,也不理会。今日天气闷的人心口恶心,淑妃走的就比以往还迟。快到皇后宫中,就见彼薪请安出来,淑妃摁了轿辇,扶着宫人而下。
彼薪神色不必淑妃好多少,这些天来,借着那晚酒意细雨的寒劲,身上心里十分不快意。彼薪上前请安,淑妃一直暗恨皇帝没有惩处彼薪流复二人,腹中之子出头无望,便冷哼一声道:“大皇子怎么一个人来请安,也不携了二皇子一道?”彼薪神色极差,听闻此处,心中更有恨意而起。
他冰沉着脸道:“复儿性子纯孝,自然早早请安而去。倒不像娘娘早过了妃嫔请安的时辰,不知怀了什么不敬的害人之心。”
淑妃脸一下铁青起来,推开宫人的手上前两步指着彼薪恶狠狠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没脸面的事还有本宫说吗?”两边奴才见了不敢劝说,都退后一些,只作懵懂不知。
彼薪冷眼道:“儿臣再没脸面也该是父皇母后管教,”
他惨惨一笑道:“如何也不该是娘娘指手画脚,牝鸡司晨。”彼薪也是不顾什么尊卑礼仪,直言不讳。淑妃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只觉心中不畅,腹部隐隐作痛,她扶住腹部面目狰狞的瞪着彼薪,还想说些什么,就觉脚下一软就要跌倒。
彼薪见此不好,忙去搀扶。若不扶还好,那淑妃心中正有气,见彼薪来扶她,用力去推,彼薪哪知此情,竟松了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淑妃用力过猛,斜斜的摔在地上,鲜血缓缓的从裙中渗了出来。天上震雷作响,仿佛天就要在此裂一道口子,让闪电劈开一切阴鸷。
杜聘跪在上书房的大殿檐前,急得满头大汗。外头雨势正大,滚滚雷声响了一个上午。”哎哟,我说杜公公,您跪了好一会了。这殿下正读书呢,有什么事,下了学您再禀告也不迟啊。”门口的侍卫无奈的看着杜聘。
杜聘忙哀求道:“我知道殿下进学我这做奴才的打扰不得。但事由紧急,容我通传一声吧。”说着,取了好些银两塞进那领头侍卫手中。那人也叹口气说:“谁不是奴才的命?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里头师傅们讲着学,你叫我怎么回?”他看杜聘实在有要紧的事,但又不肯说,一定要见流复,只得答应去通传。
师傅放了流复出殿,还未等流复开口,杜聘急急的拉了流复到边上无人的地方才说:“主子,可了不得!大皇子今儿早上请完皇后娘娘的安。才出了宫门就冲撞了淑妃娘娘,导致娘娘小产。皇上得知,只因关系皇家颜面,不许外头声张,只有皇后娘娘陪在边上,各宫都不知情。大皇子去冠戴罪,跪在雨里快两个时辰了。奴才这才刚得了消息,就赶来禀报了。”
今早有人报彼薪身子不爽,告了假,谁知竟是这样的变故。流复只觉五雷轰顶,乾坤倒置,他颤着音道:“快陪我去救哥哥。”
等流复急匆匆赶到淑妃宫中,只见彼薪身着单衣,去了发冠,长发全叫雨水淋的贴在背上,跪在雨中一动不动。流复忙脱下身上的蓑衣披在彼薪身上,他转到面前,跪在彼薪身边替他绑紧蓑衣。只见彼薪早已面无人色,双唇没有一丝红润,脸颊隐隐透出青白色。
流复脸上泪水流的好似彼薪脸上的雨水一样多,他双手捧着彼薪的脸,拭去雨水,那脸比严寒腊九的寒冰还冰凉而没有活气。流复哭着拉起彼薪双手替他搓揉取暖道:“怎么这样凉?”彼薪双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流复屏息止住哭声,仔细一听竟是一个字:“忍。”
流复再也克制不住了,紧紧抱住彼薪哭到:“你我何必这样苦苦折磨对方呢?”
杜聘支着油伞替他二人挡着雨,焦急的对流复道:“主子可快些吧,奴才派人只悄悄回了皇后娘娘,若让皇上知道了,主子再被牵连,大皇子这儿可怎么办呐!”
流复听闻一把抹去脸上泪水,轻声在彼薪耳边道:“你等我。”
流复起身要向殿中走去,彼薪拼尽全力伸出僵硬的手扯住流复的衣角,眼中竟有泪珠闪动,他咬着嘴唇,摇着头。流复返身握住他的手,目光坚毅,他必要救兄长于危难,否则誓不罢休。流复狠下心,转身离开。
皇后从偏门而出,见了流复,将其引到偏殿说话。流复跪在皇后面前只求皇后开恩救一救彼薪。
皇后也无奈道:“皇上得知此事,一直脸色阴沉不语,只陪着晕厥未醒的淑妃。薪儿在皇上赶来之前就跪在此处,接着天上大雨倾盆,本宫如何求皇上先让薪儿避雨,皇上只铁青着脸不言语。本宫派人给他打伞,也被他轰走,给衣服披了,就甩在一边。”说着皇后皱着眉摇头叹息不止。流复见此也无法,就想见皇帝,被皇后好说歹说的止了。流复好似心中有法,眼泪都收了,离了偏殿,匆匆往外赶去。
绾昭站在御花园一角,那正连着淑妃宫,宫殿屋角上的琉璃绿瓦都看的分明。她任由雨珠打在身上,不躲不避,好似那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无论琴欢如何苦苦哀求,绾昭就是不回。琴欢见绾昭不肯回去,不肯打伞又不肯说一句话,知道是她自己在气自己。
琴欢干脆扔了伞,也不顾地上泥泞湿滑,”扑通”一声跪在绾昭身边带着哭腔道:“全是奴婢不好,不该让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见小姐。大皇子的事怎能怨小姐呢?小姐还是回去吧!”说着竟开始磕头不止,满脸泥水也毫不在乎,便道:“奴婢求您了,快回去吧!”
绾昭早无一丝表情,只眼眶还在洇洇的往外流泪,怔怔道:“若不是我狠心算计,他如何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他在我危难的时候助我,可我却害了他,现在就连跪在他面赎罪的机会都不曾有,我。。。。。。”绾昭越说越悲,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彼薪跪了两个时辰,意识开始模糊,仿佛觉得刚才看见流复只是错觉。他被大雨冲刷着,好像忘了一切痛苦和悲凄,他似乎是活在梦里,一会儿是与流复在林间追逐,一会儿又和他在马上驰骋,狂风呼呼的刮过耳畔,他都能瞧见御马草场上瑰丽的夕阳。
此时流复又折返而来,他身着青色素衫,长衣阔袖,散发去饰,抱琴行入宫苑。那不雕半点纹饰长琴,清雅古朴。底下人支好架子,都退了出去,庭院中又只剩彼薪流复二人。流复坐于琴前,眼眉微垂,长衣飘飘,信手拂于琴弦之上,大有魏晋之风。流复指尖轻拨琴弦,那琴音带雨,声音凝涩幽咽,摧人欲哭,只一声便是‘未成曲调先有情’了。
皇帝沉坐在寝宫之中,只听得外面有人在弹《长恨歌》。那曲音声声敲在人心之上。竟是这首曲子。
皇帝当然听出这是何人在弹奏,只目光远凝,心有所思。皇后见皇帝没有责怪之意,也在一旁不做声。
第8章 替主位痛失主位 继中宫稳坐中宫
此时淑妃已晕倒良久,失了孩子还不知晓,混沌中听有琴声凄愁缠怨,不觉醒了过来。淑妃抖着嘴唇,缓缓睁开眼,瞧见帝后正陪在床边。宫人喂了水,皇帝握着她的手关切道:“觉得精神些了吗?”
淑妃感觉腹部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下肢发凉,全身无力,她抽出皇帝握着她的手,去摸腹部。扁平的小肚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撕心裂肺,她几欲要哭喊出了,但早已经没有中气支持她喊叫,只张着嘴,嗓子里喑哑的发出”啊。。。。。。啊”的声音,眼泪喷涌而出。
皇后也忍不住用绢子拭泪,轻声安抚道:“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皇帝看着这场景也万分不忍,替淑妃掖好被子,嘱咐好好休息。
淑妃眼睛仍然瞪的老大,好似不肯相信这一切。皇帝知道她是休息不得了,只好陪着她。皇后见淑妃已醒,刚刚皇帝什么也不愿听,现在也是查明事情真相的时候,就擦着泪说:“淑妃妹妹这胎没的蹊跷,怎么薪儿冲撞一下便没了,按理五个月胎象已稳。怕是孕中犯了什么忌讳。”
皇帝此时冷静许多,也想知道事情具体经过,说到底他还是不愿相信彼薪会伤害淑妃的胎儿。
淑妃的贴身侍女跪倒在旁又说了遍经过:“今儿早娘娘来皇后娘娘这请安,正遇上大皇子请完安出了。娘娘好心问大皇子怎么没同二皇子一道请安,不知怎么就惹了大皇子了。大皇子就说娘娘牝鸡司晨,自己的事轮不上娘娘管。还推了娘娘,让娘娘摔倒小产。”
皇帝听罢手中玉珠都快捻碎,皇后见状忙说:“一人之言或有疏漏,也问问薪儿身边的奴才。”说罢叫人把门口的李和唤进来。
李和在外头听得真切,忙向帝后二人磕着头道:“淑妃娘娘一开始问殿下,殿下没有说那样的话。只因淑妃娘娘说殿下做了什么没脸面的事,殿下这才不悦。”
说着抬头去瞧帝后二人脸色,皇后示意继续,他这才道:“奴才们也不知道殿下做了什么没脸面的事惹了淑妃娘娘生气,都退后些不敢言语,这才因为淑妃娘娘近前没人伺候,娘娘失足滑倒。”皇帝眉头紧锁道:“失足?”李和忙道:“淑妃娘娘好似身体孱弱,走路脚下都不稳当,也是娘娘自个脚软,殿下去扶,但娘娘生殿下气,推了殿下一把,便摔倒了。”皇帝阴沉着脸,皇后忙传伺候淑妃的胡太医上前问话。
胡太医跪在帝后面前,用眼偷瞟淑妃,淑妃苍白着脸摇头提醒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皇后问道:“你不是一向说淑妃胎象安稳,怎么这轻轻一摔就小产了?”
胡太医连连叩首,不敢答话。皇帝觉得有异,厉声训斥:“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则必要你性命!”
胡太医被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磕头道:“其实娘娘这胎根本保不住!”又拼命叩首道:“微臣也是无法呀。”
于是便把淑妃如何用药浴软骨争宠,如何伤了肌理胎象不稳,如何偷偷熏艾不许人知,全都交代了个干净。
胡太医伏在地上说:“微臣若不按娘娘吩咐办事,怕全家都活不成了。”皇帝眼神如剑,狠狠的刺在胡太医身上道:“你若有半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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