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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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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浅被他吓了一跳,袖子里的小箭差点甩了上去。
元季年摸着晕乎乎的脑袋,眨了眨眼,他自语着:“我脑袋怎么这么疼?”
裴浅看着他的头,有一点点心虚。
估计是自己拖的时候,让周太子脑袋磕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没关系,至少还有神志。
这样一想,刚生出那点小小的心虚就被自己驱除掉了。
为了把人移到床上,他费了那么大功夫,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因此撕扯了,明明是他更有理。
元季年忽然转头,眼睛一亮,问:“你用过晚膳了吗?”
裴浅:???
这个时候都可以用宵夜了。
莫不是那碗水有问题,喝了之后,人虽醒了,但脑子却会不灵光。
要是这样,那这水就不能给其他人喝了。
裴浅用着可怜的目光看了他两眼,默默起身,在脑子里又叫了几遍系统。
“等等,我想我知道毒来自哪了。”
裴浅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
帐外的演练场里,聚满了人。
人群最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裴浅,另一个是元季年。
“裴公子给的水,大家都喝了吧?”元季年问向人群。
“喝过了。”
元季年其实也不知道裴浅怎么来的解药,他问过裴浅,裴浅也只是避而不谈。
“没中过毒的人站到另一边,我有事要问。”元季年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场地里。
人群议论纷纷,过了会,才慢慢挪动步子,朝着元季年指的地方站着。
“你们都吃过蜜饯了?”
人群齐声回应:“吃过了。”
裴浅站在一旁摇着扇子:“说真话,不罚。”
他一这样说,才有人开始承认:“没有。”
但也有吃过的。
元季年继续问:“那你们都吃过晚膳了吗?”
没有中毒的人群答案一致:“没有。”
中过毒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了什么:“是晚膳有问题?”
裴浅看着元季年的身影,道:“你怎么确定是晚膳有问题?”
元季年慢慢解释:“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可能是在同一时间段里接触了同一种东西,而大家中毒的时段是在傍晚,刚才我问了几个人,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里毒发,基本可以排除水,另外最有可能接触的就是晚膳了。”
其他人一想,接二连三地点头:“有道理啊。”
中过毒的一些人疑声问:“那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一定得查出来这个人。”
“对,必须得查出来。”
“那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队伍里出了奸细?”
“这奸细又是谁?”
人人互相张望着,寻找着自己认为最可疑的人物。
眼看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裴浅出声及时阻止了其他人继续说下去。
“都给我闭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与太子殿下会调查出奸细是谁,也务必会抓住此人,严惩不贷。”
裴浅一说话,队伍里就只有应声的份了。
应完声后,队伍里再也没有了说闲话的声音,人群安静如鸡,眼神端端目视前方,不敢再看裴浅一眼。
气氛过于压抑,元季年看了眼裴浅,本来想问他的意见,但一想他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问裴浅还会显得这个太子做得没用。
这么想着,元季年就打消了念头,直接朝队伍吩咐:“今晚暂且不做训练,大家回营休息吧。”
等了一会,没有一个人敢动。
不少人在心里窃喜,向元季年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但眼睛最终只单单望着裴浅,等待着他的同意。
裴浅背过身,气恼元季年的自作主张。
但话都说了,太子殿下还在这里,明面上确实得听他的。
而且队伍今日都中了毒,身子也还没恢复好,不利于训练,裴浅只能顺着他的话,道:“就听太子殿下的话。”
他刚同意,人群就欢呼雀跃,但都在极力压制着兴奋的情感,激动着离开了训练场地。
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等人声远了,裴浅转回了头,剑搭在元季年脖子上:“这并不意味着你摆脱了嫌疑,在我眼里,你仍有可能是宋的细作,投毒的元凶。”
“白眼狼。”元季年挑开剑尖,只留给裴浅一个背影。
路上元季年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要做的是阻止周军进攻,而这次中毒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机,他应当再拖上一阵日子。
且不论其他,就单从他这次做的事情来看,他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直接暴露了同样深藏于敌军队伍中,默默为宋做贡献的好伙伴。
虽然不知道与他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到底是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
一个伟大的目标——伐周。
—
第二日,元季年去了后厨。
他也很想知道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目的却与其他人不同。
他前脚刚到,揭开帐帘时,后面裴浅也紧跟着而来了。
当然,谁也没理谁。
“太子殿下,裴公子。”
还在忙碌的人注意到有人来,全都停下手中的事,目光被门口立着的两个人吸引住。
几个妇人沾了水的手在身上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匆匆将垂到脸庞的发丝别到后面去,仓惶地整理了一下仪容。
庖夫们在妇人之前就到了裴浅和元季年面前,八九个人,没有一个人抬头。
裴浅环视了一圈:“营里其他人呢?都叫过来,有事问。”
“是。”应声的一个人立马回应,绕过裴浅,小跑着出了营帐,去找其他人。
“裴公子说话的语气倒像是要账的。”元季年望了一圈里面的情况,毫不在意裴浅在听到他的话时表情如何。
但他不看都知道那是什么样。
营帐里约莫有十几个妇人,五六个庖夫,整整齐齐地列了两排。
元季年只望着不远处的柴堆。
柴堆旁边的灶炉上生着火,火映着一个小孩的面庞,那小孩在躺在柴堆里熟睡着。
站在最前面的庖夫悄悄抬头,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看到柴上的人后,跺了跺脚,想小声提醒他。
但却没用。
“小人去叫他过来。”庖夫说着就要过去。
元季年收回了眼光,阻止了他:“不用叫醒。”
外面的人也都回来了。
裴浅问:“昨日有谁来过这儿吗?”
一众人同时异口同声摇头:“没有。”
就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元季年和裴浅相继在里面绕了一圈,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发现,但也都装作心里有数。
离开时,他们又是一前一后。
“殿下和小美人整日如胶似漆,想我与家里那母老虎刚成亲那会,也是这副情景样了。”训练场里,正射箭的一个大将拿着一张大弓,看着场外远去的两道人影。
旁边射箭的人发了箭,箭身正中靶心,他满意地收了弓:“嘘,小心小美人听见了割你舌头。”
场地外,元季年正跟在裴浅身后。
自从裴浅说要找到细作后,元季年就一直默默担心着那位细作的安危。
水也喝不下,饭也吃不动,就只怕他的好伙伴会被裴浅发现。
为了及时掩护他,裴浅的一举一动,元季年都得注意。
裴浅听着身后与他快慢一致的脚步声,骤然停下步伐:“殿下跟着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裴浅:什么时候结算?要惩罚就果断一点会死吗?
系统:下次一定!
第18章 糊弄
元季年没料到他突然停下来,脚步没收住,差点和转过身的裴浅撞了个满怀,他摸着玉佩,见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也就直接说了:“商量攻宋的事,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也好,殿下可以坐在一旁,闭着嘴就好。”裴浅以折扇抵着元季年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些,他抬着头,微挑的眼尾似在示威,“殿下答应吗?”
他是不想让这人进去,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的身份还是周太子。
把周太子关在营帐外,传到其他人耳中,恐怕会让本不愿听从他的人又多了条理由生事。
他的名声已经是一塌糊涂,裴浅也不在乎虚名,但他知道,有个周太子在身边,倒是方便以周太子的名头行事。
有价值能利用,也不错。
“好。”元季年弯着眼睛,面上一副和气好揉捏的样子。
虚伪。裴浅在心里道。
说起虚伪,他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一个人模糊的身影。
裴浅转过了身子,捏着衣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元季年跟在裴浅后面,看着他像生气了般,走路快得就像在逃命。
元季年弯腰进了营帐里,里面放了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张图纸,边上围了七八个人,各个着着亮锃锃的甲衣。
“殿下和裴公子来了。”跪坐的几个人忙不迭地站起来,笑脸相迎。
“都坐都坐。”元季年倒是很自然熟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其他将领却没坐,目光望着裴浅,暗暗等着他坐下。
裴浅挑了一个离元季年较远的对角坐了。
他落座后,其他人才相继坐下。
元季年倒没觉得不好,裴浅离他远,他也舒服。
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听听他们攻宋的计划,又不是和裴浅坐一起。
裴浅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都和他没关系。
但元季年是这么想,其他将领却谨慎地看着他们两人,心里一个劲地猜测着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看着对面的人:裴公子与殿下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对面的人与他默默进行着目光交流:看两人都不开心,应该是。
将领1:这下完了,裴公子不会突然借着乱出谋划策的由头罚我们吧,或者找我们算上次的旧账,毕竟上次裴公子提出出战,大声说着支持的人是我们。
将领2:是啊,上次裴公子一反常态,打了败仗后,一直没有罚我们,日日夜夜,倒让我一直心慌,要罚就痛快一点。
将领3:有太子殿下在,裴公子应该多少不会罚我们吧。
将领4:是裴公子主动不理太子殿下,有殿下在,也救不了我们。
一众将领同时点头,换上了慷慨赴死的表情:你说得有理。
他们在目光交流的时候,元季年正认真看着案几上的图纸。
看着看着,元季年眯上了眼,左看右看,有些看不明白。
裴浅还在忙着抚平自己坐下来时衣摆上的褶皱。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空气安静地异常。
“这谁画的图?”一片安静中,还是元季年先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停下各自的事,看着他。
元季年是不得不问,这图看得他很迷茫。
一张白纸上,复杂地画了一堆东西,各种线条歪歪扭扭地粘合在一起,走势龙飞凤舞。
开始打眼一看,像是胡乱画成的东西,最中间还有两道粗长的曲线,很像两道弓着身子的蛇在互相嘲讽。
其他将领都不吭声,眼光偷偷瞄向裴浅。
裴浅理完了衣服上的褶皱,末了,展了展衣袖,理直气壮道:“是我画的。”
元季年点头,郑重道:“裴公子画得很好。”继续保持。
难怪以往周军到了宋地后,总是拿着图纸先瞎转悠着找人。
元季年就曾藏在山后有幸观摩过周军进攻的浩荡气势。
那会他得了周军来进攻的消息,一时来不及准备,周军就踏进了他们的地盘。
元季年只好带着人先藏在后山里,静静等待着。
他眼见着大周的军队到了宋地,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拿着图大眼瞪小眼地找着什么。
之后他就见着一个拿着图的人抬头指挥:“据图所示,宋军的位置离此处还甚远,需得途径五条河流,八道山川,大家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元季年就这样亲眼看着周军离去,再亲眼目睹周军经过长途跋涉,到了一处沼泽前坚定地说:“宋军就在此处了!”
一众人盯着沼泽,一头雾水。
队里有人小声道:“难道宋军全军覆没了?”
“在沼泽旁驻扎一向是行军大忌。”
拿图的领将用着钦佩的语气,说道:“宋军果然会出奇招。”
“将军为何这样说?”队里有人问。
“从图上看,对方一定就在附近,他们抱着侥幸心,断定我们不会在此多做停留。”说话的领将振奋地一拉衣袍坐在地上,“今日我们就在此等上一晚。”
等了一晚后,那领头的将军才跺着脚大骂着:“宋人果然狡猾,让他们逃掉了。”
元季年刚好就带着队伍,轻轻松松包围了他们。
“这是什么?”元季年指着其中一道扭曲的粗线条。
旁边坐的一个小将回答:“回殿下,这是一道山。”
“不对,这是树。”元季年对面的一个人认真更正了他的话。
又一个人头都要埋进画里了,看了好半天,才回:“依卑职看,这是村落。”
裴浅吭了一声,不大自然道:“这是桥。”
其他人:“……”
元季年不得不问了:“那你们平日怎么按图找的?”
一个人忍不住开腔:“凭想象。”
“咳……”其他人以咳掩饰着笑。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元季年觉得大周是完全看不见希望了。
好极了,他也终于放心了。
“上次我们失败的原因在于天意……”裴浅总结着。
“吭……”一道没忍住的笑声从一个人口中传出。
裴浅脸黑了一截。
这件事上,他一定要维持裴浅的面子,好让裴浅对自己的地形图有信心。
“裴公子总结得不错,这图其实也能看明白,问题出在你们身上,得好好反思了,知道了吗?”元季年敲了敲桌子,指着一个憋笑憋得脸红的小将,“你还笑,好笑吗?”
当然好笑。
元季年硬逼着自己没再看一眼图,免得自己也笑出声。
他鼓励性地对着裴浅:“裴公子继续说。”
“上次攻宋失败,是因为中途遇了雨。”裴浅沉闷着脸,慢慢分析,“我方善骑射,可遇到雨后,地上湿滑,马蹄陷入泥中,导致行动不便,让敌方侥幸获胜。”
“裴公子说得不错。”元季年带头捧裴浅的臭脚。
“啊,是啊。”其他人识相地应和起来。
“所以从上次的失败中,诸位能吸取到什么教训?”裴浅问向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浅:我不是灵魂画手,只是他们缺点艺术细胞不懂欣赏罢了
元季年:没错,是我们才疏学浅了。
第19章 偷听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下次出击前要看天气。”
“对,要选个良辰吉日。”
“我们下次换条道。”
“不能在同一条道上摔两次。”
裴浅没指望他们说出其他话来,他从袖里取出一封信,道:“得来的消息说,如今宋军头领是大宋的宁王,他们目前就驻扎在……。”
裴浅细长的指尖落在图里某一处:“就在这里,靠近这条河。”
围着的人前倾身子,各个仔细盯着裴浅手指的地方。
元季年大概扫了一眼,又坐了回去。
他手捏着腰间的一枚玉佩,垂下了眼睫,裴浅后面说的话,他也一句都没听进去。
元季年的心思都放在了裴浅说的宁王身上。
宁王,是他的五哥。
吃喝玩乐斗鸡走狗,样样在行,反正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大宋难道是没人了,居然会让他五哥来做指挥。
元季年对宋军的信心已经在慢慢破灭了。
他得想办法了。
裴浅还在做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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