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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觉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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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可风雅如仍是不管不顾,凉薄地勾了勾下唇,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上那股阴沉之气还是彻底地显露了出来,“我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不过是些不知感恩的蝼蚁,死了就死了,他们哪里值得二姐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换?”
风静如呵斥道:“父亲此举我也不赞成,但你不该这样做。”
风雅如闻言,装模作样地考虑了片刻,而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好的三哥,我知道了三哥,但我下次还敢。”
“你!”
“小弟,你不该如此。”微风吹过,林木沙沙作响,枝叶透露的阴影之下,风文如缓缓抬起眼眸看着风雅如,沉静的眼瞳宛如一汪深潭,出口的声音清越中含有一丝怅然,“这世上有好人就有恶人,有人背信弃义,那自然也有人一诺千金,蝼蚁虽小,可这天底下最多的就是像蝼蚁一样的人,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却始终努力地活着,他们只是想活着,如此微小的愿望,我们既有能力,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
“大哥啊。”风雅如痛心疾首摇头,“我早就让你不要继续待在寺庙了,你看你,都快成佛祖了,怎么的,你还打算割肉饲鹰不成?可你们现在割的不是自己身上的肉,而是二姐身上的。”
“喂喂喂,小弟啊,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文和阿静也很无奈。”杨楚听不下去了,为了这事阿静和风大侠彻底闹僵,他不该承受这样的揣测。
“无奈啊,我懂的,不就是百善孝为先,父母大过天嘛,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满不在乎的语气,风雅如漫声说道。
他确实比谁都懂,因为他曾经也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被人日日虐待。
痛,太痛了,筋骨断裂,皮肉狰狞,他不住地痉挛发抖。
可他没有喊过一句痛,哪怕苍白的指节已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的红痕。
他是风辰逸的儿子,又怎能在恶人面前露出软肋来?
他的父亲会来救他的,一定会来的,风雅如一直如此坚信。
想到当年的事情,风静如难受的别开头。
风文如轻声一叹:“小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人生若是无悔,那得多无趣?”说完,风雅如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摆摆手,“好了既然没戏可看,那我就先走了。”
“小弟,答应我,你不要再掺和此事。”风静如抬步拦住他。
“知道了知道了,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不管我再怎么煽动流言也没用,既然是无用功,我当然不会再掺和,浪费时间。”
得人承诺,风静如放下心头的大石,想了想再道:“小弟留下吧,我们一同找回二姐。”
“二姐我当然会去找,但是抱歉啊三哥,我是不会跟你们一道的,我若是找着了二姐,一定带她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这个家。”
“小弟,当年没去救你,父亲也是不得已,他不想的,他也很心痛。”
“心痛又如何,他还不是做了,就像现在,他还不是选择用二姐的幸福去换取南北武林的和平?在风辰逸的心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女,而是他用来安定武林,守护他人的棋子!”风雅如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是说你们就没想过二姐根本不是被绑架,而是她自己走掉的吗?”
风静如断言:“不可能。”
对方如此肯定,风雅如讶然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风静如紧了紧五指:“事发之前我想过带二姐离开,但二姐她拒绝了我。”
“哈。”风雅如笑了,叹道,“三哥啊,你真不应该劝我留下,而是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阿雅。”风文如突然道,“你可知父亲为什么放任你接掌冥殿而不加以干涉吗?”
风雅如侧目凝视风文如。
风文如:“因为你当年,并没有去找那群被父亲救下的人的麻烦。”
“哈哈哈哈哈。”风雅如又笑了,大笑出了声,“我当然不会去杀那群人,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我若真杀死他们,那就成了报复,如果驱使自己行动的念头只是报复而已,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所以我不会这样做,我要做的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既然我们风家的人承受了该承受的责任,那自然要享受该享受的权利,谁敢说三道四,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风雅如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话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李星河看着风雅如离去的背影说道。
杨楚却不赞同:“人不能一味地挣扎在过去的痛苦里,过去的痛苦若不能放下,那谈何将来。”
“并不是每一份痛苦都要规避,很多时候,是痛苦让我们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痛苦和快乐就如同一个事物的两面,不经历痛苦,就感知不到快乐。”风文如接道,他脸上的神情,似悲恸,似怀念,似岁月的余恨,又似刻骨的遗憾,但不管哪种感情,无疑都是非常郑重的。
风静如摇头反驳:“我了解他,小弟不是一味流连过去的人,若否他也不会有此番成就。”
李星河闻言,眸光一闪,神色若有所思。
杨楚起手抵着下颚思索了好一会后,扬起手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判断阿雅他只是放出二姐被绑的消息,而不是他将人绑走的?”
李星河笑了一笑,和煦道:“他没有这个本事。”
杨楚闻言,转头与风静如面面相觑了会:“我说李兄,你能不要用这种腻死人的表情说出这样呛人的话吗?”
李星河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风静如口气颇为不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静。”风文如上前一步,解释道,“十五那天父亲在家。”
李星河依言接上:“观风雅如对风大侠的态度,风大侠若是在家,那他绝不可能回来,但风静如你曾说过,二小姐是在十五那日失踪的。”
“那万一雅如他算准了你们会这样想,所以故意在那天回来呢?”以风雅如的个性的确如李星河所言不会回来,可虽然认可了李星河所言,但杨楚很不喜欢对方那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抬杠道。
“所以我方才说了,他没有这个本事。”李星河没有顾虑风静如的态度,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要悄无声息的在夜间潜入扶摇山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楚继续抬杠:“冥殿高手如云,就算雅如自己做不到,也不能保证冥殿的其他人都做不到。”
李星河侧目,淡淡地看了杨楚一眼:“二小姐失踪的那日,大公子也在扶摇山庄之内。”
这下也不用李星河再解释了。
杨楚了然,风静如亦同。
以风雅如对风文如的紧张程度,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属下来破解扶摇山庄的阵法?
对于风文如而言,扶摇山庄是他最大的保护障。
这不仅仅是因为山庄里高手如云,更是因为这里的护持阵法。
所以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风雅如也不会这么做。
“大少爷。”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抱着个盒子进来对风文如道,“这是小少爷刚折回来让我交给您的。”
风文如抬手打算去接,却被风静如捷足先登。
风静如觉得自己还在这站着呢,这种粗活当然是我来做,怎么能让大哥来?
接了个空的风文如收回手,看了风静如一眼,失笑摇头,再对那下人道:“小弟没有进来?”
下人点点头。
风静如打开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根人参,看成色有个上百年左右。
风文如看着眼前的人参,脑海里浮现风雅如当时的表情,内心腾起的不悦一大半变成了无奈。
“这小弟啊。”
风静如却很高兴:“正好给大哥你补补身体,还是小弟想得周到。”
18# 客来 只是可惜啊。
盛夏时节,接天莲叶无穷,朵朵红莲摇曳,隐约还能见到清可见底的水里,鱼儿们团团簇簇地来回游动着的样子。
杨楚找到李星河的时候,对方正在扶摇山庄的东苑。
连接东苑的是一条广阔的河流。
四周草木充裕,阳光破碎在茂盛的枝叶之间,成就了河面上星星点点的碎片,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景色如斯,杨楚却无心欣赏,只见他快步走向李星河,迫切道:“北边来人了。”
李星河闻声侧首,看向杨楚:“这么快?”话虽如此,但李星河的面色却丝毫不见紧张,口气甚为平和再道,“比我想象中竟还快了一日,眼下可是风文如在接待?”
杨楚点头:“现在怎么办?阿文毕竟是男子,拖不了多久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二姐。”
说这话时,杨楚眉峰紧皱,焦躁感不言而喻。
可李星河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杨楚的迫切一般,默默沉思了会儿后,不疾不徐转回身,略昂首注视着河流尽头的远山。
天青的远山浅浅淡淡,隐约可见一抹转瞬即逝的蔚蓝色。
良久,李星河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我走遍了扶摇山庄上上下下所有的角落,发现这座府邸,不愧是江南武林的枢纽所在,山庄的内部布局不仅暗合了奇门遁甲,各处假山亭台的分布亦规整有度,可进可退,堪称景色绮丽、巧夺天工。”
然景色再好,杨楚也无心欣赏,听闻此言更是气急败坏,不觉口气不善道:“现在谁还有功夫跟你谈论这些?重点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星河再度转过身看着杨楚,神不变,声亦不变,淡定从容:“你先别慌,我相信风大公子他能处理好。”
见人还是这般不紧不慢,杨楚终于憋不住了,气得抬手指着李星河,直接跳脚道:“喂,我说你够了啊,我们请你来是帮忙找人,而不是让你来参观扶摇山庄的。”
略顿了顿,杨楚突然上下打量了李星河一番,犹疑道:“你不会真像顾珏说得那样,其实是趁机来探查扶摇山庄的内部机关布置的吧?”
李星河闻言,耸了耸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纹,温柔道:“我要真是,那你可就罪孽深重了,毕竟我是你请来的啊。”
“……”杨楚作势握上光阴剑柄,“我的剑就快要控制不住了,要出鞘了怎么办?”
“别慌,我来帮你压回去。”李星河依旧笑着,那神情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风二小姐的行踪,我已在调查。”
“你?在调查了?”这张口就来的说辞,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便是脸皮厚如杨楚都看呆了,见过不要脸的,他还真没见过比自己更不要脸的,杨楚都被气笑了,“这几日下来,你除了吃就是在山庄里到处乱逛,顾珏都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要我给你数数吗?正事一件没干,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在调查了?”
李星河:“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不切实了解扶摇山庄的地形,我又怎能判断二小姐是如何失踪的?”
杨楚一怔,惊喜道:“你知道二姐是怎么失踪的了?”
“呃,这个嘛……”见人神态,李星河不觉轻咳了声,避开杨楚看来的目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小姐现下人在何处。”
“你!”意识到自己又被人给带偏了,杨楚一时无语,而后更怒,“既然重点是找人,那你刚才说的不都是废话!找人,我们找你来是帮我们找人的!不是参观的!”
“冷静。”口言冷静,但李星河面上的神色依旧潇洒自若,并不因杨楚的语气态度而受分毫影响,“其实关于找人之事,并非在下不为,而是实在无能为之啊,就眼下这些情报,在下着实无法判断风姑娘究竟身处何方,这天地之大,要想毫无头绪地苦寻一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话毕,见人依旧一脸不悦,李星河心下一叹,妥协道:“你忘了吗?找人这事已有冥殿出面,冥殿堂口众多,这事交给他们可比我们几人来的合适。”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吧!”这个解释,杨楚勉强可以接受,但这会儿杨楚已严重怀疑起李星河的办事能力了。
“谁说我们什么也不做的?此前不是正在等人吗。”李星河也不在与杨楚打趣,转身抬步,“不过现在人已经到了,走吧,我们一同去见见这关雩风关小少侠。”
杨楚随后跟上,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关雩风?”
“不是他还能有谁。”李星河饶有兴趣地笑了笑,但是他并没解释什么,只是将话题岔开,语气温和问道,“风大侠仍在金陵吗?”
杨楚点了点头。
“那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一句话,李星河说得异常笃定。
杨楚却听得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这样说?”
李星河想了想,道:“因为我会算命啊。”
杨楚嗤笑:“你怕不是个江湖骗子吧,风伯伯忙于追踪梅花剑客之事,正四处奔波,短期内不可能再回临安。”
李星河侧目看向杨楚,笑容在光影摇曳下慢慢晕开,故弄玄虚道:“你就等着看吧。”
风辰逸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很快。
杨楚闻言怒了,他虽比不得风静如冲动,但也向来心直口快,最是受不了别人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我发现你这个人很讨厌。”
李星河:“那太好了,要是被你喜欢上,可就麻烦了。”
“……”
日光被繁密的树冠搅得错落摇曳,当李星河携同杨楚踏着铺满落英的青石路走来时,便看见不远处的凉亭内,对立坐着的两个人。
白衣的女子轻纱遮面,仪态万方。
蓝衣的男子品貌非凡,翩翩少年。
远远望去,倒真如花树堆雪,琼枝旃檀一般。
只是可惜啊。
李星河心下叹息。
19# 雩风 果真后生可畏啊。
察觉到李星河与杨楚二人走近,凉亭内的风文如与关雩风双双站起相迎。
暖绒的日光照在风文如的脸上,眼角睫毛因染上了光斑而微微颤动着,轻纱覆盖下的嘴唇略略有些上扬,厚薄适中的唇畔,因涂抹了唇脂而透出鲜嫩健康的红润。
因身体之故,风文如本就体虚瘦弱,再加上江南人的骨架又占了先天优势,故而穿上女装的他,除了略高些以外,其他地方竟无半分不妥。
二人走进凉亭,杨楚极为不满地瞪了关雩风一眼,而后冷哼着别开视线,一副不愿与之多谈的模样,就差把“我们不欢迎你”这几个字给扣在脑门上了。
杨楚如此无礼的态度,关雩风见了,竟没有变脸,而是微笑上前,对李星河道:“想必这位便是眠霜姑娘所提到的李星河李先生了。”说话时,关雩风拱手一礼,“晚辈关雩风见过李前辈。”
如此泰然自若的气度与心胸,令李星河为之眼神一亮。
江湖传闻天刀关府的关小少爷自幼天赋过人,关府祖传的十三路沧浪刀法,他早已练全,并应用自如。
但凡天才,身上都免不了有些自傲的小毛病,例如杨楚与风静如。
而关雩风却与他们两人完全不同,不自骄,不自傲,练达持重。
李星河着实没有想到,关雩风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定力。
果真后生可畏啊。
“关少侠客气,在下不过一介闲步山水疏懒人,不敢自称前辈。”李星河拱手回礼,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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