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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觉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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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自己的容颜,苏慕华向来自信,也向来在意,他花在脸上的时间,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你若是瞎了,我不介意帮你把那对无用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是你废话太多。”

  闻言,苏慕华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施施然抬起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优雅之极中又带着无比的娇媚:“何必这么无情呢师弟?想当年你我也曾雪夜谈月,论剑到天明啊,初见之时你便赞我人比花艳,还说长大了要娶我呢。”

  一句话,苏慕华说的轻且浅,却在话尾处添了些许晦暗不明的情愫,融进微雨里,撩人心魄。

  “哦?你很怀念?”李星河微微笑起,一扫之前的不耐,覆着冻雪的冷漠眼睛,霎时春风吹过,冰消雪融,“你我当年,也曾雨中决裂,拼生死,你左肩的那道剑痕还在吗?师兄若真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师弟倒也不介意努力一试,帮你回想当年。”

  话毕,李星河慢慢抬起右手,向腰间探去。

  苏慕华见状蹙眉,一抹戾气稍纵即逝:“师弟,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是站在谁的地盘之上。”

  “自然。”李星河眉眼带笑,却自有一股冷傲之意腾起,“所以我正设身处地的为师兄你的要求考虑啊。”

  苏慕华长长叹息了声:“真是逼人杀人啊。”

  “这里可不是断水山,更不是弈雪楼,所以三思啊二师兄,若是惹动了江南大侠的猜疑,那你可就很难再在江南武林呆下去了。”李星河有恃无恐,侃侃而谈。

  “断水山、弈雪楼,哈,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你既敢派人来暗杀我,就该有此觉悟。”

  “你跟风家,混得不错嘛。”

  “冥殿的情报网,确实比想象中还要令人赞叹。”说到这,李星河又笑了起来,“你可要当心了二师兄,很多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了。”

  口中的谈笑,藏不住风中的杀机,气氛一时僵持。

  沉默良久,李星河再道:“无畏的试探可以省下了,直接切入正题吧。”

  苏慕华轻呵一声,从树梢掠下,重新回到檐内。

  “林溪村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林溪村?

  李星河有一瞬困惑,但很快他便了然,杨楚曾经说过,玉金戈死后,他的尸体片片脱落。

  “那与我无关。”

  “死后表皮脱落,此乃玄门秘术,根据我的调查,尚存的师兄弟中,只有你经过那个村子。”苏慕华来回踱了几步,泛着水光的黑发,在微风中拖出一根根又长又细的弧度,他出口的声音,徐缓舒远,嘲讽意味十足,“李星河啊李星河,无凭无据,空口白话的否认,还不如颗石子,扔到水里至少还有声响。”

  “玉金戈是生意人,常年在外奔走,未必是在家中学的秘术。”李星河神情恬静,语气不咸不淡,似乎对苏慕华所提之事并不如何关心。

  “哦?这么说来,你此次并非是去验收成果的?那你又为何不动手杀了玉金戈?”

  这问题实在太可笑了,可笑到李星河只允许它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很短的瞬间。

  比一瞬还要短的时间。

  “如果真是我做的,你认为你有发现的可能?”

  冷淡的语气,亦难掩其间的笃定自信,苏慕华不由抬目看去,他视线里的李星河,眸色清冷,神色淡漠,莫名地像那个人,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斧凿痕迹,反显突兀。

  过往种种,有关墨无书的一行一动,那些苏慕华一度以为已被自己抛诸脑后的往事骤然跳入脑海,走马灯似得闪烁不停。

  半晌,苏慕华笑了,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很长很长的一声。

  “此情可待成追忆。”说话间,苏慕华挑起一侧眉梢,他的眉目极薄,微微一动便带着股渗人的锋利,“彻底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怀念,三师弟你说天下间真有这等愚蠢之人吗?将自己最看重的人往死路上送,却又在那人真的死了以后,不由自主地学起他的一举一动,甚至……那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

38# 共识 说与做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雨,似乎变得更大了。

  漫天雨幕之中,李星河的面庞,一点一点,慢慢变得青白起来,心脏也仿佛被人一把握了住,以至喉咙发紧,喘不上气。

  苏慕华弯起双眼,笑盈盈地看着面露痛苦的李星河,悠悠说道:“你现在的表情可比刚才的真实多了,这才是我所熟悉的三师弟嘛。”

  李星河没有说话,只死死地盯着苏慕华。

  苏慕华从容回视,眼尾带俏,天真地注视着李星河,眼神看着无辜得要命,口中却说着最恶毒的言论:“作为一个杀人凶手,师弟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他已经死了,看不到的。”

  许是一会儿,许已过了好一会儿,李星河蓦地笑了起来,衣摆下紧握的双手也随之缓缓松开,不急不慢道:“我只是感到惊讶罢了,想不到二师兄你居然这么关心我,关心到连师尊的教诲都尽数忘却了。”

  苏慕华挑了挑眉:“哦?”

  李星河依旧笑着,他是个爱笑的人,惯常以笑化干戈为玉帛,却又蕴藏锋刃于其间,伤人无形:“你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我?你以为从墨无书下手就能伤到我?”反口一问,但并不需要回答,李星河施施然再道,“你所看到的一切,无论表情也好,说话方式也罢,都是由我来展现的。”

  听闻此言,苏慕华脸色乍变。

  “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我,你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捏住我的软肋,但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表现给你看的,以此得出的推测,是真是假,主导权……”李星河扬起嘴角带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出口的语调,温柔、和缓,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在我。”

  冷嗤一声,苏慕华轻蔑道:“怎么?你想说你刚才的失态都是装的?”

  “你不妨猜猜看?”李星河不为其态度所动,淡淡反问道。

  苏慕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各中推论我自有见地。”

  李星河点头:“自然,我也只是提醒师兄,过于相信眼前所见,便是被误导的前提,随后等待你的,也许就是失败。”

  带着水汽的风迎面吹打而来,凄冷异常。

  李星河顺势抬手,感受着划过掌心的清风,缓缓道:“师尊在世的时候,经常教导我们,以天地为尺,则苍生为蜉蝣,转瞬即逝;反观之,若以蜉蝣为尺,那人之须臾亦可为沧海桑田,所得的结论不同,不过是因为感受的角度不同罢了。”顿了顿,李星河摇头再道,“如此看来,这数年间师兄的耳畔所闻,尽是些顺耳甜言,那你可要小心了,顺境使人安逸,所谓物极必反,祸福相依啊。”

  一字一字,李星河说得轻松淡然,其间却蕴含了无限杀意。

  气氛瞬间直转急下。

  苏慕华双眸微眯,但他并没有动手。

  口舌上的交锋往往只为图一时之快,说与做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大约是僵持得久了,知道谁也不会先动手,既然无法打破僵局,那再僵持下去,也不过徒劳。

  “你真没有要试验的想法?”言归正传,苏慕华再次问道。

  “师兄怎会以为我有?”

  “我为何不能这样认为?”

  “怀疑,便是角力的开始,看来你是真不想在江南继续安稳下去了。”李星河微微一叹,便是咄咄逼人,也显气定神闲,从容淡定。

  苏慕华亦毫不退让:“威胁,不过彰显你的心虚。”

  “随你怎么想。”

  “何必如此冷漠呢?还是师弟你打算尽快摆脱我,找个无人的角落,舔舐心上的伤口?”

  “我确实有事待办,但这与你无关。”想了想,李星河意有所指再道,“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窥探的秘密,秘密或许会让人和人变得疏远,但它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苏慕华:“你在威胁我?”

  李星河显然已无意再与对方纠缠,淡声道:“我最后再说一次,这件事与我无关,如果我真的出手,那结果就不会只是这样而已,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苏慕华闻言,却是笑了,魅惑动人:“三师弟,你是心急了吗?怎会如此,你的悠闲气度,你的从容淡定呢?”

  李星河凝目而视:“苏慕华,再假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确实。”斟酌一瞬,苏慕华说道,“那就直接切入正题,已经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日后你所经之处,我不希望再看到同样的尸体,若否,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李星河遗憾:“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林溪村之事与我无关。”

  “玄门秘术,除去已经死掉的,这世间唯有我们三人清楚,要怀疑那每个人都不能放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寄情山水的你。”

  “那么你自己呢?”

  苏慕华怔了一秒,好笑道:“我当然不会去练,你知道理由。”

  李星河似是并不认同:“人是会变的。”

  “现在主导权在我,你没有质问我的余地,我若真有心要杀你,风家,保不住你,至少他们保不住现在的你。”言谈间,苏慕华微微抬起右手。

  这一瞬间,独属于苏慕华的气势终于不自主地喷发了出来。

  同时,周遭杀意再起,如蛆附骨,如影随行,将李星河团团围住。

  李星河见状,眼梢微动,神色却淡然依旧,说道:“若非如此,刚才那一剑我不会就那样收手。”

  “很好。”苏慕华手腕一转,扬起的手指顺势抚上自己的鬓角,将其上的发丝勾至耳后,“看来,你我已达成了初步的共识,这很好。”

  “话说完了的话,就叫你的走狗全部退下。”

  “真是无情啊。”苏慕华感慨,同时打了个手势。

  四周杀气敛去,稀疏微雨依旧。

  李星河也不在理会苏慕华,径直转身,足尖轻点,轻飘飘地跃下阁楼,拾起了早前被他遗落在雨中的油纸伞重新遮挡雨幕。

  油纸伞面上窸窸窣窣地落了些雨粒,风一吹又滑了下去。

  李星河依旧在走,一步一步,慢慢在微雨中穿梭。

  四周也依旧静寂,仿佛刚才的逼杀对峙都不过幻觉一般。

  苏慕华就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目送李星河,看着对方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迷蒙烟雨,莫名为苏慕华的视线添上几许朦胧,乍看起来竟有种温情脉脉的错觉。

39# 关峋 刀意如人,狠艳倔强。



   雨依旧在下。

  李星河撑着伞,慢慢走过长街,穿过城门,来到郊外。

  少了遮挡的城墙,目之所及处,山林含翠,烟水茫茫。

  眼下正值初秋,临安城外的枫叶已开始转红,零星的丹红点缀在葱绿的林间,落叶缤纷,景象甚是宜人。

  蓦然,有纷乱的枫叶被风卷起,旋转着从李星河的眼前掠过。

  李星河信手拈起一片落叶至眼前。

  这只是一片普通的落叶。

  却又有不普通之处。

  这不是一片完好无损的枫叶,叶身上有一道新鲜又清晰的划痕。

  李星河颇感兴趣地来回打量了一会,片刻后,眉梢微动。

  是刀劲。

  刀势磅礴,而今刀势虽失,可刀意犹在。

  李星河微微一笑,随即松开手指,任由手中的枫叶随风旋走,并抬步,缓缓往清风深处走去。

  拥有这样刀法的一个人,让他如何能拒绝一会?

  枫林深处,有一人默然站立。

  是的,站立。

  只是站立。

  没有刀刃翻动,亦不见寒芒如雪。

  那人的刀连着鞘,被抱于怀中,然无边刀意却已融进这纷落的红叶之中。

  刀意如人,狠艳倔强。

  漫天的红枫为刀气所动,纷纷扬扬地遮去了那人的面容。

  李星河踏步走来,可还未等他有所表示,惊虹乍起,一道刀光自红枫中飞出,来势凌厉无匹!

  冷风起,杀意动,落枫如血漫天。

  但李星河早有防备,虚步点地,身形旋闪,堪堪避开刀气,同时,右手手指闪电般地弹出,凌厉的刀势便被卸到了一边。

  自枫叶中冲出的人见状惊诧,李星河的手指看似仅在防备,然实则,指力已从刀光中透入,所取的部位正是他这刀招里唯一的弱点。

  是高手。

  念头一起,那人当即横刀,劲力涌出,罩向李星河。

  刀割裂了风,发出微微刺耳的鸣声。

  李星河二指并拢,凌空虚点疾刺。

  一连数招,快,快得不及眨眼。

  只听得嗤嗤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但见纵横气劲摧得枫叶碎落,飘飞如雨。

  一声铿然声响过后,衣袂飘动,惊起一缕清柔的风。

  过招二人,错身而过,枯指寒刀,遥指前方,眉发尽扬。

  遍地碎叶与雨水融汇,更衬得方才的战斗之惨烈。

  那人所使的刀法,气劲雄浑,内息沉稳,走的是横扫千军的霸道模式。

  若单论内力,李星河或许并不如他。

  但李星河胜在身法灵动,眼光毒辣,极擅长在出招之时寻找对方的弱势之处,再以巧破之。任你海浪滔天,波涛翻腾,我自有一叶轻舟浮在水面,随波逐流,任其方圆。

  “呛”一声长吟,那人收刀负背,回过身,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李星河,久久地停驻在李星河的脸上,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半晌,那人挑眉道:“这一式撩云拢月,阁下已练至精深,瑶城七子果然名不虚传。”

  李星河也已转过身来,他的手,垂回衣摆之下,抬起的眼眸安静地看着面前之人,目光清而灵,湛而盈,看着甚为温和无害,出口的两个字,却暴露了李星河最令人恐怖的地方。

  他说:“关峋。”

  关峋双眼微眯,却也不否认,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李星河:“我还知道你们关府有求于我。”

  “哦?”不长不短的一声哦,平铺直叙,却已明确地表明了关峋的不悦,刀者一怒,其后果可以预见,“你说求?哈,我们天刀关府统领北地多年,有什么事是你能做到,而我们做不到的?还需要求助于你?”

  李星河抬步走到近前,侃侃说道:“扶摇山庄的事情已经了结,风二小姐完好找回,当此之时,关雩风突然借风文如之事向在下提出委托……”微一停顿,李星河笑了起来,“在下别的本事或许入不了天刀关府的眼,但这找人的功夫嘛……还是可以的。”

  距离关峋一丈远处,李星河顿步停下,悠悠再道:“所以你们当然也是需要我来帮你们找人啊。”

  关峋面不改色:“关府并无人失踪。”

  “是吗?”李星河挑了挑眉,语气礼貌而疏离,姿态优雅而从容,那双惯常带笑的眼,却像是能看穿一切一般,“如此看来,在下怕是要失信于关少侠了。”

  关峋冷冷看着李星河,双眼微微眯起。

  “北武林的天刀关府,向来以能人辈出而名动天下,在下才疏学浅,武功低微,除了找人以外,其他的忙我确实也帮不上。”轻声一叹,李星河无奈再道,“看来在下只能先告辞了。”

  话毕,李星河再度抬步,款款上前,一步一步,与关峋错身,向着来路走去:“还要劳烦三当家给关少侠带句话,就说这一趟李星河已经来了,答应他的事情我已做到。”

  关峋冷冷看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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