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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心尖宠[清穿] 完结+番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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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没什么太大要求,金玉都行,反正进了她的库房就甭想再出去了,哪怕不戴头上,光是清点的时候账本上翻一翻,也能让齐悦乐个好几天,全都是珍品呀,留个几百年那说不准都是国宝。
  两人说笑着拉着手就走出了门,原本还想着让福晋跟着去,总不能带了侧福晋倒把福晋落下的道理。
  可这时候天气寒冷,听说大阿哥身子不大好,福晋正时时盯着人看管照顾呢,哪里敢放松,更别说是把大阿哥单留在府中自己出门了。
  她这里告罪说不去,四阿哥自然首肯,还方便了他们,干脆利落就直接把齐悦领上了他的马车之中,一起往承恩公府过去,要不然为着福晋的面子,他与小格格可是要分坐两辆马车的。
  占了东夹道一半的气派佟府大门,齐悦自然是看不到的,在正门口四阿哥就先下了车,跟着人往前院那聚,她自己则是跟着到了垂花门才下车往内院里走。
  这次宴席分作内外两班,女眷都由里头的人接待,在花园边上的小花厅中,离那男客所在的正院并不是很远。
  前面的丫头领齐悦去了花厅,远远就见一个在阳光下反射许多光芒的妇人,等走近了齐悦眯着眼睛再看,才发现那并不是反光,而是满头珠翠所散发出来的金光,像这样庄重繁琐的打扮,贝勒府里可都没见人这么戴了。
  像她如今这样,倒让齐悦想起了当年得宠的李格格来,那会儿大家一起聚着参加家宴,好似见着李格格也这么带过一次,凡是赏下来的都恨不能插在头上,只嫌头发不够密不够重,压不住珠翠首饰,不然只怕都要戴上。
  那妇人本身长相也不差,就算怎么胡乱打扮也很美艳,只是动作有些粗俗,这会儿见她过来,大剌剌的也没行礼,双脚站立,眼神像刀子的从下往上把她打量了个遍。
  “大胆!”
  云雀站出来呵斥了她一声,这是哪家的规矩?见着贝勒的侧福晋,不说行礼请个安,反而把她们主子当成下人一样随意打量,简直无礼至极。
  “请问,您是哪家的夫人?”李四儿被云雀这样呵斥,脸上却并没有看到慌张,反而慢悠悠问了一句,似乎要知道身份了才会行礼。
  齐悦自己没说话,只让云莺替她答,说实在话,经过这么一闹,她对佟府这个下人培训表示很怀疑啊,按理来说他们家也算是豪门大户了,怎么教出来还不上贝勒府那里头一半人的规矩,倒像是穷人乍富的商人之家。
  等着云莺把齐悦的身份一说,李四儿这才向前一步亲热的问候道,“原来是四贝勒家的侧福晋,既这么说,那咱们可都是亲戚,快请进,快请进。”
  呸!谁是你家亲戚,云雀心里骂了她一句,没让出路,依旧拦在了前头,什么人也敢上前。
  那才刚领路的丫头,这会悄悄就提醒了一句道:“这是府里二爷的……二爷的夫人。”
  这里说的二爷,就是指隆科多,他是佟国维的次子,原配妻子出身名门大族,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举止轻浮粗俗,那能光明正大站到他面前,还让丫鬟不敢披露她真实身份的,只怕就只剩下李四儿这一位人物了。
  齐悦能猜到,底下的丫头自然心里也清楚,这会儿见着佟府只派了一个小小的妾室来接待,神情哪里还会好看。
  这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就算她们主子是个侧福晋,可那也是贝勒爷的侧福晋,换句话说,爵位还在这儿摆着呢,凭什么瞧不起人!
  云莺还能忍得住,云雀性子躁就有些压不下去,想着出声替侧福晋出头,却被齐悦赶紧拦住。
  只朝她轻微摇了摇头,她们今天来可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得罪人。
  既然李四儿能光明正大站在前面招待宾客,那就证明她确实如野史之中,如市井传言一般,让隆科多对她自己百依百顺,现如今四阿哥在朝堂上势单力薄,唯一能借点势的就是养母娘家的名头了,齐悦为了四阿哥,还是能忍一忍的。
  虽说四阿哥说得好听,肯为自己撑腰,可齐悦哪里会把这件事当真,她咳咳,她也想帮四阿哥出一份力不是,这会儿见人和和气气,就压下了丫鬟们的不满,嘴角勾着笑温和的点头,“既然如此,就有劳夫人接待了。”
  看着人进去了的背影,李四儿背后站着的丫头看了看她的脸上,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讨好道:“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就是个侧福晋罢了,还敢跟我们夫人比?瞧她身上穿的戴的,啧啧啧,真是寒碜。”
  一般像这种大胆编排客人的话,从家奴口里传出,那就该把这个不守规矩的奴才给打死
  ,可李四儿反而不在意,还赞同的点点头,刚刚进去那个长相还不比她差,可不就得从衣食住行上比出个差别来,见着人还不如自己,不由得得意起来:“可不是,胆子小的没边了,身边跟着的那两丫头都比她有火气。”
  像这样的人,难怪不得宠,跟木头人似得规规矩矩,换成她是四阿哥呀,肯定也不喜欢。像这样不受宠不讨喜还能做到侧福晋的位上,恐怕多半还是看在子嗣的份上。
  这样想想,李四儿的心中愈发痛快起来,哪怕她嫁的比自己好,是个贝勒又如何,不还是比不上如今的自己嘛。
  她们这边欢声笑语,可隆科多院子正房,那一排的后罩房里头,却有人泣不成声。
  那位原配夫人与嬷嬷被仆妇强行推搡压到了这里头,把自己住的正房倒是让了出来给李四儿,只留了个后罩房最边角的一间小屋给她们居住,空荡荡屋中只有一张小桌和床,连一瓶药也没有给,只是每日送上点冷了的粥饭和一瓦罐水来,保证她们饿不死。
  那嬷嬷身上本来就有伤,又吃不饱穿不暖,当天夜里就发起烧,这几日浑浑噩噩,嘴唇干裂脸色潮红,竟然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等熬到了这天中午,夫人原本撑着身体还想喂奶嬷嬷几口粥米,好填填肚子,可手刚一伸过去,就看那嬷嬷嘴角嗫喏几下,颤颤巍巍往房门口使劲,拼着力气喘气道:“逃……逃……”
  气息虚弱,连第三个字也没说完就停住了声,眼球也不在转动,竟是活生生给磋磨死了。
  这个奶嬷嬷是夫人身边最后一个跟着来的忠心之人,她这一走,从今之后原配身边,就全是那李四儿的亲信手下,行动坐卧皆在她掌握之中,要自己生就生,要自己死就死,恐怕奶嬷嬷也是想到了这里,临死才劝着夫人赶紧想出路。
  夫人咬着牙,不管怎么说,不为自己她都得为奶娘讨个公道!
  罩房门外上了大锁,正路出不去,她就看向了墙角边上开着的那一侧小窗户,窗台狭小只有一扇,正常人的体型自然不行,可她因为生病饮食的原因,早就饿得瘦骨嶙峋,一试竟也能从中钻出。
  后罩房所连接的自然就是院子的后门,在夫人记忆中,从那出去一拐角,顺着去花厅的那个小路往前,就能到老太太所居住的正院之中。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唯一的一条出路了,要是这次没人肯施手,或是自己半路被抓,只怕那李氏的板子,真能打到她身上去,再也别想逃了。
  早先她听外面仆妇闲谈就提起过,今日为娘娘庆贺,王公子弟的女眷皆在花厅摆宴,她只求能遇到一位不惧怕佟府权势的,能看在她如此凄惨的情景之下,为她做一回主,救她一条命!


第202章 巴掌
  假如忽视李四儿在宴席上的叽叽喳喳; 那其实,齐悦觉得这桌酒席还有点意思。
  小花厅就在府内花园边上; 这里的花园与京里常见的那一类不大一样,更偏于精巧,再加上佟府有权有势; 特意请了高才前来布置设景; 其内佳木郁葱奇花烂漫,更有一条青溪不知何处引来,从奇石上慢慢落下,隐入花园深处,让人称奇。
  这样的美景; 要是换个读书秀才; 指不定会专门请上一班乐工在边上吹奏几曲; 更为幽情雅趣。或是请几个昆曲名家,就在那水上设的平台之中,演几出文戏也好; 宜景宜人。
  可李四儿不懂这里头的故事; 自然觉得该热热闹闹才好; 若不是不敢招摇; 她都恨不得摆在自己房中,哪至于跑到这里。
  她虽然也让人请了戏班,可演的却是全本八仙过海,正经的武戏,八位神仙与妖魔争斗你方唱罢我登场; 边上鼓锣的声音就没停过,想来要是四阿哥坐在这里,铁定捂紧了耳朵不愿意听。
  一想到此,齐悦就不禁偷笑起来,说来也奇怪,要是换做以前,她是最爱这种热闹戏的,对那些什么纯乐曲呀拉长音的昆调子反而弃之不顾。
  结果到了今天花园这儿,耳朵边听着那纷纷杂杂的声响,心里确实觉着不如箫声更为悦耳,也不知是她心境变了,还是受四阿哥熏陶久了,慢慢竟然也能品出几分滋味来,自我感觉倒是比以前高了一个境界。
  这次前来庆贺佟府的宾客之中,除了齐悦这个贝勒侧福晋外,还有几位与佟家素来交好的夫人,她们身上也是有爵位的人家,见到李四儿过来迎接,几个人不由得就冷下脸来,连坐都特地挑了远处不想搭理,与这场宴席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这会儿看着在宴上自得其乐的齐悦,几个人眼神里不禁就鄙夷了起来,亏她还能坐得住,也就只有这些人才会屈服于佟府权势之下,竟然也捧着个妾室的脸,真是丢人!
  心里还在不屑,因为她们离厅门近,所以那外头的动静比厅内人更快察觉,这会就听到了些不对劲,嘈杂嚷乱起来,顺着声音探头,就见一条小道上突然跑来位衣裳脏污的夫人,虽然身形踉踉跄跄可速度却不慢,她后头还有四五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一边叫嚷一边追赶着。
  这是怎么回事?几人互相用眼神示意,疑惑起来。
  随着那仆妇跑近,动静自然也越来越大,宴席上的人不由得就都停了动作,李四儿一瞧见人,眉毛就倒竖了起来,这会儿赶到厅门口冲着边上人厉声呵斥:“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捆到马棚里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是!”那守门的听着话就一拥而上,把人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她笑着转身朝厅内人挥了挥手,解释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家中一个仆妇不听管教,跑了出来,等我回去就揭了她的皮,来来来,大家继续,大家继续。”
  云莺却犹豫了几下,低下头忍不住在齐悦耳朵边轻声道:“主子,奴才看着倒有些不对劲,那人身上穿的哪是下人的衣裳呀。”
  可不是,这会当主子跟当奴才穿的衣裳料子那可是相差很大的,就拿齐悦来说,她睡觉时的里衣,哪怕跟云莺几个丫头的里衣一样看着都是白色,可实际上拿在一起比较,就能明显觉察出其中的差别来,不管是从光泽还是颜色上,那都比下人们的好,这就是差别。
  所以这会那个逃跑的人再狼狈,衣裳脏污还撕破了好几个口子,可就这么拿眼睛一看,也能清楚知道料子的好坏。
  像这种话,拿去搪塞小孩子都不够,连丫头都能明白不对,更别说屋里这些个夫人来了,只是众人沉默片刻,竟然出乎齐悦意料,皆转过了头重新欢笑起来,真就不在注意几步远外那个被强行要带下去的人了。
  就是之前隐隐瞧不起齐悦的几位夫人,也都装聋作哑起来,只当自己没看到。
  原配夫人不觉心生绝望,这会被下人带下去,只怕自己真就没命了,挣扎之下就死命往厅内看去,正好瞥见一位往常她在家里常见过的一位佐领夫人,她与自己见过面,说不准就能救上一命,喉咙里含血咽下润了润喉,就朝那边大声呼救起来。
  齐悦她心里本来就有疑惑,又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夫人,救命的叫喊,哪里还能坐得住,就算是真仆妇,到了这一步也该问个清楚明白,更别说她身上处处都是疑点了。
  齐悦可还记得李四儿在历史上曾经逼死过妾,虐打过妻的种种行为来,无法无天到让人瞠目结舌,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
  再者说了,这会看着她神情不对,齐悦悚然一惊,脑海里闪过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头来,外头那个凄惨的妇人,她该不会就是隆科多的正妻吧?!!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赶紧就站起身来叫住道:“站住!”
  满厅现下都在安静,她这一叫,当即就把所有人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李四儿本就丢了一个大丑心生闷气,这会儿见齐悦出来阻拦,气得连帕子都快撕成两半,勉强压着气道:“侧福晋这话是在叫谁?”
  齐悦心里不敢确信,就还是客气的解释了一句,“我看那仆妇颇为可怜,且口口声声喊着救命,心下不忍,不如别急着带走,问一问缘由吧。”
  问你个****
  李四儿口吐芬芳~李四儿妙语连珠~李四儿滔滔不绝
  气得她心里一阵大骂,要不是顾忌齐悦是四阿哥的侧福晋,边上还有其他人站着,她都能把脏话直接给骂出声来。
  就不能学着其他人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儿给略过去又能怎样?等回头宴席散了到院里,她再好好炮制那个贱妇,偏生又闯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脸上收了和气,冷笑一声言语就不客气起来,“我们佟府之事,恐怕还不用侧福晋您这位主子插手吧?”
  她将手中瓷杯往地上一扔,意图用声势吓倒齐悦,“不过只是个疯了的妇人,嘴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您还当真了?”
  说着转脸就骂站外头的下人,“你们手脚都瘸啦?听不清楚人话吗?让你们赶紧把她带下去,磨磨蹭蹭什么呢。咱们侧福晋多尊贵的人,阿哥爷捧在手心里的贵人,听着这话都脏了她的耳朵,吓着人回府再闹出病来可不是玩的。还不快赶紧着带下去,再迟一步,我先揭了你们几个蠢货的皮!”
  发作了一通后才回过脸来朝齐悦皮笑肉不笑道:“侧福晋您说呢,可别真被吓得了病,这时节难治。”
  不过就是一个不得宠的侧福晋,给你几分面子客气客气还真就拿起款来了?
  呸,什么东西!
  要知道我们算起来,那还是四阿哥的舅舅舅母呢,再掺和下去回头她就找隆科多,让爷们去问问四阿哥,哪带出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就不信,四阿哥能为了她,舍弃一个佟家来,她能比得上府里哪个人?再没眼色,小心到时候一个不好重病而亡了。
  好胆,真的是好胆,齐悦听着都快为她鼓掌了。
  李四儿的指桑骂槐骂得真好,句句都威胁齐悦来着。
  以前她只是听人说或是字上记载李四儿的狂妄,可齐悦还真没想到,这一位竟然真能狂妄到这种份上,简直都不算是狂,算是疯了。
  还什么拿佟府威胁她,说再掺和下去自己可能暴毙?大姐,您是真觉得自己个就代表佟家了?
  你回头问问佟国维,看他敢不敢说这句话。
  现在你嫁的这个隆科多,可还不是日后那位位高权重的九门提督,太子太保,皇上的亲舅舅。只不过是一个侍卫而已,说起来官位高,可跟她大哥干的那是同一份差事,替皇家守大门来着。
  自己对她客气,也不过是看在日后能帮衬四阿哥的份上,还拿四阿哥压她?
  啪——
  齐悦只觉得右手痒得慌,不自觉就扬起扇了李四儿一巴掌,清脆肉贴着肉的声响只听得齐悦心情畅快,忍她叽叽歪歪小半天了都。
  看着李四儿那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齐悦骄傲得挺起了胸膛,不好意思。
  哪怕今天自己真把李四儿这张脸给抽烂了,她四哥也不会对她怎么着的。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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