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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觉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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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河嗤笑了声,淡淡道:“你不必用墨无书刺激我,没有用的,我承认他确实可以影响到我,但一个名字而已,还左右不了我的判断。”

  林子彦赞同点头:“我也没有天真到,认为用一个名字就可以左右师兄你的判断。”

  李星河冷嗤:“那无聊的试探,省下吧。”

  林子彦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天旋地转,咳得微微弯下腰去。

  好半晌,才缓了回来,林子彦再抬起的脸上,是一片病态的苍白,颧骨高耸的地方,泛起不健康的红,出口的声音也因咳嗽声而变得闷闷的。

  “当年一役,罗刹教元气大伤,根基已毁,早已不成威胁,剩下的不过只是一小部分死士罢了。”

  “这点在证实沈辞衣幕后之人是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有人能在师尊……”微顿了顿,李星河再道,“和墨无书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是啊,没有人。”林子彦微微昂首,迎面一股清风拂来,吹散了他披着的长发,“当年为了诛杀大师兄给师父报仇,我们师兄弟六去其三,唯有你、我和二师兄三个人活了下来,太强之人不能入世,入世则受天罚。”

  听闻此言,李星河的脑海骤然浮现墨无书惨死时的模样,心口一震,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李星河忽然笑了起来,大笑,笑得开心却仍显有三分温文尔雅,然后他道:“怎么,七师弟这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林子彦一怔,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失言了,生来便携天罚降世的我,确实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一句话落,林子彦似乎觉得这两句话还是不够一般,破天荒地开始啰嗦起来,继续道:“渺小如我,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并不起眼的一个,又岂有资格与身怀经世之才的大师兄相提并论呢?”

62# 天意 这天太不公平!



   满月如冰轮,悬挂半空。

  李星河因林子彦的话语而沉默了许久。

  夜风带动枯萎的落叶,旋转着从二人眼前吹拂而过。

  半晌,李星河长长叹息了声,缓缓道:“但你,仍是该死。”

  一语而断人生死,明明是那么狂傲的一句话,李星河却偏偏用这世上最柔情似水的声音娓娓道出,且让人生不起半点轻慢之意,这是独属于“李星河”式的说话语气。

  林子彦闻言,放缓了语速,诺诺道:“三师兄你莫不是忘了,师尊曾说过,我们师兄弟之间,要团结,要互爱。”

  “可笑,胆敢用活人来做实验的你,真得有将师尊的话放在心上吗?”李星河面上的表情依旧和缓,就连说这种杀气腾腾的话也完全不见半分凌厉,“你究竟将师尊的教诲置于何地?”

  林子彦眨了眨眼,不慌也不乱:“他们都是自愿的,长生不老,谁人不想?”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长生不老。”李星河的表情变了,神如雪寒,目似冰坚,他的右手随着出口的话而缓缓抬起至腰间。

  今夜,李星河已下定决心,要清理门户:“所谓自愿是建立在知情的基础之上,而非欺瞒。”

  看出李星河目中的杀意,林子彦微垂下眼,视线扫过李星河的右手,但他依旧从容自若,缓缓道:“我并未承诺什么,也没有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但他们都愿意一试,你遇到的那个人叫玉金戈吧?”

  “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正如你明白我的底线一般,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吗?”李星河冷冷一哂,“欺瞒、利用,这是你一贯的做风,你要以此行走江湖,我不管,但你不该再用玄门秘术。”

  玄门秘术四字一出,林子彦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他看着李星河,没有立即回话。

  夜风呼啦啦地刮着,呼啸声一阵压过一阵,李星河身后那棵巨大的松树被月色染的透亮,在风里摇晃下一地涟漪波光。

  静默良久,林子彦低下头去,他似乎想笑,他也确实牵起了嘴角,可却没带起丝毫笑意。当林子彦再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如刀子一样,锋利逼人:“可是三师兄,我不想死。”

  李星河闻言怔了怔,一叹,瞬间周遭寒意敛去。但李星河并未放下腰间的右手,他说:“你还活着,我们师兄弟七人,已经死了四个,而你依旧还活着。”

  林子彦也是一叹:“我虽活着,但我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

  林子彦生来带病。

  在他的有生之年,病痛一直折磨着他。

  伤痛磋磨着他的筋腱、骨骼、肌肉,昏沉侵蚀着他的神智、风采、光华。他在煎熬中支撑着病体,也支撑着瑶城七子震惊天下的威名,尽管他已然被病魔折磨的脱了型。

  “这十数年来,我费劲了法子,试过各种手段,却还是治不好自己的病。”说到这,林子彦笑了起来,似乎这是什么可笑的事,眸中还带着一点讽刺。

  隔着皎洁的月光,林子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星河。

  这个人仿佛还是当年的样子,岁月从他身上流过,却没带走他任何东西,反而将他打磨得更加温润平和,如一块触手生温的暖玉,令人见之生喜。

  与枯槁、干瘦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的三师兄,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昨夜西风凋碧树。

  李星河心上的那一树红花也已尽皆凋零,如今只剩下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乌江岸边,仿佛刻在茫茫风雪中的一道苍老刀伤。

  李星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眼高于顶的江湖子弟,他已能平常地看待命运的不公。

  又是一叹,李星河说道:“当年师傅以心血为引,创下玄门秘术这一邪门武功,为得就是治好你的病,但事实却证明了此法并不可行,你的病无法可治,无药可医,你便是赔上再多人命也只是徒劳。”

  “哈,玄门秘术,你竟然以为这只是一门武功?”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林子彦笑了,笑得疯狂,也笑得凄凉,良久,他才止住笑声,冷冷说道,“你竟认为这门武功的存在只是为了治好我的病?”

  狂风在二人身侧呼啸,吹得枝叶摇晃,灯火散乱,在地上映出深浅变换的昏黄色。

  林子彦突然以无比怜悯的口气对李星河道:“我真是心疼你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李星河犹疑非常,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果真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这样的李星河,林子彦不觉有些羡慕,羡慕的同时又无比强烈地嫉妒着,嫉妒对方的无知,也羡慕他的幸运。

  这世上,从没有人像保护李星河那样地保护过自己。

  可他李星河凭什么如此幸运?健康的身体,惊人的才学,他拥有自己所向往的一切。

  当年的事情,墨无书将他瞒得死死的,为此甚至以自身为饵,将当年参与过那次事件的人尽数除去。

  人性可怖,诡谲无常,由人的贪婪野望所衍生出的丑恶与卑劣,根本无法事先预见,知晓当年所有真相的林子彦,突然无比好奇,无比迫切,也无比难耐的想知道。

  ——当李星河知道一切,知道墨无书和天玄老人所做的一切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林子彦那颗悬挂在不知名处狂怒的心,忽然停下永无止尽的风暴,慢慢沉寂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地问道:“三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不是至今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大师兄要动手杀了师尊?”

  意料之外的问题,李星河闻之浑身一颤。

  将对方所有的反常都看进眼里的林子彦微微笑了笑,说:“当年的事情,我是知情者。”

  李星河冷目看着林子彦,没有说话。

  李星河有预感,林子彦即将出口的话语,必会掀起惊涛骇浪,他不该听,他该直接动手杀了对方,以绝后患,这也是李星河此行的最终目的。

  可事关墨无书,李星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探究的欲望。

  当年大师兄究竟为什么要杀师尊?这个问题彷如一根刺,一直横亘在李星河的心头。

  良久,李星河缓缓放下置于腰间的右手。

  见人不语,林子彦也不在意,李星河没有直接动手,那自己便已占得上风,再见人放下右手,很好,自己赌赢了。

  林子彦笑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将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继续叙述道:“当年同盟会瓦解之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医治自己的方法,我以为我能赢过命。”

  林子彦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说话间,林子彦置于身侧的手突然颤动了起来,颤得就像在抖筛子,双目死死地盯着李星河的脸,带着一种不清醒的狂热,笃定的声音也在瞬间抖成了那个频率:“可后来我才发觉,我赢不了天,你说得对,我的病是天意。”

  原该封锁在冰雪中的情绪,随着出口的一字一句,宣泄出难以掩藏的,比火更烈的恨意。

  “但我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凭什么?”林子彦突然怒喝一声,声音癫狂,神色扭曲,青筋一根一根迸出来,举指骂天,“这天太不公平了!它竟要将我活活逼死,它竟然想逼死我?它竟敢与我为敌!”

  怒意在林子彦的心中翻腾,咕嘟咕嘟在胸腔里冒着泡,蒸腾上来的怒气冲的他喉头发甜,良久,他仿佛脱力般地垂下指天的右手,平复心绪,嘴唇抿的发白,牙齿咬得发酸,却还是压不下沸腾着的血腥与杀意。

  “那我便与天争命!”

  “然后我想到了玄门秘术。”

  在另一边,顺着李星河留下的暗号,关峋来到琅琊殿左近。

  最先传来的是惨叫声。

  关峋寻声飞奔而去,浓烈的血味随之迎面扑来。

  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被血染红的大刀,鲜红的刀刃此时正一寸一寸,慢慢地从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里抽出,有血迹翻卷着染上了握刀之人的洁白袖口。

  遍地尸骸,青苔染血,惨不忍睹。

  环顾一周,最终,关峋的视线还是定格在那双被杀意染得极为艳丽的瞳孔之上。

  杀人者,是沈辞衣。

  沈辞衣显然也注意到了关峋。

  四周蓦然一静。

  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沈辞衣缓缓抬起眼,第一次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关峋。

  关峋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辞衣。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打在沈辞衣的身上。

  关峋微微皱起眉,比月光更冷,比刀刃更寒的杀气,瞬间锁定了沈辞衣,避无可避,笼罩全身。

  沈辞衣见状,不仅不慌,反而微微笑了起来,只见她垂下手,拖着刀,缓缓越过满地横陈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关峋走来。

  沈辞衣脸戴面具,玉屑似的银芒散落其周身,缥缈如梦,于无声中,拓开一幅带凶绝艳。

  她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63# 秘术 当然是因为墨无书。



   长夜尚未过去。

  夜空中,星河欲转,月华敛,云淡霜天曙。

  林子彦昂首看天,轻轻说道:“玄门秘术,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于是你便重新开始研究这门武功,并以长生不老为噱头,利诱他人成为你的试验品。”月色下,李星河的面孔微微泛着苍白,而越发显得他怒不可遏,“你为了让自己活命,而残害其他无数条生命,你能活至今日,这背后究竟有多少人为你而丢失了性命?”

  “那都是些空有抱负却无能力的仇世者,他们本就心术不正,死有余辜。”略停了停,林子彦的眼中突然露出极度残忍,又几近疯狂的光芒道,“我以秘术功法,传授他们武学,让他们摆脱平凡,在人生的最后关头,突破极限,成就自我,他们应当感激我才是。”

  “一派胡言!”李星河怒目一瞥,反手就是一道剑气直斩而去,“玄门秘术,这门武功之所以会被灌以秘术之名,就是因为它的阴邪特质,对于没有武功基础的人而言,此秘法无异于勾魂毒药,必乱其心志,使其堕入魔道,为祸苍生。”

  李星河的这一式,虽剑未出鞘,然剑光却如雪片飘扬,举重若轻,直取林子彦的咽喉要害。

  林子彦见状,丝毫不敢大意,脚下滑开半步,往后急退了三丈。

  同一时间,李星河动了。

  灵动如蛇,迅疾如箭,腰间的炼柔软剑也随之出鞘。

  毫无预兆,无声无息。

  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剑的威力,这是可夺人心魄的一剑。

  林子彦自知无法与之硬扛,瑶城七子之中,他的武功一直都是最差的那一个。

  唯有退,再退。

  林子彦再次后退,一跃退出四丈之外,可他没有停下,他还在退。

  动作流畅优美,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舞蹈的韵味来,与林子彦那苍老干瘪的相貌极不相称。

  李星河停下时,林子彦已退至六丈之外,平地边缘的栏杆处。

  “你还能再退?”李星河嗤笑。

  “你还能再追?”林子彦同样微微一笑,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回。

  李星河视线微转,看了眼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

  这些人,黑衣蒙面,正是此前立在大殿门前的护卫们。李星河出手的毫无预兆,猝不及防,这些人许是来的太过匆忙,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用以照明的火把。

  李星河朗笑一声,随即又是一剑挥出。

  这一剑,不带半分杀气,恍如泼墨挥毫一般,在空中虚画出一道华彩,一笔妙到毫巅,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围着李星河的一众黑衣人,被剑气逼的纷纷后退一步。

  “就凭这么些人,也妄想从我的手下保住你?”说话间,李星河笑意微敛,两道清秀的长眉斜斜一挑,目光也在霎那间变得冷峻坚定起来,“不自量力!”

  林子彦不慌不乱,自崖边缓缓靠近,说道:“凭他们自然不能,但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师兄不想听了吗?”

  李星河:“我又为何要随你起舞?”

  林子彦眨了眨眼:“当然是因为墨无书啊。”

  夜寂静,寒声碎。

  林子彦微抬了抬手,紧围着李星河的火把稍稍向外退了一些,同时林子彦跨步走进包围圈内。

  光晕一圈一圈扩散,李星河眯眼去看站在对面的林子彦,对方也在看他。

  林子彦似是好脾气地笑着。

  但因这火光,林子彦脸上的笑容落进李星河的眼中,竟透出满脸的阴寒怨恨。

  “师兄方才所言不错,玄门秘法确实是这天地间最阴邪的存在,可师兄切莫忘了,创出这一阴邪武功的人,可是你心中最光明正大的师尊啊。”

  一缕剑气凌空直射而出,削落林子彦耳畔的一束发丝。

  “林子彦你小心点说话,师尊创下这么武功的初衷是为了救你的命!”李星河平日说话极为温和,便是处于弱势也能不卑不亢,娓娓而来,可现下却是言若冰霜,显然心中已是恨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子彦闻言笑了,大笑,讽笑,讥笑,“李星河啊李星河,你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我不忍欺负你,你最敬爱的师尊,他根本就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种人。”

  不等李星河出口辩驳,止住笑声的林子彦以极荒唐的语气再道:“为了救我的命?”

  一问出口,林子彦自答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当年为什么会虚弱到连房门都跨不出去?就是因为天玄那个老匹夫的毒打,他逼我修炼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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